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碾玉佛陀牽舊因

英祥第一次在父親的花廳裡坐著流淚,帶著些不解質問:“阿瑪,烏姨娘到底是怎麼回事?”

薩楚日勒瞠目結舌,聽英祥說完了藍秋水那裡的前因後果,才長長地嘆一口氣,跺著腳道:“是我誤了!是我誤了!”

“阿瑪,烏姨娘來自準噶爾,平素倒也沒什麼,可這個時候,正是交兵的關鍵時期,皇上的心思又是好多疑的,我們府里納這麼個人,太冒險也太疏忽了!”英祥道,“而且,她欺騙藍秋水爲她遞信息,若是傳出去,是了不得的大事!她是已經沒了,可阿瑪額娘,還我和藍秋水,牽扯進去怎麼說得清楚?”

薩楚日勒一臉“悔不當初”的樣子,嘆息道:“我如今知道自己走錯一步,可又怎麼樣呢?事情還好翻過去重來不成?你做得對,如今只有瞞著,不牽出來,大家相安無事;牽出來,我們一起去理藩院坐牢吧。”

英祥年紀尚輕,也沒有別的主意,想了半天也只好點點頭說:“也只有如此了。要不要告訴額娘?”

薩楚日勒白了臉直襬手:“告訴她還得了!她讀漢人的書讀得中了毒的,萬一搞個忠君報國的腔調,我們都去殉葬?!你別犯傻!這是男人家的事情,別把女人牽進去。”

英祥道:“可是藍秋水已經被牽進去了。”

薩楚日勒道:“所以,你要下決斷。我那時,有多捨不得……”

“烏姨娘是阿瑪……”英祥亦聽得臉色發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薩楚日勒無處可瞞兒子,點點頭又是長嘆:“唉,我也叫沒辦法。是不是《長恨歌》裡講的?‘君王掩面救不得’,我心裡頭和刀絞似的,又沒有丁點兒法子!”

英祥想起若是事發,自己要把藍秋水也一樣滅口,簡直無法接受,怔怔地想了半日,仍是無法應答下來,好在薩楚日勒也沒有逼迫,只是順著自己的思路說:“若是扯到藍秋水,總是公主那裡纔會泄露。你趕緊把你婆娘哄好,別再和她彆扭,鬧得大家都提心吊膽!”

薩楚日勒自以爲算盤打得好,卻不知百密一疏,劉統勳一個月來在京裡明察暗訪,並不是全無收穫的。這日見乾隆,彙報了已經查到的線索,其中便有與薩楚日勒相關聯的。

“……京裡當鋪,見是這樣貴重的東西,作價不及市價的三分之二,已然存了心,他們都是極活絡的人,一頭哄好了前來質當的人,一頭就按著臣給順天府的要求,但凡來路奇怪的東西,一律彙報。順天府的人看了,說這確確實實是和田玉,而且這麼大塊的,似乎在京裡未曾流通過,沒有哪家字號鐫在底下,倒是工匠的名字,寫的是這樣的字樣——”他擡手把一張拓印的字條呈上去。

乾隆接過一看就曉得:“這是準噶爾語。”

“是!”劉統勳道,“皇上聖明。是準噶爾工匠的姓名。這東西從準噶爾來,而且奴才派人詢問了京裡各家玉器行,有識貨的說,這個準噶爾玉匠小有名氣,而且現在還年輕力壯呢。”

這就意味著,這件東西不是老貨。若是兩地和平的時候互市,有些東西交易往來也是尋常事。但此時非常時期,且準噶爾與蒙古各部及關內停止互市已經多年,哪怕這小小的物件的來由也足以惹人疑心,更何況薩楚日勒做賊心虛,因怕出事,居然把東西出手,乾隆的冷笑聲咬在牙縫裡:“他果然夠膽識!那時在科爾沁就出了事,朕饒過了他,沒想到他現在心還不死!”他幾乎當場就要派人去薩郡王府拿人審訊,可是瞬間又憋住了:科爾沁離京城最近,與皇室的關係也最近,婚姻往來,哪哪兒都算得上是親戚;科爾沁和喀爾喀,各扎薩克裡的領袖都是元太祖的後裔,同宗一姓,相互關聯也相當緊密。現在色布騰被削了權柄,軟禁在家,達爾汗部那裡已經有風言風語傳出來;喀爾喀的額琳沁陪著阿睦爾撒納進承德覲見,居然還讓他跑了,自己正打算拿他的腦袋儆誡他人;若是再處置冰圖部,還是科爾沁各部中年紀最長、說話最過硬的薩楚日勒,沒的讓蒙古各部人寒心。再者,女兒現在剛剛懷孕,若是牽扯到她的公爹和丈夫入獄,萬一氣急攻心,對自己的外孫有什麼不好,自己也未免痛心。

乾隆想了想,終是道:“一件東西也不能說明就是通敵。但是,薩楚日勒那裡要多加監視,一隻鳥、一條蟲子也不許隨意進出。你辛苦辛苦,再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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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天府的番役,以人不知鬼不覺的姿態在薩郡王府和公主府的周圍日日晃悠,王府裡日間夜裡有多少人、哪些人進出,一一記錄在案,還是冰兒一日喚小太監去她最喜歡的一家南貨店買蜜餞,小太監隨口道:“這幾日門上總有些小攤販,明明生意不怎麼樣,還日日叫賣。”

“叫賣什麼?”冰兒好奇地問。小太監笑道:“無非是餑餑火餃、爆羊肝炒半空之類的東西。誰吃那些!王府公主府下三流的奴才也瞧不上啊!”

冰兒笑道:“那還日日來?”笑完覺得哪裡不對勁,想了想道:“額駙爺在哪兒,去把他找了來。”轉而又道:“不,我去郡王府請安,你去看看額駙在哪兒,說我們請完安一道走。”

她這裡整理衣裝去給福晉問了好,福晉切切地問了幾句身子怎麼樣、害喜好些沒之類的話。冰兒笑道:“託額孃的福,好得多了。吐已經不怎麼吐了,就是吃東西胃口差些。”

福晉也笑道:“那就好。胃口差,爲孩子也要努力吃些。喜歡什麼,甭和我客氣,只要我弄得來,一定給公主送去。”說話間,門上通報英祥也來了。等他給福晉請了安,又閒聊了幾句,目視冰兒使了個眼色,冰兒便道:“額娘見恕,我和英祥有些話要私底下說。”

福晉笑道:“你們說便是。我這裡不缺人伺候。”

出了福晉的院門,英祥問道:“你特意找我,有什麼事?”

冰兒問:“你剛纔在淺暉院?”

英祥嘆道:“你又多想什麼呢!我何必日日膩歪在那裡!剛剛是在阿瑪的花廳和他談事呢。”

冰兒斜了他一眼,道:“我不過問問,倒是你心虛似的。你就在淺暉院,我又能怎麼著你?!真是!”

“好吧。我不對。你要說什麼,說吧。”

見英祥有時候會對自己冷漠得近乎不耐煩,冰兒不由心裡也有氣,乜著眼睛問:“你們父子倒是貼心得很!談些什麼?”

英祥又好氣又好笑:“你這算是不相信我呢?要麼,我們去花廳問一問阿瑪,我剛纔是不是在那裡,好不好?”

兩人雖然不是沒有感情的,但彼此疑懼到這樣的程度,也讓人寒心。冰兒表情一僵,不由也冷下了面孔:“那就去吧。”

兩個人錯開一步到了薩楚日勒的花廳,恰好管家也在,見公主來,趕緊退了下去。薩楚日勒站起身來,不免有些疑惑:“咦,公主這是……”

冰兒笑道:“來給阿瑪請安。”

薩楚日勒道:“那怎麼敢當!”趕緊示意英祥扶著冰兒坐在上首的位置上,又喚小丫頭倒了茶來,見兒子有些不快的樣子,心裡也覺得奇怪——平素他們倆吵嘴,從來都是找福晉解決,怎麼今兒跑到了自己這裡?

冰兒啜了一口茶,對自己身邊、以及花廳侍奉的小丫鬟道:“這裡沒有你們的事情了,都先下去。”轉頭望著薩楚日勒:“阿瑪,媳婦今兒無禮,有事想問問阿瑪。”

“公主請講便是。”

英祥以爲她要問自己是否一直在花廳談事,沒想到開口第一句是:“阿瑪可知,家裡要出事?”

薩楚日勒幾乎要跳起來,好一會兒定下心神,強笑道:“公主不要嚇我,要出什麼事?”

冰兒看看英祥,又看看薩楚日勒:“從去年夏天,媳婦與阿瑪去科爾沁,遇到的事情就都奇怪。回到家裡,又是烏姨娘的事發。阿瑪,媳婦這裡不怕說,我傷自己的陰騭弄掉她的孩子,就是怕阿瑪心裡有襄公之仁,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

英祥聽得臉色發白,忍不住質問道:“真的是你乾的?”

冰兒看看面前兩個男人不一樣的驚訝神色,淡淡笑道:“烏珠穆沁是阿瑪的人,我不敢僭越動手,但是那孩子是誰的還不一定。只是阿瑪子嗣稀薄,若是太過顧念她肚子裡的孩子,一怕該下手時下不去手,二怕也根本無由得知烏珠穆沁的真面目。”她回頭看看英祥,轉過頭對薩楚日勒道:“如今又牽扯了藍秋水。現在捂著,但能捂多久誰都不知道。我誠然不喜歡她,但也並不是非要害她,只是若關係到家裡人,有時候再兩難,也不得不做些決斷。”

薩楚日勒定了定神,強笑道:“自然!只是,現在怎麼了呢?”

“我不知道。”冰兒頓了頓,居然轉了句文,“‘山雨欲來風滿樓’,我覺得不對勁。我跟在皇阿瑪身邊有好幾年,他的性子我熟悉。這次的事不出則已,要出就是大事,若是我們自己不以爲意,不及早處置,結果會壞到我們自己都想象不出的。”她面有憂色,又看了看英祥板得冰冷的臉,心寒卻又心痛,果然自己一片慈心是不會被理解的,她咬咬牙道:“若是到了推車撞壁的地步,就是我再傷一次陰騭,讓人恨我,我也是沒法子一定要做的!”

薩楚日勒未等兒子出口反駁,先深深做了一揖:“這是公主厚德!”

冰兒心裡卻惱他與阿睦爾撒納他們牽扯不清,無聲地撇撇嘴,冷笑道:“還望阿瑪妥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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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當著英祥的面說開了,冰兒知道他必然一時消化不了,會有些冷臉,但自己也未免自苦。眼見到了角門邊上,冰兒問:“你去哪兒?”

英祥半晌不做聲,送冰兒出了角門,小轎正在候著,英祥爲她掀開轎簾,才道:“今兒不陪你了。”

冰兒冷笑道:“也好,陪得她一天是一天。”

英祥神色冷漠,扭頭對轎班和服侍的人說:“你們先到門裡頭去,我有私話不想人聽見。”等人走開了,他又是半天才問了一句:“那藍秋水的孩子,是不是你弄掉的?”

“不是。”回答得斬釘截鐵。

但是英祥神色依舊冷漠,又是半天不語後才冷笑一聲:“可惜如今我沒法信你。”

冰兒強忍著眶中的淚水,冷笑道:“信不信由你。”坐進轎子,示意英祥放下轎簾。

在他面前強撐著,獨自回到院子,幾下脫去外頭大衣裳,丟在外頭條炕上,自己快步走回次間的牀邊坐下,哪怕四壁溫暖如春,心裡還是如同外頭的冰凌一般凍得鐵硬,激得渾身發抖,終於是撲倒在被子上大哭一場。

“主子,您別再生氣了!”葦兒來到冰兒身後,爲她披了件衣裳,“天氣涼,萬一病了可怎麼好?先不說,現在您又有了身子,爲了將來的小爺,您也得保重自己點。自己氣壞了,值不值?”

冰兒從被子上擡起臉,先還抽泣,後來兩眼直直地盯著一處,木雕似的一動不動。葦兒心酸,又道:“其實額駙爺一時糊塗,再說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全只憑個新鮮勁兒。您安心保養身子,等孩子生下來,額駙爺自然回心轉意。藍秋水,就當姨奶奶養著吧,哪家王孫公子的沒個三妻四妾呢?額駙爺也是面子的事兒,脾氣發過就好了。你們又不是天生的對頭,以前那麼好的,豈會真翻一輩子臉?公主,您安心吧!”

王嬤嬤進來送點心,剛巧聽到這席話,她差點被英祥殺掉,心有餘悸之餘,也對藍秋水恨之入骨,見葦兒還是息事寧人的調調,不由要插嘴:“主子是金枝玉葉,額駙爺雖是王族,到底不姓愛新覺羅。主子甭怕他。對男人,就是要看得嚴!當時主子鬆一鬆,叫姓藍的小娼婦成了氣候!咳,要說剛剛大婚時你們小兩口多好,好得都過了頭,咋一翻臉就成了這樣?還是該早聽我老婆子一句話……”

“王嬤嬤!”葦兒素來和王嬤嬤不和,聽了這話不禁有些惱火,“莫說主子這會兒心情不好,你還來火上澆油!現在只要安安心心先讓主子把孩子生下來,不愁離巢的老鷹不回頭!額駙爺年紀輕,將來他自然要收心的!”王嬤嬤本是跋扈的性子,現在略收斂了點,但聽見葦兒來教訓她,哪裡能夠服氣!不過知道葦兒遠比自己在主子面前得用,也不敢開罪,只得道:“是。葦姑娘說得有理。是我老婆子瞎放屁!……唉,早先都說老人家吃的鹽比小丫頭吃的米還多,如今這話是不管用嘍!”

葦兒最恨她這陰陽怪調,別轉了臉不理。冰兒開口說:“王嬤嬤的話現在想想確實不是沒道理。是我不該心軟。只可惜,她現在已經裝足了可憐勁兒,騙得了英祥的同情,這個時候纔去治她,再是好心,也等於伸過臉給人扇!”

她的話別人並不真正明白,王嬤嬤一味讚頌道:“主子聖明!”葦兒卻還想勸:“主子話別這麼說!奴婢還是那句話,只要……”冰兒一口打斷了:“你收起你的迂腐念頭吧!按你的想頭,我馬上就得當寡婦,這孩子沒出生就是孤兒了!我已經遲了,不能再心軟了。長痛不如短痛,拼著英祥一輩子恨我,我也得除了那禍害,得讓我的孩子將來有‘阿瑪’叫!”她仰起頭,雙手輕輕撫著自己的腹部,那裡現在還沒有出懷,若是按下去會摸到硬硬的肉塊——雖然裡頭的小人兒還不會動,更不懂大人間的這些無奈紛雜,可是並不妨礙做母親的,全心全意地愛他、爲他著想。

冰兒終是又一臉淚水,然而神色堅毅,絕不回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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