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是無止境的深淵,想伸手抓住雲端的白影,可當看到對方的手已傷口密佈時,硬生生收回手,任由自己在深淵中墜落,也不忍讓那雙手再受傷害。那人在雲端聲嘶力竭地呼喊,可是,她真的不能,不忍……
“相……”想喚卻不得,喉嚨乾涸難耐,眼淚卻是不住地淋落,像是淚不盡,心不甘,可這淚,流到何時纔算完?
“傾心……傾心……”
賞傾心動了動濡溼的眼瞼,儘管很累,可,不能睡了,這一睡不知又要到何時,若是到了晚上,她便又要去傷害相公了……不,不可以,既然已經做了最後的選擇,那麼就好好利用這僅剩的時光吧!
“傾心,你醒了?”景沁柔嬌美的容顏掛著一絲絲疲憊,見牀上的人終於醒了,整個人頓時有了生氣。
賞傾心的手在身側的牀榻摸了摸,儘管已經是夏天,可那涼意卻讓人心中發寒。不是那冰絲軟塌的效果,而是,習慣了每天醒來,身側留有他的體溫,還有那縷清香。
景沁柔讀懂了她的意思,笑了笑說:“放心,他沒事,在西廂剛服了藥?!?
儘管她極力掩飾,可賞傾心還是看出了她的憂慮。掙扎著起身,喝下侍婢端來的水,賞傾心看著那碗黑乎乎的東西皺起了眉頭,如今自己還需要這些東西嗎?將死之人,似乎沒什麼必要了。
景沁柔勸道:“瞧你平日裡張牙舞爪,這一碗藥就讓你犯了愁?這可是安胎的藥,你若不喝,那孩子……”
聽到是安胎藥,賞傾心二話不說,仰頭灌進了肚子,難聞的中藥味在口中充溢,讓她差一點嘔出來?,F在才明白,爲什麼從前喝的重要還不算太難喝,都是因爲那些藥是他特意調過的。
“婆婆,我想去看看他?!?
“可你……”
“我沒事,我知道他傷得很重,我只是想去看看。”
“……好吧,我扶你去?!?
景沁柔剛推開西廂的門,就有一股濃重的藥味撲鼻而來,引得賞傾心又泛起一陣噁心,好不容易纔忍住把藥吐出的衝動,她刷白著臉走了進去。
屋內衆人看向她,景越和端流溯也在,可她卻無心理會,只向風墨研行了禮,便看向榻上的人,他的臉,好蒼白,就像夏日荷塘裡的白蓮花,被冰霜無情地覆蓋。
“公公,我想和相公單獨待一會兒,行嗎?”
風墨研輕嘆一聲,帶著一干人等離開,就在景越出門時,聽到她說:“景侯爺,謝謝你!”
景越回過頭時,卻只看到那個瘦弱的背影,就好像剛纔的話並不是出自她的口。
端流溯疑惑地看了看兩人,最終凝視了榻前的背影片刻,沉默地離開。
賞傾心坐在榻前,輕輕地撫上那清冷蒼白的絕世容顏,心疼的淚水再一次滾落。看到他的手時,她不禁皺眉,這些人效率真差,都過了這麼久了,手還沒有包紮,還是說,因爲他身上還有更重的傷,根本來不及顧及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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