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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莫知暖獨白

我叫莫知暖,出生在江州府梧桐縣。我爹出生在佟家村的貧苦人家,後來靠著賣山貨經(jīng)常出入在莫家,外祖很喜歡這個腳踏實地的少年,便招贅了。

我在家是獨子,大抵是因母親在家地位甚高,又有些霸道,所以我從小得盡了寵愛,也沒有庶子的威脅。

但,也是因此,家中人對自己的期許便更大了。

猶記得自己莫約五歲年紀,便被母親壓著背策論,荊月曆史上下五百年,荊月之展望未來,商戰(zhàn)論。

許是壓抑久了,竟然揹著小包翻牆離家出走了。

離家的方向是按著每年去佟家村看祖父母時的稀薄記憶走的,莫約一兩時辰,便迷了路。

那時太小,不懂事,一點也沒有小籠包的古靈精怪與狡猾,看見了幾個提刀相向的人在林裡圍攻著一個花白老頭,也不知道躲,就傻愣愣地看著,腳如生了根兒似的,跑不動。

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風涌雲(yún)動。

再回過神,林子裡倒了一地的人,到處是血,到處殘肢。

噁心的吐著。

待吐空了肚子,臉刷白的想要轉(zhuǎn)身,自己就被人提著衣領(lǐng)吊了起來。

那時候的自己什麼都不會,就傻愣愣地瞪著眼睛盯著眼前這個頭髮花白的老人,早已經(jīng)忘記了恐懼,又許是早嚇得已經(jīng)傻了。

後來師父說他之所以收我爲徒,是因爲那日見我見了殺人場面,卻一點都不害怕,眼裡帶著些怨恨,直愣愣地盯著他。

許是因那一眼,師父就決定不殺我,還將畢生絕學傳授與我。

不過,到底是怎樣的眼神,我卻是不記得了。

只是知道師父威脅我,若是不當他徒弟,便殺了莫家七十七口人,還要去其他地方將沾親帶故的親戚都殺掉。

那時的我自然分辨不出他說的話是真是假,只是不想他殺掉疼我愛我的父親母親,於是愣愣地點了頭,然後看見了他嘴角抽扯得厲害的弧度。

於是我便認了這個頭髮花白,鬍鬚老長,看起來卻一點都不慈祥的怪老頭爲師。

後來,師父便常住在梧桐山上的小木屋裡,教我殺人的招數(shù)。

我也常常偷些父親從旁處帶回來的好酒給師父喝,每次喝醉了就撒酒瘋,還老愛唱些哀傷曲調(diào)。

反正,我是聽不懂的。

爲了師父能喝高興,我偷了好多次酒,又怕父親發(fā)現(xiàn),便學著外間酒鋪子的法子往裡面灌水,父親從沒發(fā)現(xiàn)過,只是衝著母親說:“梅員外也太摳門了,還送攙水的酒給我喝。”

母親笑笑,又看著低頭不語地我,又低頭看起了家裡綢緞生意的賬本,還一邊教我如何看賬本。

那一年,我已經(jīng)十歲了。

也是那一年,我親手殺了一個人,一個上門找?guī)煾嘎闊┑娜恕?

那人被師父打得昏迷不醒。

師父便將手中的長劍遞給了我,寒光凜凜的劍刃上還掛著幾滴鮮紅細血珠,血珠上折射著光。我從血珠上似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別問我爲何記得這般清楚,若是你第一次殺人,恐怖與我一樣,每個細節(jié)都不會忘記的。

那人倒在師父的小木屋外,一動不動的,若非有鼻息,或許我真會以爲他已經(jīng)死了。

我顫顫巍巍地拿著長劍,就怔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擰著眉眼看著站在木屋檐下的師父捻著鬍鬚,我知道,我的眼裡全是恐懼,對殺人的恐懼,對未知死亡的恐懼。

“自你知道爲師身份以來,就該知道總會面臨這一天的。”師父沉聲道。

我搖著頭,搖成了撥浪鼓,握著長劍的手更是顫抖得厲害,心裡害怕,又不忍,我張了張口,顫著祈求:“師父……”

眼淚,也流了出來。

這是我五歲過後第一次流淚,我一直覺得自己的心是冷漠的,人是薄情的,哪怕臉上掛著最柔善的笑意,做著最暖心的舉動。

但,我從來不流淚。

師父不喜我這種樣子,我是知道的。

他曾經(jīng)說過,人可以貧窮,不可以懦弱。只有有本事的人才可以爲所欲爲,殺想殺之人,斷他人臂,踐他人骨。

可,我還是下不去手,我只踩死過螞蟻,踩死過毛毛蟲,沒有殺過雞,沒有殺過鴨。

師父捻著花白鬍須,冷聲說著,“如果你狠不下心,那爲師便留不得你。”

話裡不帶一絲感情,每一個字都冷冰冰地砸在我心底,盪漾著一圈一圈地漣漪,卻很快又被凍住了,全身發(fā)涼。

那個時候,我雖然怕,但依舊以爲他是玩笑話。

但,當他的長劍劃過我的脖處,劃破皮膚,冒出血珠時,我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他不會念及感情的,他的眼神告訴我,哪怕他手下留情了,我也是不能信任他的,若是真有那麼一天,他必定會毫不留情的殺了我。

我知道,這是他給我的一個警告。

對,一個什麼都還不太懂的十歲孩童的警告,很直接,很有用。

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在他人威脅下,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於是,我緊緊的握住了長劍,然後一劍刺穿了躺在地上那人的喉嚨。

溫熱的血液四射著,濺在了我的了臉上。

溫熱又帶著腥氣的血液沿著我的臉頰顴骨滑下,有的沿著鼻翼處流到了脣角處。

腥氣。

溫熱。

甜腥。

這是,我將流入口中的血液舔舐過後得出的結(jié)論,還有些鹹。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血液是鹹的,還是他脖間流了太多的汗液的緣故。

至於答案到底是什麼,我便不知道了,因爲我後來再也沒有吃過新鮮的血液,連鴨血也忌憚。

但,看著人新鮮的血液時,我內(nèi)心確實有些沸騰的。

當然,我依舊是儒雅的,溫潤的,善良的,美好的。

我之所以會變成聞名江湖的迷霧殺手,最主要是因爲師父的原因。

年輕的他得罪了很多人,許多人都想要他償命。

後來,他病死了。

我將他埋在梧桐山深處,然後拿起他的斗笠?guī)г诹祟^上。

師父說:江湖人就要闖出江湖人的樣子來。

他不求我進朝堂翻手爲雲(yún),但願我在江湖中覆手爲雨。

因爲,他活在江湖之中。

說到底,他就是想讓我繼承他的衣鉢,將他迷霧殺手的名號繼承下去而已。

他教了我十幾年,我不討厭他,也不敬愛他,卻又是感激他的。

這種感情很複雜,說不清楚。

後來,我將前來尋仇的人都殺了,名聲便也放了出去。

平日裡,將莫家生意發(fā)揚光大。

偶爾之,殺幾個人賺些血汗錢。

師父死了半年後,我去京中做買賣,被當今皇帝召見。

一番交談之後才知曉,師父原來還有旁的身份。

他是被皇帝放出去的暗衛(wèi),專門負責解決江湖事,或是些不能見光的事情。

皇帝說,他雖居高位,但也不能爲所欲爲。

他還說,只要我偶爾給他想要的,我就是自由的,若不然,莫家,連帶著其他,便都一無所有。

天下那麼大,江湖那麼大,可說到底都是他一個人的。

我沒有能力反抗,不得不屈服。

好在,他說話算話。

我如以往一樣活著,做生意,偶爾殺幾個該殺之人,與風流才子們偶爾閒話詩歌。日子平淡無奇,好在是實實在在地。

這樣的日子,我又過了好幾年。

直到我二十三歲。

我一直都知道梧桐縣來了一個紈絝又沒本事的新縣令季涼。

一直未去拜訪過,大抵是因心底還是驕傲的,不屑與之爲伍。所以能避就避了。

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是在城外的松樹林裡。

月黑風高的,下著雨。

那夜,我從青松縣拿了駱大人遞給皇上的密信,便動身往京城趕。結(jié)果半路遇上了二皇子的黑衣衛(wèi)的截殺。

上百個人的圍堵,有些體力不支,一時不查還被刺殺了手臂。

我就站在雨幕中,擡手按了按擱在胸口處包好的密信,冷視著他們。

手有些麻,我心中一驚,竟然在劍上下了藥。

我運氣,抵住毒液的侵襲,但發(fā)覺始終是慢了一步,頭暈目眩的。

但依舊繃直了身子,看著對面的黑衣人,忍受著他們的冷嘲熱諷。

雨越下越大。

我知道不能久待,我也知道自己這樣很容易被抓住。爲了保住密信,將密信丟給了掩在林中的季涼。

她出現(xiàn)在林中的時候,我便察覺了。

看著她的輪廓,便猜出是新任縣令季涼。

聽著她的呼吸,覺得是欣喜。

聽著她的脈搏,覺得是亢奮。

將密信給她,也是深思熟慮過的。

其一,好拿回。

其二,不過是個小角色,死了也無妨。

逃離之後,又躲回了莫家。

原本想等著餘毒清了再去拿密信的,結(jié)果,祝司南住了進去。

雖然只有兩個人,卻不是那麼輕易進去的。

所以,我選擇了伺機而動。

不過,等來的不是機會,而是心動。

我將密信去處告知了遠在京城的皇上後,他竟然說不追究了。

那時起,我便好奇起這個祝王府世子,究竟是個什麼人,連皇帝也不追究。

在我的猜測裡,他定是個不分五穀,高高在上,脾氣很壞的紈絝子弟。

可是,當我站在人羣裡看著他們審案時候的自信飛揚的樣子,又利用荊月律令的漏洞敲詐了譚家十萬兩,幫著縣衙解決了不少急問題的時候,我卻改觀了,不似以前那邊膚淺的認爲他們腹中無墨,草包一個。

後來,佟家村水災。

她召集大家捐款的時候。

我覺得她是善良的,就算最後會有不少銀子進了他們的荷包,我還是帶頭捐了五千兩。

看著她眼底閃過的光亮與狡黠,配上她那張好看的臉,倒是一點都不嫌惡的,反而覺得很可愛。

三番五次的相見,談話,便覺得她是個玲瓏人兒。

每日出門查鋪子,都會朝北街看去,看是否能遇上她。

但每次,身邊都有一個祝師爺,除了摳門一切都很完美的祝師爺。

我心底是不高興的。

但又無可奈何。

祝師爺?shù)难凵窨粗匀藭r是漠然的,看季涼時是興趣的,看我時是深深的探究。

我知道,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正如調(diào)查的一樣。

好在,我們沒有任何恩怨與交集,除了那次。也是第一次的正面交鋒。

每次看到季涼時不該有的悸動,我就會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正常,卻又尋不到原因,所以我很久不遠出門,不願去想這些虛無飄渺的東西。

那一日,我做了一買賣。

二皇子的人送上二十萬兩,讓我夜裡去桐花染坊殺一人。

我接了,與二皇子之間除去密信的不愉快,便無其他。

這也是江湖人的好處,生意畢竟只是生意,一單歸一單。

至於殺的人是誰,他不說,我也沒問。

去了便知,一個白衣人。

去的時候,我才知曉那人是祝司南,英姿勃發(fā)的瀟灑揮劍與黑衣衛(wèi)們玩成了一片。

對的,是玩。

我知道,他知道那些人是誰,所以並未認真,只是會及時的抽身去解救深陷囫圇的季涼。每次都是掐好時間,不快不慢,剛剛好。

我看到隱匿在暗處的黑衣人的眼色。

畢竟收了銀子,怎能不做做樣子。

於是,揮劍朝祝司南刺去。

與他對打,很痛快。

若非他要不時的看一眼遠在戰(zhàn)圈外的季涼,我一定早就輸了。

他的招式與我這個殺手的招式一樣狠厲,毫不拖泥帶水。

當我站在橫木支架頂端的時候,看著白色染布將他蓋住,我運劍就朝他刺去。我腦中不斷閃現(xiàn)著一個年頭,將他殺了,我便沒了阻礙。

至於是什麼阻礙,我不知道,但是後來我知道了,那是一個永遠跨不過去的阻礙。

季涼看見我的劍刺向祝司南的時候,滿臉驚慌,大喊著祝司南的名字。

我聽在耳裡,心裡頗不是滋味,手中的劍亦是一頓。

自第一次殺人後,我握劍的手便從未頓過。

微愣的剎那,祝司南便破布而出,又與我廝打成一團。

他的眼,淡漠中又帶著狠意,直直的盯著我,隨即眨了眼,去了狠意變爲了瞭然。我心中一驚,他認出我來了?緊憑著我一雙眼。

就在我們長劍相接的時候,季涼被偷襲了。

我和他一樣,也是一頓。

只是他反應得更快,一掌拍向我的肩,我朝後倒了去,撞在了橫木上。

而他,則俯衝下去,一劍殺死了那個偷襲的人,然後將落在了染池裡的季涼拉了一起。

染坊外又是鑼鼓喧囂,衙役們衝了進來,其他的黑衣人齊齊消失不見,我亦然。

臨走前,我似聽見嘶地一聲。

我扭頭朝染池看去,便見季涼快速的將扯壞的衣服遮掩住了肩處,又見祝司南一臉異樣的愣在原地。

那一剎,只覺得我的心猛然被敲了似的,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回到莫府後,我倚著窗櫺站了一宿。

她是個女子呀。

難怪呢。

想著也不由的笑笑,想著她平日裡模樣,倒是扮男子扮得很像。

也是那一夜,她的模樣,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腦海裡。

看院裡的蘭花,便覺得這花適合她,幽蘭高潔。

看著賬本上面的數(shù)字,便會想著她看著這些數(shù)字雙眼會是怎樣的晶亮。

不時遞去帖子,送些好玩意兒去縣衙。

雖然,她很少應承出來,但,還是覺得很開心。

有時候,看著她跟著祝司南一起走在大街上巡視,我就覺得難受。

我知道,這是吃醋。

我不喜歡她看著他笑,不喜歡他們親密。

可讓我硬生生擠進去,我又辦不到。

依舊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想著只要她開心就好,她幸福就好。

祝司南,他總會意味深長的看著我,也不挑明。

只是在我靠近季涼時,插進來,打斷我們的話,然後三言兩語便能將季涼蠱惑走。

季涼看著祝司南的時候,眼神是帶著情意的,哪怕嘴裡不承認。

我知道,她是喜歡他的。

我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所以我從未想過去打擾他們,去爭奪什麼,就遠遠的祝福也是好的。

因爲我知道,她不喜歡我,她看我的眼神沒有一絲的情意,有的只是止乎於禮的朋友情意,哪怕她很熱切的叫我知暖兄。

我一直都未衝動過,一直都很理性的看待這些事情。

他們兩人雖未互通心意,卻都是彼此喜歡的。

我看得出來。

我也很妒忌。

但,卻沒有任何不該有的想法。

我知道,我這樣很懦弱,就像師父說的一樣懦弱!

連在乎的,喜歡的,都不敢去爭取。

明明沒有結(jié)果的,還不如掩藏著,做朋友,這樣至少能靠得近一些。

冬日裡,我們?nèi)タ戳搜戳嗣坊ǎ€與祝司南他們一起喝酒,這是我從來不敢想的。

五皇子雖繼承母親的容貌,妖冶精緻,一身紅衣傾城,但確是滿腹才華,賢禮心明。

一起對酒當歌。

須臾間便引爲知己。

我,從來沒想到,竟然與他們這樣高不可攀的人相談甚換。

季涼坐在角落裡,不曾飲酒。

也是祝司南不允的。

季涼雖不願,但依舊乖乖坐在角落裡吃著糕點,看著我們。

我知道,他看的不是我們,看的是祝司南,他側(cè)著頭,棱角分明,出塵氣質(zhì),如月般聖潔。

我想,這樣也是極好的。

低頭繼續(xù)喝著櫻花釀,甜的,卻又苦澀得很。

喝到後面,五皇子去了院中唸詩,祝司南去了樓頂吹風。

我肚子站在廊下,看著,笑著,發(fā)自肺腑的。

再轉(zhuǎn)身便不見了季涼的人影,她繞去了房頂。

我訕訕笑著,獨自朝梅林外走去。

後來,回了頭,看見樓頂上的人相擁著,親吻著,我心底是痛的。

滿腔的傷感溢出,卻又無所發(fā)泄。

我閉了眼,任由落花落在臉頰,而後又飄落,順帶帶走自己內(nèi)心中最後一絲不甘。

這一刻,是徹徹底底地放下了。

只祝福他們的。

而後,利落的轉(zhuǎn)身,踏過雪地,朝林子外走去。

他們成親的時候,我沒有去。

但是我送上了一份賀禮。

禮物很俗氣,一百萬兩銀票。

那個時候,我在東雨,四處行走著。

一身江湖人打扮,卻無江湖人的特質(zhì)。

忘了說,我不再做迷霧殺手了,不再爲皇家辦事,我只是我。

這是與五皇子交換得來的自由。

我一個人,一匹馬,沿著西繼續(xù)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來到了一處偏僻的高原上,這裡空氣稀薄,舉步維艱。

後來,棄了馬,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地,頂著凜冽的風往高處走著。

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選著來到這裡,或許只是因爲季涼的那句話,站得高看得遠。

又或許是因爲那個美麗的傳說,在這最高的地方,是心靈淨土,是迷茫的人最終的歸宿。

最後,我,終於找到了這片傳說的淨土。

一片無際的內(nèi)陸孩子,陽光灑在上面,金光閃閃,比金子更純粹,比金子更溫暖。清澈見底的水,在和煦的風下波光瀲灩。

河岸邊上是青綠的蘆葦草,隨風盪漾。

我,沿著無邊際地海子繞著走,一圈一圈又一圈,直到清醒,抑或是生命盡頭。

------題外話------

本來是想寫成故事的,但覺得沒什麼好寫的,便改成了這樣子。

寫得不好見諒,這次以後便就是真的沒有了,

你們在或不在,我都在這裡,不離不棄。

【最後一截,就突然想到了去年去西藏的時候,那個時候的迷茫,雖然回來後還是迷茫,哈哈哈,】

本書完結(jié),看看其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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