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小涼子。。。。
她，究竟是怎麼想的？
被祝司南那一眼看得很是不舒服，那種被看透的冰涼感使得莫知暖不自覺的朝旁處看去，但又捨不得。祝司南那宣告式的佔有慾這般明顯，怕也只有季涼不知曉罷了。
給銀子？那不是要她老命嗎？季涼心中自有一把稱，“隨便你怎麼叫。”
祝司南的視線繞過季涼，看向坐在隔了兩尺遠的莫知暖一眼才小聲說著：“那把你僅剩的幾萬兩銀子給我，我便換個稱呼。”
“能不這般……”親暱嗎？季涼有些受不了，覺得有些燥熱。
祝司南緩緩放下茶杯，看著季涼有些微紅的耳垂，小聲道：“那阿涼好了。”
“不好聽。”堅決搖頭，不屈服！
“挺特別的，我覺得不錯。”
“……。”季涼嫌惡的看著正喝茶的祝司南，“你能別這樣叫了嗎，難聽死了？”
“小涼子……”
“小涼子，你看你喝茶的樣子，就像沒喝過雨前龍井似的……”
“小涼子，待會少吃一點辣的食物，你看你臉上都起紅疹了……”
“小涼子，我和你說待會進去可別亂跑，要是衝撞了貴人有你受的……”
“額……”季涼見他自己說無事，便也不再堅持，“那一起進去吧。”
莫知暖有些頭大，臉上那溫潤的笑意僵了幾分，但還是很輕柔說道：“沒事的，裘員外的壽辰要緊，季涼，不如咱們先進去吧。”
“對呀，知暖兄身子若是不舒服，那便先回去歇著，裘員外定不會怪罪的。”季涼也頗贊同祝司南的話，畢竟身體重要。
祝司南眼中閃過戲謔，“莫公子若是病了，便先回去休息，裘員外也不會怪罪的，對吧小涼子？”
“真沒事？”季涼不信。
“季涼，我無事。”莫知暖手握成拳放在鼻間。
季涼擰眉，“知暖兄要不要請大夫看看，若是嚴重了可如何是好？”
“咳咳咳……”莫知暖又輕咳了幾聲。
祝司南嗤笑，“莫公子身強體壯的，加之這大暖陽的天，哪能染了風寒呢。大人，我們快去正廳，裘員外可專門從江州府拿了許多大閘蟹過來，去晚了可就沒有了。”說著就拽著人往前走。
季涼被莫知暖這幾聲輕咳吸引住，趕緊關心問道：“知暖兄怎麼了？可是染了風寒？”
兩人這般熟絡的互動看在莫知暖眼裡頗爲刺眼，何時你也能這般不分你我的與自己說話？“咳咳咳……”
“瞪你怎麼了？”季涼撇嘴。
祝司南擡手拍拍季涼肩膀，“怎麼，還敢瞪我？”
誰來告訴季涼，究竟怎麼回事？仰頭盯著祝司南：誰準你這般叫我的？
小涼子？！小涼子？！小涼子？！
“小涼子，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祝司南不知何時又出現在季涼身旁，又硬生生的擠進了二人中間。
“那便好，季涼這邊走。”莫知暖將人引到欄廊下，避著日光。
“知暖兄，你隨意。”季涼不介意。
莫知暖聽著季涼那略微低沉的嗓音叫著自己知暖兄的那剎那倏地緊張起來，又見季涼笑望著自己，良久後才頗爲鄭重的說道：“季涼，我便叫你季涼，如何。”
季涼也這般覺得，“那我便叫你知暖兄了。”
“大人，既然咱們是朋友，不如以名字相稱，大人莫公子的真是生疏。”
來這兒近兩月的時間，除了陸嬸與李泗，便是祝司南與莫知暖，他們都是朋友吧？那種談得來的朋友。
季涼仰頭看著莫知暖認真說話的臉，忍不住笑了起來，“莫公子你這般嚴肅，我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莫知暖側身正對季涼，嚴肅的說道：“那大人就無需與我客氣，只要是你的事，我便竭盡全力相幫。”
“自然是認的。”
“大人無需客氣，我們是朋友自然該適時相幫的。”莫知暖停頓片刻又道：“大人可認我這朋友。”
這事祝司南已經給過自己意思，現下不宜多方牽連，遂婉拒著，“莫公子謝謝你，但這事暫且擱置吧，那譚家二小姐不是還沒離開梧桐縣嗎？”說著視線又看向了庭院後的一處女人聚集的地方，譚二小姐正與夫人們活動在一處，甚是自信。
“大人，那玲瓏一案可有法子？需不需要在下幫忙？”莫知暖笑語，“我在京城有些關係，若是能幫上大人的忙，倒是不費這些年的苦心經營了。”
季涼聞言，便與祝司南所說的交易有了聯想，“知道些。”
莫知暖點頭，與季涼拼肩朝招待客人的前廳走去，走至僻靜處，“大人可知譚員外與裘員外最近交往甚密？往日裡兩家都是互相提防的主，這些日子……倒是奇怪了。”
季涼淺笑著，“李泗與我自小一起長大，也不分個主僕的。”
莫知暖瞥了眼李泗，又看向季涼，“大人家的小廝倒是機靈人。”
“莫公子，小的與大人一同前來的。”李泗哀怨道。
莫知暖聽著那句我家師爺，眼中暗了一分，但隨即又搖著頭，“大人誤會了，在下只是見大人一人前來罷了。”
季涼笑笑，“莫公子與我家師爺私交甚好？”
“額，祝師爺怎未與大人一起過來？”莫知暖問道。
季涼見他四處張望著，“莫公子可是在等人。”
莫知暖聽見季涼的聲音，立刻轉身來，“大人也來啦？”說著左右看了一眼。
“莫公子，來得這般早？”季涼朝正與一旁人說話的莫知暖說道。
季涼往那灰暗的影壁後看去，樂呵呵的說道：“裘員外無需陪同，我自便即可。”說著領著李泗就朝大門內走去。
裘員外瞥了眼那禮盒，生怕裡面又是一塊石頭，但又礙於在場的鄉紳較多，只得樂呵呵的的打著哈哈：“季大人能來府上真是蓬蓽生輝。”
“裘員外，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季涼客套的說著，又讓李泗送上賀禮。
臨到午時，季涼才帶著李泗慢悠悠的去了裘府，只見裘員外一身上好的暗紅綢緞褂子，上面還有暗金絲線繡的芙蓉花。
這日裘府人聲鼎沸，觥籌交錯。
九月初九，重陽節，亦是裘員外的壽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