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師爺，咱們去逛妓院吧。”季涼一隻手攀上高自己一個脖子外加半個脖子的祝司南的肩膀，一臉陰笑道。

“聽大人的安排。”祝司南淡笑著，這縣令看上去沒那麼傻嘛。

“你想幹嘛？”季涼挑眉，同時摘掉手上的手套。

“季大人，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做？”祝司南將紙筆收進帶來的箱籠之中，問道。

“是。”蘇捕頭領命後立馬吩咐將死者裹進破席子中，放上怪大爺來時帶來的拖車。

“那你先證明我的推斷是錯的。”季涼挑釁的回道，隨後衝著蘇秋說道：“第一，派人去找死者的衣服，是紅色的，先沿著河流找一找；第二，大肆查找縣裡瘸腿的人，順便將這尺碼量下來；第三，看看藥鋪裡誰買過砒霜。”

“你的推斷太片面，你得證明。”祝司南可不認同季涼的猜測，也許是頭暈，也許是腰椎問題。

“那一深一淺的腳印，你看瘸子是不是這樣走路的。”季涼立馬模仿著瘸子走路。

“你怎麼知道是個瘸子？”祝司南停下手裡的筆，側頭問道。

“這要麼是兇手腿嘛了，要麼是右腿是個瘸的，還住了柺杖。”季涼做出最後猜測。

昨日辰時過後，太陽便出來了，到現在爲止，整個地面早已經曬乾，而自己走過的地方都沒有痕跡。那處腳印定是兇手留下的，不過右邊的腳印腳後掌更深一些，而前掌則淺，左腳便無明顯區別，只是整體比右邊的腳印要淺一點，而那棍子的插坑則在右腳印的右前方一尺的位置。

“沒事兒。”季涼稍喘了一口氣，走到落花的腳尾處，看著那地下蹬過的痕跡，在看向朝緩坡去的泥地上，有幾個深淺不一的腳印，還有一根木棍插過的痕跡。

“大人，你還好吧。”範廊扶起季涼，關心問道，來縣衙之前，家裡老孃就說給跟著縣令好好幹，會有出息的。

祝司南面不改色飛快的記錄著所見所聞，這兇手怕是極其變態。

“大人……”蘇秋不明白，朝那屍體後面一看，待看清之後，蹙眉，內心翻涌。

嘔……季涼一時間沒忍住，轉身朝後面的護城河吐著，污物很快混入水中不見了蹤跡。

當屍體側起的那一剎那，季涼瞧見了這女人的菊花被捅得稀爛，且已經開始腐爛。

蘇捕頭立馬將落花翻起來，然後側立著。

“叫你做你就做。”季涼冷哼一聲，知道自己現在在羣人面前沒有威信，自己若是破了這案子，定能讓所有人信服的。福爾摩斯呀，大神呀，把你的演繹法隔空傳遞給我吧，我要破案！

“大人？”蘇捕頭不明，翻過去幹啥？

虐待？sm？季涼眼角抽抽，然後退至一邊，指著一旁的蘇捕頭道：“把她側著翻一下。”

“大人，小人推斷這女子生前受過虐待，所以纔會腐爛得極快。”怪大爺替季涼解惑道。

“大人查案，小的一旁記錄即可。”祝司南看著已經火大的季縣令，心裡想著：竟然忘記他是自己老闆了，爲了銀子，閉嘴。

“祝師爺，要不你來看？”季涼有些火大，這男人一點都沒有面試的說得那麼好，氣死人不償命，嘴賤至無敵。

“沒想到季大人口味這麼獨特。”祝司南瞧見季涼的動作，剛剛明明怕的要死，現在倒是瞧得仔細了。

那兒怎麼也有血？是腹部流下去的？季涼並未起身，直接屁股挪了過去，低頭偏著腦袋看向落花的私處，那處被撕裂得不成樣子，同時也開始腐爛。這一兩日還比較涼爽，除了切口腹部以外，按理說其他地方沒那麼快呀。

季涼直接忽略過那已經蒼蠅產蛋的切口處，往下看到，那女子的屁股下方似乎有沒有沖走的血跡，浸染進了泥土之中。

“大人，小的還需要回去驗證一下。”怪大爺說著又劃拉了一點下來包進了油紙裡。

“砒霜？”季涼擰著眉，這又是誰做的？

怪大爺拿著刀片劃拉下一點，湊在鼻尖聞了聞，“大人，有點像砒霜。”

季涼叫來怪大爺詢問著。

季涼現在已經沒那麼害怕，蹲在女人身邊，抓起落花的左手對著太陽光看著，指甲很短，裡面有些泥土，不過這指甲倒是塗得漂亮，紫色的，雖然沒有塗完，卻依舊漂亮，不過指甲上面怎麼有小顆粒呢。

怡紅樓老鴇？季涼眼睛一下晶晶亮，對呀，怎麼忘記這女人的身份了。難道真如自己想的那麼邪惡？

“季大人，已經通知怡紅樓老鴇前來認屍了。”一個小衙役飛快到跑近說道。

坑？坑？坑？季涼想不通，雙手環胸，思索著。

可是爲什麼並未掐死？季涼看向女人周圍的痕跡，女人雙腿之間的泥地上有兩個小坑，不仔細看是發現不了。女人的膝蓋處並無瘀傷或是泥土，那定然是兇手留下的。

“安靜。”季涼冷冷道，這些人自己不知道去過多少次，現在跑來裝白蓮花？

“明明是個妓女，還怕被強？”站在外圍的一個衙役小聲說道，極度看不起死者。cad3;

“對呀，我沒說過她是被掐死的呀。”季涼推測道：“這痕跡可能是兇手爲了制止女人掙扎掐住她的。”

怪大爺聽到季涼的話覺得不太可能，反駁道：“大人，那女人明明是因爲剖腹而死的，你怎麼說被掐死的呢，人被掐死的話，喉箍會斷掉，雙眼充血，舌頭會變成紫紅色。”

“祝師爺你看這像不像被掐後留下的痕跡，但這人的手掌也太大了吧。”季涼看著那手掌覺得有些奇怪。

頸部有淤青，似一雙男子的手印，但痕跡較淺，怪大爺沒看出應該以爲是屍斑。

再看腹部那傷，不對，頸部那裡是什麼？

繼續往下查看，雙眼睜大，且渾濁不透光，至少死了二十四小時以上，因前夜三更時分開始下大暴雨，直到第二日辰時才停歇，因死者頭髮溼潤還有淤泥，應該是子時到辰時之間死亡的。

季涼四處張望了一圈，的確沒發現衣服，是被兇手丟進水裡，還是拿走了？

所有特徵都符合，唯獨少了那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