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裘金找茬
待陸嬸走遠後,季涼才驚覺背上盡是汗,腿腳發麻的站起了身,臉上也是細汗。
“大人……可還好?”李泗忐忑的問著,剛纔的話他也聽見了,可,陸嬸平日裡對他們極盡心,怎麼會是壞人呢?
“大人,陸嬸他不是這樣的人,這其中定有誤會。”李泗也不遠過多揣測,只撿了些好話說著。
季涼回頭看了眼那剛纔陸嬸二人打鬥的地方,眼眸微斂,透射著深意。
半餉過後,又一陣風過,冷意侵襲,季涼才緩緩說道:“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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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依舊一前一後走著,下山的步伐卻沉重了許多,一路上默不作聲,只有鞋踩在梧桐葉上的聲響。
回到縣城尚早,也未回縣衙,也不知該是跑去質問陸嬸,還是該小心防備著。
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聽著喧囂叫賣聲,心情更加煩悶。
“喲,這不是季大人嗎?”裘金一手提著鳥籠子,一手拿著摺扇,搖搖晃晃的走到季涼麪前。
季涼擰眉,打算繞過。
“怎的,是我姐夫來了所以嚇得繞道走了?以前審問我的時候可沒這麼膽小,敲詐我家銀子的氣魄去哪兒了?怎麼現在就變成這副熊樣子了?”裘金繼續挑釁著。
聽祝司南說,裘金姐夫身份尊貴,自己撞見了能躲就躲,雖然沒明說,但季涼大致能猜測到一些,但,對祝師爺的時分更是好奇幾分,聽他的口氣他是不怕裘金姐夫的。
還記得往日裡他豪氣的說著,只要自己不在皇帝老兒頭上拔毛,他便能護著自己,前提是……做個老實聽話的小丫鬟。
好吧,季涼只要平安健康就好,這些不平等條約還是能接受的。
“公子,這季大人莫不是怕了吧?”一旁的小廝見季涼低著頭不說話,似乎被唬住了。
“肯定是的。”一旁的幾個小跟班亦附和著。
季涼看了眼人來人往的鬧市口,撇撇嘴角,“李泗呀,縣城最近不是明文規定出門遛狗得拿繩子拴住脖子嗎?是沒張貼公告?”
李泗立馬接話,“大人,蘇捕頭可是各個張貼處都貼了的,還當衆唸了呢,這一傳十,十傳百的,怕也只有聾子,住山坳的不知道吧。”
“哦……”
季涼揚長的音調惹得裘金臉一陣滾燙,側頭怒視著一旁的小廝,隨後冷笑著,“季大人的嘴還是這麼伶俐,不過若是我姐夫追究起大人瀆職之罪,大人怕是……”
恰到好處的停下,威脅之意極爲明顯。
季涼挑眉,這裘金腦袋怎麼突然開竅了?
“大人這漂亮臉孔,這般不用倒是浪費了,下月便是本公子生辰,請大人到時到我裘府唱一曲兒如何?”裘金陰謀式笑著,肩慫得厲害,身後的幾個油頭滑面的跟班也笑得很大聲,引得路人停足注目著。
裘金見到季涼臉上佈滿慍色,又開口道:“我姐夫可是要待到我生辰以後才離去了,大人……可要考慮清楚哦……哦嗬嗬嗬……”
魔性的笑聲,季涼聽得好生不爽,“裘公子不妨早點回去歇著,把枕塞高一些。”
“……”裘金不明,望向一旁的跟班,“什麼意思?”
“裘公子,季大人讓你回去做夢呢。”
裘金一聽,火了,仗著有姐夫撐腰,腰腿不疼,啥也不怕了,“季大人這般作爲,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大人……”李泗小心拉了拉季涼的袖子道,“大人,咱不與他一般見識。”
季涼冷眼看著裘金那欠揍的嘴臉,沉聲道:“本官怎麼死的自然是不知道,但知道裘公子是怎麼死的!”
“怎麼死的?”李泗好奇。
“蠢死的!”
“噗……”
“季涼,站住,你別走!”
……
回到縣衙,季涼決定與陸嬸深談一番,準備踱步去了陸嬸所在院子,半路上便撞見了正欲出門的祝司南。
祝司南見季涼這般焦急,遂攔住道:“這般急,去哪兒?”
“找陸嬸。”季涼甕聲甕氣的說道,因吹多了秋風,便帶了點鼻音,“你讓開啦。”聲音放低放柔了不少。
“你是想去質問她?”祝司南低頭看著眼前的不時吸鼻子的季涼,輕聲問著。
“你怎麼知道?”季涼吃驚,聲音也提高了不少。
“我有什麼不知道的。”祝司南淺笑著,“你現在去,她也未必會承認。而且,說不定還殺人滅口呢。”
“啊?……”季涼急忙捂住自己脖子,“有那麼嚴重?”
看著被嚇著的季涼,祝司南眼角忍著笑意,卻依舊正經說道:“嗯,所以信我,如何?”邊說便將季涼捂住脖子的手拽了下來,“是想掐死自己麼?若是死了,欠我的,我該尋誰去還?”
季涼有些微涼的手被那帶著暖意的手握在手心中,心如小鹿,胡亂撞著,猛地將手抽出彆扭的放在身後,強裝鎮定著:“我不問清楚,會憋死的。”
“我告訴你吧。”祝司南笑得頗有深意。
“你?要銀子嗎?”
“額……我在你心中就是隻知道要銀子的嗎?”祝司南皺眉。
季涼想了許久,不能說謊,不能對不起自己那幾十萬兩銀子,於是非常肯定的點了頭:“是……”
祝司南也不說話,只是盯著季涼那張有些紅潤的臉上糾結的表情,心裡不禁想著:看來是敲詐狠了,是不是該好生呵護著?
但,反正有賣身契,跑也跑不掉。想著這般,祝司南嘴角弧度又大了起來。
“哎呀,你別擋道!”季涼埋怨著擋在這條小道中央的祝司南,錯身擠了過去,也未注意自己語氣中的幾分撒嬌意味。
祝司南笑吟吟的看著遠去的消瘦的身影,又不由的擰著眉,看來得好好補補,那腰抱起來感覺太細了。
祝一從天而降,疑惑的看著笑後擰眉的表情變化,“公子,你這是怎麼了?”說完又朝那小道的末端看去,只有滿地黃葉。
摺扇在祝司南手中打了個旋兒,隨後握住並負手與身後,“通知祝二,將府中上百年的人蔘,首烏,雪蓮……送這兒來。”
祝一不解,“公子,你身體虧損了?”
“公子,這麼多一起補,會補出問題的。”如老太太般聒噪。
“……”祝司南一個眼刀子扔過去,嚇得祝一往後一縮,哆哆嗦嗦的道:“我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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