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可能迷惑,這三四百年前,就有這國粹了嗎?不是,原來這易銘進城第二天,在召見許鐸時,就安排此人,照著易銘吩咐的,加班加點、巧奪天工地趕製了十來副。然後在衆女之間,情意綿綿地手把手傳授,衆女何人?均天資聰慧,一天下來,就都會了。
只是衆女子至此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每每茶餘飯後、互相邀約,玩兒上幾十圈,後來流連忘返,牌癮太大,就往往不惜挑燈夜戰。
深宅大院本就單調無聊,自從有此度日神器,竟迅速傳播開來。琦玉也學會了,怡晴也學會了,甚至思沅知道了,也時常湊熱鬧,其對思沅的影響力和吸引力大大超過易銘。
李千秋見了,也只是搖頭嘆氣而已,甚至也抵不過衆女子央求,玩兒了兩場。
據說許鐸手下有機靈的木匠漆匠,幾個不失時機,迅速搭起作坊,又不遠數百里之遙,從赤水搞來上好的楠竹,日夜趕製,獻與內府,又銷往各地。
遵義一城,老百姓茶餘飯後,就家裡擺上一桌兩桌,三朋四友、左右街坊,邀約玩上一會兒。有上下合力推動,這玩兒麻將牌,竟成爲一時之新風尚。如此不久,這幾個很快賺的盆滿鉢滿。
非但如此,易銘還“發明”了撲克紙牌,但在推行過程中多少作了一些改動,本來撲克牌中的J、Q、K分別是英語Jack(侍從)、Queen(皇后)、King(國王)的縮寫,常見的十幾張花牌裡的人物在西方歷史文化中也是各有出處,分別代表了歷史上某個人物。比方大王、小王就是著名雜耍國王大帽登和小帽登。
而許鐸他們也極有創造性,大王順理成章就成了易銘,小王變成了李千秋,其它花牌,就是趙龍甲等人。
和麻將牌一樣,這東西流行也快,聽說軍隊裡尤其盛行。考慮到軍隊是黔北根本,決不可自亂了風氣,以至於易銘不得不下一道命令:嚴禁軍隊各級首長直至普通士兵在執行任務和工作時間打牌,一經查實、嚴懲不怠。
這會兒其實院子裡早就打上了,足足有三桌,除了八豔,還有侍女若干,桌子上銀兩堆得多少不一,看樣子越賭越大。
這所大大的院子住了八豔及幾十個侍女,易銘還給取了個“暢春園”大名,那是琦玉央求易銘取的。
易銘知道後世北京城裡有這麼個園林,也不知道此時此際是不是就有,他管不了這麼多,只要無人有異議就行。
易銘發現剛纔還尋死尋活的思沅,居然坐在那裡,摸牌碼牌,兩隻纖纖玉手,上下翻飛,打得特別投入,以至於易銘在院門呆呆欣賞她都沒有注意。
易銘見了,也只搖搖頭,想想覺得還是不進去爲好,這幫女子眼裡只有“萬餅條”,沒有他這個主公。
易銘掉轉頭,見琦玉風風火火,看樣子也是爲了
此事。見到易銘,不好意思地急急道了個萬福,待易銘回頭走後,迫不及待轉進院內。
易銘見此情形,更加哭笑不得,想不到這幫女子竟如此癡迷牌局。
易銘剛轉身朝書房方向走去,迎面遇見周文秀,易銘只從李馬丁處知道他這個結義哥哥的,至於箇中緣由,一概不知。而李千秋對於他們關係又沒有交代清楚,幾番想問都忘了,偶爾記起想問,要麼因爲有人在場,要麼正談著正事,一直沒有機會。
此時見周文秀一人前來,心想正好找他聊一聊,易銘裝腔作勢,叫道:“周將軍請隨我來,我想和你擺談擺談。”
那周文秀實則是也是爲了麻將而來,昨日在桌子上輸得不少,好幾個月的工資都貢獻出來了,今日來是想扳本,熟料被易銘給撞見。當然,他來這兒還有別的目的,易銘及李千秋讓他擔任近衛營的統領,還真是有點欠考慮,這是後話。
回到書房,易銘屏退值守的侍女,周文秀剛坐下,易銘就親熱問道:“二哥,這個職位你還滿意吧?這些天下來,覺得怎麼樣?”
哪知周文秀聽易銘這麼一問,卻惶恐萬分,起身連連給易銘施禮,不住說道:“主公,怎麼還提當年之事?以後卑職請主公萬萬莫要如此稱呼,以免折了主公威儀,卑職的罪過就大了。”
易銘覺得奇怪,客氣地道:“既然你我和李大哥義結金蘭,咱們就是一輩子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和我的威儀有啥子關係?”
周文秀更加惶恐不安,他眼珠子急溜溜轉,彷彿對眼前這個拜把弟弟的話感到意外和迷惑,想到李千秋和他們講過,說主公幾年不見,對先前一些事情,似乎記得不甚清楚。
想到這裡,周文秀神神秘秘朝易銘湊過去,用手遮住半邊臉,細聲細氣說道:“主公,先生給我說過,讓我和李馬丁永遠不要說當年結義之事。可能主公大事纏身,真就忘了,主公,這還真不能說出去……。”
易銘哪裡知道這裡頭有何顧忌,詫異問道:“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
周文秀此刻卻愈發爲難起來,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易銘坐下,只好加大語氣,對站著的周文秀道:“二哥,你說,這裡面有什麼名堂?”
周文秀鼓足勇氣,就回道:“看來主公真就記不起來了,想當年,咱們在北京,閒來無事,卑職呢沒事就愛到那種地方逛逛。一來二去,就老撞見李馬丁,這傢伙當時和一個叫小紅的黏糊得緊,一天不見都不行。主公,您也知道,這小紅就是現在的李夫人。後來我和李馬丁老愛在一起,再後來主公和咱們兩個就結義了,當然,主公是不去那種地方的……。”
易銘開始沒有聽明白,逐漸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原來在北京期間,這個周文秀和李馬丁愛逛窯子。兩個臭味相投,友誼發端於下作之地,理想醞釀在爛泥
之間,不似劉關張桃園結義那麼詩意高雅,所以不願意公開,怕世人笑話。
易銘想到這裡,看了看周文秀,言談舉止,不似粗人,有幾分紈絝子弟浪蕩公子哥模樣。他於是心想:這兩個所爲,果然不值得推廣。易銘正想著,卻突然意識到:自己不也是和這兩人結義的嗎?難道自己也和兩人一樣,愛去逛窯子?李千秋說過,這李馬丁和李夫人,還是自己給撮合的。
想到這一層,易銘驚訝不已,隨即又想到:看來自己那種地方肯定沒有少去。人家劉關張桃園結義,而自己三個因爲志趣相投,也來個二李一週“章臺嫖官三結義”。
想及於此,易銘恍然大悟,原來李千秋、李馬丁和周文秀都對此事忌諱莫深,竟是這樣啊!現在易銘貴爲“一方霸主”!如若傳出去有章臺尋歡的糗事,當然會對易銘名聲不利。
易銘看著仍舊規規矩矩站著說話的周文秀,見他時時都在小心維護自己的那些秘密,心裡竟感動不已,就說道:“二哥多慮了,咱們三個不說,其他人怎麼會知道?”
周文秀卻道:“主公,這當然不止先生知道,只是他們不說罷了!”
易銘驚問:“難道還有別的什麼人曉得?”
周文秀不回答,眼光看著地面,算是在說“是!”易銘逼問究竟,周文秀瞞不過,只好坦誠相告,原來知道的還有李侔、琦玉、思沅等人曉得。
易銘聽了心想:原來這樣啊!怪不得思沅對自己缺乏尊重,琦玉也老是在拿這些事從心裡不停地測試自己容忍的底線。看來不管自己爬多高,就像樹上的猴子,那紅屁股的招牌卻總是露著。
易銘感覺總是這個話題,有失妥當,就轉而問周文秀工作上的事情。
周文秀感覺很滿意這種安排,只是離開了沙場征戰,有些不習慣。在這內城成天和一幫女子在一起,有說不完倒不盡的苦水,你道爲何?原來更多是來自琦玉,雖然兩人互不隸屬,但琦玉總是愛與周文秀過不去,談著談著,易銘就煩了,在易銘看來,這都是些婆婆媽媽的瑣事。
好不容易把周文秀打發走,李千秋、趙龍甲、錢虎乙、朱信、秦任及韓三都一股腦來了。
原來據前方信報,說阿濟格大軍十萬,正在重慶集結,其前鋒已抵綦江一線。時下綦江、南川主將錢虎乙、鄭可望及雲中飛和蘇飛虎等統領,因兵力不夠,駐防相對分散,預計也守不住。
李千秋已安排幾人,說如實在守不住,必要時相機行事,可選擇向桐梓一帶退防,據李千秋講,錢虎乙、鄭可望自是放心,雲中飛和蘇飛虎此二人雖然年輕,已是身經百戰、少年老成,足可擔當大任。有他們四人,可保無虞。
幾個剛坐定,那院子裡麻將場合似乎也得到消息,亦已散場,琦玉安排侍女若干遞上煙、沏好茶,合上書房門,又安排幾個侍女外邊值守,就不知退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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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