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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這日傍晚,京師之南,豐臺大營處,周文秀剛從葛士仁都督那裡回到自己營地住處。他先前爲(wèi)軍隊集訓(xùn)一事,與那姓葛的頭頭分歧嚴(yán)重,兩個吵了一架,回到駐地時,見門口站崗的軍士,天還未黑下來,就抱著槍打瞌睡。周文秀自然生氣,走上前去,抓住那衛(wèi)兵,劈頭蓋臉就是一陣的耳光。
隨行的奚大才、範(fàn)宏志、彭良臣、郎佑君、魯尚義等將軍,見周文秀都督副先前吵了架,心情不爽,卻將怒氣發(fā)在小兵頭上。眼見這衛(wèi)兵鼻子嘴巴都被打出了血,幾個趕緊上前,生拉活拽,勸了一番,周文秀似乎尚未解氣,幾個見狀,怕周文秀盛怒之下出事兒,於是,各自大營也不放心回了,就涌進周文秀住處。那裡頭勤務(wù)警衛(wèi)、貼身侍從,知道周長官習(xí)慣,早就安排小竈忙活,迅速備上酒菜,迎候這一行到來。
在豐臺駐守著的,是大秦的一支精銳之師,爲(wèi)了更好拱衛(wèi)京師,所以這支部隊和京城東西邊的另外兩支,均是滿編滿員、裝備精良,總共足足近十來萬衆(zhòng),從來大秦主力,王牌中的王牌。這支部隊是周文秀從重慶帶出來的原李馬丁的那一支,李馬丁與他對調(diào)後,他率軍入湘,隸屬李過軍團,後來大秦東征,他率軍沿江而下,克武漢三鎮(zhèn),經(jīng)湖口入江西,到浙江,其間生擒多鐸、洪承疇,後來駐防蘇州,最終移防京師。一路可謂所向披靡、百戰(zhàn)百勝,爲(wèi)大秦立國,建立了赫赫戰(zhàn)功。
本來這周文秀京畿衛(wèi)戍都督幹得好好的,那南北大營、東西城防,都是自己一人負責(zé)。但自從皇上失蹤後,吳琦玉對周文秀不放心,於是將他軍隊,一分爲(wèi)三,爲(wèi)豐臺、西山、通州三大營,分別統(tǒng)管。到後來印生上臺,周文秀越發(fā)不受待見,這豐臺南大營的都督一職,也被琦玉派來的葛士仁將軍取而代之,只明確他當(dāng)了個副職。
周文秀自然內(nèi)心憤懣,想發(fā)牢騷罵娘也不敢,秦任數(shù)度密信,叫他韜光養(yǎng)晦、收起鋒芒、等待時機、再作打算。
周文秀開始不聽,直到後來漸漸明白,再這樣下去,琦玉可能要動他了。於是他這才慌了手腳,趕緊疏通巴結(jié),花了不少精力金錢,這副職總算保住了。
周文秀和這奚大才、範(fàn)宏志、彭良臣、郎佑君、魯尚義等幾位死黨,這會兒指天罵娘喝著酒。稍有醉意的時候,外頭營區(qū)大門崗?fù)ご騺韺>€電話,衛(wèi)兵接了,急匆匆跑進稟告周文秀,道:“將軍,外頭報告,說有幾個你老家的人要見您?!?
自從大秦立國以來,那老家一帶,但凡和他周文秀沾點親、帶點故的,莫不傳書帶信、人上託人,都朝他這兒涌來。要麼指望他疏通活動打招呼,協(xié)調(diào)關(guān)係走後門,或者安排當(dāng)個官當(dāng)個兵什麼的,這讓周文秀不勝其煩。甚至前頭有老家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鄰里之間扯皮的事情也找到他這兒,要他幫忙出出頭,周文秀自然惱火,一陣的粗話,罵了出去。這下聽衛(wèi)兵說外頭又有人見他,還一來好幾個,以爲(wèi)又是親戚求他來了。所以周文秀火了,罵道:“去他孃的,不見,你去說,叫他們給老子趕走?!闭f罷又端著酒杯灌酒。
那衛(wèi)兵下去回了話,才掛了電話,轉(zhuǎn)身沒有多久,熟料那電話又響了,衛(wèi)兵接了,跑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對周文秀報告道:“將軍,外頭說那幾個趕不走,非要見你,還說、還說……。”
周文秀正喝著酒、說著話呢!被這小兵一再打擾,當(dāng)即就罵道:“老子不是說了不見嗎?你他孃的,外頭怎麼回事?說。”
那衛(wèi)兵只好如實稟告道:“將軍,外頭說有個大漢在罵你,說要日你娘,請示是不是要抓起來?”
周文秀及奚大才、範(fàn)宏志、彭良臣、郎佑君、魯尚義等,聽罷均大感意外。放眼天下,四海之內(nèi),沒人敢如此光天化日之下侮辱順義侯周文秀大將軍的。
周文秀聽了,面子上掛不住,他真火了,於是將酒杯一扔,對那衛(wèi)兵道:“你給他們說,把外頭那幾個全都給老子押進來,老子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
未及一會,外頭早有十來個軍士,端著槍,押著幾人進了周文秀住地。
只見門外領(lǐng)頭走進來一個龐大的身軀,器宇軒昂、牛眼如電,居高臨下,鄙夷地看著周文秀幾人。
周文秀一看,內(nèi)心的火氣變成了驚異,對於此人侮辱他媽媽,也早就不當(dāng)回事了,而其他幾個,也未嘗不是這樣想。
因眼前之人,幾個早就相識,正是楊明義無疑。
周文秀趕緊迎上去,喝退那一幫軍士,又無不驚奇地說道:“楊兄,你、你不是……?”
楊明義見那些軍士走遠,這才理了理衣襟,再看了看院內(nèi)侍立著的那些衛(wèi)兵,周文秀立刻就懂了,他轉(zhuǎn)而對那些衛(wèi)兵說道:“媽的!你們都下去,外頭守著,沒有本爺命令,任何人不得放進來?!?
那些軍士自然領(lǐng)命不提,楊明義走進酒桌,奚大才、範(fàn)宏志、彭良臣、郎佑君、魯尚義等慌忙騰出位置,又趕緊打著招呼。
楊明義見菜餚豐盛,口水早就氾濫了,周文秀請他入席,這楊明義絲毫不客氣,抓著酒壺先喝了一大口,隨後說道:“周文秀,你這小子官兒越當(dāng)越小,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說,老子來了,爲(wèi)什麼不見?”
周文秀就連葛士仁都督也敢對著來,然而對楊明義他絕不敢對著來,他知道,楊明義這傢伙要是被惹火了,一對銅錘般的拳頭是要啃肉的。
周文秀趕緊賠不是,討好說道:“哪裡哪裡!罪過罪過!小弟怎麼敢?小弟也想不到你老哥子大駕光臨呀!你不是
、難道皇上……?”
楊明義見已無外人,這才點點頭,對周文秀和其他幾人道:“正是,幾位兄弟,老子給你們說,皇上他老人家回來了……?!?
幾人聽了,有人頓時就驚喜萬分叫起來,這幫人被打壓日久,受了這麼多冤枉氣,早就忍耐不住。這下聽說皇上回來了,直好比聽得親爹回來還要親切,所以幾個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卻是再正常不過。
楊明義眼見著這幾個一陣的興奮,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從懷裡掏出了易銘的手諭,遞給周文秀。
周文秀雙手接過,打開看著,隨後又唸了一遍。原來這手諭裡說即刻免去葛士仁都督一職,周文秀接任,楊明義爲(wèi)副,二人即刻起掌管豐臺,同時節(jié)制通州、西山等部隊。要求奚大才、範(fàn)宏志、彭良臣、郎佑君、魯尚義等將軍,配合周文秀、楊明義立即接管豐臺駐軍指揮權(quán),確保豐臺軍隊穩(wěn)定,並在楊明義實際指揮下,帶領(lǐng)部隊進京戡亂云云。手諭中還對奚大才、範(fàn)宏志、彭良臣、郎佑君、魯尚義等及通州、西山部分將領(lǐng),職務(wù)各有提升。
這其他幾個,眼見目前寸功未立,職務(wù)倒是上去了,所以一個個感覺皇上隆恩、無以爲(wèi)報。又感覺無功受祿,心裡慚愧,聽易銘說要他們?nèi)ε浜现芪男愫蜅蠲髁x,如何不願意,均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周文秀倒還冷靜,只見他對幾個道:“弟兄們,要是姓葛的從中作梗、不服調(diào)度怎麼辦?畢竟人家現(xiàn)在軍權(quán)在手?!?
那幾人中,早有範(fàn)宏志站出來答道:“都督,這姓葛的要是乖乖交出指揮權(quán),隨我等進軍京城護駕,還可饒他不死。如果膽敢違抗皇上聖諭,在下以爲(wèi),應(yīng)毫不猶豫殺了他,不然他鬧起來,我怕不好收拾,我看得想個法子才行。”
周文秀等聽了範(fàn)宏志一說,連連點頭、深以爲(wèi)是,均苦思冥想、暗自揣度。熟料楊明義成竹在胸,說道:“這有何難……?!?
他來的時候,易銘、秦任、韓知禮早就對他交代好了,所以楊明義說道:“諸位,皇上早已給在下交代清楚,你們過來,老子給你們說說……?!?
那幾個膽子倒是有的,只是除周文秀外,大多率直粗陋,於這主意卻是沒有,見楊明義信心滿滿,所以都將身子湊過來。
幾個聽了楊明義這麼一說,感覺甚妙,佩服之餘,對皇上妙計,自愧不如。
這幾個酒桌子上劃拳猜碼,折騰到了半夜,又圍著商議了一會,覺得都計劃周密了,於是這奚、範(fàn)、彭、郎、魯幾位,悄悄回了各自駐地。
次日天剛放曉,軍營裡四下響起軍歌聲、口令聲,一對對士兵排著整齊隊列跑步前行,不用說,這是慣常的早操。只是今日有些異樣,因軍隊不出轅門,卻徑直趕往校場。又全副武裝、荷槍實彈,就連行軍揹包都無一例外揹著,那手榴彈袋、挎包水壺等均穿戴整齊,只是苦了伙頭軍,扛著行軍鍋,跑得汗如雨下,上氣不接下氣一般。
未及一會,這各個方陣,全都跑到了中軍所在的大教場上,只是一會,數(shù)萬之衆(zhòng),就列隊整齊,黑壓壓地站在場內(nèi)。
那葛士仁都督接到報告,說不知何故,校場大軍集結(jié)。葛士仁感覺事情有些不對,趕緊叫上幾個心腹,出門不一會兒就到了。他一路上想著,今日並未明確會操的,不知道誰吃了豹子膽,私自下令部隊集結(jié)。眼看駐地軍隊,都叫帶了過來,後來見到有幾支部隊,無一例外,上了全身的裝備,這讓他十分生氣。
這葛都督對身邊副官吼道:“媽的!怎麼回事?誰下的集合令?是你嗎?”
那副官照樣不知,只回答道:“都督,是不是參謀長下的命令?”
這奚大才參謀長自然就是頭一晚在周文秀那兒參與密謀的那位,然而這命令還真是他私自下的。下頭除了範(fàn)宏志、彭良臣、郎佑君、魯尚義等部,其他則不知箇中緣由,只將部隊按照要求及時帶了過來。
等得部隊集合完畢,天就大亮了。葛都督站在檢閱臺上,一旁果然站著奚大才和周文秀,還有幾個衛(wèi)兵筆挺挺站著。
這葛都督怒氣衝衝,手指著奚大才罵道:“是你私自下的令?你想幹什麼?造反嗎?”
那下面數(shù)萬之衆(zhòng),站得筆直挺拔,又鴉雀無聲,所以葛都督一陣的狂吼,在場云云衆(zhòng)將士,幾乎都聽得一清二楚。
奚大才並未發(fā)話,而周文秀卻朝檢閱臺中央走過去,絲毫不理會葛士仁驚訝的神情。
他走到中央,敞開嗓子,對臺下他一手帶出來的將士喊道:“弟兄們,今日集合大家,是有幾件大事要給各位宣佈……?!?
說完這話,他回頭看了一眼葛士仁,又轉(zhuǎn)過身對衆(zhòng)將士,說道:“這第一件事,就是皇上手諭,免去葛士仁豐臺駐軍都督職務(wù),並由在下重新?lián)尉╃芏级揭宦?,掌管駐京各部?!?
下面萬千人等,聽他這樣一說,雖然感覺這命令合情合理、自然而然,但這個都督不管是哪個,都他孃的高高在上、氣勢洶洶、牛皮哄哄,無非是去了個強盜來了個賊,沒有什麼區(qū)別的。
然而周文秀話音剛落,那葛士仁聽了就急了,大聲質(zhì)疑道:“周文秀,你不要假傳聖旨,皇上?我怎麼沒有接到命令?”
周文秀見下面實在吵鬧,揮手示意半天,終於安靜了下來,他轉(zhuǎn)而對葛士仁道:“老兄,實在對不起,我說的皇上,不是朝廷裡頭還在吃奶的那個,本都督說的是聖祖文皇帝,他老人家回來了……?!?
葛士仁搶身上前,說:“放屁!我不信,周文秀,你膽大妄爲(wèi)、妖言惑衆(zhòng),是要造反嗎?聖祖文皇帝,聖祖文皇
帝早死了,我問你,皇上的手諭在哪裡?”
周文秀見他反應(yīng)過度,冷冷說道:“葛士仁,你他媽對皇上最好敬仰一些,否則老子對你不客氣?!闭f完,他掏出易銘手諭,遞了過去。
葛士仁接過來,見毛筆字寫的如同雞抓一般,且下頭只有簽名,並無璽印。他一隻手高揚著這便籤一般的手諭,對衆(zhòng)將士揮舞,說道:“弟兄們,不要聽周文秀胡說八道,這手諭是假的……?!?
下面衆(zhòng)人,見兩個正副都督於檢閱臺上爭執(zhí),感覺太過不同尋常,所以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又聽得周文秀說易銘回來了,那隊伍前頭的聽得清楚,就趕忙向後頭站著的一個接一個口口相傳,不到片刻,全部都知道了。頓時秩序大亂,質(zhì)疑聲、叫好聲,響做一片。
前頭幾個膽大的,往臺上吼道:“周都督,真的假的?”、“不會唬我們吧?”、“皇上在哪裡呀?不會在這兒吧?……?!?
周文秀又揮手示意將士安靜下來,他不管葛士仁歇斯底里的反應(yīng),就又說道:“弟兄們,皇上不在這裡,這會兒他老人家在京城清剿亂黨。弟兄們請聽我說,你們只要見到一個人,你們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啦?!?
這話說完,周文秀朝旁邊一揮手,只見從隊列的盡頭處,緩緩走過來七八個人,爲(wèi)首的正是高大威武的楊明義。
見了楊明義現(xiàn)身,那數(shù)萬將士,頃刻間就信了。
因這楊明義是皇上身邊人,前頭說和皇上一起都叫趙龍甲給害死了,如今既然楊明義死而復(fù)生。那麼,皇上也肯定安然無恙,也是回來了無疑,何況這隊伍中也有不少認(rèn)得楊明義的。
這下不但臺下衆(zhòng)將信了,就連葛士仁及他那些心腹也信了。只是這葛士仁屬琦玉一夥,自個兒得以委以重任,都是那吳琦玉一手栽培的。葛士仁冷靜下來,轉(zhuǎn)念一想:眼下皇帝回來了,吳琦玉恐怕小命不保。
想到這裡,那葛士仁突然意識到,自己屬吳琦玉一黨,這吳琦玉完蛋了,恐怕自己也自身不保。想到吳琦玉殺趙龍甲,一家老小,概不放過,又逼死淑妃,毒死幻生,對朱信動歪腦筋。這葛士仁心中惶恐,一時腳桿打顫、冷汗直流。但他絕不想就此認(rèn)命,所以面臨眼前不利形勢,他正心急火燎,想著對策……。
就在此時,楊明義走到臺上,他對著下面人羣,聲如洪鐘地喊道:“弟兄們,皇上對我說過,他老人家回來,就是要平定眼下亂局,清除朝廷亂黨,要恢復(fù)到大秦立國的時候那樣,天下太平、四方臣服、百姓康樂。皇上還說天下的老百姓,都好好的讀書種田經(jīng)商,在家陪老婆孩子,好好的不要打仗,你們說是不是?”
楊明義這麼一鼓動,下面早就羣情激昂,都衆(zhòng)口一詞說:“是!”
楊明義又說道:“皇上命令周文秀將軍與我,立即率軍進京戡亂護駕,你們說好不好?”
那萬千將士,齊聲說:“好!”楊明義又問:“你們說行不行?”自然又都說:“行!”
周文秀走到葛士仁面前,對著他說道:“葛大都督,你是不是要對弟兄們講幾句呀?我不爲(wèi)難你,你的罪自然有皇上裁定?!?
那葛士仁無計可施,想到琦玉對他交代過,務(wù)必要將豐臺大軍指揮權(quán)牢牢抓在手裡,他感念吳琦玉對他信任有加,亦有提拔重用之恩,眼下恐怕是生死相搏、捨命報恩的關(guān)鍵時刻。他自以爲(wèi)想清楚了,只見他走到楊明義身後,卻冷不防掏出腰間配槍,抵著楊明義腦袋,又對臺上臺下的親信喊道:“你們還不動手,快把這些亂黨抓了……?!?
事發(fā)倉促,他這一動作,不但楊明義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也大大出乎萬千人的預(yù)料。片刻過後,萬衆(zhòng)回過神來,詫異地看著他。葛士仁卻異常失望地看見,臺上臺下,就自己親信中,雖然有幾個一時間還想蠢蠢欲動,不過始終都不敢再有動作,因爲(wèi)這些人明白,這涉及掉腦袋的事情,可千萬要謹(jǐn)慎了。
葛士仁不得已,只得將短槍頂著楊明義大腦袋。楊明義被他這麼一搞,竟一時不敢動手。周文秀見狀也傻了眼,不曾想這葛士仁竟然冥頑不化來這麼一著。
那下面將士,對葛士仁其實早就心生不滿,見葛士仁居然舉槍劫持楊明義,當(dāng)即就有人喊:“放下槍,殺了他……。”
周文秀想了一會,依然對葛士仁冷冷說道:“老兄,你可不要一錯再錯,你要是願意隨我入京平亂,老子還可以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求情,畢竟你還可以戴罪立功的?!?
那葛士仁仍舊槍不離手,對周文秀等叫道:“你們都別過來,誰要是敢亂來,老子殺了他……?!?
這廝其實一根筋、不開竅,智商有問題。他非但不能與時俱進、認(rèn)清形勢,他還犯了一個根本性的錯誤,那就是他這樣不動腦筋玩劫持,實在絕對選錯了人。楊明義什麼人?可是死人堆裡頭爬出來的,什麼緊急又危機四伏的情況沒有見過。
果然周文秀話音未落,楊明義早瞅準(zhǔn)機會,趁葛士仁不備,電光火石之間,只一招兒,竟生生將葛士仁短槍,硬是奪了過來。
只在一瞬間,楊明義揪過來葛士仁,對準(zhǔn)他心窩只一腳飛踹,就將他踢下了高臺。那葛士仁結(jié)結(jié)實實摔在地上,五臟俱裂,隨即口吐鮮血、兩眼翻白,掙扎一會,抽搐片刻,就四腳一蹬,死掉了。
他這一死,萬千將士,竟都叫起好來,其餘心腹及親近之人,驚駭之餘,總還算怕死,所以一個個均未敢有所動作。
周文秀、楊明義及奚大才、範(fàn)宏志、彭良臣、郎佑君、魯尚義等,方纔集合軍隊,一路向京城趕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