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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錦瑟在林素衣這裡又過了溫情脈脈春宵帳暖的一夜,整個王府又有多少人也跟著輾轉難眠了一整夜,且說司馬琴,他心煩氣躁左等右等了整整一日了都沒見到“商小姐”之後,便數度都氣得恨不得想要直接衝過去質問錦瑟,但他還沒出院門便被幾個同樣武功高強的侍從們給阻攔了。
原來寒朝羽如今幫助秦若臨協理後院,自出了前日被司馬琴狂妄自大擅闖正君院的事情,便有心想要再好好整頓一下王府的規矩,他知道這樣會武功的男子尋常的僕從們根本攔不住,有心遏制一下司馬琴的氣勢,乾脆特地調撥了一些會武功的男侍過來,各個院落裡都安排了一些,而司馬琴這裡更是被重點照顧,派來的甚至還是他多年來精心培養的勢力中的手下,而司馬琴的武功原也不過尋常,對付普通的男子還行,可比起楊過和寒朝羽可是絕對差得遠了,而楊過和寒朝羽也不可能自降身份親自對他出手,只讓這些高手看著他便罷了,如此一來司馬琴更是氣恨難消,以爲是錦王府的人存心要軟禁他,幸好趙寰和陸塵知道他的心事,不停地勸說著他:“這才一日的功夫,親王殿下便是要讓商小姐趕過來也得要些時間吧……”如此這才堪堪把這位司馬家的公子給勸住了。
錦瑟自然是沒有想到司馬琴居然連一天都等不得,既然要僞裝成商安春,那自然就不可能隨叫隨到,怎麼說也得三五天後才能見面,因此她此刻完全沒有想過司馬琴焦躁的情緒,反倒是她自己扒拉著林素衣小院外的大樹,一副死活不肯走的樣子。
“爲什麼要趕走我啊素衣,就不能留我用個午膳再留個晚膳……”然後不就順理成章地留下了麼?想到這裡錦瑟更是一副眼淚汪汪可憐不已的模樣,“你看你看,未央也很捨不得我啊,你就算不看在我的面上也要看在我們兒子的份上,不能這麼始亂終棄,吃幹抹淨了就把我往外趕啊。”
這話說得……別說林素衣了和墨兒了,連循聲而來在暗處查看動靜的水雲卿都是嘴角直抽,親王大人,您還可以再幼稚一點嗎?
只是饒是這些男人一個個想破天際也不會料到,這還真是錦瑟的心裡話,昨夜還溫馨親密的夫君,今天一早卻將她打理乾淨後送出了門,一副“嫌棄”的表現,怎能讓錦瑟不多心,莫非是自己在牀上的表現不夠好?還是人素衣審美疲勞了?好吧她知道自己是多心了,可這種趕著自己離開的既視感又是怎麼回事?爭寵呢,手段呢?她都在這裡了求你使出渾身解數不要大意的上啊八嘎雅路……
“錦兒這話是從何說起?”林素衣的語氣十分的溫柔,他感覺自己這幾乎已經不是哄妻主而是在哄女兒了,“您已經在這裡過了一夜了,怎麼也該去看看正君了,免得他掛念,再說我這裡也有其他的事……”
林素衣如今只是區區的小侍,又是和水雲卿住一個院子,因爲後者素來不喜歡太多人伺候也孤僻慣了,因此院中並沒有過多的侍從看堂堂親王撒潑耍賴抱著樹幹不肯走的可笑模樣,可便是看到的人也只是在心中感嘆錦瑟對林素衣的獨寵,卻沒人會笑話錦瑟,畢竟錦瑟的美貌度已經達到了無論她做出什麼事來都會顯得賞心悅目的地步,再說眼下大家也只以爲親王殿下是故意裝瘋賣傻逗林公子開心,並不會認爲她真的會黏糊一個男人到這種地步,即使其實內心裡還是個小女人的錦瑟還真的是這麼個貨色。
“你有什麼其他的事情?我也可以陪你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錦瑟忽然眼睛一亮,“莫非是要出門逛街?我陪你陪你,別趕我走啊。”
這副模樣看得人人都是目瞪口呆,連掃地的僕從都已經驚得掃帚都掉在地上而不自知了。
水雲卿簡直都聽不下去了,他直接走了過去,一根金針從背後直接放倒了毫無防備的親王大人,然後拖著她的衣領朝外遠遠地一丟,再如行雲流水一般立即哐噹一聲關上了院門,最後一聲不吭的又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只是那大力的將房門關上的聲音顯示了他絕對不爽到了極點的心情。
墨兒膽戰心驚地想要出去看看錦瑟受傷了沒有,心道這神醫公子也實在是太膽大了,居然對親王殿下如此不敬,不過林素衣卻是一臉淺笑地攔住了他道:“放心吧,剛纔寒側君早就等在門外了,以他的武功自然是能接住妻主的,堂哥也是看準了這一點纔敢放肆的,人亦是朝著他的懷裡丟去的,你不必擔心。”墨兒這才放下吊在了喉嚨口的一顆心,遂抱怨道,“公子,我也實在是看不懂你們,若說這水公子對親王無心吧,他分明時時刻刻都在注意著你們,可若說他有心吧,這狠心也真不是普通人能下得去的。”就他這樣的,能讓錦親王喜歡就怪了,真是難爲他長得和自家主子如此相似了,就這幅脾氣不受親王待見那都是活該。
林素衣笑了笑沒有回答,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水雲卿緊閉的房門,心中暗道,怎能說他不在意呢,他若真的不在意,昨夜就不會一直站在院子裡看著他們進了房,想必他的心裡還是帶著一絲期望的,只可惜妻主亦是個冷情的,她卻不知,水雲卿只是在等她一個眼神罷了,畢竟已經愛上她的男人,又有哪個能真正地放開她。
林素衣在這裡感嘆不已,寒朝羽那邊廂自然早就已經理所當然地接住了錦瑟,然後……將她牢牢地固定在了懷裡抱得緊緊的,一股淡雅的龍涎香氣息從男人的身上傳來盈滿了錦瑟的鼻尖,有力的手臂更是穩穩地將她溫柔地環在懷裡像是捨不得放開似的,饒是如此錦瑟也只是怔鬆了片刻,她亦是有武功的人,稍稍穩了一下身形便使了個巧勁輕盈地推開了寒朝羽,寒朝羽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略帶著點邪氣的笑意,以他的能力若還真要將她拉回到自己的懷抱親熱也不是不行,只是他也不想把妻主逼得太緊了,有張有弛纔是爲夫之道,再說女人也不會喜歡太強勢的男人吧,他這樣想著便任憑錦瑟掙脫了自己,目光如清寒幽深的無底潭水,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只是帶著一絲淡笑凝視著她。
“你怎麼來了?”錦瑟有些做賊心虛的整了整自己本已經算是十分整齊的衣領,從一個男人的房裡過完夜出來卻被另一個男人直接撞上,這感覺怎麼想怎麼詭異。
“我是來接妻主的。”和往常一樣寒朝羽眼亮似星,瞳黑如墨,烏髮和往常一樣整整齊齊的以紫金冠束之,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但舉手投足有種高貴優雅、清俊不凡的感覺,即便只是說了幾個字,也讓人感到一股深沉的威壓撲面而來,畢竟是正統的嫡皇子出身,再加上又是個能和楚蕭鬥得旗鼓相當的人物,錦瑟自然也不奇怪他有如此氣場。
“接我?去哪兒?”
“去秦正君的院裡。”
又是一個催著她去見若臨的?錦瑟蹙眉望向他,卻發現寒朝羽如墨般深邃的眸子正沉沉地望著自己,帶著讓人琢磨不透的深沉,良久,他的語氣愈加溫柔起來:“妻主剛剛回府,想必還不知道,如今這王府和府裡的各處產業都是我和秦正君打理的,如今妻主既然回來了,自然是要一一過目的。我與秦正君理了幾日,原要呈給妻主看看的。”錦瑟身爲親王本來就有不少皇家御賜的私產,再加上她娶了的也大都是些有地位有身份的貴族男子,根據女尊國的法律,他們帶來的嫁妝有不少也自動成爲了王府的產業,若放在普通的世家裡,這些產業的收益身爲妻主也是要定期過問的,只是錦瑟向來對金錢沒什麼概念,更是懶得管這些庶務的,聽到這裡便也只是隨意地道:“你們決定就好,我就不必看了。”這話的意思顯然就是表態她完全都信得過他們,寒朝羽自然很是受用,嘴角掠過一絲淺淺的笑意。其實在錦瑟看來自己既然不當家,就沒必要干涉人家管錢,但寒朝羽親自過來找錦瑟也不是隻爲了商量這一件事,“其次我和秦正君還想要和妻主商量一下這每個月府中各院的侍寢安排,以及每日伺候妻主的後院小侍的規矩,看看妻主滿意與否。”
照理錦瑟身爲親王,在諾大的王府裡行走身邊總是該有人跟隨著貼身伺候的寸步不離的,可錦瑟身邊從沒有一個真正的貼身男侍,哪怕如這樣的“美差”當然所有人都心甘情願的想要領受。一般的貴族世家裡,這樣的角色總是那些女子們的暖牀小侍和從小一起長大的貼身小侍們,浩浩蕩蕩十幾人也是常事,結果偏偏這位奇葩錦親王從小都是用的女侍,如今都娶夫了還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凡事自力更生,如劉忠這樣的王府管家自然早就已經看不下去了,如今趁著錦瑟回府自然該有的親王規矩都得整治起來,否則堂堂親王整日裡孤身一人連個端茶倒水的都沒有像是個什麼樣子。
只是誰都知道錦瑟從來沒有什麼貼身或者暖牀小侍,錦王府裡沒有這樣的角色自然也只有正君側君們費心安排了,即使看似做這種事情身份低微,王府裡的側君侍君們想必也都很樂意多一刻時間和錦瑟相處,由此秦若臨也不得不考慮每日輪換著安排錦瑟白日裡的貼身伺候跟隨的人選,再結合侍寢的輪次努力做到將一碗水端平。
“什麼?”錦瑟差點沒給自己的口水給嗆到,錦瑟可以想象自家可憐的正君爲了這事得多麼殫精竭慮,只可惜她完全都不稀罕好不好,無意識地嚥了咽口水,她有些緊張地道,“這……這種事……”結結巴巴了幾句卻說不出讓他們少操這份心的話來了,而想要直接說自己壓根不用麻煩或者說沒興趣也是沒這個膽量,畢竟她眼下是對著寒朝羽這個總是顯得很是沉穩卻氣勢過人的西塘皇子,這讓她有些話實在是感覺有些說不出口。
寒朝羽卻已經走近了她幾步,目光深邃悠遠,在看到錦瑟一副爲難的有些不敢開口的模樣時,他就已經有些忍不住了,錦瑟對府裡的男人有多“無情”他是最清楚的人之一,相信若是面對其他人她此時應是早已是毫不留情的拒絕甚至轉身離去了,所以……她這是在顧忌自己的想法?這證明她還是有點在意自己的?
寒朝羽想到這裡,便覺得耳根微微有些發燙,他強忍著變得急促的呼吸,對著錦瑟緩緩道:“你不必擔心,至少……我不會逼你。”
看他這麼說錦瑟可沒有半點放心的意思,不會逼她?那之前在路上和楊過的那一次算是怎麼回事,莫非還是她逼他們的不成?其實寒朝羽對錦瑟早就渴望至極了,他自嫁給錦瑟以後其實親近她的次數實在有限,除了最初錦瑟昏迷時的那一次後便只有在路上和楊過一起“侍寢”的那一回了,可也正因爲那一次,他才終於體會到真正極致的美妙,也越來越受不了錦瑟這種對他若即若離的冷淡,若說她是爲了故意打壓他身爲嫡皇子的氣勢他也心甘情願地領受了,反正在她的面前,一切的尊嚴驕傲那都是笑話,只要能得她一分半分的寵愛便是做她的小侍他也毫無怨言,更願意永遠這般伏低做小下去。
錦瑟哪裡知道寒朝羽心底深處對她的解讀會這麼天馬行空,她只覺得手心一溫,低頭一看,卻見一隻粉色的精緻小香包靜靜地躺在了她的手上,似乎是因爲送出這東西的人有些緊張,也或許是被他用力地捏在手裡已經半日了,這小香包竟是顯得有些皺巴巴的,但這不是關鍵,關鍵是這東西是寒朝羽送出來給她的,錦瑟呆滯地擡頭看著他,該不是……她想得那樣吧……
迎上她的目光,寒朝羽的俊臉當即就紅了,竟是有些不敢直視她的樣子:“這是我做的香包,裡面放了你最喜愛的幾種花,都是曬乾了的,還有些提神醒腦的藥材,平日裡你隨身帶著還可以解乏。”
“你做的?”錦瑟還是有些不敢置信,難以想象寒朝羽這麼一個豐神俊朗的男人捏著繡花針做香花包的模樣,再看看香包上面的鴛鴦戲水圖,先不論繡得好不好,但怎麼看怎麼不敢相信這是個男人的手筆。
寒朝羽被她問得更好不意思了,但他慣常都是個穩重高貴的模樣,因此還能勉強維持著平日的優雅儀態:“是啊,繡得不好,讓妻主見笑了。”他一邊說著,一邊親自將香包繫到了她的腰間,有些懊惱自己的手藝並不是十分令人滿意,但畢竟他是皇室出身,從小到大就算不需要做什麼繡活但該有的技藝還是被皇室派人專門培養學習過的,因此就算在精心培育的貴族男子裡面,他的刺繡水平也算是中上等了。
錦瑟整個人都維持著被雷劈的狀態不敢動彈,任憑寒朝羽將香包掛上了而不自在地抿了抿脣,她要是說不要的話會不會直接被這位皇子殿下惱羞成怒的暴打一頓?再說人家辛辛苦苦做出來這麼個東西指不定手指頭都戳了多少個洞了,她別說不想要了,只怕連半分嫌棄的樣子都不該流露吧。
正如鳳凰鏡中的神使所提到的,這是錦瑟這個神之子的第十世,在每個十世的關口,神之子都會落在一個沒有世間之子的世界,這就意味著這個世間沒有一個人可以完整的擁有她,而同樣的她也會變得很弱小,這份弱小不是因爲實力而是來自於心性,哪怕在某一個第十世她生來就有世間最強大的地位和力量也同樣擺脫不小軟弱的內心,這是因爲她原本就是個善良和容易心軟的神子,否則也不會被處心積慮的魔子蠱惑引誘,而這一世也只是將她這種性格里的弱點更加放大罷了。
因此當此刻寒朝羽如此待她,再回想他一直以來爲她所做的種種,饒是錦瑟心裡對他沒有該有的男女之情,卻也做不出冷硬拒絕不假辭色的態度出來,畢竟寒朝羽和旁人不同,他出身高貴又有著與生俱來的驕傲,如今爲了她自甘爲側君還處處體貼照顧,她若連一個香包都不肯收下未免也太無情了些,結果她這一猶豫就變成了自己理所當然收下了“定情信物”,而寒朝羽自然是喜得眼角眉梢都彷彿是染上了動人的笑意,愈加攝人心魂。在女尊世界裡,唯有自己最心愛的男人才有資格給妻主做香包甚至讓她隨身佩戴,這也是側面表現了妻主對這個男人的寵愛。
寒朝羽這般想著,眼神就更放柔了幾分,執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脣邊親了一口:“妻主若是覺得我過去實在太強硬了,我也願意改,以後只要你要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可好?” 既然她喜歡林素衣那樣的,那他也可以學著對她更溫柔體貼做小男兒狀,甚至願意做得更好更周到。
錦瑟忽然就有些張口結舌起來,她曾經設想過無數的和她其他的夫君們單獨見面時的對話,反覆考慮著該如何“委婉”地拒絕他們的邀寵,甚至連他們的反應也統統考慮過了,或許會惱羞成怒,或許會心有不甘,卻都不曾想過居然是這種對話,尤其還是出自於同樣出身高貴且骨子裡總是隱隱有些傲然的寒朝羽,他往日裡便是討好自己也不會表現得這麼直白這麼低聲下氣的,這簡直讓她覺得有點壓力了。
舔了舔有些乾澀的脣角,她猶猶豫豫地開口道:“你其實用不著這般,我…”錦瑟緊張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結果我了半天結果還是沒敢把真心話說出來。
“我什麼?”寒朝羽眼裡依舊含著笑意,目光灼熱地盯著她無意識和緊張之下舔著嘴脣的小動作,對他來說這幾乎可以算是挑逗的行爲,哪怕錦瑟壓根就沒這個意思。
“我其實今天真的有事,就不去和你們商量那些事了。”
寒朝羽半晌無語,他一眼就把錦瑟的打算看透了,幽幽地道:“你就這麼看不上我們?”
被他這樣的眼神一看,錦瑟頓時愧疚的念頭又升了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轉念一想自己總是這般逃避也是無用,乾脆又道,“罷了,罷了,反正我也該去看看若臨了,我們還是快點走吧……”等見了面再好好的和他們聊聊,再這樣逃避下去總不是個辦法。
誰料寒朝羽此時卻是不急著走了,不但如此,他甚至還微微沉吟了片刻,對著錦瑟綻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妻主這麼快就改了主意,是在擔心我會傷心難過?”
看到他的表情,錦瑟就忽然涌起了一股不妙的預感,果不其然,他接下去的話驗證了錦瑟的猜想:“果然,妻主對我還是有心的是不是?”他忽然一把就抱住了錦瑟,下巴更是擱在她的頭頂親暱地磨蹭了幾下,嘴角揚起一抹愉悅的弧度“我還以爲妻主永遠都不會喜歡我這樣的……”畢竟他還是知道自己的,雖然出身皇室,可這些年東奔西走的,即使沒和別的女人有過曖昧,但名節之類的早已蕩然無存,再加上他以往對錦瑟多有逼迫和算計,使得他如今內心深處對錦瑟總隱隱有種不自信的感覺,幾乎都要開始懷疑自己了。
好在今天錦瑟不僅僅受了他的香包,對他也多有遷就,脣邊緩緩漾開笑意,寒朝羽放開錦瑟,只覺得心裡原有的陰霾一掃而空,事實上他要的本就不多,只要錦瑟能不忍心拒絕他,他就已經非常滿足了。
然而兩人這一分開,錦瑟就恍然發覺到不遠處還站著的三個男人,柳侍玉,姚青青和華卿,在看到她吃驚的眼神時,他們都一個姿態優雅地對著兩人行禮,錦瑟瞬間就出戲了,甚至張大了嘴巴,心裡翻來覆去地想著,他們什麼時候來的,再看寒朝羽臉上毫不吃驚胸有成竹的笑意,顯然他早就意識到有旁觀者卻還是刻意的秀恩愛。
這幫男人,怎麼一個個都是心機BOY啊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