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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纏著林素衣同行,分明今夜就是有意讓他侍寢,連洛荷生都看得出妻主是不可能臨幸自己了,心底裡雖有些失望,面上卻還算是平靜如昔,苦笑了一聲他對著遙遙而去的錦瑟恭敬地福了福即使對方壓根都沒有將他放在眼中,可一想到剛纔連秦若臨這個正君都等於被錦瑟給忽視了,自己區區一個不潔的側君又算得了什麼。
和洛荷生有同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大家此刻都是內心裡五味陳雜,嘴角更是泛苦,在正廳中停滯了半晌互相之間微微頷首告辭便各自回了自己的院落不提。
事實上如錦瑟這種旁若無人只知道專寵的態度,放在其他貴族的家裡也不是完全沒有,但都不可能持久,這一方面是因爲這世間的女人大多不是專情之輩,更重要的一點便是男人們若是宅鬥起來,那手段可比女人們狠辣絕情多了,因此若是誰真的暫時得了妻主的青眼那寵愛也很難長久。所幸錦王府裡的這些男人們一個個都是心智不凡之輩,也極有耐心,別看林素衣現在似乎又風光了起來,可每個人心裡都清楚自家那軟妹子妻主可壓根護不住他,要知道她後院的這些男人可都是有著各自的背景和來歷的,更不凡手段厲害殺伐決斷之輩,現在他們一個個肯主動退讓無非就是爲了遷就錦瑟剛剛把林素衣接回府裡的心情,即使有個別性格衝動的也是哪怕肺都要氣炸了也不敢流露出一點異樣來,說到底無非也就是捨不得讓她爲難罷了,盼著她過了這一陣能轉過心思來,這個道理不單單秦若臨等人明白,林素衣心底裡也同樣清楚得很。他雖然渴望著和錦瑟在一起,也爲她處處的偏心體貼而動容,可他卻不願意因爲一些私心而再度讓錦瑟和未央陷入到困境,因此只到了小院附近,林素衣就開始勸著錦瑟回去。
“錦兒還是快回去吧,今夜本不該輪到我侍寢,這不合規矩。”
這些男人但凡人前都是恭恭敬敬地稱呼她爲親王殿下,可到了私下裡一個個都是換一個親暱的稱呼,錦瑟早就習慣了,而林素衣對她來說更是意義不同,這種感覺似乎完全就是不由自主的就將他刻印在了心底裡一般,讓她總是無法不被他吸引,對他滿心的依戀,恨不得時時刻刻地黏在一起纔好。
“什麼規矩,我纔是這個王府的主人不是麼?”錦瑟幾乎整個人都掛在了林素衣的身上,發揮她往日裡絕不可能會有的無賴作風,惹得林素衣哭笑不得,眼神微閃:“錦兒若真要人服侍,一會我讓堂哥過來如何……”
“你又在胡說什麼,你就這麼想把你的妻主朝外推?”她有些不滿,只是聲音怎麼聽都有些像是撒嬌,賭氣地將林素衣抵在了牆角的樹上,錦瑟第一次試著“壁咚”了自己的夫君,也嘗試著強勢了一回。原本她是壓根無意要強迫林素衣的,可對方的這種無所謂的大度深深地刺激到了她某一根神經,兩人的身子一靠近,聞著錦瑟身上的馨香,林素衣幾乎是立即就不可抑制的情動了,再加上她藉機淺淺的在他脣上搶了一吻,即使蜻蜓點水,那滋味卻讓他銷魂得如在雲霧之中。
錦瑟也感覺到了林素衣身上的變化,壞心眼地笑道:“看來我家素衣的身體可比嘴巴要誠實多了。”心中暗道,果然這種霸道總裁風格的對話就是不適合自己啊,不過作爲說出來的那一方實在是太暢快了有沒有。
林素衣勉力地壓下身上的異樣感受,心中暗自唾棄自己的定力,白皙溫雅的臉蛋亦是微微一紅,眼神飄忽地撒謊道:“錦兒別鬧了,沒有的事。”
那拒絕的模樣看得錦瑟愈加恨不得用攝魂術靈氣再在他的身上施展一遍,讓他知道知道自己的能耐。
“是不是昨日妻主我做的還不夠,才讓我的夫君居然如此冷淡。”
說到這裡,她仗著夜色裡月光黯淡四下無人,乾脆又將手直接探入到了林素衣的衣襟內……,林素衣原本昨日就已經被錦瑟疼愛過了一場,如今被她這般刻意的撩撥之下,什麼自制力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明知道自己這般模樣不成體統,卻也剋制不住的口中輕吟了起來,修長的身軀軟綿無力地倚靠在樹幹上微微顫抖,月光透過樹葉映照在他清雋俊秀的臉上,動情之下微帶著點潮紅的可憐摸樣,半明半寐間竟顯得極爲誘人。
“說,你還要不要把我推給別人。”錦瑟的手段如今可以說是盡掌了攝魂術的精髓,尤其還是在她刻意施展的情形下,林素衣再如何也不過是個普通男子,瞬間就毫無抵抗力的丟盔棄甲了,口中更是呻/吟和哀求不斷:“錦兒別再折磨我了……。”
而原本跟在他們身後的墨兒則早就捂著臉羞得躲開了,卻又不能走遠而是替自家主子看著四周,免得有人過來打擾。
眼見著自家妻主的動作越來越過火,林素衣不停地扭著身體想要躲避和阻攔,試圖阻止她繼續在他的身上煽風點火,可饒是不停抵抗,他的意志力也差不多到了極限了,害得他險些潰不成軍軟成一灘泥,若非是顧忌著這裡會有其他人過來他早就從了錦瑟了,這種甜蜜的折磨簡直都快要讓他瘋了,饒是如此,林素衣還是努力地用自己還僅存的清醒不停地和錦瑟求饒:“別……錦兒別這樣,放過我好不好,我……我錯了,是我錯了。”
看著眼前的男人眼中盈滿不知是羞窘還是動情的淚水,錦瑟輕踮腳尖在他的脣上親了一口,手卻還是惡劣地滑到了他的身下,在那早已有些脹大的地方狠狠的揉動了幾下,林素衣被刺激的猝不及防,頓時便悶哼了一聲泄了出來,劇烈的喘息了好半晌,他滿是紅暈的臉龐方纔恢復了幾分往日裡的清俊白皙,看著錦瑟,他的語氣中更是帶著無奈和寵溺:“你呀……”
“我什麼我,當初你我的第一次……不也是在院子裡。”錦瑟瞟了他一眼,這動作在她絕美的臉上做來竟是清媚妖豔非常,看得林素衣都是呆了一呆,卻聽見她抱怨道,“如今素衣怎麼倒變得害羞了。”
“那怎能一樣。”林素衣溫柔地將她耳邊的一縷碎髮理到了腦後,“那時我還不是錦兒的人,生怕你被人搶了去,怎麼做我都不會後悔,我只怕錦兒覺得我荒唐……”
“那現在你就不樂意了?”錦瑟再度曲解了林素衣話裡的意思,有些不高興地道,“我就是愛和你在一起,要你伺候我要你陪著我,要你離不開我。”她說著聲音越來越低,竟是又用力將他死死地抵在樹上親吻了起來,她難得如此主動,林素衣也知道她心裡必然也是極爲不安的,說是大周的親王,其實也不過就是個小女人罷了,他心底裡微微嘆了口氣,一把反過來抱緊了她,“你啊…罷了,隨你吧…”俊秀的眉目中帶著說不盡的寵愛和縱容。
錦瑟看他順從,乾脆一把直接撕開了他的衣裳,三兩下的就扯成了碎步,動作也越來越過分,林素衣沒有反抗,整個人甚至站直了靠著大樹任憑她施爲,一隻手卻依舊擁著她眼神更是溫柔得像是要溺出水來,錦瑟也知道自己今日的所爲有些任性,可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這樣忍辱負重處處忍讓的林素衣就覺得心疼,尤其他眼前這種溫柔又充滿了縱容的眼神,更是讓她恨不得將他一遍遍的撲倒欺負一番。
月光下,林素衣俊雅修長的身軀很快就半裸在了錦瑟的面前,玉白的肌膚,纖瘦的腰身,幾絲破布掛在上面,竟帶著一種仿若被人凌虐後的美感,錦瑟看得眼睛都直了,事實上因爲種種原因,她明明現在也算是“閱人無數”了,可不知爲何唯有和林素衣在一起時她纔會真正有動情和滿足的感覺。
不遠處的墨兒幾乎都已經快要急的跺腳了,這親王殿下如此胡來,自家的主子怎麼也不知道勸著點兒,這裡雖然離主子的院子不遠,可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有人經過,萬一被人看見可怎麼好。其實墨兒也是多慮了,這時候整個王府所有的男人都已經靜靜地回到了自己的院落,沒人有興趣來觀賞錦瑟和林素衣卿卿我我免得被繼續虐心,而小侍們更是不會在這種時候還在王府後院裡溜達,這王府的規矩畢竟是由秦若臨和寒朝羽這個皇子兩人親自整治的,自然早就是井然有素,再加上這後院裡也壓根不可能有女眷,無非都是男子小侍罷了,真要看到了也會自然地迴避。
“錦兒可滿意了?”雖然早已衣不蔽體,可林素衣並不在意,他清朗的眸中帶著如月光般的柔和,聲音猶如玉石輕碰悅耳,面對這樣的半裸美男的笑語,錦瑟不禁想要捂臉,她本就不是個真正霸道強勢的人,如今林素衣用這副百依百順逆來順受的模樣在她面前說這種話,還讓她怎麼裝腔作勢下去。
看到她猶豫了,林素衣笑了笑,眼神忽然愈加溫柔,將下巴靠在了錦瑟的肩膀上,喃喃道:“錦兒若是消了氣了,就聽素衣一句勸,別再爲難堂哥也別爲難府裡其他的兄弟們了,世事難兩全,若是來生,錦兒不是這皇朝親王,素衣也不再是身不由己之人……到那時,還請錦兒許我一世,只屬於我的一世。”他雙眸亮如星辰,語調輕緩溫潤,“至於今生,素衣能嫁給錦兒還得到了錦兒的心,於願已足。”林素衣不知道,他這話只是隨後一說,卻真的在錦瑟其後經歷的第十五世變成了現實,而那一個小世界,身爲世間之子他身份顯赫至極更天分卓絕,是一個頂尖修仙世家的天才,傾全族之力精心培育,而錦瑟美色依舊,卻不過是普通的孤女,兩人身份可謂相差懸殊至極,林素衣更是得償所願,他雖容貌未改看起來溫文依舊,但骨子裡的性情卻變得凌厲強勢多了,用盡一切辦法將她佔爲己有並將自身逆天修爲強行分給了錦瑟,使得她同樣與天齊壽和自己一同邁上了修仙之路,同時更利用了某些血契手段將她一生禁錮……
不管他其後那一世如何快意恩仇叱吒風雲,但這一生,林素衣卻不得不壓抑自己的真性情,安分守己做錦瑟後院一個小小的夫君。聽了那些話,錦瑟心中愧疚神情黯然,林素衣卻仍笑得清雅無雙,顯然這些都是他的真心話,錦瑟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她靠在林素衣的懷裡,有些鴕鳥似的悶聲道:“我是不是很沒用?”
良久,她都沒有得到林素衣的回答,不由都有些惱羞成怒了,等要開口時這才聽到頭頂上林素衣噗的一笑,擡起頭來卻見他捏了捏她的鼻子:“是挺沒用的,想要就地正法了我都磨磨蹭蹭的,鬧了半□□服都被你扯得七零八落了,你卻反問我你是不是沒用……”
錦瑟被他說得一時間更是窘得擡不起來頭,自己剛纔到底是在發什麼瘋啊,竟然在室外就這樣把素衣給輕薄成這樣,好在他一向對自己寬容也沒有生氣,再說素衣拒絕服侍她說到底還不是爲了不讓她在後院裡難捱麼,自己有什麼資格還反過來責怪他?此刻錦瑟的腦袋總算冷靜了幾分,忙不迭地就脫下了自己的外皮披到了林素衣的身上,扶著他站穩了方纔一臉愧疚小心翼翼地道歉道:“素衣,我剛纔定然是魔怔了,不過我是真的不要你堂哥或者其他人來服侍,你就讓我陪著你和未央休息可好?你放心我什麼都不做,原本我就只是想要來看看你的。”
林素衣沒有開口,他看出錦瑟眼裡的擔憂心頭一暖,更心中暗忖讓未央多和錦瑟這個母親親近片刻也好,因此也不多說話只是看著她微微一笑,算是默認了,錦瑟這才鬆了口氣,幫他略略整理了一下衣服,卻因爲自己的衣服並不合身,使得林素衣行走動作時還是免不了會有些春光外泄,而面色很是不自在,好在林素衣卻是鎮定自若的,他知道自家妻主不好意思了,便溫言喚自己的貼身侍從墨兒過來。墨兒此刻眼看著兩人這裡總算沒了羞人的動靜,不由地大舒了一口氣走上前來代替錦瑟攙扶起了自家的主子,口中卻是忍不住不停地埋怨道:“殿下您不是不知道我家公子身子虛弱,卻偏偏還要如此,若是吹了風著了涼可怎麼好……”
錦瑟也知道自己錯得離譜,任憑墨兒數落垂著頭不敢應聲,只默默地跟在兩人身後,時不時地將求救的目光落在林素衣的身上,要知道男人囉嗦起來女人也是會受不了的好不好。
林素衣看了只覺得好笑,他不是沒有阻止和斥責過墨兒的口無遮攔,但後者早就看透了玉錦瑟紙老虎的真相,何況知道她對自家公子又是癡心一片,因此墨兒也是仗著這一點故意的給林素衣主持公道。好在他雖然看似有些不敬但畢竟也是世家出身的,語氣倒是並不兇狠,反而很多時候更有些像在發嗲,當然錦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可雞皮疙瘩還是冒個不停,心中暗道也就小青喜歡這一款,這罵人居然也像是撒嬌似的,記得自己去西塘前她還特特爲和錦瑟提出要娶了墨兒做偏房,一來二去的自己居然把這事給忘了,今日必要和林素衣提一提的,不過若是素衣不願意就讓小青繼續看得著吃不著好了。
想到這裡錦瑟心情也好了很多,看向墨兒的眼神更是笑意盈盈意味深長了不少,驚得這少年頓時也不敢多言了,瞧親王殿下那眼神,該不是……該不是看上自己了吧……這個念頭一起,墨兒驚悚的幾乎想要落荒而逃,他對林素衣忠心耿耿從未肖想過錦瑟,自然越想越覺得可疑,等到了林素衣和水雲卿同住的院落廂房後他居然找了個藉口直接就躲避了出去,也不管他家主子死活了。
好在林素衣卻是沒有誤解,他了解錦瑟的個性,知道她必然是有事纔會如此,因此反而打趣錦瑟道:“錦兒這是看上墨兒了?若是真的喜歡,那素衣親自把他開了臉便是。”
錦瑟這纔回過神來,急忙道:“你就喜歡拿我開涮,我哪有這個意思。”她親自取了素衣的衣服來給他更衣,更吩咐下人預備沐浴湯水,雖是老夫老妻了,可看到錦瑟身爲親王居然親自伺候自己著衣,林素衣還是禁不住受寵若驚,只是推辭了幾番都被錦瑟固執的按住了,最後只能聽之任之。
“該看的我都看過了,你還害羞個什麼勁?”錦瑟嗔道,眼波流轉間竟是比個男人還要嫵媚妖嬈,林素衣看了又是眼皮一跳,縱然早就習慣了自家妻主是個當世難得的大美人,可如今她一顰一笑都勾人的模樣也實在是太魅惑了,若是沒點定力的只怕真的都不敢和她相處了,便是自己被她這麼一看也是血氣上涌頭腦發暈,其實方纔在庭院裡時他潛意識裡也是有點希望錦瑟能把事情做完的,這纔會縱容著錦瑟胡來,奈何自家妻主實在是太老實了,難道不知道有時候男人說“不要”其實完全就只是個反話麼?他卻不知道錦瑟只要面對自己的時候,智商情商都是直接下降幾十個百分點的。
而此時林素衣又心裡想著,自家妻主這幾日回府,滿院的美人都不知道憐惜寵幸,偏偏就像餓得沒吃的一樣整日裡盯著他,事到臨頭卻又忍得煎熬,連只是看著自己休息什麼都不做的話都出來了,實在是可愛的讓人打心眼裡想要疼她一把,想到這裡他莞爾一笑,一把就將錦瑟拉入了懷中,在她耳邊輕聲吐著熱氣啞聲道:“那錦兒盯著墨兒瞧是什麼意思,就不怕夫君我吃醋麼?”
錦瑟訕訕地道:“那我以後不看他便是,我剛纔只是偶然想到墨兒如今也大了,若是你沒有什麼其他的打算,我就想問問你是否願意把他許配給小青……”
林素衣聞言笑了一笑:“我自沒有什麼不願的,但這事光問我卻是不夠,還得問問墨兒他自己。”他知道錦瑟素來不是個獨斷專行的人,否則若放在旁人家,這種事妻主一般就直接做主賜婚了,最多知會一聲,哪裡還需要親自問過家裡的男人甚至他的下人。
果然,錦瑟深以爲然地點點頭:“這是自然,若是墨兒不喜歡小青,我也必然不會允的,這終身大事總要大家都樂意才成。”隨即她又似乎想到了什麼道,“不過這樣一來你身邊豈不是以後又要少了人服侍了,這也不成,改日等我再給你外面買兩個小侍過來。”
林素衣卻是搖頭:“不必這麼麻煩,此事正君自會安排,墨兒自小跟著我長大,他有個好歸宿我這個做主子的也替他高興。”何況又是嫁給錦瑟的親信,等於是給自己又添了一層保險,這樣的好事只怕其他的側君們是求也求不來的呢。
“那怎麼行?”錦瑟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林素衣,“別人給你的怎有你自己挑選的來的放心,這後院裡要是有人買通了你身邊的小侍怎麼辦?行了,這事必得我親自過問纔是了。”
林素衣看著她天馬行空的思維,不由地又是忍俊不已,自家妻主明明是個呆的,結果反而後院裡男人之間的門門道道倒是門兒清,這若不是爲了自己想必她也不會這麼放在心上吧,想到這裡不由的眼神又是柔了幾分:“錦兒怎麼安排都行,素衣都聽你的。”
燭光下他神情溫潤,容顏如玉,連錦瑟看得不由地也有些癡了,不知不覺的便被他拉進了帳中又是壓在了身下溫情密愛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