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一闖入浴池,文夏詠就怔住了,此時的錦瑟身披雪白的浴巾,卻襯得她如明珠耀日,豔光四射,那露在外面的肌膚欺霜賽雪般吹彈可破,似羊脂玉一樣的正發出瑩瑩的光彩,曼妙的腰身如三月的楊柳一般,胸前起伏的美妙更是勾人遐想,讓他簡直看得眼睛發直,可只要一想到她方纔在這裡和洛荷生在做的事,臉色又驟然黑如鍋底。
錦瑟就納了悶了,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一臉捉姦在牀表情的文夏詠,疑惑著什麼時候自家的浴池變成了菜市場,任誰都可以闖進來了,還是說劉忠和小青都已經不想幹了?
她心裡慍怒,也就完全沒有心情和這位文小侯爺周旋,只忍著頭疼吐了兩個字:“出去。”這還算是客氣的,畢竟任誰在自家的浴室洗澡卻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闖進來打擾心情都好不到哪裡去。
此時的洛荷生整個人都還尚未清醒過來,他的臉紅得不像話,滿臉晶瑩的汗珠,彤紅的薄脣輕咬,纖長濃密的睫毛不停的輕顫著,但用不著多說,單看他此時渾身赤/裸,周身白玉般的肌膚泛著動情的粉紅色,目光似有迷離,傻瓜都猜得出方纔經歷過了怎樣的一幕。
文夏詠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腦海裡最後的一根弦在聽到錦瑟毫不留情要趕他出去的話時也直接崩了:“我偏不走,我倒要看看,這個狐貍精有哪裡好,就這麼得你的喜歡。”說著他直接衝到了此時一/絲/不/掛地躺在地上猶在喘息中的洛荷生的面前,擡起一腳就踹了上去。女人之間若是嫉妒起來也許都是互相譏諷和背後使小手段,男人也不遑多讓,但卻往往更加直接,那就是用拳頭說話。
錦瑟還在他上一句“狐貍精”的形容詞裡沒緩過神來,下一刻就看到這彪悍的文小侯爺的動作了,她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洛荷生被打,當即也來不及多想直接一把將洛荷生給摟到了懷裡,顧不得兩人的姿勢更加曖昧,她又隨手撈了一條浴巾蓋在他的身上,這下兩人之間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而文夏詠更是幾乎快被妒火燒盡了理智,所幸緊急關頭又想到了乳公一貫的教導,善妒的男人/妻主最是不喜,不得不又強壓下滿肚的火氣與酸澀。
“你爲何要和他在浴池裡做這種…這種羞人的事?今夜你明明說自己會去正君的院子,我這才忍住不高興沒來找你,誰知你竟然,玉錦瑟,你對得起我嗎?”文夏詠一出口就是莫名其妙的指控,委屈的樣子卻又帶著幾分楚楚可憐,這讓本就有些糾結的錦瑟更加無奈。
“那文側君你又爲何會出現在這裡,甚至擅闖浴池?莫非你只是過來散步的?”
錦瑟當然不傻,她眸若春水,卻暗藏著一絲若隱若現的嚴厲,讓文夏詠心中沒來由的打個突。
“我只是聽說你在這……”想到自己最初的小心思,文夏詠也不由地有點心虛。
“我在這裡自然是沐浴,還是你也是想和洛側君一樣來服侍我?”錦瑟平靜地看著他,語氣卻帶著一絲隱隱的不悅,“就準你來不準其他人來,也不準我寵幸他人?文側君,你未免管得也太寬了吧。”
她站起身,感覺到自己周身涼颼颼的唯有一條浴巾卻還要硬撐著在這裡和一個鬧不清狀況的少年爭執,不由地就覺得有幾分尷尬,硬撐著用千面術模仿出一副清冷威嚴的氣度,雖說想喊人進來,卻又怕進來的如果是女小廝那洛荷生沒法見人,如果進來的是男小廝那自己尷尬,還在猶豫中,就看到文小侯爺氣得一個勁地直喘氣,聲音斷斷續續的像是帶著哭腔。
“玉錦瑟,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兇,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會教我畫畫寫字,你會下雨天揹我回家,你更會寬慰我。你以前……以前對我不是這樣無情的。”
聽他說得委屈,錦瑟也有幾分心軟:“因爲那時候我是把你當成自己的弟弟看待,可如今你嫁入了王府,莫非還希望我只是把你當成弟弟?王府總有王府的規矩不是嗎。”
聽出了錦瑟話裡潛在的含義,文夏詠又不由地慌了:“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要做你的弟弟。”他眼裡含著淚,卻倔強地不肯讓它滴落下來,“我知道不該擅闖,可是我真的不想你寵愛別人,我以後會改,會聽你的話,你若是喜歡聽話溫柔的,我也可以做那樣的。只要你還像以前那樣,耐心教導我寫字畫畫,還有彈琴給我聽,能來看看我陪著我。”其實最後一句話,他最想說的是最好只陪著我一個人,但是礙於男子的七出戒律,話到嘴邊他又忍耐著嚥了下去,心裡卻是苦澀酸楚不已,想起過去錦瑟在文府時,他總是挑三揀四,對她嫌棄厭煩,揮霍著她的溫柔和耐心,可如今想來,那竟然是天堂一般的日子纔對,只恨自己不懂得珍惜,明明奶奶已經再三提點,自己卻還是冥頑不靈,一次次故意和她嗆聲不說,還從來沒有表現出男兒家的嬌羞和溫柔來,如今也怨不得被洛側君拔了頭籌。
錦瑟聽了文夏詠的話,在心裡嘆了口氣,也算是明白了幾分,看來這文夏詠也不是個一味傻的,知道要博得妻主的愛憐,總要伏低做小,只可惜她從來就不在乎他是潑辣直爽還是溫柔可愛,她只是實在不喜歡一堆男人爲了爭寵使出各種花樣,這些都是男尊世界裡的女人們玩剩下的好不好。
“文側君,我明白你的一片心意了,先退下吧。改日我會去看你的。”錦瑟語氣和緩地哄了他一句,委婉地下起了逐客令,試圖先把他打發走再說。
文夏詠眨巴著大眼睛,緊緊盯著錦瑟的眸中帶著毫不掩飾地期盼:“當真?你明天就來我這裡可好?我會準備下你最喜歡的小菜和點心,一直等著你。”
老實說,若非是錦瑟剛剛對洛荷生使了一次迷魂術搞得渾身真氣枯竭,她哪裡還有心力這麼好言好語地慢慢安撫文夏詠,一個眼神就可以讓他乖乖聽話了,但眼下用膝蓋想也知道自己如今若是不給個承諾是壓根不能脫身了,天知道她裹著一條浴巾對著兩個男人,得承受多大的心理壓力。
不動聲色的深吸一口氣,她點點頭道:“你嫁入王府多日,我也的確該去看看你了,今日你暫且退下吧。”心裡卻是想著,回頭真的要把劉忠和小青大卸八塊,這都給自己搞得什麼事啊,這後院如今才四個男人,就把她搞得焦頭爛額,若是再來幾個,她還活不活了?
洛荷生其實早就清醒過來了,也知道錦瑟方纔危急關頭把他護在自己的懷裡,感覺到錦瑟的維護之意,心裡真是無限的激動,他悄悄埋首在錦瑟的懷裡沒敢開口,桃花一般的嬌顏帶著承受雨露後的羞澀與悸動,含著動情後的春意。只是眼下聽著錦瑟和文夏詠的對話,他很清楚地感覺到錦瑟分明就是在敷衍,心裡不禁就有些鄙夷,就這文公子這種心機和手段也配和他搶妻主?只不過即使這位文側君的手段不怎麼入流,他也不能真的眼睜睜地看著親王明日去了他的院子,總要趁著如今方纔和親王歡好,鞏固他在親王心目中的地位,思及此,他不動聲色地擡起頭,在錦瑟看不見的角度,側首瞧瞧瞄了文夏詠好幾眼,隨即對著已經快要打退堂鼓的文夏詠露出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唯有文夏詠這個角度纔會看得到洛荷生這個別有用心的眼神,他雖然衝動卻不是真的豬腦袋,洛荷生此時如此做擺明了就是故意挑釁,試圖讓他在錦瑟面前的印象更差,
吸氣,呼氣,再吸氣!文夏詠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將要暴走的氣息。
卻聽見洛荷生彷彿方纔清醒過來一般地嬌媚地呢喃了一聲:“嗯……親王殿下方纔好威猛,荷生險些有些承受不住呢,殿下真是女人中的女人……”
聞言,錦瑟的臉當即就是一紅,恨不得縫住他的嘴巴,這話說的……讓她無地自容,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文夏詠沒有注意到錦瑟的面色,他此時只是用著想要吃人的目光看著洛荷生,只要一想到方纔這兩人有可能做的事,他的心就像被毒蛇啃噬著一般,又酸又澀的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偏偏這洛荷生尤嫌火燒得不夠旺,又添了一把柴火:“殿下,您可滿意荷生方纔的服侍,荷生覺得自己舒服地都快死了,求您再多憐惜一次,荷生定會盡心盡力伺候殿下。”
見他越說越沒分寸,錦瑟當即就打斷了他:“你今日身子也乏了,先喚你的小侍進來扶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洛荷生頓時眼淚汪汪地看著錦瑟,心裡好一陣感動:“親王殿下,您對荷生可真好,您如此體貼,真叫荷生無以爲報。”反正是躺在錦瑟的懷裡,他偷偷又趁機攬緊了她的腰,將自己埋在她胸前的柔軟蹭了蹭,“您明日可一定要記得再召喚荷生侍寢,荷生爲了親王就算是死了都願意。”
文夏詠看得雙眼幾欲噴火,再也無法剋制自己,當即上前就一把將洛荷生直接拖了起來冷笑道:“洛側君,你今天纏著親王也纏夠了吧,別以爲親王是你一個人的。”
洛荷生猝不及防地被文夏詠這麼一拉,也不知他是故意還是無心的,身上唯一的浴巾又被扯掉了下來露出了白花花的身子,就見他尖叫一聲,卻偏偏顧不得把浴巾重新圍上身,而是重新一把朝錦瑟的懷中撲了過去,彷彿嚇得瑟瑟發抖的抱緊了她道:“親王救我,文側君好可怕。”
錦瑟其實也只單單圍了這麼一條薄薄的浴巾,洛荷生幾次三番的撲在她的懷裡,只覺得她的身上幽香陣陣,柳腰比男子更加婀娜多姿,露在外面的肌膚更是滑膩如脂,令人流連忘返,簡直就是人間尤物,不知不覺的,身下那羞人的地方又有了反應,讓他臉蛋兒霎時通紅,生怕親王察覺了以爲他索求無度,不知廉恥。畢竟他方纔被動承歡了一次的,哪有臉面而再邀寵一次的呢,
以前他雖然也曾被那假親王騙過身子,可每一次,都是那女人愛不釋手的撫弄著他的身子,自己在那撫弄下才會有了反應,從未這般主動。可如今看來,那假親王的身子哪裡能和她這如謫仙般的姿態相比……想至此,他的眼神不由地又黯了黯,隨即又是閃過一絲堅定。
女人家誰不愛男人的身子?不管是用什麼手段,哪怕是再不知廉恥,只要能牢牢地抓住親王,就算讓親王只是迷戀他的身子也好。
他這裡想了許多其實只是那麼一瞬罷了,文夏詠氣得渾身都在發抖,看不到也就罷了,如今當著他的面,這賤人居然還敢扒著親王死命的誘惑,實在是太可氣了。
他衝上前去就又要拉開洛荷生,但錦瑟卻伸手阻止道:“夠了,文側君,我剛纔說的話你莫非是忘記了?看你這樣,我也只能讓文老太傅將你接回去了,我錦王府可容不下你這樣拈酸吃醋的側君。”否則日後等林素衣回來了豈不是更要遭罪?
她這話本是威脅,但文夏詠卻是當真了,就見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錦瑟,身軀搖搖欲墜,咬著牙問道:“你竟爲了他,要休了我?”
錦瑟看他面色蒼白的模樣,心裡其實也有半刻不忍,不過今日若是不好好的把文夏詠這脾氣打磨一下,日後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少亂子,她可不想這後院整日裡沒得清淨,反正這幾個男人要裝賢惠大度還是小白花小白蓮她都無所謂,就是反感吵吵鬧鬧甚至隨意衝到她的私人禁區來,這讓她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恐怕就連睡個覺也要擔心會不會有人衝進來爬牀吧。
在錦瑟看不到的角度,洛荷生一邊埋首在她的懷中低低啜泣著,一邊臉上卻故意對著文夏詠做出無聲而得意的笑臉,文夏詠愈加不甘起來:“好,你不就是喜歡他放得開,主動邀寵嗎?論姿色,我文夏詠或許是遜色了幾分,也沒他這麼會撒嬌賣弄,可是,我也是個冰清玉潔的公子哥兒,身子可一點沒有比不過他的地方。”
說著,他當即在錦瑟面前也寬衣解帶起來,這讓錦瑟和洛荷生都有些措手不及,後者本以爲他一氣之下只會做出更加失態的舉止從而讓親王厭棄卻萬萬沒想到他可以大膽到這個地步,而錦瑟則是完全傻眼了,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就不能讓她好好地安靜地泡個澡嗎?她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文夏詠,你這到底是要做什麼。”她連名帶姓的稱呼,顯見得是真怒了,此時的錦瑟很想上前去恨恨地扇他一巴掌,看看他的腦袋裡是不是滿是漿糊,可如今身上還掛著一個裸/體美少年呢,自己又只有一條浴巾委實不敢做太大的動作啊。
文夏詠卻是憤憤不平地三兩下的就把全身的衣服都脫了去,他雖沒有洛荷生那樣精心保養後如玉般的肌膚,卻也是柔滑香凝,線條極其漂亮,就見手臂間一點硃砂極是醒目,身軀體態清瘦而勻稱,兩條腿亦是筆直修長。
顧不得在錦瑟面前衣不蔽體的羞澀,文夏詠紅著眼,一步步地朝她走來:“你說,我哪裡不如他?他能給的,我便不能給嗎?既然我們都是側君,你自然也不能厚此薄彼不是,不如就讓我也來伺候伺候親王可好。”
他媽的這是玩3P嗎?這麼重口味的事情發生在她這樣一個只想安靜過日子的無辜女人身上真的好嗎?且不論錦瑟這裡正面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洛荷生亦是目瞪口呆,身爲大家公子的他何曾見過這一幕,以前雖說也曾偶爾聽下人竊竊私語自家孃親或者哪個姐姐昨夜一起寵幸了兩個或者三個小侍通房之類的,可真的事到眼前他如何能接受得了自己也會成爲其中之一。
“文側君,你……你也太羞人了,你我都是公子出身,怎能學那些秦樓楚館的伎倆……”
文夏詠冷哼著瞪了他一眼,帶著說不出來的寒光:“洛側君,你多想了,既然你方纔已經伺候過了親王,那如今親王便由我服侍了,你可以退下了。”
洛荷生瞳眸一縮,手臂依舊緊緊地攬著錦瑟,口中卻是故意帶著委屈地語調說道:“你這也太無理了,親王都未曾讓我退下,你怎能如此……”
文夏詠卻壓根都不理會他,只一徑盯著錦瑟,一字一句地認真道:“殿下覺得我美嗎?想要我嗎?”
錦瑟感覺一陣天雷滾滾,彷彿是在某些臺灣小言上看到的另一個版本“滿意你所看到的嗎”,文夏詠的行爲讓她覺得自己似乎是個十足的女色狼,眼下是一個不能滿足她所以還要再上一個。
她撫了撫額頭,拉過洛荷花生做擋箭牌,苦口婆心地勸道:“文側君,我已說過明日會見你的,你又何必如此心急,今日我只要洛側君伺候,你速速穿好衣物退下吧,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話說的很是鎮定,額頭卻是急的汗都出來了,攝魂術的真氣啊,你爲什麼恢復的那麼慢?真想來道雷直接劈死這倆混蛋傢伙啊。
聞言,洛荷生面上不由一喜,可還不待他發揮,文夏詠卻忽然勾脣一笑,那笑容帶著幾分破釜沉舟的固執:“洛側君有的我也有,洛側君能做的我也能做,親王若是不試試怎麼知道?也許,我比洛側君更能讓親王滿意呢。”他越走越近,及至走到錦瑟的面前,直接一口含上了她的耳垂,手更是撫上她的胸口,試圖扯掉她的浴巾。
見此,洛荷生亦也急了,他猶如護崽的母雞一般慌忙將錦瑟朝自己的懷中帶去,錦瑟在兩人大力的動作之下簡直都快氣瘋了,她只能緊緊地扯著自己僅存的浴巾,又窘又急地大喝道:“住手,都給我住手。”
但沒人注意到她,兩個男人的眼裡如今都只有情敵的存在,便是洛荷生也放下了方纔一副嬌弱的狀態,彪悍地和文夏詠一起誘惑及搶奪起了錦瑟。
錦瑟終於忍無可忍,乾脆利用自己三腳貓的功夫,一腳一個將他們踹到了池子裡去,只聽得撲通兩聲,兩人落了水方纔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方纔幹了多麼荒唐無禮的事情,畢竟是出身世家,冷靜下來以後想想不禁都是出了一身冷汗,當下也不再爭執,他們慌忙地從水中起身,顧不得都是一/絲/不/掛的狀態,當即跪伏在地連聲道:“親王息怒。”。
看著他們兩人跪在地上卻翹得高高的雪白屁股,錦瑟是又好氣又好笑,只覺得自己的未來暗無天日。也不宣他們起身,她冷著臉飛速地擦拭乾淨身體,隨意將幾件外衣穿上身體,她不悅地道:“你們既然這麼愛鬧,就隨你們在這裡鬧個夠。”
她大踏步離開了浴池,第二日,錦瑟就宣佈將文側君和洛側君在各自的院子裡禁足一月,若有人敢私自放他們出來,以王府家規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