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
把秦若臨“收拾”了一頓才終於能得以清靜的錦瑟很快收拾好了自己,雖然心裡有氣,可未免秦若臨著涼,她還是給他披了件外衣。看著秦若臨此刻沉睡卻依舊泛著淡淡潮紅的俊臉,她嘴角溢出了一絲苦笑,所以她這算是給不了心就只能拿自己的身體作爲補償的方式嗎,可爲什麼總有種莫名的煩躁和鬱悶揮之不去,這種被自家夫君們一心戀慕著的感覺有時候給予她的只是一種無奈和壓力,可偏偏在這個女尊世界她沒有足夠的能力去逃避這種責任。
她這樣想著踱步走到了門口,對著門外正等得心焦卻又面色發燙的嫣兒沉聲吩咐道:“進去伺候正君吧,不用吵醒他。”因爲覺得自己實在是丟臉,她的語氣無形中也有了幾分沉鬱。
嫣兒怔了怔,小心翼翼地開口道:“那洛側君那裡……”
“正君不是已經說了,吩咐府醫去看就是了,本王又不是醫生。”她怫然不悅地道,嫣兒卻是心頭暗喜,本來他身爲正君的小侍,自然是樂意親王殿下不把其他後院男人太過放在心上的,而且現在主子明顯因爲承寵而暈了過去,這種時候若是親王亟不可待地再去看洛側君,他也會替自家公子難過的。
嫣兒心裡轉過無數的念頭,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垂眸應是,隨即他快步推門朝著室內而去,預備照看好秦若臨,因爲一心記掛著自家的主子,無形中他就忘記了應該問一下親王是不是還要留宿在正君院。
其實錦瑟除了對林素衣,對其他人還算是一視同仁的,所以很多後院爭寵的手段在她的身上施展都是白搭,洛荷苼到底真病假病她沒興趣去探究,在她看來若是她去了就等於表明了某種態度。莫非以後王府誰有個頭疼腦熱的她就要上門探望,她還沒那麼傻挖坑給自己跳。當然林素衣不同,就算知道他現在和水雲卿住在一起,錦瑟也是半點都不放心,且不論水雲卿這個人冷情高傲,光他對林素衣的敵意就讓她不能忽視,所幸她早就暗地裡派了武功高強的男暗衛保護林素衣和未央,並且他們事事都要和錦瑟回報,以免林素衣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受人欺負。
自覺已經算是完成了身爲妻主任務的親王殿下,最終心安理得的回到自己的院落,沒有去管秦若臨其後如何了,而是神清氣爽地睡了一覺。醒來後的秦若臨卻是極不好意思,他不知道這是錦瑟的故意爲之,只是暗暗懊惱自己不堪承受“雨露”的糟糕身體,生怕錦瑟不悅,爲此他甚至後來還連續調養了身體好長一段時日,喝了不少補湯。至於錦瑟的離開他也只是羞澀的以爲妻主怕自己休息不好這才刻意避讓,明明應該是自己身爲夫君好好伺候她的,結果搞到最後因爲自己的一己之私連晚膳都沒好好地伺候妻主用一頓,秦若臨事後既羞愧又難受,還爲此垂淚了幾日。
王府的後院從來沒有什麼秘密,尤其錦瑟的男人還大多都是心思深沉之輩,因此不過第二日就有不少人知道了錦瑟前一日並沒有在正君院過夜,且也沒有去探視關心一下病倒在牀的洛側君。當下便有不少人對此甚爲不解,便連林素衣都誤以爲錦瑟是爲了自己,在院中嘆了好幾次氣,也不知道是爲她擔憂還是爲自己高興,雖然如今自己表面上顯得大方了不少,但林素衣知道自己內心深處某個角落卻還有些在意的,就讓他繼續這麼偷偷地自私一下吧,他如是愧疚地想著。
沒有去管自家後院男人們總是各種百轉千回的細膩心思,錦瑟卻開始覺得自己後院的男人委實太多了,偶爾滿足一下都已經這麼累了,若是排排隊一個個寵幸過去她會不會什麼盡什麼亡啊。看來得想辦法打發出去幾個,最好趁著二姐現在被榮少漓迷得神魂顛倒的關口。因此當日她就吩咐人給司馬琴送了個信,信裡錦瑟以商安春的名義約他中午至城內的迎客樓一聚,當然去之前她運用攝魂術秘術和精心易容,又重新變爲了那個十三歲可愛軟萌的少女。
司馬琴是必須第一個想辦法弄出去的,這個桃花債可不同於其他,他還壓根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若是處理的好就等於是第一個成功的案例,其後她再慢慢想辦法對付柳侍玉等人。如今從表面上看來,她的後院也應該可以算是“人才濟濟”了,至少應該納的名門公子,世家聯姻都完成了。各種美貌的,溫柔的,清俊的,潑辣的,乃至所謂的“寵愛小侍”(林素衣的定位)也都有了,如此一來二姐的視線也應該開始略微地移開而不再關注,自己也不再是整個玉家皇女中的異類,因此這是最好的時機,她可以慢慢地清理一些無關人出去了。——當然,這仍然是錦瑟目前一意孤行天真的想法。
當然錦瑟也可以想像柳侍玉這裡會遇到的麻煩和阻力肯定不小,畢竟在君傲的時候自己算是名正言順地“寵幸”過他們的,做過幾次就把人家甩了,這種始亂終棄的話錦瑟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也是讓她最煩惱的一部分,畢竟她可做不出明目張膽地拋棄人家的事情。至於說出實情,心性素來柔軟的錦瑟最清楚這是個如何重視男子名節的世界,她不想逼迫幾個少年自殺,畢竟那不是他們的錯,當然……她低估了柳侍玉等人的心志和意志力。
之所以將司馬琴約定在外面的酒樓見面而不是王府內見面,主要也是由於錦瑟不想給司馬琴一種自己一個外人卻可以在王府後院來去自如的假象,這不符合世事常理,畢竟她名面上只是一個江湖人士,而錦王府則是王府重地。再加上做賊心虛,在自家的地盤上易容成另一個人去騙人,錦瑟覺得自己很容易進退失據,她可不是戲劇學校畢業的,一個不慎露了馬腳可就前功盡棄了。
只是她同樣忽視了這樣做會給人的誤會,存心避開錦親王在外面相見,很多情形下正是一些貴族女子用來勾引後宅男子們偷偷私會情人的手段,雖然她本人沒有這個想法,可……司馬琴會不會這麼琢磨就不知道了。
清俊優雅的少年坐在迎客樓的包房的窗邊,他的神情漠然,安靜美好的就像是深山幽林裡無人造訪過的那一潭湖水,潔白如玉的臉龐如高嶺之花一般清澈透明,自顧自的瀲灩著,但表面的平靜無法掩飾他內心的緊張和忐忑,這也是爲什麼他比和錦瑟約定的時辰還早來了許多的原因,他迫切需要平復一下激動地心情,免得在那個朝思暮想的少女面前失態。許久未見,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既然還能見面,就證明那個該死的王爺沒有爲難她吧,可是這麼偷偷摸摸的顯然她還是顧忌著什麼,畢竟皇權大於天,她怎麼鬥得過皇族,司馬琴有些失神地想著,舉著茶盞的修長手指久久未動。
而整個房內神思不屬的絕不只是他一個人,陪同他一起來的趙寰和陸塵同樣有著不可言說的手足無措的緊張感覺,今日的相見司馬琴必須帶著他們一同前來,畢竟從名分上來講趙寰和陸塵都曾是她的夫君們,若是她……願意再給他司馬琴一個機會,或許日後他們也會是兄弟,因此司馬琴絕對不可能做任何讓她反感的事情。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經不潔了,他配不上她,卻還是想留在她身邊,無論她遇到了什麼難題害得她連夫君都不得不賣身爲奴,但他相信她絕非是薄情之人,因此只要能問出實情,他都必要爲她赴湯蹈火,而趙寰等人即使如今離開了她的身邊,但至少曾經擁有過她,想到這裡,司馬琴的心底裡就無可抑制地涌現出嫉妒的念頭。
“司馬侍君,侍君?”看到他怔怔地出神許久,連手裡的茶涼了都沒有發現,趙寰忍不住低聲提醒了一句,“要不要奴再給您換一杯。”
“別叫我侍君……”雖然已經提醒過趙寰和陸塵無數次了,也要求他們別在自己面前過於戰戰兢兢伏低做小地擺出貼身侍從的樣子,可這兩個男人卻總是一遍遍的故意忽視他的要求,這讓司馬琴著實在有些不虞。
“等錦……商小姐來了,我們自會改變稱呼的。”比起趙寰,陸塵就顯得平靜許多,語氣波瀾不驚,他知道司馬琴在乎的是什麼,可諷刺的是,他竟然連正主到底是誰都分辨不出,明明已經得到了他和趙寰渴望至極都不可能得到的東西,他卻棄之如敝履,連識人之明都沒有,但更可悲的是,他們兩個卻是不得不奉這樣一個王府侍君爲主。
“商小姐?你怎麼這麼稱呼他,她不是你的妻主麼?”看著眼前的少年波瀾不驚的神情,司馬琴心情起伏不定,他煩躁地閉了閉眼,腦中卻又不自覺的浮現出她的模樣,再一次舊事重提道,“我真不明白你們到底瞞了我什麼,還是說如今攀了高枝連往日裡的妻主都不想認了?”司馬琴冷聲道,再一次爲“商安春”鳴起了不平,這不是第一次他對趙寰等人的質問,但他也知道自己得不到什麼迴應。但是沒關係,今日一聚他總會問出來的,哪怕是他們兩個愛慕虛榮。
在王府的這段時日他不是沒有察覺出趙寰兩人對錦親王隱晦的愛意,莫非就因爲那女人出身高貴容貌絕色,他們就輕易地移情別戀,如此戀慕權勢和虛榮的夫君們不要也罷,司馬琴想到這裡,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鄙夷,也不再強行要求他們改變自稱。
趙寰微微地在脣邊揚起一抹苦笑,這個固執的司馬家的公子,他現在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和他解釋,但無論如何他寧可讓司馬侍君誤解也絕對不能背叛親王殿下,只要親王殿下不肯說的秘密就絕對不能從他們兩人的嘴裡出來,而陸塵顯然也有著和他一般無二的心思,這也是他爲什麼始終保持沉默的原因。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司馬琴的心緒也慢慢沉澱了下來,越來越臨近和錦瑟見面的時候,他也漸漸地恢復了往日在司馬家時那個沉靜的模樣,只是此刻的錦瑟卻正倒黴的在路上遇到了一個她正絕對不想看到的人。
——真正的商安春
其實原本她並沒有認出她來,商安春自從休了自家的正夫和幾個小侍以後,商家的生意就開始一落千丈,原本她就是個無能之輩,只是一直以來被幾個男人照顧得太好,往日趙寰幾人將她的生活連同商家各處的店鋪都打理得很不錯,即使說不上日進金斗卻也絕對足以讓她過上衣食無憂的富足日子,單從這一點上來說,她的爹孃當初一力讓她娶了這個正夫絕對是爲她這個好吃懶做的女人所能作出的最正確的抉擇,可惜他們小看了這個嫡女的愚蠢。因此,在趕走了趙寰等人又開始花天酒地之後,商安春很快就把商家搞得一團糟,連僅存的地契和金銀珠寶都被自己新寵的一個萬花樓裡買回來的相好給偷了,甚至最後她就在短短數個月內就淪落到了如今這種幾乎都要流落街頭的窘狀。
“你這個賤人,賤人……”眼前的女人整個人都是不修邊幅的樣子,比錦瑟之前見過的樣子胖了不少,也滄桑了許多,原本的錦衣華服如今顯得有些破爛,顯然是多日未打理了,而她的臉上此刻帶著明顯的憤怒和暴躁,被人推開依舊不死心地試圖拉住一個神情高傲的蒙著面紗的男子,口中嚷嚷道,“明明是我把你從樓裡贖身出來,結果你卻偷了我的錢還跟人跑了,你把錢還給我,還有我家莊子的地契。”
短短的三言兩語就引來不少人的圍觀和指指點點,而成爲衆人焦點的女人毫無所覺,只是死死地攔著眼前男子的去路,不停地大吼大叫。
那男子皺著眉頭任她不依不饒地指責,姿態嫺雅倒也算是不慌不忙,只漠然地瞥了一眼周圍正看得津津有味的衆人,語氣淡然地道:“各位,我和這位姑娘根本就是素不相識,今日也不知道爲什麼就被她在街上攔住了,我雖是個寡夫,可也不是隨便什麼髒水都可以往身上潑的。”
雙方各執一詞,明顯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看好戲的人不少,但沒有人願意上前幫助某一方或者發表感想,但圍觀的人卻是越來越多了。不過大家也知道這樣的情況維持不了許久,過一會兒京兆尹就會帶著官兵趕過來,把尋性滋事的人給統統趕走,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趁著管事的人來之前先準備好花生瓜子什麼的。
“走,你跟我去見官,不把錢還給我就讓大人把你關進大牢。”商安春依然死死的拉著這個蒙著面紗的男子不肯放手,然而和對方比起來,即使她是個女人,已經被酒色掏空的身體還是太不堪一擊。光蒙面男子身邊看似嬌弱的兩個小侍用力一拉一扯,就足以把她隔開。而剛纔他們之所以沒有動作也只是因爲一時有些太吃驚來不及罷了,誰能料到光天化日之下好好地在路上走著還能跳出來一個試圖佔便宜的混蛋。
“哪兒來的瘋子,居然敢佔我家主夫的便宜,真要見了官大人非治你一個調戲良家民男的罪去。”
“真不要臉,看我家主夫長得漂亮就起歹心,就算我家主子是孀居寡夫,卻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欺負的。”
好在商安春只是拉住了這個男人的袖子,並沒有實實在在地碰觸到他的肌膚和手指,否則的話饒是這男子只是個寡夫也難說被人指責不守夫道勾引女人,畢竟這個世間對男人的苛責總是那麼多,哪怕有些事情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無妄之災。
商安春其實也是昏了頭了,那個騙了她錢財的小倌兒得了好處哪裡還可能留在京城,早就遠遠逃到了京城以外的城鎮,甚至找了個面貌平凡的入贅妻主過上了隱姓埋名的日子,這是他們這些從良的男子們最常用的手段了。而眼下這個被商安春攔住的男人也不過就是身形和聲音略微有些像那個小侍罷了,何況他還蒙著臉。可商安春如今早就是一無所有,更是破罐子破摔的狀態,糊里糊塗之下連兩個人之間明顯的氣質差異都分辨不出來,那個普通春樓裡出來的賣身男人何曾有這樣嫺雅雍容的氣度和大族世家方有的規整儀態。
本來這個鬧劇從頭到尾都和錦瑟沒有一毛錢關係,哪怕其中的女主角還是曾經被她佔用了身份的某人,別說錦瑟本來就不是個愛湊熱鬧的人,況且對方也從來都不認識她,商安春最多也只見過戴著面具的她,而一直以來的經歷都讓她深刻地領會到何謂熱鬧就是麻煩的真諦。但事實就往往總是這麼的不盡人意……
“你給我站住。”被甩開並摔倒在地的商安春還是不肯罷休,她仍是不死心的追了上去,男子微微皺了皺眉,在兩個小侍攙扶的快速和錦瑟錯肩而過的同時,商安春直接撲了過來。
或許是狗急了跳牆,一無所有的商安春如今幾乎把報復那個小賊當成了人生唯一的奮鬥目標,她的身軀一瞬間產生了巨大的爆發力,以至於連會武功的錦瑟也是毫無防備,就這樣正面地被一個女人當著滿大街的人……撲倒了。
說被撲倒其實也並不完全準確,因爲商安春原本的目標並不是她,只是僅僅十三歲模樣的錦瑟實在是顯得有些嬌小,因此她本能的被商安春給忽視了,而與此同時,那個蒙面的寡夫男也幹了件極其刻薄的和自私的事情,眼看著就要躲不過去了,他居然面無表情的就將身邊的一個少女推了過去。
從情理上來說,他這麼做也無可厚非,作爲一個男人怎麼說也是名節比天大的事,爲了自保,他總不能眼睜睜地在衆目睽睽之下任憑自己被一個陌生的女人摟住,這和被輕薄有什麼兩樣。可從道德上來講他如此處理卻是過於冷靜和無情了,畢竟錦瑟只是一個和他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但換言之他的反應倒是極快,若是換成這個世間其他的任何一個人男人都不會這麼快的用上這麼缺德的辦法。
錦瑟也實在是沒有料到自己會有這一場無妄之災,她本來是可以避開的,可誰知道身邊的這個男人會故意的將她輕輕一推當成了擋箭牌,她可以理解這個男人想要自救的心態,可身爲受害者她卻不可能無動於衷。所有人都以爲錦瑟身爲女子被一個男子如此輕易地推出去,站起來以後怎麼也會勃然大怒,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她很是平靜,或者說她站起身以後也只是有些不贊同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就推開了壓在她身上始終在呼痛的商安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
事實上在錦瑟擡頭的時候,圍觀的衆人才發現到這個少女長得也實在是太嬌俏可愛了一點,白皙的臉勝過初冬的雪,黑眼恰似琉璃,晶瑩剔透,粉脣紅腮,簡直是畫里美人的模樣,只不過她是個女人。
莫非是男扮女裝?蒙著面紗的男子若有所思的專注地看著她,不知不覺的眼底就染上了一絲愧疚,若他也是個男人,那他剛纔的所作所爲可就未免太無恥了一點,被她那雙澄澈透明的星眸無聲地盯著了一眼,總覺得其中似乎在流露著控訴,讓蒙面男子忍不住的就覺得有了一絲愧疚和心虛。
商安春同樣也有些暈乎乎的,在看到錦瑟的好容貌以後就眼珠子亂轉了起來,看來是在打著某些不好得主意,但好在她還分得清主次,目標仍然是對著一旁的那個蒙面男子,但語氣中卻還是不懷好意地抱怨了一句:“喲,你這‘姑娘’的身子倒是很軟很香嘛!”
這算不算被一個女人調戲了,錦瑟皺了皺眉,慢條斯理地道:“那你知不知道……你很重啊。”
噗,男子也罷,圍觀的人也罷,都無意中的想笑。比對了一下兩人的身材,的確是差別太明顯。
“你……哼,好好的擋我的路,一會再和你算賬。”商安春看對方一臉不以爲意被女人壓著的模樣,也吃不準她的身份,但此刻她也沒功夫糾結這一點,她只在乎自己能不能拿回被騙走的錢財。
於是她再一次朝著一旁的蒙面男子抓住,那男子的眼中閃過一道犀利的冷光,他這次沒有再躲閃逃避,反而靜靜地站在原地似乎正醞釀著什麼,可下一瞬,就見一隻纖細卻美若春花的手直接抓住了商安脣的胳膊,悅耳的聲音似玉砌冰琢,:“喂,我說你這樣不太好吧。”
商安春努力地想要掙脫開錦瑟的手卻發現只是徒勞,畢竟錦瑟會武功而她只是個身材臃腫的酒囊飯袋,於是她不得不將另一隻手也伸過來,兩隻手一起使力試圖掰開錦瑟,但錦瑟卻只是從容的一笑,隨即突然鬆開,猝不及防之下商安春用力過大倒退了幾步就摔倒在了地上。這還不算,錦瑟上前一步直接一腳踩在她的肚子以防她起身,然後她微微彎腰,伸出食指對著她搖了搖輕笑道:“你看你這樣實在是不好,撞到了人不道歉可不行啊。”商安春想要爬起來卻又被她輕輕一腳踹回了地上,錦瑟原本就不太喜歡這個女人,如今又被她直接惹到了頭上,心裡也不禁有些惱火,有心修理她一頓。
不過在旁人的眼裡,這容貌可愛的少女動作利落瀟灑,聲音清亮甜美,可舉止行爲又透著一絲絲的桀驁不遜(和楊過學的),絕壁是帥氣得讓人覺得不要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