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瀏陽城府後,這趟出使君傲的行程錦瑟就算完成一半了。不同於之前一個月必須在路上奔波,之後的行程一方面是爲了照顧即將成爲三皇女的正君劉公子,另一方面也是爲了在大周的送親使臣面前展示君傲的風景奇趣,素鳴葉下令整個送親隊伍可以減緩行程,一路以遊山玩水的形式取道君傲京都。
大家自然都無異議,畢竟這是君傲的地盤,皇太女都這麼說了,看起來也是一番美意,但是錦瑟就很有意見了,這樣一來,原本的歸期就又要往後延了不是?那還得等多久才能回去見素衣?不過她也明白這裡畢竟是君傲,自己又是代表大周的身份,怎麼說也不能流露出想早點交差送完人就跑路的想法,這樣也太不給君傲君臣面子了。而且劉公子和洛荷生等平日裡也畢竟是嬌滴滴的貴族公子,原本也是被人伺候的貴公子,如今卻成爲了錦瑟的小侍,這一路自然不甚輕鬆,於是秀男之一的柳侍玉和華卿兩人在到達瀏陽府後也跟著病倒了,這就更推遲了隊伍啓程的日期。
因此,爲了一盡地主之誼,素鳴葉決定請大周親王玉錦瑟同遊瀏陽城以盡地主之誼的行爲也是合情合理了。錦瑟卻不這麼想,要遊覽就最好別頂著所謂的親王和太女的身份,這到底是遊覽觀光還是被遊覽觀光啊,何況還讓一個男扮女裝的素鳴葉陪著,她又不是嫌自己事情太少,怎麼會讓這麼樣一個麻煩人物陪著上街。
畢竟自從刺客的事件以後,這個君傲國的素鳴葉對自己的態度就越來越怪異。經常毫無顧忌的直接找她喝酒聊天品茗作詩,甚至連她在沐浴或者休息的時候都會隨性而來,說起來,一個是君傲國的皇太女,一個是大周的親王,都是身份尊貴的兩國重要人士,能如此親近想必也是大家所樂見其成的,可是玉錦瑟她不樂意啊。
因爲只有她知道這位明面兒上裝女人裝的一本正經的素鳴葉其實是個男人啊。一開始,她還可以裝出滿不在乎的模樣,和他客客氣氣的寒暄周旋著,可是當他毫無顧忌到連自己擺明著下逐客令時都還笑瞇瞇地賴著不走甚至提議可以徹夜長談的地步,錦瑟就有點想要抓狂了。
於是她之後也乾脆跟柳侍玉他們一樣,稱病不出,理由是水土不服,反正大周有隨行自帶的御醫,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敢違逆堂堂親王大人的旨意。當然,整天悶在城主府裡也不是她的作風。這個時候,錦瑟覺得自己第一次使用易容術的機會來了。
將易容的藥物細細地塗在面目上,再做些適當的修飾,換身衣服,鏡子裡面,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出現了。之所以易容成少年而不是女子,是因爲對於初次真正易容的玉錦瑟來說,她的實力尚還沒有辦法易容到離自己真實面目相差太遠的地步上,何況要混出自己下榻的瀏陽府,裝成一個小侍是最容易的,畢竟以她略嫌纖瘦的身形很難僞裝成五大三粗的女人,而直接去借套女侍衛的衣服也很容易引起懷疑,路上若是遇到相關人等如喬盛這樣少根筋的傢伙也很難糊弄過去,但是裝成小侍就不同了,屆時只要含羞帶怯地低頭說自己是大周親王玉錦瑟的房內人,替親王出門採買東西,怎麼都能過關了。
正如她所想的,所有的御林軍在看到她出示的親王令牌時,都輕易地放行了。唯一的意外反而是出現在無意中遇到的素鳴葉,也實在是冤家路窄,本來都快到府邸正門了,誰知道君傲的皇太女剛好也要出門,兩下里自然就撞了個正著。原來今日一些瀏陽城的貴族世家宴請君傲皇太女,原本玉錦瑟也是受邀之列,奈何她“臥病在牀”,自然也就只有素鳴葉一人前往了。
幸好他身爲君傲國的重要人物,身邊永遠是浩浩蕩蕩的一羣人,於是錦瑟垂首站著不動,想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毫不起眼,誰料素鳴葉今天不知道抽了什麼風,他朝著錦瑟的方向若有似無的瞟了好幾眼後,突然饒有興致的對她身邊的一片桃花林子感起了興趣。
“你這府邸,本王住的很是舒服,尤其這桃花林,更是佈置得不錯,”
那瀏陽城主見皇太女開了金口親自贊美,自然十分受寵若驚:“現在正是桃花的季節,下官爲讓太女殿下和親王殿下住的舒服,特意命人從東城移植來這片林子,以讓兩位殿下鑑賞。”
“你倒是有心了?!彼伉Q葉微微頷首,緩緩踱步到了玉錦瑟的身邊,有意無意地將目光隨意向四周看去,貌似欣賞,遂又對著那激動不已的城主說道:“可惜錦親王水土不服,否則本王倒是想也請她來賞賞。”
城主連聲應道:“是,是,待親王休息過後,下官定然會妥善安排?!?
此時素鳴葉一臉沉靜地看著前方,嘴角一抹幾不可見的笑容卻沒人發現。
他這還是頭一次見到易容得這麼蹩腳的人,而且正主儼然就是那個總是躲著他的大周錦親王,不動聲色地慢慢靠近她,素鳴葉覺得自己捉弄她的機會來了,對於他這樣段位的腹黑高手來說,早就習慣了即使發現什麼倪端也毫無異樣,面不改色之間,早就把錦瑟看了個透徹。
錦瑟微微側身,幾不可見地挪動了一下身子,想要避開這素鳴葉身邊,畢竟離得太近,就會成爲焦點。卻沒想到,腦後突然一緊,原來方纔不知從哪裡帶來了一陣風,將錦瑟的幾縷長髮直接繞到了身邊素鳴葉的袖釦上。而素鳴葉又似乎正毫無所覺的擡起手來。於是錦瑟忍不住發出一聲細微的□□聲,“哎喲!”,這一下,她立時成爲焦點。
即使知道自己的臉上有精巧的易容物,但錦瑟還是難掩做賊心虛的感覺,瀏陽城主更是皺起了眉喝道:“你是哪裡來的小侍?好大的膽子。”
錦瑟不敢擡頭,她裝作嬌羞的低下頭來,無奈地只能任由那素鳴葉玩味地輕輕抓著她被糾纏住的髮絲,鎮定了一下,她說著自己早就想好的藉口:“奴是錦親王房內的小侍,今日是奉親王之命出府,有令牌爲證?!?
那瀏陽城主還未出聲,素鳴葉已是輕輕笑了起來,他伸出手指,三下兩下便把頭髮解了,卻並沒有鬆開手中的髮絲,反而把玩了幾下,帶著滿含興味的眼神看著她道:“哦?錦親王的房內人,擡起頭來讓本王看看。”
錦瑟還是低著頭,一聲不吭。
“太女殿下叫你擡頭,你沒聽到?”瀏陽城主在旁催促,畢竟考慮到他是大周親王的人,語氣也和緩了幾分,然而看太女殿下對他,似乎也很有興趣的樣子。
沒辦法了,只有賭自己的初次易容術不要出差錯,錦瑟微微嘆了一口氣,正正對上素鳴葉深邃的雙眸,還特意在臉上擠出個略帶點緊張的笑容,看了一眼又立即別過眼去低下頭,本來這動作可以單純的顯示出一個小侍被太女殿下垂詢時的手足無措,偏偏錦瑟演過頭了,更也許是因爲她的眼睛還是太美了,結果這一擡眼一別眼的動作反而弄得和拋媚眼似的,在常人眼裡看來實在是太有風情了。
?ttκa n?¢O 素鳴葉顯然也被她這變化多端的表情給嚇了一跳,過了一會才恢復正常。他的眼神陰睛不 定,看向錦瑟時變幻了好多次,好半天,他都緊閉著嘴脣故作冷漠,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大笑出聲。
“告訴本王,你叫什麼名字?”
???玉錦瑟傻了,名……名字?
素鳴葉淡淡一笑,他靜靜地看向錦瑟,只見她低著頭,如緞的墨發隨風輕揚,目光不由一凝,語氣中不知不覺帶上了幾分溫柔。“怎麼,是不方便告訴本王嗎?還是怕錦親王責怪?”素鳴葉依舊沒有放開手中的髮絲,含笑看著她。
玉錦瑟還在風中凌亂中,這……這算是調戲嗎?可他一個男人,幹嘛還要調戲她易容成的少年呢?難道他是個女尊世界的同志?
“不告訴本王也沒關係?!彼伉Q葉的頭靠近玉錦瑟,聲音低沉而魅惑,“本王很中意你,不如你過來伺候本王如何?封你一個侍君也是無妨,反正你只是錦親王的一個小侍,以本王和錦親王的交情,她想必也不會介意吧?!?
一聲炸雷,所有人都被轟了個頭暈眼花,天哪,她們沒聽錯吧,一向冷情的太女殿下居然……居然對錦親王的一個小侍有了興趣,也是,雖然這小侍看起來容色不過清秀,可是那雙美目卻是流光溢彩,算是有幾分姿色。
“親王不會答應的……”錦瑟結結巴巴地道,雖然提醒自己要鎮定,事到臨頭還是有點慌了手腳,畢竟千算萬算也算不到這一出啊,“親王一向最寵愛奴…答應回大周后會封奴爲側君…”天哪,這說法實在惡寒的她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哦~~側君之位?”素鳴葉挑眉,狀似沉吟地微笑道,“也罷,若你願意跟著本王,本王也可許你同樣的側君之位,絕不會虧待你……”
此語一出,再度震驚全場,所有人都已經寂靜無聲了,眼睜睜地看著堂堂的太女殿下勾引一個大周親王的小侍,而這個小侍很顯然是傻了,張大著嘴巴愣愣地看著太女殿下,也不知道是不是過於驚喜。
“怎麼,你不願意?”,見錦瑟不語,素鳴葉的聲音有些森冷,不等她回答就又下令道:“就這樣吧,今日本王就看上你了,一會你陪本王去赴宴,記得要好好伺候著,這樣本王纔會更寵愛你啊?!闭f著,他溫柔地將那幾縷髮絲還到玉錦瑟的手裡,在她的手心裡輕輕地握了一把,同時還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
玉錦瑟頓時感到汗毛直豎,這傢伙莫非真的喜歡男人?她頂著周圍小廝們羨慕的目光,有了想立刻把這個君傲國假女人踹飛的衝動。但無奈形勢所迫,只得硬生生的壓下,反正稍後等她藉機逃走,倒要看看這個素鳴葉朝誰要人去。
上車時,素鳴葉再一次挑戰了錦瑟的容忍極限,他對著身後的衆人吩咐了一句:“本王只需她一人在車上伺候即可?!?
“是!”想也不用去想,錦瑟也能體會後的衆人眼中的曖昧意味,不過現在的她已經處變不驚到連嘆氣的功夫都省了。
一上車,舒服地靠上了軟墊,素鳴葉就作威作福地朝著錦瑟擡起下巴道:“過來,給本王捶腿。”
錦瑟幾不可見地撇了撇嘴角,想不到自己也有今日啊,只能說出門時沒看看黃曆,真是出師不利。她心中唸叨,卻還是不想節外生枝,反正素鳴葉眼下爲了男扮女裝,總不會真叫她這樣一個少年侍寢吧,於是走上前去,正裝模作樣地在他的腿上按了幾下,這時,素鳴葉語帶不滿地開口了,他鳳目微瞇,懶懶道:“怎麼像是沒吃飽飯似的,莫非親王大人沒好好照顧你? ”
錦瑟只能稍稍又用了點力,誰料素鳴葉又有意見了:“怎麼,你是想拿本王的腿出氣嗎?”
真正是哭笑不得感覺,反正車駕上並無旁人,錦瑟乾脆反詰道:“奴家從未做過這類粗活,實在不知該如何拿捏,還請太女殿下見諒?!?
粗活?素鳴葉好笑地看她一眼,以爲他聽不出她話裡的奚落嗎?不過這樣的錦親王倒是比平日裡對著他沉默寡言故作低調的樣子要強多了。
他故意繼續逗她道:“也是,既然這裡沒有旁人,本王倒不如先先憐香惜玉一番?!彼f著,一把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一隻手直接放在她的腰上輕輕地摩挲了起來。
什……什麼?錦瑟思維有點接連不上來了,素鳴葉仍是臉帶笑容,一副沉迷美色的模樣:“看來本王今日是有豔福了……本王倒想看看,能得錦親王寵愛的,該是怎樣的尤物。”說著便作勢要去解錦瑟的衣服。
錦瑟臉色嘩的變白,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她咧開嘴僵硬的笑著:“殿……殿下,這裡畢竟是車上,於……於禮不合。”
素鳴葉但笑不語,一幅莫測高深的看著她,在瞅到她鬱悶的神色時,他明顯的嘴角一挑,笑得更歡了。一聲冷哼,他放開錦瑟的衣服,幾不可查的笑意溢到了底眼,錦瑟如臨大赦的站起身,用袖子抹了把頭上的冷汗。
就在車內的兩人上演著詭異的曖昧劇情時,車攆已經一路行到了大路上,不一會就到了集市處,因爲太女出行的緣故,路邊的百姓們都不得不跪下接迎,突然,車駕的輪子可能是經過了幾塊碎石子,整個車廂一下子顛簸傾斜。錦瑟纔剛起身,就又措不及防地跌在了素鳴葉的身上,而巨大的停車衝擊力更將讓錦瑟直接把素鳴葉壓倒在了墊子上,雖然沒受什麼傷,但是這下巴硌在他胸口的滋味實在不好受,使得錦瑟下意識地慘叫呼痛。
車外的太女護衛們反應相當迅速,聽到慘叫第一時間推開車門。於是她們看到了車廂內十分曖昧的一幕。太女殿下敞著胸懷,一臉含笑地抱著懷中的小侍,而玉錦瑟易容成的小侍則正趴在素鳴葉的胸口上,髮絲和衣衫凌亂,神情狼狽,眼神悽楚隱隱含著淚光。
當下還是素鳴葉的近衛官反應最快,她立即上前面不改色地把車門關上,還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在車門外說道:“是屬下魯莽,打擾殿下雅興,還請殿下恕罪?!?
錦瑟知道她們誤會了,偏偏素鳴葉還一本正經地回道:“既然知道了就給本王退下,下次若還再犯,自己去領板子。”
錦瑟思緒簡直是一片混雜,她當然不能假裝沒事人一樣繼續躺在這位堂堂的“皇太女”懷裡,誰料剛想起身,卻又被一雙手臂攔截住了。
“本王的美人兒想去哪裡?”
溫熱的呼吸在她耳邊,錦瑟掙扎不脫,看著眼前靠的只有幾寸距離的放大的素鳴葉的俊臉,有種好像回到男尊世界的錯覺。
“若再躲,小心本王當場在這裡寵幸了你?!闭f著,他微微低頭,在錦瑟的頸邊暖昧的輕呵了口氣,滿意的看見她因受驚過度而渾身僵硬的表情。
此時,錦瑟的臉上有強烈的震驚和不敢置信,臉色由白轉青,由青轉黑,表情哀痛,甚是苦惱。
素鳴葉以爲她是慌亂,更加使得他得意地眉開眼笑,能讓堂堂的錦親王如此憋屈,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車內的兩個人,一個沒想到對方已經完全看穿自己的易容還猶自以爲別人是性向有問題,另一個沒想到自己的男扮女裝也根本不是秘密。雙方大眼瞪小眼了半日,終於還是錦瑟打破了僵局,她決定用緩兵之計。
“太女殿下,已經快要到了,若再讓人看到恐怕不好,還是…稍後再說…”她咬牙切齒地裝出一副嬌羞的模樣來,素鳴葉自然也不可能和她假戲真做,他乾脆也煞有介事的點點頭道:“也是,不如回程的路上再說?!毖粤T,還意猶未盡地對著她笑了笑。
錦瑟再度一個冷戰,她決定了,一會絕對要逃。
到了目的地後,錦瑟隨著素鳴葉從車上下來,一看,果然又是青樓。她看著他薄脣緊緊的抿成一線,顯然內心應該很是苦憋,想到這位堂堂的“太女殿下”每次都不得不被人款待至這樣的地方,不由又有些幸災樂禍了起來。
她原來準備趁亂溜之大吉,誰料素鳴葉就好像腦袋後面也長了眼睛似的,始終拉著她一隻手不放。
整個大堂此時都被包了下來,畢竟是招待堂堂的太女殿下,自然不能怠慢,老鴇和衆公子們一個個迎了上來,一口一個“太女殿下!”是那個香風涌動,嬌聲燕語。
然而在外人眼裡,素鳴葉一貫冷然高傲的神情,還是淡淡的教人看不出喜怒,一羣當地紳士和貴族打扮的中年女子們早已經恭恭敬敬地迎在了門口。見皇太女下車,立即行禮道:“參見太女殿下。”
此時,素鳴葉帶著錦瑟並行走了進來,讓幾個迎接太女殿下的城內貴族們揉了揉眼睛,以爲自己看到了什麼奇觀,誰不知道堂堂的君傲太女殿下向來桀驁冷酷,最不喜身邊的男兒家離得太近,前兩天還有一個試圖邀寵的瀏陽城內的某家公子被她怒斥而亂棍打了出去,此刻,她竟然會這般寵溺地親自牽著一個小侍的手,並排走在一起……好像還有點柔情無限的樣子,她們是看錯了嗎?
微微側目,素鳴葉狀似高傲的冷然道:“本王不慣旁人,今日還是讓她伺候即可?!?
“這位……可是太女殿下的新寵?”
就見素鳴葉故意以曖昧的姿態拉錦瑟入懷:“是啊,這可是大周錦親王的心頭愛,本王好容易才帶了出來?!蹦倾y勾似的眼邪魅的看著錦瑟,表情似笑非笑:“就算錦親王不捨得割愛也是無法了。”
他還能更做作點嗎?看著素鳴葉此時的演技,錦瑟覺得他真可以拿影帝了,可真是出神入化啊。
待在佈滿菜餚的桌面上落坐後,數十個少年正從樓梯兩邊的廂房內舞了出來,一個個媚眼斜飛,玉臂輕舒,櫻脣輕送。種種魅惑之處,難言難盡。
嗯,怎麼有點不對?原以爲可以欣賞下素鳴葉可憐樣的錦瑟自己倒先囧了,這這這……雖然她以往也不是沒有被騙到青樓過,但是眼前這分明十八禁的場面是怎麼回事。瞧這些少年們一個個穿了和沒穿一樣,上面露得清清楚楚,下面也沒遮多少,這跳起舞來更是若隱若現了,一羣人挑逗著圍著素鳴葉和貴女們,還邊舞邊發出意味不明的呻吟聲,這這這,這也太不和諧了,分明就是現場版毛片?。?
素鳴葉腰背懶洋洋的向後一倚,薄脣上彎,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幕表演。他地表情顯然也故意流露出幾分隱含的興趣,這令得衆少年的舞蹈更加狂野了,錦瑟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作爲此時素鳴葉的小侍,他坐著,她只能站著,還得時不時給他倒酒夾菜,盡到伺候堂堂皇太女的職責,此外,因爲看到這種明顯過於開放的舞蹈,錦瑟的額頭上早已經細密的滲出了汗絲。
素鳴葉只要晃晃酒杯,錦瑟就得乖乖地替他他酒水斟滿,其實此時素鳴葉雖然眼睛看著場中的歌舞,眼角卻始終關注著錦瑟的一舉一動,甚至還故意趁她倒酒時摸摸她的手,讓周圍的幾人都以爲,太女殿下並非沒有動情,只是他顯然對身邊這位新來的小侍更加感興趣。此時,錦瑟的臉已經漲得通紅,公然的調戲啊這是,這素鳴葉甚至還在她屈身倒酒時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輕輕地摩挲了起來,還一臉色相於授的模樣,於是,爲了提醒他的失態,錦瑟故意手一抖,只見那瓷壺一偏,就這樣砸向了素鳴葉的兩腿中間。
不動聲色地用另一隻手一把接住那酒壺,然後放回到了桌上,隨即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自己給自己斟了杯酒,然後一飲而盡。並沒有開口怪罪她此時明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行爲。讓錦瑟無比地希望他勃然大怒下把她趕出去的陰謀落空了,雖然……她真不是故意要朝那個位置砸過去的……
而更教她失望的是,素鳴葉不單沒怪罪她的意思,他還靠了過來,於是一個溫軟的脣便這樣貼在她的耳邊低語道:“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啊,莫非當真想要本王把你帶出去好好教訓一番嗎?錦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