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
鳳五最是情緒化,他怔怔的,莫名的眼裡就帶了淚。錦瑟嚇了一跳,還以爲自己方纔的話嚇到他了,安慰道:“你怎麼了,你別哭啊,我前面的意思不是說你們不好……”
“我懂,我明白的。”鳳五猛地上前就一把抱住了她,將她抱得死緊幾乎要喘不過氣來,錦瑟小心翼翼地試探地看了眼水雲卿,看他但笑不語面上並不不悅,便沒有制止他此時不合時宜的舉動,鳳五卻是仰頭擡手拭去淚水,然後他退後三步,忽然就對著錦瑟單腿跪了下來,語氣鄭重地道:“清凰發誓,從今後身心都只會忠於妻主一人,生是妻主的人,死是妻主的鬼。”
他話音剛落,錦瑟便驚愕的發現到鳳二幾人都是一撩衣襬,毫不猶豫地跪了下來,連氣勢沉著的鳳仙都是如此,她被唬得駭了一跳,連連攙扶他們起來:“你們今日是怎麼了?一個個的吃錯了藥?”心裡覺得定是自己方纔說話太重不經過大腦思考嚇到了他們,不由得也是好氣又好笑,“我都說了沒有要你們走,別這樣……”看到這些美男子對著她跪了一地,錦瑟的小心肝著實是顫了好幾顫,她卻不知道,鳳五的話卻是意有所指,過去的他們一個個都是殘花敗柳之軀,尚在少年時便被流放到軍營爲軍伎,被無數女人踐踏蹂/躪,直如風中殘柳幾乎生無可戀,即使後來得鳳仙搭救精心教養武功和各種媚態,被培養訓練成了千金難得一見的名伎,卻終究還是要用牀榻之歡來伺候女人和達成種種目的,這些經歷之下哪怕容貌越來越美身子卻早已髒污不堪。但從今以後,他們會爲錦瑟一個人守貞,全心全意只爲侍奉她取悅她,要知道他們不單單會男子後宅技藝,更有足夠的謀生手段和暗殺武功,奉錦瑟爲主不單單是以她爲妻主,更是要做她的侍衛她的護衛者,畢竟鳳仙等人都知道錦瑟是持著西塘太女印章而來的,她本就也該是他們的主子,如今他們算計了主子,便只能用一生來賠。
錦瑟拉不動他們起來,只能無奈地看著水雲卿,水雲卿卻是明白鳳仙幾人心裡的苦楚,看著往日裡曾把全天下的女人都不放在眼裡的鳳仙幾人如今對錦瑟單腿跪下宣誓效忠猶如對待主上一般,他心裡升起幾分明悟,一時間也是百感交集:“好了,你們都起來吧,往後都是自家兄弟,別讓小姐爲難了。”他手下暗自用力將鳳仙攙扶了起來,鳳仙便也順勢起身,鳳二等人自然也跟著一起站直了身體,錦瑟莫名的也感覺到渾身一鬆,剛纔片刻間她在被鳳仙等人跪著效忠時竟有種不寒而慄毛骨悚然的感覺,總覺得會發生某些不好的事情,而她這種預感也很快地成爲了現實。
水雲卿此時走到錦瑟的身邊,輕輕地揉了揉她的腦袋,語重心長地道:“妻主是一家之主,我雖然是正君掌管著後院,終究不過是剛入府,還要處處仰賴鳳大哥他們,妻主不必太顧忌我,若是想要他們侍寢也無妨,我可不是那等小氣的。”一番話說得十分通情達理,名門正君的氣度更是被他展現得淋漓盡致。
錦瑟張了張口,有些無言以對的感覺,她現在是一個字都不敢往外蹦了,水雲卿的豁達讓她鬆了口氣,但真要她召他們侍寢似乎也有些太扯了,再說對她來講和幾個幾乎算是完全陌生的男人行房,這樣的事情似乎有些突破她的底限,莫名的錦瑟就有點不太願意。
“我習慣了一個人睡。”
水雲卿看到她尷尬得有些不知所以的樣子,當即又是笑道:“妻主別顧慮太多,但凡大戶人家哪個不是這樣,夜裡總要有人服侍的不是。”
錦瑟爲難地看了一眼水雲卿,小聲地蠕諾了一句:“那我可不可以要你……那個……服侍……”話到最後簡直聲如蚊吶,低不可聞,臉上更是紅了個通透,偏偏猶是處子的水雲卿也是個面皮薄的,他假裝沒聽到,其實就算聽到了他也不好意思當著鳳仙幾人的面承認自己願意和錦瑟圓房。
他只得輕咳了幾聲,避過鳳二幾人促狹和羨慕的眼神,道貌岸然地道:“用過早膳我們就要坐著馬車出發上京了,妻主莫非是忘了正事?”
錦瑟這纔想起來今日他們是要離開別院的,頓時被他鬧了一個大臉紅,想想剛纔自己說的話,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任誰都要以爲她是想要男人了吧,其實她實實在在只是因爲對他心有喜愛,禁不住的就想多和他呆在一起,要知道鳳仙等人對她雖然十分無微不至關懷照顧,可也正是因爲太關懷體貼了,反而讓錦瑟無形中有了別樣的壓力。
此時純情少男水公子顯然還不知道,前面鳳五還剛提議過可以在馬車裡玩“車震”,就見鳳五揚脣淺笑,明媚的鳳眼裡流轉著別樣的華彩神韻,妻主有要求但正君不能滿足,自然就輪到他們這些侍夫上場的時候了吧。
鳳仙更是走到水雲卿的身邊,趁著錦瑟沒注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你要是不好意思回頭就先避避吧。”那話裡的意思是,免得錦瑟和他提出要求的時候他玩個“不舉”,這可就臭大了。
水雲卿的臉當即就黑了,誰不好意思了,他可是身體健康各方面都正常的男人好不,可還是處男的水雲卿卻無力否認自己經驗匱乏以至於心裡惴惴的事實,一時間被幾人鄙視得渾身無力,讓他一個處子伺候妻主在馬車裡圓房,這事情難度也的確是有點高,哪有男子第一次是在這種情況下……
可鳳仙卻偏偏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他對著他挑起眉毛,似笑非笑地道:“不過我覺得你也可以跟著觀摩一下,其實在移動的馬車裡反而更顯功夫甚至更有情趣,這裡面的門道估計你是不懂的。”
他淺笑著,只是笑容裡有一股讓人摸不清頭腦的意味,這下原本清傲如竹,風雅俊逸的水神醫更加風中凌亂了,他本是神醫,哪有不懂這些門道的,不就是震動的環境下妻主可以承受的愉悅也更大麼?真以爲他是傻的。
一旁的鳳四也知道正君和大哥在談論“重要話題”,故意繞著錦瑟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一邊伺候陪著她用早膳,而鳳三鳳二等人則趁機地你一言我一語地教導正君一些“侍女之道”,一時間,整個房間裡陷入了一片莫名的“友好親切”氛圍中。
水雲卿被他們如此調笑,心裡是一陣陣的發噱,硬著頭皮他就想說,有什麼大不了的,他是神醫也會武功,身體調養得可不會比他們差,有本事關鍵時候見真章,可話剛到嘴邊,就聽見錦瑟過來在他的背後問道:“你們在談什麼?”頓時嚇得水雲卿渾身一個激靈,臉色也不正常得酡紅了起來,聲音略帶著些心虛的緊張:“沒什麼,只是在談一些小事。”
錦瑟頓時驚訝地看向他明顯紅得不正常的臉色,不解地問道:“小事?看你臉紅成這樣!”
水雲卿果斷轉頭看向剛纔笑話他最多的鳳五:“因爲剛纔鳳五說他這兩日月信來了,身子恐怕有些不爽,不能伺候妻主了。”一旁的鳳五差點給跪了,這個混蛋,居然拿他做伐,可偏偏自己明面上還不得對正君無禮,悶虧是吃定了的。
此時錦瑟還不知道這幾個男人急於在馬車裡把她給辦了,不過下一句她就無意中救了她自己:“等會上路坐在馬車裡實在是有些無聊,不如讓鳳五在馬車裡休息,我們幾個一起騎馬同遊如何?”
鳳二笑著點點頭:“也好,不如妻主和我共乘一騎?”他們本就是算是江湖男子往日裡遊走天下,無拘無束,當然也不喜歡被困在馬車裡,可偏偏他說話的口氣十分曖昧,目光也很是魅惑,甚至還單手挑起了錦瑟的下巴,十足的挑逗意味,感覺到她身上陣陣幽香傳來,鳳二不禁又是心神旌搖。
錦瑟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鳳二,對著他的笑意莫名的心裡起了幾分不安:“那倒是不用,我是記得我會騎馬的。”
鳳二心裡頓時一陣失望,本來他還想趁著這個機會和錦瑟拉拉感情呢,其實若要說五官的精緻,鳳二顯然比他的弟弟們都還要來的俊俏俊美,他柳眉細長,澄澈的眸子深邃而純粹,剔透得宛若水晶,脣瓣嫣紅,色澤美好而動人心神。
但他在其他女子面前卻並非是這副模樣,五兄弟因爲定義出來的氣質完全不同,因此角色扮演也不同,這樣才能符合滿足各種女人的需求。那個時候他精緻的臉上永遠呈現出某種病態的蒼白和冷淡,透著一股子病態美,嘴角抿著一道冷漠陰翳的弧度,眉目間似乎永遠掛著一抹濃濃解不開的陰鬱與孤獨,讓人看了就忍不住爲之心痛,幻想這樣一個精緻如玉的公子是如何無奈的流落風塵遭人踐踏的。當然,這其實都是他的僞裝,因爲看到這樣的他就會不由的讓很多女人心生同情和憐惜,以爲他的心中有著許多無法爲外人道的痛苦和寂寞,牢牢地吸引住某些女人的目光,讓人忍不住地就想撫慰他併爲他開解煩惱。
不過當著錦瑟的面,鳳二自然不可能流露出這一面,他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但幾個兄弟都知道他的腹黑程度,做事又狠辣又果決,就是他提議他們離開後最好將整個別院都付之一炬,並將所有的那些不是心腹的下人全部下毒,斬草除根處理乾淨,如此別人才能找不到一點點線索和他們的去向。而平日裡他對待一些女人也是同樣當面柔情蜜意背地裡把她們狠狠地坑死到家,陰險到被他賣了還要幫他數錢的地步,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人。
“妻主一會出門前還得讓三哥易容一下,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鳳三是最擅長此道的,易容的本事不在大周的楊昊之下,而且因爲有水神醫在,這易容塗抹用的物事自然也是有助於保養的靈藥精心調配而成,不會像其他的易容品那樣或多或少對皮膚有些損害。這樣的東西平日裡幾兄弟都是不捨得用的,不過對錦瑟,再怎樣大方都不爲過。
錦瑟連連點頭:“還是二哥想得周到。”
“怎麼叫我二哥,不該是叫我楨哥哥麼?”他清亮的眸光中此時帶著某種邪異的感覺,注視著錦瑟一眨不眨。
錦瑟愣了愣,怎麼這些人一個個都喜歡自稱哥哥,她卻不知道,這種待遇是以往任何女人都不可能有的,因爲鳳二幾人的真實名字一直都是他們的秘密和禁忌,看著鳳二有些不容置疑的期望眸光,她只得有些無奈地喚了一聲:“楨哥哥。”鳳二溫柔的笑了笑,他從懷中取出一塊乾淨帕子擦了擦她用過早飯後嘴角邊留下的一點水漬,又細心地將帕子疊好放回懷中,那體貼的模樣看了就讓人忍不住怦然心動,然後他忍住了想要抱著錦瑟狠狠親一口的渴望,走出去準備清水和調配易容藥物了。如此可愛嬌媚的妻主,實在是讓他看了就心癢難耐,心中愛意更是難以抑制,不過要看住她可不容易啊,想到楚太父對她的心思,鳳二的眼底泛起了一股冰冷狠辣,就算是西塘隻手遮天的楚太父又如何,他們幾人在暗又有一定的根基,想要和他們鬥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錦瑟所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隨著鳳仙水雲卿等人離開別苑後不久,這別苑就在一場大火中付之一炬,而此時楚蕭剛剛派來的暗衛也徹底失去了他們的行蹤,發現他們不知去向,唯一得知的只是趙寰等人的馬車已經離開西塘,因爲懷疑錦瑟可能與他們同行,於是不得不又派出了一部分人去追蹤趙寰等人,但趙寰等人在暗二有心低調的僞裝下也已經化整爲零隱匿行進,最終那些西塘暗衛發現只是徒勞,也只得訕訕地回去覆命。而此時朝著京城趕路的衆人都不知道,錦瑟的另一個暗衛暗一已經帶著寒漠笙經抵達了西塘京城,靜靜地等待著她的到來。
南山避暑山莊
對安王府來說,寒崇華和寒長華的死,不咎於在整個南山城掀起了巨大的風浪,楚蕭如今隻手遮天,竟然連安王的面子都不給,一言不合就斬殺了安王府的兩個嫡女,這件事惹得整個南山城的勳貴們都是心裡惴惴,害怕的連續好幾天都無任何往常的宴席或出門拜會的舉動,安王府更是白綾高掛,做起了喪事,安王白髮人送黑髮人,心裡到底如何想的沒人知道,但所有人都看安王府沒有動靜,也以爲老安王是預備把這口氣咽回肚子裡去了。雖說殺女之仇不共戴天,可也要看有沒有能力報得了仇,何況老安王一輩子風流,正君早亡,後面的側君和侍君實在是不計其數,明裡暗裡不知道生了多少個女兒,而但凡是女兒,安王一概都會把她們轉到已故的正君名下成爲嫡女,否則也不會一把歲數了還有寒長華這樣年方二十的所謂嫡女,如今兩姐妹一死,指不定有多少安王府的人還在背地裡拍手稱快呢。
而在避暑山莊的楚蕭卻似乎沉寂了下來,收拾了城主府和安王府,殺了幾個主謀又狠狠震懾懲罰了從犯後,楚蕭那日的口諭也漸漸地傳了出去,安王府被剝奪了襲爵的權利,這就意味著如今的安王的繼承人不管是誰都不再是世女,因爲安王這個名位他楚蕭直接收回了,日後安王一脈除非能有驚才絕豔的人物再慢慢地通過科舉展現才華獲得官位,否則她們只能變成普通庶民,甚至連原本承襲爵位而享受到的俸祿也完全被朝廷收回了。作爲如今手握實權的西塘楚太父,楚蕭的話自然是一字千金等同女帝懿旨,沒有人會懷疑他的權力。
而對安王來說若是死了兩個“嫡女”讓她難過傷心不已卻只敢背地裡詛咒楚蕭的話,那被剝奪了安王府的爵位就等同於是要了她的命了,一屋子老小爲了這個已經在她耳邊哭了幾日夜了,結果爲了這個她也只能在各方壓力下拖著茍延殘喘的老邁身軀上門親自拜會楚蕭。
她帶著浩浩蕩蕩的隨從,擺足了王爺府的排場和氣勢,但楚蕭對她的態度卻十分冷淡,凌霄帶著她入內拜見時,楚蕭完全沒有理會她刻意裝出來的巍巍顫顫的身形,照樣讓她行了三跪九叩之禮,也沒有賜座,而是就讓她這樣站在臺階下回話。安王一張老臉頓時被窘得青白相交,她堂堂皇女半輩子都過去了,在南山城更是享福慣了被人奉承慣了,何曾受過這樣的大辱,臉上不由地就帶出了幾分不快,看得內侍凌霄都是心裡冷笑,明明該是上門來哀求陛下的,結果沒有求人的態度還顯擺她的姿態和排場,能不被響亮的打臉麼?
何況安王還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她竟然帶著自己最寵愛的小孫女來見楚蕭,試圖一老一幼打打苦情牌賣弄可憐來打動這個後宮男人,可她忘記了,楚蕭一路從宮闈之爭走到今日,怎會殘留那些小男人才有的感性思維,而他本身又是個俊美絕世的美男,結果原本帶著倨傲的神情過來的安王孫女也是自己作死,一下子就被楚蕭迷得神魂顛倒,那垂涎的表情只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忽略。不過才十來歲的小姑娘,起身後就偷偷地摸了摸嘴角的口水,眼神幾乎沒有離開過楚蕭片刻,毫無貴族風範和自制力可言,由此可見安王府的教養平日裡多麼淺薄,在南山城又是多麼的囂張跋扈。安王老眼昏花,也沒察覺出自己的孫女的失態,楚蕭則是根本沒有理會她赤果果的眼神,只是鎮定自若地品茶。
從一開始,楚蕭就知道她們兩人的目的,若說他陪著朝堂裡的那些老狐貍還有興趣過兩下招的話,眼前的兩個女人則無知愚蠢的讓他連一點虛以爲蛇的興趣都沒有,而之所以願意見安王,也是因爲楚蕭心情還算不錯,願意讓她們茍延殘喘到最後一刻罷了。
看到他這麼鎮定自若,安王孫女似乎還有些不死心,非要和他搭話,結果楚蕭只是淡淡地掃來一眼,那一眼睥睨衆生,威嚴赫赫,更是凌厲如刀,帶著十足的帝王風範,霎時就讓小姑娘身體瑟瑟發抖了起來,她連楚蕭的臉都沒再敢細看,就已經感覺到無形無狀的恐怖壓力加身,迫得她呼吸困難,血管中的血液也似要凝固一般。
“陛下,我的幾個女兒不成器,雖說對陛下有不敬之罪,但罪不至死啊,如今她們既然已經赴死,就算是給陛下出氣吧,拿命來抵她們對陛下的冒犯,哪怕是憑空指責,哪怕是冤屈老生如今也無人可訴。可就算是西塘的法度也不至於取了兩個皇親貴戚的命去還要奪爵的,這是要斷了我們安王一脈的根啊。”安王老淚縱橫,倚老賣老不停地將手中的柺杖敲打著地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楚蕭卻是淡然一笑,笑得風華絕代,耀眼冠絕:“得罪了本宮自然要拿命來抵,本宮可從來都不是善男信女,要誰死誰就得死,何須講什麼證據。至於奪爵,安王更是說笑了,本宮處事從不需要看什麼西塘律法,因爲,本宮就是律法。”他的話說得緩慢而優雅,聲音清澈而優美令人迷惑,可言辭間的霸道和冷酷卻讓安王的心裡一片冰寒!
“可是陛下,您如今已經拿走了我安王府的兩條人命啊。”
楚蕭不爲所動:“那安王可是想變作第三條?”
“……”
這樣直白的威脅基本上也代表話題的結束,舍下老臉也完全討不到好的老安王只得在哆嗦著雙腿的小孫女的攙扶下離開,而目送著安王離開的背影,楚蕭原本從容平和的臉上突然現出一抹濃重的殺機,別以爲他看不出安王最後的心思,她大約是想能另闢蹊徑,聯合幾個老皇女在一起給他施加壓力吧,他既然敢奪了她的爵,又怎會給她機會繼續興風作浪。
而凌霄看向那小孫女的背影更幾乎在看著一個死人似的,竟然敢對著陛下產生不該有的心思,安王府的人也真是出息了,居然把這樣的貨色明晃晃地帶到陛下的面前,不過安王眼裡一閃而過的冷意和不甘同樣也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寫這個文,就希望大家看得開心……
同時也謝謝一直不遺餘力支持的朋友們的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