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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衣握住錦瑟的手:“我知道這事讓你爲難了……”
一旁的水雲卿聽到這裡,雖沒有搶白,卻是冷嗤了一聲,這態度擺明了就是嘲諷他話說得好聽。
林素衣好像都沒有聽到一般,依舊十分冷靜地道:“堂哥剛纔說的不錯,畢竟是金口御言,女帝的旨意怎能輕易收回,好在堂哥也是我們林家的人,如今能借著這個名目回到錦兒身邊也算是最好的結果。”他輕輕一笑,“名分什麼的,我本就不在意了。”
錦瑟臉色不贊同地一口回絕:“雖然我也不在意所謂的名分,不過要作踐你就絕不可能。”
林素衣嘆了口氣,眉眼溫潤,聲音越發動情:“錦兒對我的心我知道,以往……是我自己鑽了角尖,胡思亂想。”說著說著,他陡然紅了眼圈,“也活該我受這一劫,但今日我真正想通了,以後也不會了,你爲我做的夠多了,我若是還不識好歹,總是斤斤計較,怎麼對得起你這一片心。”
看他這般說,錦瑟更加難受了,她亦是雙目盈盈,滿面慚色:“你不要這麼說,是我一直以來對不起你,府裡府外那麼多男人,我……我覺得自己真的是個混賬……”面對著林素衣,錦瑟再沒有了在常人面前的那副皇族清貴氣場,倒是顯出了不知所措,輕聲著道,“就算你不在意,但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一直以來,我其實都想要和你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但林素衣卻沒有讓她說下去,他白皙修長的食指直接按上了錦瑟的嘴脣,淡淡笑著搖了搖頭,“諾大的王府如今只有我才誕下錦兒的孩子,甚至連一個庶女都沒有,有些事不需要說,我心裡都明白,你心裡有我,遠勝其他人,這點我知足了。”
可話雖如此,哪個男人願意看自己心愛的人娶了那麼多後院夫君,錦瑟怔怔地看著他,明明是林素衣變得大度了,可她心裡還是被堵得一陣陣地難受,好半晌,她方纔有些緊張地憋出一句話來:“素衣,你是不是不在意我了?”她期期艾艾地道,“我知道,是我不對,是我的錯,外面有了其他的男人,你……你別惱我好不好,也別故意說反話……”
水雲卿實在有些不解她這種奇葩的反應從何而來,反倒是林素衣有幾分瞭然,嘆了口氣將她攬入懷中:“你誤會了,我只是在反省自己罷了。過去的我實在是太不懂事了,白白的讓你爲難,知道你娶了旁人我承認我也難受過,有些事情你也是身不由己的我怎麼會不明白,日後等我調養好了身體,我自然還是你的素衣,什麼都依你。”
聽到這些情話,錦瑟不爭氣的紅了臉,而林素衣看到她緋紅的臉蛋,也是抿脣淡笑,兩人靜靜的對視,一片溫情脈脈的氣氛。
但水雲卿臉色卻是不由地有些發青,這兩個傢伙是不是都忘記了自己就坐在一旁,這樣旁若無人秀恩愛,存心在人傷口上撒鹽好麼?有那麼一瞬間,水雲卿覺得林素衣並不是真的不吃醋,他只是換了個方式虐心而已,這殺傷力才叫真的厲害。
再也看不下去這兩個人這副黏黏糊糊婆婆媽媽的態度,水雲卿乾脆重重放下茶盞,冷然道:“你們兩個說夠了沒有?若是覺得我在這裡多餘,我立時就走便是。”停頓了一下,他又繼續冷聲道,“我這個人慣是沒有什麼耐心的,情深不壽的戲碼就別多演了,想想之後該怎麼辦吧。”話雖如此,但無論錦瑟還是林素衣都看得出來他的用意,但比起林素衣的若有所思,錦瑟就顯得有些驚愕了,水雲卿這算是在主動提出願意醫治林素衣麼!
“水公子……”一句水公子,讓水雲卿瞬間覺得透心涼,桌子下他的手微微一顫,但面上依舊平靜無波。
“若是我讓你和素衣一起回府,並且奉你爲恩人,你可會治好他。”錦瑟緊緊地盯著他問道,素衣說的不錯,現在不是考慮名分的時候,先要把他的身體養好纔是正事,水雲卿醫術高超,他說的話絕不可能誇大其詞,而看素衣如今的樣子也的確算不上好。
水雲卿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看上去倒像是有些故意鬧脾氣等人哄:“親王殿下想必都忘記了,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更不喜歡做善事成全別人。”
但錦瑟還未及開口,林素衣已經先一步輕聲道:“但堂哥還是會幫我們的是嗎?否則你也不會坐在這裡遲遲不走了,你對妻主……還是有情的……”
這句話猶如戳到了水雲卿的痛處,讓他反應劇烈地猛地擡頭諷刺道:“你還真是變得賢良淑德了,你這是在勸我入府幫你一起爭寵?還是要讓我看著你們恩愛?我水雲卿可不稀罕你的施捨。”
“水公子……”錦瑟看不得有人如此犀利的指責林素衣,當即肅容出言維護道,“你誤會了,素衣沒其他的意思,我在這裡承諾,只要你能治好素衣,就算二姐有旨意,但一切但憑你自願,日後錦王府你都儘可以來去自由,沒人干涉你的自由。”
她這話本意是給水雲卿權利,卻也是撇清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不受後院正君和規矩的管制就意味著他完全不算是錦瑟的人,但他卻可以享受身爲親王夫君帶來的好處和地位,這一點不單單是水雲卿,連林素衣和墨兒都看出來了,各人心裡頓時都是五味陳雜起來。而她的態度也深深地刺痛了水雲卿,林素衣則是暗暗嘆息,他畢竟是從小受著男戒教育的貴族公子,有些事早就想開了,只要能回到王府在錦瑟和自己的兒子身邊,一家三口團聚,其他都已經不重要了,此時他倒是有些同情起了水雲卿,自家的妻主雖然溫和善良,卻也總是傷人不淺。
“果然你們女人都是一樣,總是更喜歡那些裝出來的小白花。”水雲卿冷冷笑道,意有所指,但唯有林素衣理解,他或許只是想用刻薄的言語來掩蓋他此刻的受傷,而看錦瑟的樣子,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她對水雲卿是惱怒混雜著愧疚,這種複雜的感情原本就不可能被輕易斬斷。
錦瑟臉色微變,她不是生氣,而是覺得自己好像是被看成喜歡白蓮花的那種白癡女人了,她是這麼蠢的嗎,再說素衣也不是這樣的人好麼!但眼前形勢比人強,她也知道是自己有求於人,不得不低聲下氣。
“對不起,不管怎麼說我還是盼著你能救素衣,但你不要羞辱他,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話沒說完,錦瑟就覺得仿似有哪裡不對,這對話這臺詞,怎麼反而自己在走那小白蓮的路線?她心裡想的什麼沒人知道,可是她這幅樣子卻正讓水雲卿說不出的難受和嫉妒,好在林素衣同爲男人,自然瞭解水雲卿的想法,他輕輕拍了拍錦瑟的手,聲音無比溫柔地道:“錦兒讓我和堂哥私下談談可好?”
錦瑟猶豫了一下,水雲卿見狀更是心裡不舒服,面上卻愈加冷漠了:“怎麼,親王殿下連這都信不過我?”
雖然不知道兩個男人要在一起說什麼,但錦瑟同樣清楚的一點就是,以水雲卿的本事,若他真要加害林素衣,他們根本就是防不勝防,她輕蹙眉頭擔憂地看著林素衣,卻見後者對她鼓勵的一笑,拿著帕子掩口又咳嗽了幾聲,在錦瑟輕撫著他後背的同時安撫地勸慰道:“錦兒放心,我與堂哥畢竟算是親人,他不會見死不救的,讓我們兩個男人說些悄悄話可好。”
林素衣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錦瑟哪還有不依的道理,只是擔心他身體支撐不住,又對著墨兒吩咐道:“好好照顧好你們主子,有事馬上來附近喊我。”隨即便面帶憂慮的轉身離開。
支開了錦瑟,兩個男人似乎忽然就放開了,再也不用擺出在她面前的模樣,林素衣更是慵懶地伸過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派閒適悠然,何曾有半分在錦瑟面前那副蒼白病弱之態。
“現在她不在了,你也用不著裝,更不用顧忌什麼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水雲卿的臉色並不好,其實他今日和林素衣之間本來就是有賭注的,若是錦瑟認不出他的話,日後林素衣便要處處以水雲卿爲主,聽憑他的吩咐,這個條件本是林素以提出的,也怪水雲卿年輕氣盛,竟然入了林素衣的套。
因此爲了扳回一城,他又刻意誇大林素衣的病勢,讓錦瑟不得不處處求他被他拿捏。反正他是神醫,他的話自然是有公信力,料想林素衣也不敢拆穿他,否則他就敢讓他真的“病危”一回,結果這個單純的親王竟是毫不懷疑地就相信了,更可怕的是這個看似風光雯月的林家貴族公子,他竟然順勢而爲,配合了他的話真的演出了一副病弱公子的模樣,以藉機更得她的憐惜。
“你這又是何苦?”林素衣嘆息道,“其實妻主是個重情的人,你若是肯略微低一下頭……她還是會念舊情的。”
“該怎麼做我用不著你來教。”水雲卿恨極了他這副萬事盡在掌握的模樣,“你有本事,結果還不是被女帝一旨令下趕出了王府,用了這麼多心計,結果落到只能爲奴的下場,你也不過如此。”他呵呵冷笑,但林素衣並不在意,反而依舊雲淡風輕地微笑道,“只要有了她的寵愛,一切名分地位都不過是浮雲罷了,何況她心裡有我,這比什麼都重要,而你,我知道你也不過是嘴硬心軟,心裡還是有她的,若是我幫你,日後她必然還是會原諒你的。”
水雲卿臉色鐵青:“可惜親王殿下一點都不知道你這副表裡不一的模樣。”
“我可沒有表裡不一,畢竟我原本就是個容不得人,不夠大度的林側君不是麼?”林素衣話雖如此,可面上卻帶著毫不在意的淡笑,眸中含著淡淡而溫柔的寵溺,“你不明白,妻主其實內心深處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相處的越久,我越發現她和旁人不一樣,別的女人巴不得自家後院的男人一個個大度不爭寵,可她卻能聰慧的看出來這不過是假象罷了。我所做的,無非就是將我的感情用她喜歡的方式表現出來,而且,我也確實一直都是這樣想的,即使我們之間波折不斷,可越是波折,越是不容易在一起,人就往往越是會珍惜,她也就越會把我放在心上,甚至遇到再多的事情她也甘之如飴,這有什麼不好?名聲之類的,哪裡及得上在她心底裡的位置。”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水雲卿,“反而有些人看似與世無爭,心裡卻是憋悶的吐血,結果還被親王懷疑不是真心。同樣是不擇手段,我讓她上心,你卻讓她傷心,這就是差距。”
“聽君一席話,可真是勝讀十年書啊。”水雲卿的話彷彿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此時此刻,他真的很想直接用□□把眼前這個和他有著相似臉蛋的美男子給毒死。
林素衣緩緩嘆氣:“你也別怪我對你用心眼,這些話我從未對別人說過,便是林家的人也一直都覺得我不知足的,得隴望蜀的過分了,毋庸置疑我對親王是一片真心,一開始我確實不願意將她拱手相讓,甚至做了很多讓人覺得不齒的小動作,可後來我發現親王和別的女子不同,她喜歡心上人爲她展露真性情,流露出獨佔欲,既然如此,我便也不想做那光有美名賢良淑德的好側君。不過凡事也要適可而止,我本來就沒可能霸著她一輩子,只求在她心底裡佔據那個最特殊的位置而已,如今目的已然達成,我又何必還要阻礙你們,何況你還是我的親堂哥,你我若是聯手,不單單能分擔我一家獨大引來的帝王忌憚,還能聯手抗衡府中她其他的夫君們,這有什麼不好?”
“你這算盤倒是打得精明,卻不知若是這些話我都告訴了玉錦瑟,她會怎麼想。”水雲卿冷笑道,從一開始他就不喜歡林素衣,眼下怎麼可能輕易答應和他聯手。但林素衣卻是略帶憐憫地看著他,語氣中帶著不以爲然:“你便是說了,妻主她也不會在意的,反而她還會更憐惜愛護我,你可信?”
不得不說,林素衣因爲自小就鍾情於錦瑟,對她的心思和反應總是反覆揣摩,久而久之的他也發現到,只要自己進了她的心,任何手段都只會被她解讀成好的一面,而對其他人只怕就沒這個待遇了,錦親王的雙重標準由此可見一斑。
“你真該把握機會,有我給你打下的基礎,她定不會一直冷臉對你,何況你還是治好我的大恩人,不是麼?”林素衣依舊諄諄善誘。
水雲卿冷哼:“如此做對我有什麼好處,她如今待我就像是仇人一般,就算是幫了你也改變不了什麼。”
話雖如此,終究還是有了幾分軟化的意味,林素衣苦笑:“身爲男子,誰想真的看到自己的妻主娶了一後院的夫君,可是隻要她的心在我們這裡,我們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你和我長得如此相像,又是我的堂兄弟,她不看僧面都要看佛面,不會對你過於冷淡,何況你又是堂堂神醫,還能替我調養身體,親王一旦想通了這一點後,態度自然會對你有所好轉。其實你根本是放不下她的,與其悲哀痛苦一輩子,不如再賭一把,便是失敗了也不過維持原樣,你也沒什麼損失,如今機會稍縱即逝,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說到這裡,林素衣止住了話頭,因爲他看到水雲卿臉上的掙扎之色,顯而易見他是有些動搖了,不過水雲卿畢竟是水雲卿,雖然在內宅機謀上他不如林素衣,可他亦有他的傲氣和清高。
“說了這麼多,你無非就是想勸我回王府幫你爭寵罷了,可你林素衣如今已經是椒房獨寵,還有必要這麼費盡心機的籌謀麼,還是說,其實你對自己甚至對玉錦瑟,終究還是沒那麼有信心?”
林素衣渾身一震,他的眼神變深了幾分。水雲卿沒有在意,他斂下眼中的傷懷,又道,“其實我在知道她恢復記憶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我和她之間不可能再回到過去……”頓了頓,他冷冷地看著林素衣而笑,“不過,比起你這副賢惠的模樣,我反而更希望看到那個傳聞中那個驕狂的不能容人的林側君。別以爲我進王府是爲了幫你,我水雲卿在江湖上可從來不是心慈手軟的好人,比起你說的所謂聯手,我更希望我們兩個好好地對一場,所以你可不要太弱了,讓我失望。”這幾乎算是宣戰了,而水雲卿說完了這句話便拂袖離開。
“公子。”墨兒心疼地看著他,“您何必如此用心良苦,處心積慮的勸他入府,可恨他都不識好人心……”
“你不懂。”林素衣嘆息道,“水雲卿醫術冠絕天下,是難得的人才,有他在妻主的身邊,我會更放心一些,要知道這世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連我都未免在皇宮中中招,誰能預料將來會不會有人對妻主不利,總是考慮的更周全一些才能萬無一失,既然妻主身邊的男人不會只有幾個,何不放些更能幫到她的人才,如楊側君和寒側君這樣武功高強的就不錯。”他有些感傷地低嘆,“我畢竟還是幫不了她許多。”沒有人知道,這纔是他真真正正的真心話。
水雲卿走出涼亭後不遠就遇到到了倚欄靜待著他們的錦瑟,他面無表情地停下腳步,看錦瑟急步走來,語氣焦急地問道:“素衣呢,你們談完了?”水雲卿的確是長得很像林素衣,但終究兩個人是不用的,而錦瑟也不會傻到在清醒的時候還將兩個人混爲一談,畢竟他們除了容貌相似,其他的無論是氣質還是行爲習慣都是截然不同的。
“不用看了,我會和你一起回親王府並治好林素衣,不過……”水雲卿故意拉長了尾音,意味深長地道,“林素衣如今身子這樣,不用看也知道是不適合侍寢的,不過想來我也是多此一言,親王殿下身邊美人如雲,若是實在忍耐不住自有別人可以撫慰。”林素衣的身體其實沒那麼差,至少侍寢是不會有礙的,何況錦瑟不像其他女子,這方面十分溫柔還有著水雲卿所無法的攝魂術靈氣滋潤男子身體,只會給他們帶來好處。可剛纔林素衣畢竟擺了他一道,水雲卿自然也要還以顏色,別以爲自己佔盡上風,就算回了王府只要他一句話還不是隻能守活寡,水雲卿心裡此刻不無惡意地想著,
“你放心,我會陪著素衣,也不會和其他人亂來的。”錦瑟一臉鄭重地道,卻是讓水雲卿無語,這玉錦瑟是不是也太好騙了,不過一想到當初她失憶以後的情形,他忽然覺得也沒這麼難理解。不過話說回來,誰會把寵幸自家後院的其他夫君說成是“亂來”,莫非只有和她喜歡的林素衣纔不算?不過看錦瑟說的信誓旦旦的模樣,想到她就算回府也不會去碰其他的男人,不由的居然心頭一鬆,只是願望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有些事情水雲卿還是不得不“大方”都提醒一下錦瑟這個蠢人。
“也許你的確是對林素衣一片真心,可是在我看來你卻壓根都配不上他。”聽了這話,錦瑟不可置信地看著水雲卿,後者勾起嘴角,心中卻是苦笑,她終於肯正眼看自己了:“因爲你不夠狠,你狠不下心對所有的男人不假辭色,你也狠不下心和女帝頂到底,你既沒有這樣的狠勁,那就老老實實地接受現實,乖乖的做你那豔福無邊美人無數的親王殿下,這樣不好嗎?說什麼回府以後就只看顧著林素衣不碰其他男人,你忘了他是爲什麼被女帝遷怒的?你這是嫌棄他還死的不夠快?”他冷冷地勾起嘴角,“我看還不如我給你想個法子,下個藥讓你不能,這樣一來別人也說不出什麼來,你說怎麼樣?”
看他說得如此狠厲,錦瑟不由瑟縮了一下,但下一刻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忽然就輕輕笑了一下:“可惜我沒早點認識你,若是當初你早點給我下這個藥,女帝也不會把主意打在我的頭上了,唉,可惜啊。”
明明自己是威脅和嘲諷,誰料錦瑟居然還是這麼個反應,而且從她臉上的笑意可以看出她說的倒著實是真心話,一時間讓水雲卿真是又愛又恨,自己反倒語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