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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第一百六十三章

錦瑟簡直都快要給她倆跪了,人司馬銘大好青年,那肯定自小習武,而她玉錦瑟,剛修習魅術才半個月,這有的玩嗎?相較於錦瑟的毫無自信,令狐源此時卻有不同的看法。作爲錦瑟的御用陪練,她每日荒廢無數大好時光被逼無奈地不斷指點和教導錦瑟,把她一個練武白癡,硬生生的教會了內功心法的修煉,爲此還渡了一縷自己的精純真氣給她打基礎,簡直就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的模範好師姐啊。這眼睜睜地看著她一日千里,日益精進,從聲音眼神,到表情動作,乃至最後千變萬化的神韻,那簡直是叫人驚豔。

當然,任何武功都不可能一蹴而就,哪怕是以天賦爲門檻入門的攝魂術,錦瑟的條件與心性無疑都是最好的,她心無旁鷺,修煉時不受心法本身的蠱惑影響,十分的專心致志,但終究時日尚淺,真正對上有防備的人,那鐵定要吃虧。

但前提是,有防備的人……司馬銘有麼?沒有。

爲了以示公平,她甚至還把自己慣用的長鞭收入了懷中,大大咧咧地道:“剛纔令狐源說要讓我,那我如今也讓你十招,如何?”

在她看來,錦瑟那內息實在是薄弱的可憐,一看就是剛習武不久或者大病初癒。先前令狐源還仗著武功高強鄙視她,如今她也刻意說了同樣的話,自覺找回了幾分顏面,一派洋洋得意。

“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既然要讓我師妹十招,可就要說話算話,別讓人笑你出爾反爾。”令狐源急性子地蓋棺定論,然後她對著錦瑟心虛地笑了笑,帶著商量的口吻道,“小師妹,如此就拜託你了啊。”

令狐源此人一向張狂霸道,何曾對誰小心翼翼地哄過,因此她這態度一出,居然人人側目,感覺到雞皮疙瘩無數。

錦瑟有種被逼上梁山的感覺,無奈地看了令狐源一眼,她緩緩地站起身走入廳堂正中,那一舉一動,無不透露著某種令人心悸的韻味,使得整個人都散發淡淡的暖意,教人一看再看,柔和得令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司馬銘不知不覺地就放下了心防,甚至有種即使自己輸了也不忍心爲難此人的念頭,她爽朗地一笑,亦也站起身,走出正廳來到寬敞的外院,拱手道:“小師妹,請。”或許是受到了一絲魅術的影響,她居然也親熱地用了“小師妹”這樣的稱呼。

司馬銘不知道,從錦瑟起身的一刻起,她就毫無顧忌地運轉起了魅術心法,讓無盡的魅惑之力揉合在她的每一個動作中。而她的身姿原本就挺拔窈窕,如竹如蘭,再加上如今她行走間的優美姿態,若非女子幾乎可用曼妙動人來形容了,偏偏沒有人覺得違和,簡直是男女通吃,一網打盡。

每個人都不自覺的看著她起身,聽到她口中吐氣如蘭地對司馬銘道:“司馬小姐承讓了,在下武功稀疏平常,只怕不入司馬小姐的眼。不過我與司馬小姐往日素不相識,如今也並無深仇大恨,不知可否先以琴會友,撫琴一曲以爲招待?”

那聲音清冷如山泉,又宛如玉蘭花般寧靜剔透,令司馬銘又是覺得心頭一熱,直覺若是拒絕了這番好意也實在是太罪大惡極,於是便又飛身一躍回到了內廳:“小師妹實在太客氣了,好,我們江湖人向來快意恩仇,講究的就是四海之內皆姐妹,何況我與飄雪山莊也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今日願先聆聽小師妹一曲,之後無論輸贏,我司馬銘都自甘接受。”

這傢伙,也夠卑鄙無恥的,令狐源當然知道錦瑟已經在給司馬銘下套了,心裡陰笑兩聲,十分的滿意。

錦瑟的琴音是隨便能聽的嗎?何況還是修煉了魅術的小師妹的琴音啊,不過爲了避免引起司馬銘的懷疑,她沒有開口讓正君和仍在廳堂中的一些男人離開。

正君程榮不知道令狐源和錦瑟心裡的如意算盤,不過身爲武林人士,他自小習武,從未摸過琴棋書畫,於是他對著下首的那幾個小侍問道:“你們幾人,誰的房中有琴?”

幾個人面面相覷,武林中,會琴的公子不是沒有,但真正擅長乃至願意隨時閒情逸致撫上一曲的並不多。正值此時,如煙恭敬地上前一步,在程榮耳邊輕聲開口道:“我聽說雪熙公子嫁來時,曾帶了一尾好琴,不如讓他親自送了來……”

他這招不可謂不狠毒,顯然是故意想要把楚雪熙引到這裡,受司馬銘的羞辱。

正君程榮沒有看出他的用意,他本不像宮裡貴族間的那些男人有那麼多花花腸子,於是想了想便吩咐一旁的下人,讓他們把楚雪熙的琴借來,並特意低聲囑咐道:“若雪熙公子也來了,靜悄悄地讓他侯在偏廳外即可,千萬別讓他被司馬小姐看到。”

所幸司馬銘沒有令狐源的精湛內功,聽不到程榮和如煙之間的對話,她還一徑地在和錦瑟套著近乎,自覺和她十分投緣,卻不知泰半是錦瑟的魅惑之術的作用。

“真看不出,小師妹竟然擅琴,我們這些粗人們,可就一竅不通了。”

令狐源鄙視地看了她一眼:“我家小師妹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當然差得遠了。”說話間,與有榮焉的自豪溢於言表,好像是在誇她自己一般,司馬銘自然懶得和她一般見識。

其實,令狐源這話一出,廳內大部分人都不會當真,覺得她不過是誇大其辭,故意擡高錦瑟罷了,武林中,哪有人有那個閒工夫鑽研這些個權貴才玩的高雅玩意,就算是公子們,也不過就是擺個花架子,爲了擡高身價而稍稍撫兩曲罷了,遠遠不如貴族公子們那般下苦功磨練,但同樣的,他們也沒有貴族公子們那麼嬌貴與脆弱。

琴很快便送了來,僕人們搬來專用的琴案桌椅,擺放在廳外院中,錦瑟走到桌邊,瀟灑地一撩長袍坐下,此時,她的氣質渾然又是一變,方纔的絲絲魅惑瞬間轉化成了無邊的優雅貴氣,這如此多變卻同樣攝人心魂的神韻,讓不少人都是瞳眸一縮,莫名的心跳加劇。

猶如見到了老朋友般,錦瑟感概的輕撫著手下的琴絃,那動作溫柔得如同是在撫摸自己心愛的情人,讓人恨不得就是自己躺在那裡。許久,那白玉般的手指按上琴絃,輕撥了兩根試了試音,只是一個如此簡單的動作,就如同撥動了所有人的心一樣勾得人漸漸的有種慾求不滿的渴望。

這倒不是她刻意爲之,而是一時間心有感觸,思及往日的宮中生活,與陪著素衣在王府中彈琴作畫的情景,此刻,因她心中情動而引發的魅術,一舉一動,皆是瀲灩生輝,別有不同,無形中似是感染了所有人,起到了出乎意料的效果。

司馬銘亦是爲此著迷,心道,也不知令狐源那混球哪來的運氣,居然能有這般天人之姿的小師妹。簡直就是鮮花插在……呸呸,她又不是男人。

“小師妹,何不揭下面具,讓司馬小姐好好地結識一番?”令狐源此時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錦瑟恨恨地瞪了她一眼,這傢伙根本就是惟恐天下不亂,鐵定是希望看到她全力以赴,毫無保留的對司馬銘來一記狠招。

白了她一眼,錦瑟沒有理會令狐源的話,不知爲何卻讓在場衆人心中產生了一絲遺憾,此時不單單是司馬銘,所有人都已經對她的真容產生了無限的好奇,令狐源更是盼著自己的師妹能給自己好好長臉,可錦瑟深知自己的禍水容顏是個無敵大殺器,除非日後真的遇到需要她全力以赴的境地,否則她輕易不想把自己全部的實力暴露出來。這就和武林高手一樣,底牌總是要留待最後的致命一擊。

調音結束,錦瑟隨意的雙手一拔,琴聲便悠然響起,如泉水潺潺而流,如落葉飄然而下,點點滴滴,傾訴著無限風光,配合著她此時飄逸而優美的姿態,竟在衆人眼裡現出一副絕美的景緻來。

有不少人都是一臉的驚奇新鮮,萬萬沒有想到令狐源竟真的沒有誇大,她的師妹分明琴藝高超,這如行雲流水般的動作顯然是早已浸淫其中多年,彈奏時更是周身都縈繞著令人心折的氣質。

司馬銘亦是如癡如醉,她雙眸微閉,嘴角含笑,一副沉醉的陷於琴聲當中的模樣,誰讓錦瑟暗自用了真氣,一舉手一投足都是朝著她司馬銘招呼。這種藉助外物,卻幾乎已經如同音攻一般的音魅術,最大的作用就是使人沉迷,起到催眠的作用,就見琴音中,錦瑟緩慢地輕聲吟道:“春風楊柳花滿堤,白雪瓊枝梅在瓶,山外青山樓外樓,暖風薰得遊人醉……”那聲音飄渺動人,與琴音相得益彰,襯著她優雅的撫琴之姿,生生地染上了一份仙人之態。她一邊用美妙的嗓音帶著魅術吟著一邊遙遙緊盯著司馬銘的眼睛,所有人此時都被她所描述的美景所迷惑了,感覺心情格外的舒暢愜意,司馬銘也不例外。

許久,琴音依舊逍遙而清越,悄然而來,慢慢止息,無聲而溢,極盡清華。

司馬銘第一個醒轉過來,讚歎道:“小師妹琴藝過人,我司馬銘佩服至極。”衆人紛紛點頭,錦瑟微微一笑:不以爲然道:“不過奏琴抒懷而已,不知聽了此曲,司馬小姐心中的怨氣可紓解幾分?”聲音竟是異常的動聽而扣人心絃,卻比方纔清遠稍許,猶如初冬湖面的微霜,帶著一絲絲沁人心脾的涼意。

司馬銘含笑點頭,就聽見錦瑟婉聲又道:“冤冤相報何時了,令狐莊主並非不同情司馬公子的遭遇,實則她已懲罰過楚熙公子,還請司馬小姐念在雪熙公子是個弱質男子的份上,放他一馬。”

司馬銘皺眉沉思片刻,搖搖頭:“對不起,恕我司馬家做不到。”比起先前的怒氣沖天,如今她能略微思考一下再客氣回答錦瑟,已經算是很大的讓步,錦瑟自然也不強求,她起身迎風而立,說了句:“既如此,司馬小姐,請吧。”

這是預備和司馬銘真正的動手了,司馬銘神色一肅,亦也步入了庭院中,但臨走前,她卻又想到了什麼轉頭疑惑地看向令狐源:“方纔她說你懲罰過雪熙公子,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令狐源其實也有些疑惑,她當真懲罰過楚雪熙?在她的理解裡,類似鞭撻或者將人丟給後院僕人那樣的纔算是懲罰,她全然不認爲自己這些時日對楚雪熙的羞辱算什麼。

於是,錦瑟直接出言替她回答了:“師姐曾在新婚夜將雪熙公子綁吊起來施以‘重刑’,這是我親眼所見……”這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如令狐源,是心底裡翻著白眼,認爲錦瑟純屬瞎謅只爲替她開脫。如司馬銘,她在錦瑟的魅術影響和誠懇的語調中確信無疑了。而更多的人,則認爲錦瑟是在睜眼說瞎話,令狐源新婚夜會放著美人不動而懲罰他?這到嘴的肥肉不吃是令狐源麼?顯然,他們都認爲錦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楚雪熙,儘管錦瑟所說的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大實話。

而讓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是,此時還有一人,在聽到錦瑟的話語時,瞳眸微縮,雙拳緊握,整個人搖搖欲墜。這正是藏在暗處送琴而來的楚雪熙本人,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新婚夜他遭遇到了什麼,而除了他與令狐源本人,若說還有第三個人知道,甚至“親眼看到“,那就必然是那曾經藏在衣櫃中的無恥之徒,原來,那個人就是她——令狐源的師妹。

錦瑟沒有料到楚雪熙就躲在暗處注視著她,令狐源更沒有想過自己新婚夜有個第三者全程看到過自己的獸行,事實上那日她喝醉了酒,實情如何也早忘記了個七七八八,只依稀記得自己似乎的確是抱著某些目的狠狠地蹂/躪了一番楚雪熙,而且還玩得很盡興,畢竟那盡情發泄的滋味非常銷魂。

楚雪熙雙目發紅地看著錦瑟,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若說此生他最恨的兩個人是誰,無疑就是令狐源與洞房那一夜中將他最羞恥的模樣全部看去的錦瑟,想到自己之後還曾在她面前主動展露出不堪而求歡的一面,如今他就恨不得將她拆吃入骨,或是讓她經受萬箭穿心之苦。

“只是略施薄懲便能抵消我家小弟所受的苦難麼?”司馬銘顯然心中怨氣頗深,雖然聽進去了錦瑟的話,卻並不會輕易妥協,聲音都有些苦澀地道,“如今我家小弟整日以淚洗面,他楚雪熙卻逍遙自在的在飄雪山莊享福,連楚家的人都比以往風光了幾分,你說,我怎麼能不替小弟討回公道?”

“大人,還請您多言幾句,莊主究竟是如何懲罰雪熙公子的?如此也可以讓司馬小姐明白莊主的一片苦心。”正值此時,卻是如煙開了口,萬籟俱靜中,清脆的聲音顯得他極爲醒目,問出這話時,他那水靈而嫵媚的大眼滿是好奇,似乎真的只是隨口一問,想要替錦瑟和令狐源解圍。

錦瑟周身微微一僵,爲難地側目看向令狐源,這可叫她怎麼說啊?而隨著她的動作,其他人也紛紛看向令狐源,這回,總算輪到令狐源不自在的成爲了衆人的視線焦點。

“咳咳……”令狐源著實是不太記得了,她可不會在意給楚雪熙留什麼顏面,更何況這麻煩也是因爲他的別有居心帶來的,於是,她乾脆憑藉著一些模糊的印象信口開河道,“我自然是先把他赤條條地扒光了,然後再綁起來恨恨地羞辱了一番,他除了哭大約就是求饒了。你們都看著我幹嘛,要知道我令狐源可是個正常的女人…新婚夜不上了他莫非光用來看?…”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就連司馬銘也不例外,也唯有錦瑟沒有太驚訝。司馬銘最想不到的是,令狐源居然就這麼毫無顧忌的說出來了這種男人的閨房私密,她…她果真沒把楚雪熙放在心上啊,輕飄飄地送給了自家的師妹不說,還能如此正大光明地把楚雪熙的那種羞人的事在衆人面前說個徹底,即使她司馬銘恨極了楚雪熙,此時此刻,也居然莫名地對他有了一絲憐憫。

這……這楚雪熙嫁給令狐源似乎也算是挺悲劇的啊不是嗎?

錦瑟其實也有幾分無語,這令狐源的腦子裡都是漿糊嗎?沒看到她先前說的那麼婉轉嗎?話說你有必要說實話嗎?你就不能稍微修飾一下?

也許某些時候司馬銘的思路還是比別人都清晰,在聽令狐源說了這兩句後,她忽然又意識到不對,直直看向錦瑟,猶疑道:“你方纔說,這是你…親眼所見…”

這可真是自己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錦瑟心裡叫苦不迭,一時詞窮,令狐源卻又非常義氣地出來替她圓場,她粗著脖子理直氣壯地道:“好東西自然要和姐妹一起分享,雪熙公子這麼一個大美人,我能不叫我自家師妹過來一起享用一下麼?這有什麼可奇怪的。”

她說這話時臉不紅氣不喘,衆人卻直接都被雷倒了。錦瑟若非被面具遮擋著,大約人人都可以看到她直直抽搐的下巴,這混蛋太無恥了,最讓人無語的是她居然可以把如此無恥的話說的如此理所當然道貌岸然,如今她玉錦瑟大約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司馬銘忽然有種感覺,她覺得自己衝到飄雪山莊喊著報仇的行爲似乎很無聊,其實她壓根都不用報仇吧,因爲有人早就替她報了仇了吧…自家小弟只是一時受辱,可留在飄雪山莊的楚雪熙大約要一輩子受辱,這就算能帶走他得個一時痛快又能怎麼樣?

所以說…這令狐源搞不好還應該算是她的恩人哪……她越想越遠,以至於整個人眼神恍惚,思維混亂。

始終躲在暗處的楚雪熙狠狠地咬著自己的下脣,司馬銘一臉非常解恨但同時又有些詭異的表情,讓他更是深覺屈辱,他沒有去關注其他人的臉色,只以想要殺人的目光牢牢地盯住錦瑟,雙眸都因爲憤怒而發紅。良久,他緩緩轉身從暗處消失,不再留在此處,否則他怕自己會一個失控想要殺了錦瑟,從而壞了大事。只怕如今她還不知道自己無意中獲知了真相,他自然有無數種辦法在她身上報仇雪恨。

錦瑟再度輕笑了一聲:“司馬小姐,那我們之間,還比不比了?”

此時,司馬銘原先想要比武的銳氣已失,整個人都有些失去目標,但已經說出口的大話卻不能不履行,只是目的已經不同了,她一躍到了庭院中,風度翩翩地道:“自然,我讓你十招,這話我可不會忘記。”

錦瑟微微笑了,她先前的鋪墊都是爲了這一刻,用琴音麻痹對手,趁其放下心防的時刻,再不斷以言語在對方心中植下放棄報仇的念頭,雖然期間有被令狐源打岔而歪樓,但效果仍舊是出乎意料的好,在她不斷地誘導下,司馬銘已經放棄了爭勝之心,甚至因爲魅術對她產生了好感,在這樣的情況下,司馬銘絕對不會對她有多少警惕……

此時兩人都站在院落中,相距五步左右的距離,微風陣陣拂動她們的衣襟,帶出一絲瀟灑的意味。錦瑟更是身姿挺拔而立,就像是一株修竹直挺挺迎風紮根於那處,風吹不動,只有那衣襬來回打幾個波,便似那翠綠的竹葉兒簌簌飄落。而在此時,錦瑟動了,她的手開始緩緩地伸向她的面具。

這是要拿下面具來了嗎?令狐源的師妹這是要露出真容了嗎?

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情不自禁地帶著期盼地望去,如今,衆人都對這個舉止優雅,氣韻不凡,聲音動人且琴藝高超的女子產生了好奇,奈何兩人都是側對著廳中的衆人,錦瑟的動作又偏生慢得讓人惱怒,一時間,還有人吞了吞口水,似乎是緊張了。

“司馬小姐大度,說了要讓我十招,我著實感激,願以真容上陣,以示尊重。”錦瑟說著,輕輕地從對著司馬銘的那個角度揭開了一半的面具,但只是一半,便足以讓司馬銘傻住了,從她的角度看去,那面具後的女子分明生得面若桃花,玉脂凝膚,此時她眸若靜潭,深而無波,唯有脣掛淺笑,溫雅依然,正當司馬銘恍惚之際,錦瑟妙目卻已是牢牢地鎖住她,對著她輕輕的吐了三個字:“放棄吧!”那聲音極輕極柔,卻帶著最深的魅惑之意,沒有人能聽清,偏偏清晰地傳到了司馬銘的耳中,配合著錦瑟那黑如曜石的眼眸,司馬銘只覺得一陣倦意涌上心頭,幾乎忘記了自己到底是爲什麼要和錦瑟比武,不由自主地,她就順著心中的感覺出口道:“不比了,我願認輸!”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錦瑟見司馬銘乖乖表態,不由滿意的一笑,直接又將掀開了一半的面具帶了回去,那瞬間的眼波流轉之態,連司馬銘身爲女人都不禁爲之砰然心動,心裡直嘆老天不公,如此美人居然是個女人……

廳內的衆人愕然,他們剛纔就看到錦瑟對著司馬銘掀開了面具,可偏偏面具沒有被她拿下,直接擋在了面向他們的這一側,一絲都看不到,然後就見司馬銘彷彿被人打了一錘子似的傻在當場,直接就認了輸,誰也鬧不明白到底錦瑟做了什麼。唯有令狐源扼腕不已,錦瑟明明是可以用更強悍的方式,讓司馬銘好好出醜的,只可惜她見好就收,處處放她一馬。

司馬銘半晌纔回過神來,在錦瑟如此柔和的手段下,她竟然恍然未覺自己是被錦瑟的魅術蠱惑了,只徑直瞪著令狐源,彷彿要把她的身上都瞪出一個洞來。

令狐源見此又不滿了,她嚷嚷著站起來:“幹嘛,願賭就要服輸,如今還想衝著我撒潑?”

司馬銘卻是二話不說,大步跨入內廳,抽出腰裡的鞭子就對著她就甩了過去:“沒錯,我現在就是看你不順眼,你他媽的長這麼衰,居然還可以有個這麼出色的小師妹,又會彈琴,氣質又好,還長得和朵花似的,你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司馬銘畢竟不是讀書人,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錦瑟的驚才絕豔,結果那形容詞把在場的衆人又都雷倒了一片。也正因司馬銘拙劣的語言形容能力,衆人對錦瑟的長相也只是徘徊在俊秀那一路上,以爲她是個小白臉,所以不樂意露出真容在武林中讓人小看。

令狐源得意地哈哈大笑:“怎麼著,你嫉妒了吧?我告訴你,小師妹如今是我令狐家的人,有本事你來搶啊,來啊來啦,我就不給你。”

兩個人沒吵兩句,就又不客氣的在廳裡直接打上了,錦瑟幾乎都無語了,這倆女人,其實都是小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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