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仙子甩出第六鞭,又是一條黑龍飛出。這條黑龍直奔霄雲而去。仙子又開口說了什麼,但氣力不足,只是隱隱聽“這一鞭。。。罰你有癡情不改,難斷心魔。。。”
黑龍快如閃電,只是一擊霄雲就被擊飛,草鞭和拂塵雙雙脫手,那被困的黑龍也被放了出來。百草道人急忙甩出草鞭接住霄雲,將他拉到進前。申道長問道:“怎麼樣?”“無大礙!”霄雲回答。“大家小心”申道長道。道長和百草使用法力收回拂塵和草鞭,擡頭看到。但見六條黑龍盤旋於四周,陰寒之氣更勝幾倍。申道長皺眉道:“不虧上上古的妖物,如此重的妖氣,我們如何是好?”胖尊者一嘆道:“阿彌陀佛!我本想智取,可眼下是辦不到了。硬著頭皮殺出去!”百草道人笑道:“無量那個天尊!對!殺出去便是!怎麼?我們還怕他們不成?”申道長急道:“不是這話,殺出去雖然容易,但這孽龍若是跟著我們,我們如何救人?金身羅漢在胖尊者背後淡淡地說道:“師兄!擒賊先擒王!”話音未落,突然一聲龍吟,一道白光刺破黑龍的圓陣,飛向潭水中的曲仙子。原來是霄雲顯出本身,化作一條白龍而出,衆人忙跟著霄雲衝出,向潭水中殺來。
此刻,潭水中曲仙子慘白的臉上已滿是汗水,一雙憤恨眼睛死死盯著雙手緊握的“九龍斷義鞭”。那鞭子揮動六下之後,反而不如當初現世時候那樣躁動不安,只是鞭身豎直地飄在空中。整條鞭子散發幽幽地藍光,藍光之外還冒著滾滾地白煙。白煙乃是極寒之氣,它所到之處皆有雪花落下。潭中仙子棲身的四周的潭水,也因寒氣都結成堅硬冰面,好似鏡面一樣。鏡面上倒影這一個美麗的影子,影子的身上也是撒滿是冰花。仙子已經被寒氣侵襲,握鞭的雙手已被寒氣凍煞白。仙子現在已經不管周遭之事,而是傾盡全力抵禦正在吞噬她的陰寒之氣。
正當“曲”仙子焦頭爛額之際,一條銀龍殺到曲仙子面前。銀龍身上的純陽之氣與鞭子上陰寒之氣碰撞,陰陽一時難以融合,反而炸裂開來。轉瞬間,冰花飛濺在空中亂舞,閃著五色的光華。仙子也被巨大沖擊拋入河中,手中斷義鞭也掉落到潭水不見蹤影。在空中,霄雲也被陰陽之氣衝得滾了兩滾,才穩住龍身。此時,申道長、胖尊者等人也來道霄雲身邊。百草道人心直口快,先說道:“無量那個天尊!老道,你看這是怎麼說的?這‘曲’仙子的斷義鞭好不厲害,怎麼霄雲一下便能把她掀翻?難道霄雲這小子法力長進不成?”胖尊者搶話道:“我看不是霄雲法力長進,而是九龍斷義鞭在作祟,剛纔我便發現這鞭子隱隱發出一陣妖氣不是衝我們而來,而是向仙子去了,我還奇怪爲什麼?現在看來仙子的九位哥哥不善啊!”申道長冷冷地說道:“這斷義鞭是她九個哥哥妖氣所化,而他們的死和這女子有莫大的關係,她九個哥哥怎麼能不痛恨這個無情無義的妹妹。正是蒼天有眼,不義者必自斃!”
幾人正說著,突然水花翻滾,曲仙子從水中飛出來。她臉色慘白,身體虛弱無力,她看著天上六條黑龍,好似有些動容說道:“我在此多少歲月?苦苦思索如何再見你們一面。我用盡法術,空耗了我一身的仙力。竟沒想到見你們如此的簡單,只是揮鞭便是了。如此看還真是冤孽!好、好、好!如今咱們兄妹見面,將前塵說個清楚!”仙子說道此處兩行熱淚花落腮邊。胖尊者看著說道:“阿彌陀佛!這冷豔的美人落淚倒是別有一番滋味哩!”百草指了指胖尊者懷中道:“無量那個天尊!癡貨還不閉嘴!”此刻胖尊者想到懷中妻子,連忙閉上嘴。只聽仙子哽咽地說道:“想當初我有天命在身,必要應天而行。也是你們殺孽太重,你們九個人殺了多少世人?這才招來天譴。我不應天命難道要跟你們一樣不成?你們因我而死,我卻因你們而成神,可好歹我還留住你們的魂魄。如若換做他人,你們恐怕早就魂飛魄散了。如今你們看看,我也落得個殘身發配到這“殤璃別境”。這都是我們兄妹的命......”仙子一口氣沒喘勻,咳嗦了幾聲,擡手看到咳出的血,兩道柳眉便扭在一起。正在仙子愣神的時候,衆人感到身後冷風吹來,一條條黑龍從衆人身邊飛過,向著“曲”仙子飛去,黑龍盤旋著將她著圍了起來。隨即,陰寒之氣從四面涌向仙子,仙子被陰寒氣侵襲,又咳出一大口血來。仙子不免又是一笑,“明白!你們終究咽不下這口氣。也罷!不過是皮囊一副,你們拿去,咱們兄妹也算是兩清了,也省得你們夜夜來哭訴,攪擾我的情境。我也可以放心去見嵇玠去了。”仙子將眼一閉心一橫,在空中張開雙臂,擺出一副任由處置之態。百草道人忙叫道:“且慢!”但爲時已晚,六條黑龍將仙子團團圍住,一團黑色漸漸地吞噬了白衣,當白色消逝後,六條黑龍潛入水中,連同那“曲”仙子都消逝的無影無蹤。百草道人眼看此情哀嘆道:“無量那個天尊!這便是曲終人散!”
霄雲看著黑龍圍住“曲”仙子,然後他們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一時還沒回過神來,喃喃道:“這是什麼情況?怎麼糊里糊塗地就沒了?”百草搖了搖頭,說道:“無量那個天尊!怎麼糊塗?不過是還賬罷了!”申道長接了一句:“還天的帳,還親人的帳,還他自己的帳。”胖尊者突然想到“斷義鞭”,忙跟霄雲和金身羅漢說道:“那鞭子不是善物,我們趕緊撈出,別讓歹人拿了去,再傷生靈。”於是三人入了墨潭急忙去找。此刻墨潭並沒有因爲“斷義鞭”落水而變回黑色,依然是一汪瑩瑩的清水。三人入水著了一會兒,又都空說而出。胖尊者問:“我沒找到,你們找到沒?”羅漢和霄雲都搖頭,胖尊者獨自疑慮道:“怎麼好端端地沒了?”霄雲心急道:“師叔,時間緊急,我們還是取‘傷情劍’要緊。”申道長也說道:“還是趕緊去取劍,回頭稟明玉帝再做處置。”幾人都往外走,唯有胖尊者好似不捨地看了看墨潭中,無奈甩了甩手後,苦嘆一聲才走出墨潭。
幾人出了墨潭又行了幾步就見一塊大青石,石頭上兩個一人多高的大字“孽情”。百草看著大青石對霄雲說道:“如若孔霓兒所說不錯,這陣裡面應該就是滿月兒,霄雲小子你要多加小心。”申道長也對著胖尊者和金身羅漢囑咐道:“兩位!一會兒近陣,我和百草去鬥那滿月兒,你們專心看好霄雲。”兩人一口同聲說道:“有勞!”
孽情陣內滿眼都是淡色青石,天上還飄著雪花。淡青石上覆蓋著薄薄白,空中又飛著雪花,此情此景倒有幾分畫意。衆人踏雪而行,尋路觀景。百草道人感慨:“無量那個天尊!這雪景倒是悠悠颺颺,做盡輕模樣,全然是一幅詩情畫意。“殤璃別境”中唯有此處意境還算與這名相合。”申道長看著赤紅的天也嘆道:“不錯!真是好一個天將暮,雪亂舞,白紗幔青石,不覺滿衣衫。”胖尊者嘿嘿笑道:“兩位前輩,好雅興哩!怎麼道說起書生口中的俗話來了!”申道長自覺一時口快說,慚愧地言道:“嗨!一時興起,失態了。只是幾千你來都待在萬芳島,心中憋悶壞了。”百草聽了此話不高興道:“誒!無量那個天尊!老道,你這話是嫌棄我麼?”申道長一聽,先是一愣,又手指著百草,無奈笑道:“呵呵...!這個百草道人.....”衆人也是一陣鬨笑。
大家鬨笑時,霄雲感到前方有股殺氣,擡頭仔細看。漫天的飛雪雖然美麗,卻也讓人的視線受阻,霄雲仔細看了又看,才發現前面有個一塊巨大青石擋住了去路。霄雲對身邊的羅漢說道:“三師叔,前面有塊大青石。”羅漢看到青石,又與衆人說。申道長看罷對衆人說:“看來前面是個險地,大家小心!”
轉眼間大家就來到石頭前,這是一塊好似小山一樣的大石頭,估摸不下萬斤之重。石頭通體淡青隱隱帶有一點藍色,不由讓人想起“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詩句。大青石上掛著一層霜雪,白綠相間中更顯出一分的嫩色,此刻的大青石好似雪中一片巨大翠葉托住一朵紅豔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