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魚問道長,悟癡笑道:“那九娘見衆人都答應了,化了一陣風帶著魍魎就走了。師傅見她走了,就將這船給了我,他追尋九娘去了。我們纔去找你,半路上遇到霄雲的。”
“你找了這麼久也沒找到我嗎?”張小魚又問霄雲。
“是呀!說來奇怪!我找了這方圓幾百裡,你待的這島好像是隱藏了一樣,我幾次路過都沒看到?真是奇怪!你在島上也沒有看到我嗎?”霄雲問。
“哦!你們來時,我纔剛剛醒。也許…。!可能是你著急,島也太小了。”張小魚猶豫一陣才說。
“也許吧!不過你真沒事嗎?這島可是離昨晚那個島有百里,就是寒氣沒傷到你,這摔一下,你皮肉也沒事嗎?”霄雲又問。
“放心啦!你那龍陽之氣厲害的很呢!我沒事了啦!”張小魚眨眨眼笑道。
霄雲見她活潑可愛樣子,不由得上前攏攏她被海風吹亂的頭髮,張小魚則含羞低頭,任他攏。看得悟癡和百草“呵呵”地笑。
幾人在海上行了些時間,回到“萬芳島”上,也沒回“百草屋”,直接來到“紫藤木倉”。他們來到紫藤樹下時,一個白色倩影遠遠地從漫天紫花中迎了出來,素襖夫人抓住張小魚,邊打量邊埋怨地說:“雲哥兒!怎麼樣?沒事吧?我說不讓張姑娘去的,那老道也不知耍的什麼瘋?就這麼樣的著急?非要姑娘去!”張小魚見到夫人,心中一暖,眼中也有些溼潤。霄雲笑道:“還好!有驚無險!”衆人說著,已經來到了“紫藤木倉”中,霄雲大體說了這次出海的過程,“媚九娘”的事情也沒瞞著夫人。夫人嘆道:“哎!沒想到,是她?”“無量那個天尊!你知道?”百草胖子驚訝地湊到夫人面前說。夫人推開胖子與衆人說:“唉!這事我倒是跟張姑娘絮叨過。也算是知道一些,只不想是這個驚天動地的女子。不過現在想想,也只是她才合情理。”“無量那個天尊!你也知道?”百草看向張小魚。“恩!夫人說過,只是知道申道長好像是有因爲一個女人惹出的禍。”張小魚才知道這素襖夫人對她與別人不同。“可是,好像這老道和媚九娘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我想還有別的事情。”百草思量道。夫人嘆道:“哎!由他去吧!他現在這樣還能怎地?”轉眼夫人又笑道:“呵呵!這位道爺也是……!嗞!哎!”“由他去,由他去,無量那個天尊!”胖子說道。“哦!家師吩咐,如張姑娘沒事,就可以回家了,不必等他。”悟癡岔開話題說。“這個不急,還要問問張姑娘。我倒是希望她留下來,多陪陪我!”夫人有些不捨地說。霄雲便問張小魚:“你覺得怎麼樣了?”張小魚看了一眼夫人才說:“恩!好多了,就是有些想家了!”“哎!也是,出來不短的日子了,該回家看看了,報個平安了。”夫人明白張小魚的心思便說道,“不如這樣今天再住一晚吧!上回帶來的吃的,我這還有。咱們再吃一頓飯,明早再走吧!”“好,聽夫人的。”張小魚說。大家說道回家,張小魚一則高興,一則也是有些不捨這夫人,這夫人與自己身邊的女人不同,她身上的率真讓張小魚很佩服。夫人見張小魚答應了也是高興,不過她又對霄雲說:“雲哥兒!不管張姑娘在哪?你還是要多陪陪她的,那魍魎我還是不放心啊!”霄雲答道:“是,夫人,我一定好好守著她。”夫人對張小魚也是如是說,張小魚也答應。幾人又吃了一頓飯。
轉日,夫人與張小魚和霄雲依依不捨地告別,臨別時把那本《石頭記》送給了張小魚。張小魚心中也是不捨,答應夫人一定回來看她。他們幾人拜別了夫人,由百草道人分給幾人一片草,讓他們嚼了。張小魚摟著霄雲的胳膊正在嚼草,突然一陣風颳來,她感覺自己像向風箏一樣被吹起,穿過一段五彩之光,等再睜眼時他們四人已經是在自己家的客廳裡了。
張小魚經過一番夢幻般的神遊,回到闊別已久的家中,張小魚心中一陣激動。她撇下霄雲徑直向爺爺的屋子裡跑去,她一邊跑一邊喊道:“爺爺!我回來!”此刻張爺爺正在午睡,聽著有人叫喊,他急忙起身往外走,還沒等出門,張小魚已經闖了進來抱住了自己的爺爺。
“魚兒,回來了?可算回來了,你這一走把爺爺擔心壞了!你的傷好了嗎?”爺爺問道。
“恩!好了!你好嗎?”張小魚問。
“誒~!讓我好好看看!……恩!好!好!好!病好了就好!快入土的人,沒什麼不好的,只要你好就行。誒!悟癡大師和霄雲師傅呢?”爺爺問。
“他們在外面呢!”張小魚說著,扶著爺爺走出了臥室,客廳中站著霄雲和悟癡兩人。百草小胖子早已不見了蹤影,只是爺爺臥室中的花盆中多了一顆草。爺爺上前和悟癡、霄雲都打了招呼,幾人分別坐下。
張爺爺說:“昨日夜間恩仙找我說今日你們回來,我等了一上午也不見你們回來。就回屋躺了一會兒,可是不巧你們就回來了。呵呵!兩位師傅莫要見怪啊!”
悟癡笑道:“阿彌陀佛!張先生不要客氣,咱們自家人不說外人話。”
張爺爺笑道:“是,是,都是自家人,自家人。”
張小魚端來了茶,一一奉上。然後,她不自覺地做到了霄雲的身邊。爺爺見此情景,不經一愣。見到爺爺的表情,張小魚才發現自己做錯了位置,趕緊起身又回到爺爺的身邊,低著頭坐下。爺爺看著張小魚,又看著臉紅的霄雲,心下才隱隱明白悟癡的話。
悟癡笑道:“阿彌陀佛!張老先生,你放心,這張姑娘的病已將痊癒。沒事了。她現在好的很,好的很哩!哈哈……!”
爺爺才說:“哦!這我就放心了,放心了!有勞大師,多謝!哦!還有霄雲師傅!多謝!小魚這趟沒少麻煩兩位吧!她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兩位多多包涵。”說到此處,張小魚上來摟著爺爺的胳膊把頭靠在爺爺的肩上,嘟著嘴說:“我有這麼不懂事嗎?我乖的很呢!不信你問霄雲!”
“是,老人家,小魚乖巧懂事多了,您放心。”霄雲說到。
悟癡也是說:“阿彌陀佛!對!這張姑娘是個人緣極廣的人,到那裡都受歡迎。怎麼會勞煩我們呢?”
張爺爺卻嘆到:“哎!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反正是有勞兩位了。”
幾人正在談話,出門買菜的張媽回來了。見到張小魚也是一陣的高興,說了幾句擔心張小魚的話,又趕著去做飯。張小魚非要去跟著張媽一期去做飯,怎麼攔著都攔不住。張媽也是慣得她不行,什麼事情都依著她來,於是就領著她去了廚房。可是這張小魚什麼時候做過飯?只是會吃的主兒。於是廚房出來一陣鍋碗瓢盆叮噹亂響的聲音,不過張媽還是穩穩當當地將飯做成了,不過是多費了些手腳。
幾人熱熱鬧鬧圍坐桌前,爺爺和悟癡都倒上了酒,大家看著一桌豐盛到菜餚確實不敢下筷子。爺爺先笑著問:“嘿嘿!我家魚兒有生以來第一次下廚,看這菜賣相都是張媽做的,你打下手?”張媽卻笑道:“不是,不是!”張小魚卻大大咧咧地說:“怕他們知道?這道西紅柿炒雞蛋是我做的。你們嚐嚐看,怎麼樣?”她指著一個黃紅相配,上面還飄著蔥花的菜自豪地說,然後夾了一筷子給爺爺,後又夾了一筷子給霄雲。又催促道:“嚐嚐!嚐嚐!”悟癡笑道:“來,張老先生,你我來一口,然後再嚐嚐張姑娘的菜不遲。”爺爺也笑說:“好提議,來,酒壯熊人膽!來!來!”張小魚氣道:“爺爺!您什麼意思?”張小魚拿爺爺沒辦法,只好對著霄雲說:“你嚐嚐,不許說不好吃!”霄雲無奈用筷子掐了一塊放到嘴裡,然後脫口而出:“好舔!”張小魚高興地說:“好吃,就多來點。”又給霄雲夾了兩塊筷子。爺爺也掐了一塊放到嘴裡嚐了嚐,然後苦笑著對悟癡說:“啊哈!大師!我們再走一個壓壓驚!”。張小魚又撒嬌地叫到:“爺爺!怎麼了?”張媽笑道:“小魚,這西紅柿炒雞蛋要酸壓甜的,你的糖放多了,味道就鬧了。”聽了張媽的話,張小魚先自己嚐了一口,便臉上羞紅地坐下,再也不敢鬧了,也不敢張羅大家品嚐菜了,只是偷眼看著霄雲,霄雲不看她,只是把這菜都吃完了。
晚飯後,張爺爺、悟癡、霄雲三人說了一會的話,悟癡和尚起身告辭。張爺爺苦留不住,悟癡說:“本是送完姑娘就該走了,還是貪口腹之娛。將來咱們還有再見之時,今日就此別過了。”說完轉身就走了。爺爺忙送悟癡出門,可等張爺爺出了門來,這悟癡早已不知蹤影。張爺爺嘆了一聲,回頭看到霄雲,霄雲正尋思怎麼開口。沒想到張小魚卻開口說話:“爺爺,讓霄雲在家裡住些日子吧!”爺爺問道:“怎麼你的傷?”張小魚趕緊解釋說:“我的傷早好了,不是我!是霄雲說沒來過咱這裡,我想他幫我這麼大忙,我也要盡地主之誼,帶他在咱這好好轉轉。”張爺爺釋懷道:“哦!這樣啊!應該!應該!霄雲師傅你要是有時間就在我這多呆幾天,我讓魚兒帶你去轉換。”霄雲低頭說道:“那我打擾老先生了。”張小魚沒有用霄雲受傷當做藉口,因爲她知道有些事情還是不讓爺爺知道的好,以免驚到老人家。霄雲被安排在二樓一個客房,安排好後張爺爺和張媽都去睡覺了。張小魚看到自己熟悉的房間,身心一下就放鬆下來。她舒舒服服地洗個澡,然後梳洗整理一番。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她趕緊拿起一樣東西往霄雲房間奔去。
張小魚敲了敲門,霄雲開門後一臉驚訝地問:“你怎麼還沒睡?”張小魚利落地推開門進了霄雲的屋子,舉了舉手裡的的瓶子說:“夫人給的藥,夫人說每天早晚各擦一次,你的傷三天就能好。”張小魚招了招手又說“來,坐下,我給你上藥。”霄雲笑道:“哦!原來是這事,沒事的,不用上藥幾日就能好的。這夫人真是…。”沒等霄雲的話說完,張小魚上前用力拽過霄雲,死死地摁在凳子上,鼓著嘴怒道:“我找夫人要的藥,你們這樣的人,我怕我這兒的藥不管用,就跟夫人說了。她纔給我的,怎麼?傷不上藥能好?切!別動!”說著輕輕撩起霄雲的衣襟,看到胸前的傷處。她一邊輕撫一邊說:“哎!看看!這一大片清淤,不上藥怎麼能好?還嘴硬!疼嗎?”霄雲感到一陣輕柔在胸前暖著心,於是他笑笑:“不疼。”張小魚取出一塊藥棉抹上藥,又用藥棉將藥沾找傷處。霄雲一皺眉嘴上輕聲哼道:“額..!”霄雲健碩的身體泛出一層銀色的龍鱗散發著的銀光。這銀光照耀,如霧氣一般閃著七色彩虹般籠罩住霄雲,龍鱗還微微顫抖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轉瞬龍鱗如魔術般變得透明,然後消失在霄雲的身上。突來的這夢幻的一幕讓張小魚驚歎不已,楞了半晌的張小魚才意識到是因爲自己,忙說:“呀!對不起!我手重了!疼了吧?!一定是疼了!”張小魚趕忙看了看傷處,又焦急地看著霄雲。霄雲笑道:“不疼!”“我輕點!你忍忍啊!”張小魚溫柔地說道。張小魚看了半天的傷處,纔開始溫柔地擦藥,霄雲忍著微疼,笑著看她。張小魚邊擦邊問:“疼嗎?疼就說!我輕輕地,一會兒就好啊!”霄雲依舊地笑,張小魚依舊地溫柔。她生怕再弄疼他,只是小心翼翼地,全神貫注地,一點點一滴滴將藥沾到傷處。因此屋內沒有任何的聲音,很是安靜。安靜中,霄雲凝望著專注的張小魚。突然,張小魚問道:“化龍那晚,我記得你說你以前也有過一個女人?她……,她什麼樣?”“她?怎麼想到問他?”霄雲有些驚訝地問。“別動!一會又擦疼了!……沒事!就是想起了,隨便問問。怎麼不想說?”張小魚沒有擡頭,只是仔細地上藥。“沒有!你想知道?我就說。哎呦!”霄雲又是一疼。張小魚趕緊縮手,擡頭看他問道:“怎麼樣?又疼了?我輕點!輕點啊!”“你不想聽,我們還是不說的好!”霄雲說。“想聽,你說......”張小魚邊擦邊回答。
“她…。!”霄雲看著眼前細緻的張小魚,想起了從前的往事。他恍惚間好似回到了從前,他們就這樣坐在“相擁暖閣”中,他也是坐在她身邊,也是靜靜地看著她,她也細心地一顆一顆地擇紅豆,擇著擇著一個上午過去了,轉眼又一個下午過去,直到太陽西落,她只是爲了給他做一碗紅豆粥,然後笑盈盈地看著他吃下,她也就心滿意足了。這熱氣騰騰的紅豆粥端到霄雲面前,濃稠的紫色中央還點著一大塊蜂蜜,他先是用木勺崴上一塊蜂蜜,放到嘴裡甜到心裡去了。他再用勺將花蜜與粥攪勻,讓花蜜與粥交融,於是豆香、花香與甜蜜混合黏在脣齒間,心中盡是滿足與溫暖。
如此前塵往事一時涌上霄雲的心頭,一幕幕如夢似幻閃過眼前,似浮光如流水,無聲淌在心尖。也說不出是喜樂,也說不出是苦悲,只是頃刻間,百種滋味嚐了遍。他擡起手,想伸手去輕撫她烏黑的發,可不能,怕驚到她,伊人再去。想伸手去將她的擁入懷裡,可不敢,怕驚到自己,又是夢醒。這手伸而不能,退而不捨,竟停在空中,只得眼中閃著淚獨默默地看著她。
他看著她專心地上藥好似前世一般,她擡頭看他好似前世一般,她低頭看看自己,她整整衣服也好似前世一般,她問:“喂!你看什麼呢?”更好似前世一般的問。他又恍惚間回到初見的那一刻,她怒問,他笑答。怒問的不知因果芳心動,笑答的不明緣由暗傾心。這言語間情愫已生,這怒笑間姻緣早定。他們幾經風雨,才情定終身。他只恨,恨自己怎麼就心高志遠事難成,功虧一簣斷恩情,身得富貴無用處,只盼伊人再相逢。恨自己太癡、太狂、太不該,掙得什麼功名,搶的什麼富貴。洗盡鉛華,歷經生死,才明白守得一份情纔是真。他又怨,怨她太可愛,愛得人魂牽夢繞,日思夜寐。怨她太用情,這情似烈火,可烈火灼心。怨她來的太快,去的太急,只留下一句“保重”,讓他追悔莫及。他還有太多的話要對她說,可不能再說。他還有太多的事要爲她做,可無法再做。而此時此刻,他對著眼前張小魚還說得?做得嗎?突然,千言萬語匯到他的嘴邊,他張開緊咬著的牙就要將一段往事脫口而出。
“喂!你看什麼呢?”張小魚看著他又說道,“千萬別說我像你以前的那個人,太俗!我不愛聽!而且我也不是她,更不是她的替身。你若愛他,你自己愛去,別拿我說事。”一句話澆滅了他心中的火,堵住了他的嘴,他低下頭。而張小魚則不理他,只是利落地收拾,將藥瓶塞到霄雲的手裡說:“記得!早晚一次。”四目相對見霄雲雙眼恍惚,她又說了一遍:“早晚一次,記得!”張小魚心中升起一絲苦澀與無奈,賭氣地轉身便要離去。
“你就是她。”霄雲突然喊道。
張小魚轉頭冷著臉指著自己說:“請您看清楚,我不是她,我就是我,張小魚。請不要把我當做她。你忘不掉她,那是你的事。但不要把我當做她。我不喜歡這樣,而且這樣非常不禮貌!所以請你不要把我當作她,謝謝合作!”說罷客氣的一個欠身,甩門出去,留下傻傻的霄雲。
張小魚出了門,想起霄雲的傻傻的樣子,不由得笑出聲來,忙捂著嘴,見屋內沒動靜才安下心。她又想起霄雲對前面那女子始終不能釋懷,又是一陣的無奈和失望。她此刻忽然感到心力交瘁,只想早早睡去。於是她拖著疲乏的身體,無力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屋內的霄雲出了一陣神,回頭一驚。原來他看見一個小胖子百草坐在牀頭吃著雞腿。百草見霄雲發現自己,張嘴便罵道:“哎!你個披著麟的泥鰍,你頭上的角是不是長反了,鑽進去,扎壞了腦殼了?跟她提什麼前一世後一世的?”
“前…。前輩!您什麼時候來的?”霄雲被罵的暈頭。
“這你不用管,我只問你,你是來氣她的,還是來愛她的?你還想不想和她再續前緣。”百草一口氣地問道,霄雲只是低頭不語。百草又說:“你要是想再續前緣,就別跟她提什麼前一世後一世的,你是不是嫌你們還不夠曲折?唉!你就只說她好,不就行了?你還記得那九尾妖狐怎麼說的嗎?”霄雲搖搖頭。百草道人氣得緊吃了兩口雞腿,把骨頭扔到窗外,坐到霄雲身邊,用滿是油污的手挎著霄雲的肩頭說:“兄弟,那九尾妖狐說過,她天生帶著一份悲情,這說明什麼?……。說明她忘了前世的事,卻沒忘前世的情,她註定是你的人啊!你只需好好哄哄她,事就成了。你傻呀!跟她說前世的她,不是讓她生氣嗎?不是讓她以爲你不忘前情嗎?不是讓她以爲你是個多情的花花公子嗎?”幾句話說的霄雲連連點頭說:“是!是!多謝前輩!”“嗨!謝什麼,咱們兄弟還提謝!你就是太直!哎..!不過我喜歡直人。無量那個天尊!呵呵呵!不過對小魚你還是要使些手腕的,別傻傻的就是一個勁的說實話……。”那胖子又口若懸河地說教一番才走。
深夜,天地間一片寧靜與安詳。只有微風輕輕地搖動院中的桃枝,纔有偶爾一兩片花瓣隨著月光飄落到窗前。窗邊站著一位多情的男子,他一身白衣素素,手中卻掐著一片粉紅粉紅的花瓣,舉頭望著天上的半玄銀月,那俊秀的臉龐讓月光映得溫柔似水,盈盈的眼光似要望穿天際,尋找心中問題的答案。這月還是那月?情還是那情?這人還是那人?這緣還是那緣嗎?花開花落多少個春秋,隨著春水東流水去,這伊人還能再回來嗎?
昨夜煙花醉滿天,
今宵月冷只半彎,
前緣隨水東消去
兩情何時再續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