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張小魚早早地就起牀了。她站到窗戶前伸了個懶腰,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頓時感覺自己神清氣爽、體力充沛,身體中還隱隱有一股的暖流在身體裡流通,心裡不由得美滋滋的。“可能真是有點(diǎn)小感冒,昨天洗個熱水澡,今天好多了。”小魚心裡想著。把昨天爺爺?shù)脑捄屯砩系膲舳紥伒侥X後去了。她洗漱完畢後,短信約上滿月兒,準(zhǔn)備出去走走。滿月兒很快回了短信,說來家裡找她。張小魚於是開始在屋裡挑選衣服,很久沒出去了,一時不知道穿什麼出去的好。正在挑選衣服時聽到樓下門鈴響,小魚心想“誰來了?不會是月兒吧?來的也太快了吧?”於是來到樓下想看個究竟,果然是月兒。此時,張爺爺和月兒正在客廳說話,兩人都沒有注意她。“怎麼來的真沒快啊?”小魚心裡琢磨著,聽著這一老一小的對話。
“爺爺,您看!這是我去一個叫水雲(yún)寺的地方求得護(hù)身符,您幫我看看管用不?”月兒說。
“傻孩子,這東西我哪會看啊!”張爺爺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鐘錶,看情形他是在等人似得。然後張爺爺忽然反應(yīng)過來,對著月兒說道:“不是昨天嚇到你了吧?孩子”看到月兒低著頭不說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爺爺明白似得接著說道:“嗨…。!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怎麼這麼迷信啊!”
張小魚此時已經(jīng)看出來了,滿月兒不是來找她的。即使今天不約她,她也會來,因爲(wèi)她是來找張爺爺?shù)摹V运齺淼倪@麼早,恐怕發(fā)短息的時候,她已經(jīng)快到自己的家門口了。
“張爺爺!我爺爺……。他活著的時候告訴過我一個故事,他和您是年輕時候一起打過仗的戰(zhàn)友,一次追擊敵人時你倆被大部隊甩丟了。你倆困在山裡,怎麼也走不出去了,後來也不知道您用了什麼辦法,招來了一隻大鳥。你們跟著大鳥就走出了山林,後來我爺爺問您怎麼回事,您不說。爺爺就以告訴班長爲(wèi)要挾,您才說的。那是您家祖上的福澤,祖上有恩於一位…。”月兒正說著,張爺爺趕緊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手捂住了韻兒的嘴。
“小祖宗,別說了。”張爺爺四下張望,看見只有張小魚一個人站在樓梯口處。立刻放開了手,滿月兒也識趣地不再說話。張爺爺高聲問道:“下來了,張媽呢?”
“可能買菜去了吧!沒看到。”看到平時一本正經(jīng)的張爺爺,此時有些手忙腳亂。張小魚心裡偷偷在笑,臉上卻沒有帶出來。
“去!去!去廚房把橙子拿出來,沒看滿月兒來了嗎?也不懂照顧照顧?”張爺爺吩咐道。
張小魚答應(yīng)著轉(zhuǎn)身去了廚房,張爺爺坐下又跟月兒嘀咕起來。等到張小魚把水果拿來時,只聽張爺爺說道:“怪不得!老東西臨走的時候一直拉著我的手,說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當(dāng)時還沒明白?這個老東西……!”
“明白什麼?什麼老東西?”張小魚問。
“什麼老東西,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張爺爺沉著臉說道。
“我聽您說的,我才問的,又沒說您,您怎麼多這個心啊?”張小魚有點(diǎn)委屈的說道。
“好了!好了!……看你……。怎麼比昨天精神多了?”張爺爺問道。
“恩,今天精神不錯,我想前兩天是感冒了,昨天洗個熱水澡,今天就好了,您放心吧!我和月兒出去散散心。”張小魚一邊遞給滿月兒一個橙子一邊回答到。
“爺爺,您還沒看我這個東西呢?”滿月兒焦急的問著爺爺。
張爺爺沒有理會滿月兒,反而認(rèn)真的看了看張小魚,然後眉毛又寧在了一起,張爺爺想了一會兒,說道:“怎麼剛剛見好就出去玩啊,這兩天倒春寒,再凍著怎麼辦?出去溜溜可以但不可去遠(yuǎn)處,就咱們小區(qū)公園溜溜吧!再說下午家裡來個重要的客人,你走了我一個人應(yīng)付不來。”
“來客人,什麼人?親戚?您的朋友?還是我爸的朋友?”張小魚疑問地看著爺爺。
張爺爺沒有看張小魚,想了想猶豫地說:“算是我的朋友吧!…不!不!一位貴賓!咱們可不能慢待了人家,我一會兒也叫張媽好好準(zhǔn)備一下,她怎麼這麼早就出去了,一會兒還要讓她去市場一趟。”說著張爺爺望向了門口看了一眼後,回過頭來對著月兒,尋思了半天說:“你不是想問我嗎?我告訴你,我也不懂。但是,你要是想問啊!就好好陪著小魚在這附近玩,別讓她跑遠(yuǎn)了。哎…。!你爺爺也是,這叫我怎麼是好?”張爺爺無奈地?fù)u著頭,然後繼續(xù)說:“晚上,一起吃個飯。客人們懂得這些,到時候別大驚小怪的啊!”說著走向樓下的書房去了。
滿月兒高興地對著張爺爺?shù)谋秤罢f道:“您放心!我會好好看著她的。”
當(dāng)滿月兒回過頭來看到憤怒的張小魚時,她嚇得低下了頭,嬌聲嬌氣的說道:“咱們走嗎?”
“哼!”張小魚轉(zhuǎn)身往樓上走去。
“還出去嗎?”滿月兒追在小魚的身後,試探著問小魚。
“我穿睡衣出去啊?”張小魚沒好氣的問,“在樓下等著我,我去換件衣服。”此時張小魚想起了一句名言,“叛徒都是自己人”出自小區(qū)保安經(jīng)理。
兩人真的沒走遠(yuǎn),來到小區(qū)外的公園散步。說是個公園,其實(shí)就在小區(qū)外隔著一條馬路是一個不大的水塘,水塘四周種上了樹,還有一些涼亭和椅子供人們休息。滿月兒挎著張小魚穿過馬路,來到一顆柳樹旁停下了腳步,兩人眺望著水面。
春天的風(fēng)景總是給人一種生機(jī)勃勃的舒暢。晴朗的天空中,灑下無數(shù)溫暖的陽光,被微波粼粼的水面折射到草地、樹枝上,於是嫩綠的小芽便從樹枝和大地上伸展出來,遠(yuǎn)遠(yuǎn)望去好像整個水塘披上一層薄薄的綠衣。
“青青呢?”小魚問。
“她跟男朋友去玩了!看吧!還是我乖吧!”月兒不自覺的把頭向張小魚的肩頭紮了扎。
“切!你個小叛徒!”張小魚用手輕輕搓了一下滿月兒的頭。
兩個人正在說話間,一個溫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姑娘!”張小魚和月兒轉(zhuǎn)過身來,看到了一位的年輕英俊的男子。他光潔白皙的臉龐,刀刻般五官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和莊重。清澈的眼睛好像是故意躲著兩個女孩的眼神似得微微垂下,略顯消瘦的身體穿著一身潔白,筆直的站在那。在春風(fēng)的輕撫下,胸前的長巾和衣角隨風(fēng)輕輕的擺動,散發(fā)一種安詳與寧靜。
“你是叫我嗎?”月兒瞪大了眼睛問道。
他沒有回答,只是轉(zhuǎn)了半個身子正對著張小魚,再次叫道:“姑娘。”
這時兩人都明白過來,月兒看向了張小魚。小魚有些不知所措的回答:“您是叫我?”
那人微微欠身,面無表情的說道:“姑娘,姑娘你有邪祟纏身,性命只在旦夕之間。希望姑娘能……”
本來張小魚看到這個小帥哥,還有幾分激動。但是,她一聽到年輕人的話,反而有失望,些輕蔑地打斷了那人的話:“行了,行了!我知道。”聽到張小魚說知道,此人反倒是吃驚地看著張小魚。男子的一瞥竟讓張小魚心中不由得一陣悸動,那一雙清澈的眸子帶著溫柔與吃驚,卻帶著無盡的愛憐。張小魚心中又是一陣遺憾:“這小帥哥幹什麼不好,非要當(dāng)個裝神弄鬼的騙子,可惜了。”張小魚正色說道:“身犯邪祟,不久有血光之災(zāi),你我有緣,你要給我驅(qū)邪去災(zāi),只是你去災(zāi)會泄露天機(jī),有損陽壽……。,就不能換個開場白,有意思嗎?騙子!”說完張小魚拉著月兒就想走,那年輕人趕緊一步上前單手?jǐn)r住了兩人的去路,焦急地說道:“姑娘!我說的是真的,你真是邪祟上身了,我不是騙子。”張小魚用力推開了那年輕人的手說道:“滾開!”,然後衝到了馬路上,往自己的小區(qū)裡跑去。此時,癡癡地望著小帥哥的滿月兒,才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的事情,依依不捨的隨著張小魚的身後走去。隨著那男人的手被推開甩向一邊,一聲清脆的鈴聲從那人的身上傳來,聽到鈴聲張小魚卻愣在了馬路中間了。正在此時,本來空無一車馬路上,一輛車從遠(yuǎn)處急速的開來,向著馬路上的張小魚衝過去。後面的滿月兒見狀,嚇得“啊”的一聲大叫,就在這危機(jī)的時刻,一隻有力的手抓住張小魚的手腕將張小魚拉回了路邊,汽車與張小魚擦身而過後。在那男子抓住張小魚手腕的瞬間,她感到從那有力的手中傳來的一股溫暖,那股溫暖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驚魂未定的月兒上前詢問道:“你沒事吧!嚇?biāo)牢伊耍 睆埿◆~沒有理會滿月兒,只是盯著那男人,心中充滿是各樣的疑惑和一絲絲的暖意。那人淡然的眼神依然微垂,筆直的站在那就像什麼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此時,回過神來的滿月兒也站在了小魚的身邊看著那人,突然想起來什麼,便低聲對小魚說:“他會不會就是張爺爺邀請的貴賓呀?”張小魚側(cè)身看了一眼滿月兒,月兒對著她微微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張小魚想了想,然後對著年輕的男人說:“你要是想說邪祟的事,就來我家和我的家長說吧。你跟我說我也不懂!”“姑娘請帶路。”那人說道。
回家路上經(jīng)過小區(qū)保安辦公亭子的時候,張小魚還是進(jìn)去找了保安經(jīng)理。對保安經(jīng)理說半小時之後讓保安去家裡一趟,看看家裡安不安全。如果沒人應(yīng)答,就直接報警。
保安經(jīng)理看了看一行人,小聲地對張小魚說:“什麼人啊?不放心就別在家裡帶啊,你家沒大人,老的老,小的小。要不在我們保安辦公室裡談?!”保安經(jīng)理是位好人,知道張小魚家情況,囑咐著張小魚。
“經(jīng)理,這是爺爺要見的人…。”張小魚低著頭沒看經(jīng)理,但依然倔強(qiáng)的說,“您就費(fèi)心吧!我還是想帶他回家見見我爺爺。”
保安經(jīng)理看張小魚堅持便高聲說道:“那行!進(jìn)屋後,開著門,反正離這兒不遠(yuǎn),有事就叫,這也能聽見!”看到保安答應(yīng)了,三人才向張小魚的別墅走去。他們進(jìn)屋後,張小魚按約定沒有關(guān)門,大門正對著客廳,這樣有什麼異樣,高聲大叫就能讓保安那裡聽到。
“爺爺,您等著的客人來了。”張小魚高聲叫道,就在三人來到客廳坐下時,書房的門猛然間打開了,爺爺急忙忙從屋裡走了出來,“大師!您來了,辛苦大師了!……”說道一半時,爺爺愣了一下:“沒想到大師如此年輕!小魚去給大師上杯茶,快去快去!”爺爺?shù)臒崆殡m然在張小魚和滿月兒的意料之中,但是這“大師!大師!”叫這年輕人,還是讓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大師何時到的,本想去接您。雖然您昨天的短信上說不讓我去接,但是還是愧疚啊!晚上咱們一起吃個便飯,小酌一下爲(wèi)大師接風(fēng)。”張爺爺接著說道。小區(qū)裡八十多歲的老人會發(fā)短信的人只有張爺爺一個人,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非要學(xué),跟著張小魚著急上火了幾個星期才學(xué)會的。
“老先生,您認(rèn)錯認(rèn)了。”那個年輕人簡短地說道。
“哎……!大師既然已經(jīng)現(xiàn)身又何必躲躲藏藏的,這可不是大師的風(fēng)格?家裡沒有外人的,這都是咱家的孩子!您放心她們不會泄露大師的行蹤的。”爺爺有點(diǎn)不以爲(wèi)然說道。
“您的確是人錯認(rèn)了,我們並不相識。”年輕人依然平靜的說道。
“您是不是從海外來?”爺爺狐疑地問道。
年輕人驚訝的望著爺爺,有些錯愕的回答:“不錯,老先生如何知道的?”
張爺爺好像怕外人聽到,所以低聲地又問道:“是不是從北海之端來?”
聽到這句話,那年輕人反倒是如釋重負(fù)地鬆了口氣,說道:“不是,不是,老先生誤會了,我不是老先生要等的人!”聽到年輕人這樣說,爺爺皺起了眉頭問:“你是誰呀?”
此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哈哈!人都到齊了啊!緊趕慢趕老僧還是來晚了。罪過,罪過。阿彌陀佛!”。
只見保安經(jīng)理領(lǐng)著一小老頭站在門口。他禿著腦袋,留著花白的鬍子,正雙手合十笑瞇瞇的看著屋裡的幾個人。安經(jīng)理一臉驚訝的回頭看著那老頭,“你原來是個和尚啊!怎麼?現(xiàn)在的和尚都看不出來啊!不對啊?和尚不應(yīng)該有頭頂有‘點(diǎn)’嗎?你怎麼沒有啊?”經(jīng)理正在小老頭光禿禿的腦袋上細(xì)細(xì)尋找,張小魚湊到保安經(jīng)理的身邊小聲的問道:“經(jīng)理,這是誰呀?”
聽張小魚問,纔回過頭來說:“不認(rèn)識,說是要找你爺爺。我就領(lǐng)他來了。你們看看認(rèn)不認(rèn)識?”說完又上下打量和尚。
和尚走上前來突然問道:“你是張小魚?”
“是呀!您認(rèn)識我?”張小魚一臉疑問看著和尚回答道。
“緣起三生,一春花落,是緣是惡,莫問因果。”說完,那老頭微笑地看著張小魚一言不發(fā)。
此時,爺爺從屋裡出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剛纔的話。看到那和尚,爺爺急忙走上前,雙手抓住和尚的手,問道:“您是不是…?”
“北海之端,仙草之緣,老人家一向可好,老衲有禮了!”說罷和尚欠身一禮。
“哎呀!大師您可來了,趕快!趕快!進(jìn)來說話!”爺爺一邊說,一邊就把老和尚請進(jìn)屋裡。然後回身對著保安經(jīng)理說:“沒事了,這人是我朋友,謝謝你了啊!”門“砰”一聲,只留下了保安經(jīng)理傻傻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