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谷中,師徒三人商量與霄雲去解災救難,功德佛本打算讓淨壇使者前去,可這胖尊者卻求功德佛一件事情,胖尊者搖頭晃腦地抹著淚道:“師傅啊!你容稟,你也知道我本是天上的天蓬元帥,後因動了凡心,被那玉帝老兒打下凡間,可卻錯投到了豬胎,從此便生的相貌醜陋,但卻因禍得福,引出兩段難解的情緣。先有個卵二姐,後有的高翠蘭,都是我的冤家。一路西來,我也是放心不下高老莊的冤家,多少的思念唯有放在心裡,這心比黃連還要苦,只想著功德圓滿後回去看看,可是這天不遂人願,再回去的時候那冤家早已是一場病去了。而如今這兩個冤家都是陰魂不散,日夜聚在幽冥之地呼喚,這相思難纏,攪擾得我日夜難寐,還望師傅開恩,將兩個冤家都幫我點化了成精靈吧,給這女兒國國王做兩個丫鬟使用,也免得仙子一個人孤單。一則全了我們夫妻之情,二則也爲師傅盡了愛憐之意。還望師傅開恩,開恩啊!”功德佛氣得笑了,金身羅漢也哈哈大笑。好一個豬八戒,墮得豬身不滅情種。那羅漢道:“呵呵!二師兄,不如先讓師傅點化一個吧!兩個人你如何忙的過來?”這尊者忙道:“多嘴!不需你操心,不需你操心,我自小就是個能幹活的,當年在高老莊多少畝地?我都不用耙子就翻了。點化兩個,點化兩個,我自然可以照顧的過來,再說如點化一個,誰先誰後恐又是一頓爭吵,孃的,煩的很。你不需管,不需管!只請師傅早日幫我渡化兩個冤家,瞭解我心中的苦難。”功德佛笑道:“好!好!此事辦好,我自然給想辦法。如何?”尊者道:“謝師傅,謝師傅!”尊者忙往上口頭。
功德佛送走了霄雲和胖尊者,又吩咐金身羅漢道:“悟淨隨我走一趟!”兩人離了房間往院外走去,一個嬌聲喊道:“功德佛慢走!”花王仙子疾步來到兩人面親,問道:“你何時再來?”功德佛說:“辦完事就來,好好用功,書房中的經書要溫習。”花王答道:“是!您路上小心!”功德佛說:“好!回去吧!”他領著金身的羅漢往西去了。
申道長和二郎真君往天上來,到了南天門。一衆天兵天將看著這兩人稀奇,二郎真君素來是“聽調不停宣”,很少上天。而如今他不但無調令上天,而且還和素無往來的申公豹一起入南天門。魔家四將上前行禮笑道:“呵!二郎真君少來!什麼風將您吹來了!還有申道長,真是少見,少見!”二郎回禮,又從身後拎出兩瓶酒,笑道:“呵!我和師叔上天來辦些小事。還望四位給個方便,讓我們進去纔好。這又兩瓶陳年的女兒紅,還望四位笑納!”四人忙擺手道:“真君那裡話。你本是玉帝一家人,進南天門本是回家,我們怎麼敢阻攔真君。真君進去便是。”二郎真君笑道:“我一向少來,幾位兄弟又辛苦,我是特地爲幾位兄弟帶些薄酒,讓衆兄弟解解乏,千萬不要客氣,衆位要是客氣叫我以後如何再與各位兄弟相見啊!還請千萬笑納!”那魔家四兄弟笑道:“如此說我們便謝謝真君了。兄弟們開門請真君進去。”一衆天兵開了南天門,申道長和真君謝過衆人,直往星君府去。
申道長和二郎真君來到星君府前,二郎真君停下對著申道長一拱手說道:“師叔,師侄想此地還是你一人進去方便,我去恐有不便。”申道長想想道:“是,我一個人進去倒是比兩人進去方便。那你在此等候?”二郎真君思量道:“我也不在此等候,我往裡面去,此事要想穩妥,還是要調請照妖鏡纔是。”道長先是一嘆,又囑咐道:“哎!沒辦法!不過你千萬小心從事,不可聲張纔是。”二郎真君道:“是!師叔放心,我有分寸。”兩人分頭去了,申公豹上前叫門,裡有人通報,不一會兒有人請申道長進去。申道長進入星君府內,來到天喜星君的書房。在書房中安坐一人正在看書,此人身材魁梧高大,直鼻鳳目,一身的乾淨整潔衣著。他微微靠在椅子上,邊看書邊飲茶,好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聽到腳步聲,他擡頭纔看到風塵僕僕的申道長,忙起身笑迎道:“哎呀!道長,是您來了,真是喜鵲叫貴人到,來!來!坐!這是什麼風把您老人家吹來了?”道長一拱手道:“帝辛!”那男子聽申道長如此稱呼卻是有些悵然,他轟走了下人,等屋中只剩下他們兩人,才說道:“哎!好久沒人這麼叫我了,道長是來戳我痛處的啊!來,道長坐,有話慢慢說。”申道長坐下,那男子給申道長倒了一杯茶。
申道長眼前這位男子便是天上的天禧星,也是衆所周知的紂王,是殷商最後一位君主。封神時,姜子牙愛其才,將紂王封爲天禧星。紂王乃是後人給他的諡號,而生前人們多尊稱其爲帝辛。所以剛纔申道長一語“帝辛”勾起天禧星君心中往事,一時惆悵不已。天禧星道:“道長算來也是我的半個恩人!怎麼這許久不來?”申道長道:“你我本是陌路人,只是因爲一個女子才相識,那女子如今不在了,咱們又有什麼交情,要什麼往來?”天禧星笑道:“是,是!道長所言大體不差,你我本是因一位一個女子而相識,如今女子沒了,自然沒了交情,更談不上什麼朋友,自然不需什麼往來。可如今道長來了想必無事不登三寶殿嘍?”道長點頭道:“有事!”天禧星君問:“什麼事?”道長答:“那女子的事。”星君問:“那女子何事?”道長問:“你與那女子夫妻一場,她落得如此下場你心中是否難過?”天禧星道:“那媚九娘可不是我的妃,只有那蘇妲己纔是我的妃,媚九娘不過是借她的身子來蠱惑我成湯江山,後來看不過衆仙欺人太甚才幫我而已,多說來她算我半個恩人罷了。道長可千萬別擡舉我,把我當成你的奪妻之人,此事我可擔不起。更何況…”申道長聽道此處,頓時惱怒地問道:“你們夫妻之名朝夕相處這麼久,你就沒有半點憐惜之情。她可是口口聲聲都是你呀!你竟如此鐵石心腸嗎?”天禧星聽到此話哈哈大笑道:“哈…。!道長,怪不得天下人,還有九娘都說你是個憨厚之人啊!今日看果真如此啊!”道長皺眉問道:“此話怎講?”禧星笑答道:“道長啊!她對你的心思,你不知道嗎?她心中怎麼會有我?此話只是騙你纔信。她一個妖仙,我一個帝王,我求的是江山,她求得是真情。她若真心對我的話,怎麼不和我一同死守殷商,反而棄我而去?她想去哪裡?她要去哪裡?道長一想便知了。”“可…她爲何如此說呢?”申道長傻傻說道。“哦!道長見到九娘了?”天禧星君略有一絲驚訝,卻嘆道:“哎!早晚要知道的。道長,你與九娘當年封神之戰,纔有了我星君的神位,所以我把你和九娘當各當成我半個恩人。不放如實告訴你,她如此說是爲了你。”申公豹擡頭望著天禧星君,星君也看著申道長說道:“當初你身爲道士卻與妖仙媚九娘有了私情便已是犯了衆怒,你應知道那時候情與理、道與妖已是不可兩立了,其後又說什麼守情的話,更已經是觸怒了上聖。如今的仙界中無人敢與你走動便是因爲此事。如今,九娘身負天大的干係,而你的性情又憨直,她怎麼敢跟你說心裡的苦。她是個好女子啊!”申道長恍然大悟,便對道:“星君,你既如說我和她是你的恩人,如今她有了事情,我來求你,你管不管?”天禧星道:“不知道什麼事,要我如何管?”道長講了媚九孃的事情,又道:“如今希望星君告訴我她北海的棲身之處,幫我把她救出那個是非之地。”星君笑道:“此時,我是說不得的,你也不必著急,一會兒必有人跟你說。我也不必跟你去,我去了倒是壞事了。”道長問:“此話怎講?”星君道:“我受了兩位的恩,有事我自然要幫,不過我已經幫過兩位。”道長心中疑惑於是又問:“怎麼叫幫我了?”星君笑道:“海棠林中紅女妖,怎麼道長忘了有人幫你出手除了那個禍根了?”道長又驚又氣道:“原來是你。”星君道:“是我,道長不用謝了!”道長呸了一口道:“呸!你好狠的心啊!你怎麼就下的去手!那女子也是苦命的人,她沒傷過性命,只是一時糊塗,你就……!”星君無奈道:“哎!天命如此,我能怎麼辦,不得已而爲之。不過如此也許真就解了她的相思之苦!再說道長不也說她是個惹禍的妖精嗎?如今除了,不是一了百了嗎?九娘也不需爲難了不是?”申道長怒說:“這是什麼道理?你…,你!”突然星君悵然道:“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道長!我天禧星本事亡國之君,可我卻掌管人間喜樂事!天下不講理的事情,嘿!卻不止一件啊!”道長又問:“那解得相思苦唯有一死纔可以嗎?”星君道:“相思易解,可情毒難除!唯有以命償情,纔是圓滿!”道長道:“好!好!好!一句以命償情,便成你們殺人的利器。你們好狠的心…。!”道長拂袖而去,星君看著申道長背影便一聲長嘆。
申道長出了星君府,心中又氣又悲,二郎真君早在門外等他。真君見申道長出來,急上前道:“道長,大事不妙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