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兄,傑少,守好門?!?
“宗少,你想去惹那魔頭麼。”
宗禪一轉(zhuǎn)身,“怎麼,傑少,已經(jīng)認出他來了?”
無麪人大喝一聲,已經(jīng)提刀戰(zhàn)去。
黃鐘宇則一個鐵板橋,將對方讓過。
而他背後的暗影,此時突然發(fā)出一聲長嘯,卻在對方的攻擊到來之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宗禪和令子傑對望了一眼,皆不明白宗師級神秘高手無麪人,爲什麼要攻擊那道暗影。而不去爭奪黃鐘宇手裡面的寶器鎮(zhèn)天眼。
蔡太正此時靠近到兩人身邊,也好奇地向兩人問道:“你們認識他?”
宗禪一動不動,令子傑也沉默不語,但眼神和氣色裡,皆如同受到了某種強大的精神壓迫,而讓兩人沉默不聲。
“怎麼,你們還真的認識那道鬼影子?”
宗禪瞬間長長吁出一口氣,“蔡兄你也說了。那只是一道鬼影子而已。我們不必理它?!?
蔡太正一把揮開宗禪的手,“不行,此事蔡某一定要調(diào)查清楚。天底下,就還沒有我幽冥刺客不敢?guī)值氖虑椤Z寶之任務,我就交給你們了。宗少,傑少,我看好你們噢?!?
宗禪心中大罵混蛋,令子傑卻知道蔡太正的脾性,點點頭道:“至少三個你,纔能有與他交手的資質(zhì)。否則蔡兄你最好還是不要去觸這黴頭?!?
蔡太正反而被令子傑的話勾起了鬥志,哈哈大笑一聲,攜帶著刺客長劍飄然而去,瞬間隱沒在了陰森而腐朽沒落的灌木叢中。隨後也消失不見了。
宗禪和令子傑兩人此時才反應過來,前者大喝一聲,霸刀揚起,一字一句地喝道:“黃鐘宇,交出東西來。本城主饒你一條死路。”
令子傑補充道:“是生路。”
“對,本城主饒你一生路?!?
黃鐘宇突然發(fā)狂地大笑起來,手中高高舉起鎮(zhèn)天眼。一道黃光自頭頂而下,突然,鎮(zhèn)天眼魔光大盛起來。似乎有無數(shù)的魔力瘋狂地涌出,而黃鐘宇則任由自己好不容易修煉得來的一身魔勁,任由鎮(zhèn)天眼狂吸而去。
“不好。”
宗禪和令子傑互相交換一個神色,立即將手中的利刃擊向黃鐘宇頭頂?shù)逆?zhèn)天眼。
這才短短半杯熱茶的功夫不到,貪婪無比的散手劍客黃鐘宇,怎麼突然之間轉(zhuǎn)了性般,像一個虔誠的信徒般,寧願消滅自己,也要將一身魔息注入到鎮(zhèn)天眼裡去呢?
這其中一定有詭詐,宗禪的內(nèi)心裡,開始有點支持起蔡太正的作法的意思。
“蓬!”
刀劍同時擊打在鎮(zhèn)天眼上,魔力傾注被強行中斷。黃鐘宇像著了魔怔一般,終於回過神來。
“啊,我怎麼了?!?
記憶全部恢復,黃鐘宇面容枯槁,一瞬間就像蒼老了好幾歲般,怔怔地呆看著眼前的一切。
宗禪的霸刀,令子傑的離合劍,已經(jīng)全面壓制住暴發(fā)不休的寶器鎮(zhèn)天眼。
兩人額頭上已經(jīng)是大汗淋漓,應付得十分吃力,如果此時有人向他們下手,也許不用費多大的勁,就可以輕易地了結(jié)他們。
無麪人眉頭深遂地皺了一記,此刻他貪婪的慾望,也因一絲不安的恐懼,而被驅(qū)得半點不剩,怔怔地向宗禪求證道:“宗城主,剛纔那一道魔影,是否就是千年前的沙漠之城締造者?”
宗禪白了他一眼,暗罵你不來幫忙也就算了,在此刻還問出如此不著邊際的問題來,真是讓人無語。
正想揶揄他一聲,令子傑卻肯定地道:“無麪人前輩即在鎮(zhèn)天廣場裡,隱居了兩百年之久。你得到答案的準確度,和可信度,應該比我們高才對。此事不言自明,人是沒有那等身手的,就算是魔域的炎帝來了。也不會真如鬼魂一般地飄飛。那不符合常理?!?
聽令子傑這麼一說,無麪人似乎明白了什麼。心中的驚恐不降反升,突然,他像受到了某種強大的刺激般,罷罷手,嘴角一抽抽,神經(jīng)質(zhì)地自言自語道:“我不玩了,不,老夫不要…走了…。”
無麪人狂笑一聲,轉(zhuǎn)瞬間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個瘋癲的老頭,飄飄忽忽掠出鎮(zhèn)天門。
宗禪兩人對視一眼,宗禪一邊運功抵抗來自鎮(zhèn)天眼的至陰之力,一邊道:“也許他的選擇纔是正確的?!?
“誰知道呢,要是傳說中的沙漠魅影是真的,你宗少又怎麼說?!?
宗禪一字一句地道:“蔡兄的行動,就是我的答案。”
令子傑頭皮一涼,終於堅信宗禪的成就,非是全靠運氣。此時此刻,此子已經(jīng)成長爲一位可以動轍對抗天下任何強大霸主的超卓人物。再也非是以前在海潭流沙時,被美人兒師傅凌羅碧玩來玩去的小混混。
“鎮(zhèn)天眼魔力居然如此強大,傑少,我們得快點想個辦法將它制服纔好?!?
令子傑搖搖頭道:“你感覺到?jīng)]有?剛纔那個魅影,好像還沒有離去?!?
宗禪頭皮發(fā)麻地道:“你是在暗示我,蔡太正蔡兄追錯了方向麼?還是他已經(jīng)犧牲。”
令子傑沉默下去,半閉著眼神,手中離合劍使勁按壓住狂暴的寶器鎮(zhèn)天眼。
宗禪與他一道,但卻是將一雙問詢的火眼,始終一眨不眨的盯在令子傑的臉上。
他在等待著一個答案,一個也許是迄今爲止,能讓兩人心靈受到萬般重撼的答案。
只有靈覺修煉到了令子傑這種程度的高手,方有回答他的疑惑的資格。
令子傑此時一邊對抗著鎮(zhèn)天眼的魔力,一邊用心凝神,神奇的感官靈覺,立即擴散開去,飄飄忽忽,無所捉磨。
“我感應到了,它好像在我們的頭頂?!?
“啪?!?
“什麼?!弊诙U精神力量稍一鬆懈,鎮(zhèn)天眼有如一個彈力球,突然破開他們按壓的刀劍,向半空彈去。
令子傑的靈覺居然無比的準確,上方高達百米至千米不等的頂壁間,在光球射上去的同時,頓時出現(xiàn)一道黑暗魔影。
這道黑影魔影,如果不用心觀察絕對發(fā)現(xiàn)不了。它就好比隱藏在水裡面的油,又或者說是米里面的糯米,與周圍環(huán)境渾然一體,只是色澤要更加深沉一些。
“熾白之氣!”宗禪大喝一聲,霸刀立即引體向上,單足別在另一足上,整個人像箭一樣彈向半空,向那道魔影刺去。
令子傑當然不會撒手不管,離合劍閃電出擊,向虛無縹緲的另外一邊刷刷刷一連就是破空的三劍。
這三劍大有來頭,每一劍都刺向虛空,與現(xiàn)在立身處的魔影沒有絲毫的關係。
但當宗禪的霸刀準確無比地撼動這位傳說中的邪魅之時,這三劍今天動地的力量及智慧,卻反過來驗證了令子傑的驚人預測力。
“啵!”“啵!”
一連三記重拼,宗禪右手握刀的手腕處差一點沒有脫臼,被一震反衝之力震得向下狂拋下來。
令子傑的情況比他好不到哪裡,不過他一手快劍,犀利而明快,惹得那道幻影似乎稍停動作,用神地凝神了他片刻,這才兩隻魔爪一探,勾中了令子傑的離合劍,接著那道魔影似乎想把他的離合劍給從中拆斷,一招之差,就讓令子傑棄劍而落,飄飄然落到離宗禪不遠的地方。
“傑少,你的劍。”
令子傑大喝一聲,“劍在人在!”
宗禪瞬間將手掌貼在他的肩膀上,令子傑一人承受兩人的功法,《無極神魂》的仙力運轉(zhuǎn)不休,同時施展出高級輕身術《移形換影術》。頓時化作一團明快的黃芒,閃電射射向百米高空。
那團鬼影得到至陰之物鎮(zhèn)天眼後,顯然對令子傑的劍很感興趣。
宗禪早就看出這團鬼影來頭不小,之前就有意無意之間表現(xiàn)出了對他霸刀的貪婪。但卻終於未能成功奪去。
此刻令子傑能不能成功,就看這一刻了。
“傑少,我傳你仙門遁法,你聽著。”
令子傑飛身在半空時,明仙子一邊與魔女蓮娣交手,一邊向他傳遞來自世外玄門正宗的高級功法。
在此要命的一刻,明媚可向他傳遞功法,一定有她的道理的。
令子傑明心靜氣,以輕輕綴頭暗示答應。
“以魚龍之氣,混元入脈息,血戰(zhàn)玄黃,天地不莧?!?
令子傑對明媚可的傳功之法所表達的意思心領神會,化作到手中的動作,整個人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向鬼影飄飛而去。
宗禪大爲驚訝,沒想到令子傑居然掌握瞭如此高深莫測的玄功。還以爲是自己助了對方一臂之力,纔在功力暴增之下,表現(xiàn)出了這突如其來的爆發(fā)力。
鬼影在上,令子傑在下。兩者相距不足二十米。
令子傑戳指爲劍,森森劍勁,立即向密密麻麻的頭頂坑洞射去。
那道鬼影剛想起步溜走,無奈被困在了令子傑的劍陣裡。一時半會無法脫身。
“還我劍來!”令子傑大喝一聲,全身借力一躍,手往上探,勾住了一塊坑洞,另外一手已經(jīng)連番不停地射出了連擊十二技的無極勁氣。
這些勁氣結(jié)成陣網(wǎng),是令子傑從凌羅碧三師姐妹的無極劍陣裡偷師回來的。
沒有人教他,但同質(zhì)同源的身體勁氣休爲,卻讓令子傑活學活用,將無極劍陣的威力以單手之力發(fā)揮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