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宗禪的手掌貼上來的一刻,令子傑即吃驚地道:“你受傷了!”
“沒事,受傷了,同樣能擊殺這些討厭的連雲幫叛徒。”
十二個金鎖陣高手,人人色變,帶頭與兩人對抗者顯然是他們當中的喉舌,大喝一聲向其它的陣法成員道:“來者可是宗大城主,你身上的傷如此之重。再堅持下去只會送死。不如就此作罷,雙方算是打成平手如何?”
宗禪和令子傑何等樣聰明的人,怎麼會聽不出對方話裡所藏的陰謀。
這十二殺手當然不會輕易地將到手的獵物放走。事實上,即使是宗禪兩人中的任何一人站在對方的立場上。也會以巧計算計對方。
排頭出掌,正汗如雨下地與敵人對抗的令子傑,哈哈大笑一聲,喝道:“怎麼?要撐不下去了麼?放心,我會讓你們死得很痛快的。”
令子傑猛地將宗禪送入體內的仙力,再加上自己的仙力,從掌心處源源不斷地以江河直下的方式,侵入到敵人的手臂上去。
一傳二,二傳三,三傳八,十二個一等一的殺手,他們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但令子傑兩人這邊的情況,也並非完美。
宗禪受傷頗重,現在又勉力運功。實際上對令子傑的助力並沒有多大。
兩人現在要戰勝以硬碰硬的十二殺手,只能以巧計陷敵。
在兩相膠著之下,令子傑的肩膀不知如何聳動了一記。接著宗禪的手立即以波浪形傳入絲絲仙力進入他的體內。好像雙方之間在以這種奇特的方式進行暗示似的。
“宗少,動手。”令子傑狂吼一聲,撤出掌力,十二殺手潮衝而至。齊齊向前推進。就在這時,令子傑停止退步,在拉開的距離內反向衝殺過來。兩掌化成了拳頭,狠狠地砸在了爲首的殺手身上。
而宗禪的霸刀卻突地離鞘出擊,飛躍令子傑的頭頂,向對面與其硬撼的敵人頭頂削去。
這一著大出十二殺手的預料之外,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對方兩人居然會以這種方法來對付他們。
要知道在勁力比拼之時,最忌諱的就是突然之間將掌力撤回。這無疑是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一旦損傷失誤,最終將會毫無保留地傷及自身,輕則重創,重則當場死亡。
令子傑強就強在細節的把握上,因此才能創造出條件,令宗禪從對陣之中脫穎而出。有機會單獨對敵人下手。
這種組合擊敵的方式,兩人也是第一次用到。誰能想到居然威力如此之大。
三聲慘叫後,宗禪已經成功地擊殺了其中的三名殺手。剩下的九人,也在令子傑電光火石的《移形換影術》下,應指而倒,又被他放倒五個。
現在只剩下四個殺手,宗禪和令子傑雖是累得氣喘吁吁,不過在大佔上風的情況下,兩人出手如電,絲毫不爽地迎擊上去。全力展開手中的神器,務必要將敵人全部殲滅。
剛纔還狂妄失當的殺手們,現在只殘餘四人。
四人紛紛受到面前從未遇到過的慘敗而大驚失色。一聲發喊,哪裡還有心情抵抗。立即分別向身後四個方向狂退。看樣子他們是準備逃跑。
一向對敵留有餘地的令子傑,居然出奇地大喊一聲,“宗少,不要放過他們。”
宗禪大訝,本來是要停下手來。讓敵人自行逃離。自己也好喘一口氣的。
誰知令子傑居然告訴他要追殺到底,霸刀立即向前順勢推進。令子傑補充地大喝一聲道:“他們是想去害龍姐姐的,留他們不得。”
宗禪心火瞬間升起,霸刀出擊,即使身上有傷,仍舊一往無前,配合上無孔不入的輕身功法。一刀將右手邊落後於另外一名殺手的敵人幹掉。
再以神奇《移形換影術》追擊唯一剩下的殺手。
轉觀令子傑,早已經將另外兩人幹掉,此刻正閒情逸致地以一種觀戰的眼神,掃視著宗禪以霸刀狠擊唯一剩下的強敵。
那殺手在宗禪的霸刀上走了沒有三個回合,令子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宗少,留有活口。”
“啊。”
宗禪訝然轉身,將霸刀回入刀鞘,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有氣無力地笑道:“你又不早說。否則我就不會將他幹掉了。”
令子傑也露出個微笑的表情,對宗禪的失著,絲毫不以爲意。
目光突然轉到他的傷口上去,令子傑輕喝道:“你的傷勢怎麼樣。”
“沒事,就是讓蚊子叮了幾口。”
“撲哧。”
脫得精光的宗禪,率先一個猛子,扎入水裡,冰冷刺骨的溪水,能令人清醒,宗禪整個人興奮起來。
他以水洗面,立即向岸邊的令子傑招呼一聲,“下來,這水很涼,對我們的傷口大有作用。”
令子傑白了他一眼,“是想讓我爲你療傷吧,對了,我們的戰馬你看過沒有。”
令子傑一邊飛下水潭,一邊問道。
“撲通。”他終於跳到宗禪身邊,兩人隔著離腰深的淺水潭內,以手相抵。無極的療傷勁氣,立即互相通融。宗禪和令子傑的頭頂之上,不時冒起絲絲熱氣。
宗禪舒服地嗯啊一聲,迴應道:“我著急見你,哪有空閒。不過連雲幫發生的大事。你一定想不到。”
令子傑好奇地問道:“噢。說來聽聽。”
宗禪撤掌收回,長長地籲出一口濁氣,身輕體健地道:“我們的無極越來越厲害了。它孃的,這麼重的傷。居然好得如此之快。”
轉而向令子傑驚訝地道:“龍秀成的老爹有個兄弟,在連雲幫主理財資,打理一切幫中閒物。分管幫中經費。哪知此人卻是魔宗爪牙。暗中已經向魔帝獻媚。
龍秀成自然是他出賣的第一對象,魔宗趁機,向連雲幫作出從未有過的滲透。到現在爲止,龍秀成那小子已經被人給軟禁起來。其餘的幫中好手,大多改弦更張。成了魔宗的部將。幸好老子發現得早。不然將墜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令子傑大驚失色地道:“居然會這樣,秀成還活著就好。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將他救出來。只是宗少,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好像專門針對我們的陰謀麼?”
宗禪眉頭下按,點點頭道:“你說得不錯,起先我也以爲是巧合。可是這巧合越想越離奇。巧合得也太厲害了吧。剛好在我們經過龍陵河的時候。發現這樣的大事情。而魔宗又好像摸透了我們和龍秀成的關係一樣。知道以我們兩人的脾性,絕對不會放任朋友不管。它孃的,居然與我們使詐,我宗禪一定要讓他們不得好死。”
宗禪在水裡面作了個向天空揮動拳頭的動作,卻拉動了傷口,痛得大叫起來。
令子傑雙手抱在胸前,在溪水裡思慮道:“我倒有一個計策,不過得冒上一些風險。不知你小子準備好了沒有。”
兩人互相搓背,將身子和身上的傷口收拾乾淨。相後如躍水之魚,飛出水面。
他們分別以無極的炙熱氣勁,將身體水份迫幹。一邊穿衣戴袍,一邊商議著有關事項。
宗禪問道:“什麼法子,我們高大威武,聰明帥氣的傑少所出的點子。一定是金點子,且說來聽聽。”
令子傑白了他一眼,“你這人就是這樣,給你一點顏色。你就能開布店。事情是這樣的,相隔這麼多年。龍秀成那小子還記不記得我們都是未知之數。不過他有難,我們不能不救。但以我們兩人現在這樣的身份去救。動轍會牽扯到無數的爭端和漩渦裡去。”
宗禪嚴重同意地道:“不錯,所以即要救他,又不能讓敵人發現我們去救它。必須得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接著他一拍大腿,“有了,我們易容前往。”
兩人策馬狂奔,衝下一座山嶽後,下方就是不停地延伸的龍陵河。從這裡直入連雲城,不片晌即開到了城下。
經過易容之後,宗禪由不可一世的霸主,立即變成了一個臉上長滿了鬍鬚的大鬍子。他的身份是馬販,而令子傑的身份,則成了他的“表叔。”模樣兒搞笑又僞裝精細,在城門口盤查的火州王麾下戰士絲毫沒有發覺異樣。
連雲城內連雲幫,在整個神唐國內,都頗有名氣。
自從老幫主死後,唯一骨血繼續遺志,成了新任幫主。
龍秀成勵精圖治,將幫會變成了連雲城內第一大幫。
本來一切都蒸蒸日上,哪知會突遇橫禍。
現在火州王雖然佔領了連雲城,與景升城和北海城形成對峙之局。
十多萬火州王與水州王,風州王的聯軍進駐城內。次序還算井然。
火州王能在連雲城安下大軍,一半的功勞要歸功於他與城內的大小勢力結成了一定的聯盟。否則如果城中大小幫派不配合,火州軍在此城不得安生。
因此,一向暴戾貪婪的火州王,並未向城內的貴胄富戶,各大豪強勢力強索好處。彼此之間暫時維繫著河水不犯井水的局面,連雲城內仍舊熱鬧繁華。
宗禪在前頭牽馬而行,不時湊近到令子傑的耳邊說上幾句。
“馮光遠把連雲城丟給火州王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