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一絲光亮,並且絲絲寒氣向外散發而出,就好像是幽冥地府開出了一條縫隙,九幽之氣緩緩滲透出來,雖然裡面傳出一股若隱若無的好像黑白無常的哭喪之聲,但是這些都不能夠阻止宗禪的腳步。
儘管宗禪心中涌起一股寒意,而且心中的那一抹恐懼無論如何也強壓不下去,但是宗禪並沒有選擇後退。他不知道眼前的大殿中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所在,但是卻是踏出了左腳。
而另一邊,在山莊之外的一條路上。銅面黑袍人的身影又再一次出現了。
“不應該啊,不應該現在就破封而出啊。”黑袍人看著山莊方向喃喃。
這個時候底下鑽出一道黑影,單膝跪地道:“屬下參見堂主。”
“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
“今天晚上本來是要去調查的可是神槍的孫女帶來的那個小子卻是先一步,上了白骨山。”
黑袍人略微沉思一下說:“沒關係,那個地方還不到真正要被解開謎底的時候,不用擔心,他看不出來什麼,我教大計並不會被如何影響。”
“可是這個白骨山是什麼來歷呢?”黑影問道。
黑袍人似乎是陷入了回憶,嘶啞的聲音彷彿從亙古傳來:“當年魔武尊和戰武尊大戰,卻不曾想在緊要關頭被自己一個最信任的人背叛從而使得最後落敗。但是魔武尊畢竟是曾經最強的人之一,強自支撐著離開了。”
“難道這個白骨山就是魔武尊的建造的?”
“傳說魔武尊一共有十八處行宮,但是他最後到了哪一處並沒有人知道,幾千年來十八處行宮陸續都被人們發現。可是並沒有發現魔武尊的身影。”
“那麼這一處就一定是魔武尊的葬身之地了?”
黑袍點點頭,“只能夠說有很大的可能,但也不是一定就是。如果這裡真的就是魔武尊的葬身之地,那麼將會有令整個天下都爲之瘋狂的財富。就算不是,其中也是有著讓人難以抗拒的利益。”
“那我們就任由那個姓相的小子去查看?”
“行宮要天時地利人和齊聚才能夠打開,我看天象,七日後纔會是行宮大開之日,你只要前去看好就可以了。”
黑影點點頭,正要告退,卻是隻見黑袍人的身影一頓,口中不可思議的說道:“怎麼會這樣,爲什麼。”
至於在山莊中的燕不開和付老此刻卻是一臉的憂心忡忡,宗禪並沒有跟兩個人打招呼就前去白骨山了。而現在沒有任何的消息,白骨山的氣息現在更加的強烈了,就連在前院的兩個人也是感受的很清楚了。
燕不開強壓下自己心中的恐懼想要前去尋找宗禪,可是無奈被付老看住了不能夠離開房門一步。所以也就只能夠是在房中爲宗禪祈禱。
當宗禪緩緩踏進廟宇中的時候,只見步伐剛剛進入其中,身後的大門就在一陣陰風中忽的關了起來,一聲並不是很大的聲音卻是在宗禪的心田之上好似投入了一個巨石,激起了巨大的浪花。
宗禪心中一驚,卻是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回頭了。此時正值盛夏,可是身處於這個廟宇之中,感受到的卻是一股由內而外的寒意。好像從自己的骨髓中向著外面滲透出寒意,而廟宇之中也是好像冰窖一般的寒冷,給人一種心理上的巨大沖擊。
宗禪不禁苦笑,自己一個聖教的聖子,落到這個份上也是獨一份了。想到自己前世的時候看過的基本穿越的小說。裡面的主角明明就是一出生就自帶光環,縱橫天下所向無敵。可是爲什麼現實卻是這樣的殘酷。
自嘲一笑,整理下心緒,不再去繼續想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而是將自己手裡的重劍握的更加緊了一些,這樣讓宗禪的內心能夠稍微有一些寄託,而且劍柄上稍微溫暖的觸感,也能夠讓自己確實的感受到自己依舊或者。
不然的話,就僅僅是在這個寒冷的廟宇中,宗禪真的擔心自己最後會心理承受不住而崩潰掉。
宗禪繼續向著廟宇中走去,“噠”,“噠”,“噠”,“噠”……
在空曠而且漆黑不見五指的廟宇之中,除了似有若無的風聲,剩下的就只有宗禪節奏緩慢而且單調無比的腳步聲的迴響了。不是很平穩的呼吸聲在這個充滿死寂的廟宇之中,顯得也是很詭異。
沒有一絲的光亮,宗禪就好像一個盲人一般在這裡躑躅前行,憑藉的完全是自己的敏銳的靈覺,同時宗禪能夠感受到在這個廟宇之中好像有著一種莫名的力量在壓制著自己的神魂。
並且宗禪有一種預感,就是如果自己不顧後果的放出神魂,恐怕最後的結果不是自己能夠承受的,甚至於說會給自己帶來巨大的災難。所以,只能夠是一步一步的前行著,寄希望於自己能夠儘快的走到盡頭。
就這樣摒除掉了自己心中的諸多雜念,保持著自己靈臺的空寂。向前走了大約有一炷香的時間。宗禪感受到了自己的腳下出現了幾級石階。擡頭看去,臺階之上是一扇石門將去路擋住了。
可是這次沒有陰風吹開石門,宗禪歪著頭想了想自己前世一直很謹慎最後卻是穿越了,那麼自己這輩子也沒有必要再像上輩子一樣,所以,堅定的走上前去,準備推開石門。
就在宗禪將手碰觸到石門的時候,冰冷的觸感不禁讓宗禪打了一個冷戰。沒有想到自己在這個森冷的大殿中已經是漸漸適應了冰冷,可是在接觸到這扇石門的時候依舊會是這樣。而且這股寒冷不似廟宇中的森冷深入骨髓,卻是觸及靈魂,在那一刻,宗禪感覺自己的神魂運轉都有了一絲停滯。
宗禪深吸一口氣,用力的將石門推開了。裡面是一間十分開闊的大殿,和前世的一個足球場差不多大。四周的花紋牆壁上面鑲嵌著密密麻麻的夜明珠。
終於不再是一如既往的黑暗,這雖然不是很亮的光芒,但是對於一個在黑暗中摸索了好久的人來說也是一種上天的巨大恩賜。
可是這些夜明珠散發出來的卻並非是淡淡的白色光芒,而是一種就好像磷火一般的淡淡的綠色光芒,使得這個大殿顯得格外的詭異。宗禪甚至於有了一種感覺,這個大殿就是地府閻王辦公的地方。
當宗禪凝神向著大殿裡面開始仔細的大量的時候,心臟不受控制的劇烈的跳動了一下,然後停滯了那麼幾秒中。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感覺自己頭皮都是一陣陣的發麻,不禁狠狠地嚥了一口口水。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在宗禪的背後一定會發現,宗禪的背後忽然之間就變得全都溼了,額頭上也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宗禪看到在大殿的兩側齊齊的站立著一羣乾屍,不知多少歲月的侵襲,已經使得這些乾屍就好像風乾了臘肉一樣,皮肉僅僅的包在骨頭上,每一隻手都好像雞爪子一樣。同時宗禪仔細一看自己身邊的那個乾屍的面容,就好像是老樹皮一般。
乾屍猙獰的面容和已經變得畸形了的五官,讓宗禪的心臟跳動的極其沒有規律,如果說現在宗禪好像清朝一樣留著辮子的話,宗禪相信自己一定會被嚇到翹辮子。剛纔他還只是懷疑自己到了地府閻王的辦公室,而現在宗禪幾乎已經確信,自己就是進入了地府閻王的辦公室。
就在宗禪全身僵硬的看著這些乾屍的時候,“咳……”一聲極其蒼老並且沙啞的咳嗽聲音在大殿內忽然響了起來,並且在大殿中迴音久久。
宗禪嚇得瞬間臉上變了顏色,而且連忙跳開跳到了門口。右手用力的握住重劍,因爲太過於用力了,導致自己的關節已經發白,但是宗禪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反而是頭上剛剛不再出現的細汗,再一次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
宗禪的呼吸聲在不知覺間都已經放緩,可是整個大殿在那一咳嗽聲後又是迴歸了平靜,又是隻能夠聽見宗禪微不可聞的呼吸聲。一瞬間宗禪甚至都以爲是自己因爲太過敏感了,讓自己產生了幻聽。
可是這個大殿實在是太過於邪性了,宗禪決定還是三十六計走爲上計,然後就準備原路返回。
然而事實往往並不如人意,在宗禪急速後退的時候,依舊不忘大量四周,發現沒有什麼變化,心中稍稍的安定了一點。但是當宗禪退到石門處的時候卻是發現石門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關閉了,而且死死地關住。
宗禪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嘟不能夠將石門推開一個縫隙,一種莫名的恐懼將他包圍,似乎能夠感受到自己身邊有著生命的存在。一邊在用力的推著石門,另一半宗禪也是不住的打量著四周,妄圖將那股令自己不安的源泉掃視出來。
發現並不能夠推開石門,宗禪索性就不再做無用功,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然後,看著大殿之內,沉聲大喝道:“是誰,到底是誰藏頭露尾躲在暗處,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