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要是換在動手前,宗禪一定會被這羣陰龍宗的好手口水給淹死。
但現在人人都知道了他的身手以及強悍,皆不由自主地向後退步,數百人同時撤退的樣子引得宗禪不由心中得意,感慨一聲,繼續逼近道:“怎麼,都熊了。你們陰龍宗的弟子,不是個個都是兇神惡煞麼?!?
“在下祖鍬,是陰龍宗十八鐵血衛之一。請問這位前輩找我宗門首席大長老有何事。”
宗禪頓時朝聲音發來的方向望了一眼,見此君身材頗壯,手中使一把單刀,面容上左邊有一條手指長的刀疤,看上去果然有些狠相,應該是統領級別的人物。
“問得好,你們的宗主魔帝田豐林老兒,不是剛剛出山麼。老夫曹匹練,此次前來,就是要把你們全都消滅了,向他老人家進獻一份厚禮。”
祖鍬見此人來者不善,一邊神秘吩咐屬下幾聲,一邊提刀來戰,帶著剩下的陰龍宗好手紛紛殺了過來。
宗禪見有人離開陰龍宗戰隊,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祖鍬一定是安排了人去報信。
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霸刀立即出鞘,毫不留手地對這些平時做貫了惡事的陰龍宗弟子進行打擊。
他再也不留手,刀勁到處,敵人要麼連人帶兵刃被劈斬成兩半。要麼直接一刀劃破一道口子,當場就斷氣。
頓時在海邊沙灘上的碼頭裡,慘叫聲聲,鮮血橫流,雪地變成了血地,融化成一片血海,紛紛匯往腳下延伸開去的海邊。
“鏘!”
“蓬!”
宗禪一刀一掌,解決了最後兩名黑袍罩面的陰龍宗好手後,終於人旋刀飛,脫離了已經進入尾聲的碼頭戰場,向中部神州城的陰龍宗總壇全速掠去。
被殺的十八血衛之一的祖鍬,應該已經將消息散佈開去,此刻說不定已經傳到了魔帝田豐林的耳裡。
宗禪做乾淨了碼頭的事情後,第一時間到陰龍宗總壇外探查了一番。發現除了陰龍宗總壇大門口處的守衛加強了之外,其餘的一切未變,嘴角淡淡一笑,改變方向,全速掠往照女派昔日總壇所在的位置。
招惹了陰龍宗之後,再來招惹照女派,這是他宗禪的即定目標。
如今目標過半,是時候去照女派弄出一點動靜來了。
“第一式,袖裡看花,你們使得很好。但是接受下來的動作則有點問題…首先是…?!?
宗禪隔著高牆十幾米的距離,都能感應到在照女派總壇後院裡一處獨立的院落,有五名魔宗女弟子在那兒修煉武技。
這可是個天賜良機,不過他沒有想過要擊殺這些照女派的女弟子。雖然在魔後洪如菁的帶領下,這些女弟子好事鮮爲,做盡惡事,但因爲蓮娣的關係。他還是很願意放這些人一馬的。
但他出手絕不客氣,雖然沒有亮出兵刃,但手上已經聚焦了七成的勁力。
剛剛從高牆上飛下,渾身上下的衣袍立即無風自鼓,一股攝人的氣勢透身而出,化作雙眼無形的殺氣,惡狠狠地向那五名正震驚以望的照女派女弟子喝道:“讓魔後出來,受老夫一掌?!?
“大膽狂徒,居然敢到我照女派來搗亂,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識相的就報上名來,自戳雙目,否則奴家動起手來,絕對會讓你刻骨銘心的?!?
剛纔在調教屬下的那名照女派女高手,此刻剛好舉劍在手,一遇外敵,兇相畢露,特別是瞧著宗禪那張經過僞裝後又老又醜的臉,雖作爲魔門女子,卻戾氣大增,反向宗禪挑恤起來。
宗禪一連笑了三聲,“好,我曹匹練就會會你們這些後輩??茨п崾侨绾谓棠銈儭赌P寶典》的。”
《魔鳳寶典》幾個字一出,五名女子同時心驚,但她們的手中長劍,卻絲毫也沒有落後,紛紛一振,立即組織一套厲害的聯手招式,向宗禪擊殺過來。
宗禪心叫一聲來得正好,沉腰坐馬,揮拳迎戰。
“鏘!”
五劍同一,配合無比默契地從上至下,向宗禪劈斬而來。
宗禪大喝一聲,兩拳朝天,揮出一波勁氣。
一聲巨大的暴轟聲傳了開去,五名照女派好手的長劍,立即像擊在了力量強絕的游龍身上,紛紛被震得向相反的方向飛去。頓時如同天女散花般散落開來。
宗禪冷眼旁觀,狠狠地道:“現在知道老夫的厲害了吧。”
“好膽,叫洪如菁出來。否則老夫要大開殺戒了?!?
宗禪當然不會大開殺戒,否則面對蓮娣的時候,他將會很難爲情。
蓮娣雖是魔宗照女派的首徒,與青龍幫爲敵。但到底此女曾經施援過他,而且此女與小杰多有曖昧,看在照女派全都是女子的份上,宗禪暫時動不起殺機。
“宗主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聽我號令,擊殺賊人,姐妹們,上?!?
宗禪雙拳轟的一聲,立即變得紅如血色。
五名照女派魔婢弟子人人色變,皆因宗禪的招式和雙手上透露出來的血色,有一種嚇人而熟悉的恐怖。
宗禪見時機成熟,立即發作,兩手化作兩團烈焰,立即閃電撲出。
五名照女派婦弟子長劍快襲,想以驚人的速度,首先將目標撕成碎片。卻不知宗禪要的這是這個結果。
當五把快劍同時向他的五個胸前要害擊來之時,宗禪烈焰之手立即揮出,有如畫花點陣般擊打在對方的兵刃裡。
五名女子,連看都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手中的長劍就被人奪去。
宗禪還加送了五道仙力,紛紛拍實在對方的胸脯處。
“蓬!”“蓬!”
一連記震響,這五名陰龍宗內小有名望的好手,立即丟刃倒地,長劍已經被宗禪以高明手法奪去,再也形成不了對宗禪的威脅力。
宗禪一手負在背後,一手將五把長劍都扔了,淡淡地道:“今夜子時,讓洪如菁到鐘鼓寺來見我。否則老夫必將展開屠殺,將你們照女派弟子殺個片甲不留?!?
說完,宗禪來快去快,輕飄飄飛上牆頭,轉身不見了。
“追?!?
“不要追了?!?
“出什麼事了…。”
照女派總壇後院頓時亂成一片,宗禪在一顆高大的古槐上偷聽小會,竊笑一聲,飄空而下,向鐘鼓寺方向掠去。
今晚真是痛快,但願見到魔後和魔帝之時,在被虐待慘了的魔宗好手們所遭遇到的下場,不要在自己的身上再上演一次。
風高月清,靜寂無聲的鐘鼓寺,已經廢棄了多年。裡面一個駐山的高道老僧都沒有。
宗禪從兩排已經掛滿了銀霜的古樹下經過,向廣場方向悠然邁進,心中無盡感慨。
這次是他以非本來面目,獨自面對兩個天底下最強悍的敵手。
要說心中不緊張,那一定是騙人的。
令子傑這小子,也太會出難題了,居然讓他扮作兩大魔頭熟悉的人物來戲弄他們。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但不做也已經做了,魔後洪如菁和魔帝田豐林兩人,想必馬上就會追到鐘鼓寺來。事後會發生什麼,就非他宗禪能控制得了的了。
宗禪心中胡亂想些事情,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寺廟下的巨大廣場上。
廣場八個方位,分立八尊佛像,威武而莊嚴,久經霜雪,但卻輪廓分明,頗有法道天尊的樣子。
廣場上鋪了一層厚厚的雪,地磚與地磚之間的夾縫處長出來的拳頭高的野草,被覆蓋了大約三分之一的高度。一眼望不到根系,只有盈寸的枯黃,在風中顫抖。
但宗禪此時的心情,全在《無極神魂》上,沒有注意到其它的事情。
此刻他卓立於風雪下的佛寺廣場中心處,昂頭向天,心中一片熱騰,落下的飄雪,一靠近到他絕半米左右的距離內,自行飄到它方去,居然沒有半粒雪落到宗禪的身上。
緣自《無極神魂》的仙力,在體內不停地運作著。加上無極的力道,身體內幾重勁力彼此交替,又互不干涉,將他的經脈仙脈強化了不少,那種力量充盈的感覺,永遠都是舒潤的,隨著一聲唱諾之聲的響起,宗禪愕然地睜開了眼睛。
一位掃地的老僧在那兒向宗禪行禮道:“施主,你是剛來鐘鼓寺的吧?!?
宗禪望著這位在雪地裡仍舊是一身單薄舊衫的佛者,此僧手裡面一把竹掃把,眼低眉高,鰥骨高出,額頭寬廣,一頭雪白的鬍鬚,特別的顯眼,加上兩個像花墜般的長耳,果然有高僧大德的氣魄。
宗禪收了手勢,將印法散開,只留心法在身體內默默自行運轉,頓時向對方還禮道:“老夫以爲鐘鼓寺已經被廢多年。沒有想到還有高僧在主持。得罪,得罪。”
那老僧淡淡一笑,“鐘鼓寺的確已經被廢了,是我等這幾個老得不能走的僧人,在此彌留而已。佛祖留下來的法業,未能捨棄,願施主等人在動手的時候,千萬不要毀損寺中建築,那就功德無量了?!?
宗禪啞然失笑,但卻很認真地點點頭,道:“神僧說得是。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