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賓王大爲(wèi)驚訝,“何人?!?
“就是你面前的這位姑娘,說不參與我們決鬥的美人兒凌羅碧?!?
“噢,她是何身份。”
“高句古國刺客頭領(lǐng)?!?
“宗禪你?!?
凌羅碧嚇了一跳,他只要將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自己必殺洛賓王而後快。否則讓他回到陰龍宗,那高句古國在中部神州城的勢力,必定會被對方連根拔起,後果不堪設(shè)想。沒想到宗禪居然會在這個關(guān)鍵的節(jié)點上出賣他,這不是過河拆橋麼。
宗禪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示意她暫時不要說話,繼續(xù)向洛賓王道,“今次你已經(jīng)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東西,不過我相信你洛賓王是一條鐵錚錚的漢子,不會狗被揍了拿雞出氣,是嗎?!?
洛賓王眉頭大皺,望向凌羅碧。
凌羅碧卻“鏘?!钡匾宦?,撥出配劍,向前邁出一步,怒不可遏地攻向宗禪。
她一邊出招,一邊喝道,“我凌羅碧豈是你能隨便言語的對象,非殺了你這個小賊不可?!?
凌羅碧在支手前,卻被身後的洛賓王勸道,“凌羅碧姑娘切勿激動,此事不需要流血犧牲,即可解決。你高句古國,又沒有參與到刺殺我少主的事件中來,宗禪就算出賣了你,我洛賓王也絕對不會向宗主稟報此事的。請放心好了?!?
子令傑淡淡地道,“洛賓王你的人品,大家自然有目共睹,但是這些陰龍宗的高手,那就……
洛賓王點點頭道,“子令傑不愧爲(wèi)人中龍,與宗禪一樣也是我洛賓王尊重的高手。不過此事請你們放心。他們都是我的死士,今日聽到的事情,絕不會有半句外泄。不過剛纔看凌羅碧姑娘使用的劍法,似乎非是我神唐的任何一個宗門的劍法,姑娘你爲(wèi)何又會與這兩個傢伙走到一起了呢?!?
凌羅碧轉(zhuǎn)向宗禪,惡狠狠地嬌喝道,“還不是他累人,逼人家與他回東部水州的?!?
宗禪頓時百口難辯,子令傑則無可奈何地苦笑起來。
宗禪這的確是自種惡果,得罪了凌羅碧。
“噢,這麼說來。姑娘對他是恨之入骨了?”
凌羅碧不假思索地道,“這個自然,用得著你管?!?
對方絲毫不以爲(wèi)忤,反而淡淡地道,“如果姑娘出戰(zhàn)宗禪,誰人要是敢?guī)退脑挘衣遒e王一定不會放過他?!?
凌羅碧連正眼都不看衆(zhòng)人一眼,淡淡地道,“我凌羅碧要殺人,不需要有人作策應(yīng)。宗禪,看劍。”
他的一雙美妙的眼神,射出了無比複雜的情愫,凝視了宗禪一會之後,好像突然之間下定了決心,玉手一番,背後長劍到手,頓時變成千百萬劍光影,強大的殺氣立刻瀰漫全場,將宗禪給納入攻擊範(fàn)圍之內(nèi)。
衆(zhòng)人早就知道她是個厲害的角色,但是仍舊沒有想到凌羅碧的劍法武技居然如此的高明,驚人到了極點。
劍尖由點到線,由線到體,瞬間變成一點寒光,當(dāng)胸襲至,沒有發(fā)出半點的破風(fēng)聲,然而威脅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那純粹是一種直覺。
可是他更知道凌羅碧絕對不會劈斬下這一劍,否則就代表著自己判斷錯誤,錯信了凌羅碧像他對她一般,也是有愛在心間的,兩個人分別在自己的心底最深處,給對方留了一個位子。
從高句古國的鉅艦上下來,宗禪就知道要消除對方的怨恨,就必須得以這樣的方法,甚至不惜流血犧牲,來達(dá)到讓凌羅碧對他的態(tài)度轉(zhuǎn)怒爲(wèi)淡的目的。
洛賓王出露出一個吃驚的表情,手已經(jīng)摸到腰間的成名兵刃,一把金光閃閃的刀柄上去,只要情況不對,他馬上可以對宗禪補刀,不過誰都不知道他會不會是下一個對宗禪決鬥的人選。
燕不開和李書文,小白等人,都嚇呆了,不過事出突然,對方連一個兆頭都沒有給,就突然對宗禪下狠手,要反應(yīng)也已經(jīng)來不及,對方的劍尖已經(jīng)抵近宗禪胸口。
“不要……
燕不開驚叫一聲,想來爲(wèi)宗禪擋劍。
凌羅碧愕然收手,長劍閃電迴旋,居然刺傷了自己的手臂,而並未傷到攻擊目標(biāo)宗禪,和他面前爲(wèi)其擋劍的燕不開。
宗禪的心,卻由這一刻由頭頂麻到了腳。
因爲(wèi)他看到了一顆破碎的心。
凌羅碧早就從燕不開的眼神裡,誤會上了他們兩人。
現(xiàn)在燕不開再來爲(wèi)他擋一劍,雖然沒有受傷,但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卻已經(jīng)表露無疑,而自己喜歡的又是凌羅碧,這可怎麼辦纔好。
“鏘。”
凌羅碧的劍掉在地下,洛賓王望在眼裡,不經(jīng)意地掃了一眼,從對方的劍式上,洛賓王看出了一身的冷汗。
原來是她!
“來人啊,這裡的人,通通不許走。一個不留,除了宗禪和凌羅碧生擒外,其餘的都?xì)⒘??!?
子令傑露出一個不屑的表情,“連我也要殺嗎?!?
就在此時,洛賓王在凌羅碧身後出手,而凌羅碧去快速地掠起長劍,再次出手刺向宗禪。
宗禪大喝一聲,“小心?!?
絲毫不理會凌羅碧的攻擊,霸刀彈起,飛射洛賓王。
“鏘?!?
金刀與霸刀在半空中,猛烈地交襲在一起,產(chǎn)生了一記驚天動地的巨響。
“哧?!?
宗禪肩膀上立即中了一劍,居然是凌羅碧刺的!
“啊,你爲(wèi)什麼不躲開?!绷枇_碧震驚得連連後退,嬌軀一陣顫抖。
燕不開見凌羅碧終於還是向宗禪下手,幾乎帶著哭腔道,“你現(xiàn)在滿意了吧,殺了他,就能解你的心頭之恨了麼。你還不如把我們都?xì)⒘?。?
“住嘴。”
宗禪對左邊肩膀上流血的傷口視如無睹,雙眼只是靜靜地,安閒地望著凌羅碧。那眼神裡的類容,讓人又驚,又喜,悲歡離合都在裡面。凌羅碧是何等樣聰明的人,怎麼會讀不出宗禪的那顆火熱的心。
可是他明明是個專一的人,爲(wèi)什麼又會有另外一個女人呢?
凌羅碧現(xiàn)在理智被打亂,愛情將她的頭腦衝得很昏很昏,連身邊的危險什麼都忘記了,只知道自己剛纔錯手傷了不應(yīng)傷害的人。
“暗劍傷人,卑鄙無恥?!弊恿顐芰⒓磳㈦x合劍撥出,指向洛賓王道,“我現(xiàn)在對洛賓王你的好感,已經(jīng)降到了冰點了。不要逼我動手?!?
洛賓王冷冷地望著子令傑,自從金刀被宗禪彈開後,自己的手臂,到現(xiàn)在還麻著。分明沒有辦法再使出下一記攻擊招式。宗禪之名,果然是名不虛傳,自己犯了輕敵的大錯,以爲(wèi)只三五招之?dāng)?shù),就能將對方拿下,哪知道會是這個結(jié)果。
宗禪的心思,現(xiàn)在完全放在凌羅碧身上。
“凌羅碧,你現(xiàn)在心情是否好受了一點。還恨我麼?!?
“如果你還恨我,那就再刺我一劍,朝這兒來刺,準(zhǔn)一點,一劍就夠,保證我宗禪今後再也不會成爲(wèi)你的麻煩?!?
這是在向自己的感情世界猛烈地進攻,凌羅碧開始覺得自己的心,真的有點顫抖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情嗎?
可是師傅說過,刺客是不配有愛情的。
凌羅碧重新收拾一下心情,面容再次平靜下來,整個人變得冷如冰霜,又窄又長的劍刃,重新?lián)]出,刺向宗禪的心脈。
猛烈的劍氣向四周瘋狂地射去,連宗禪的衣袍都被吹拂得向後揚起,不過奇怪的是宗禪似乎對子令傑的安危一點也不擔(dān)心,一雙目光,神光閃爍,面容上沒有半點的波瀾,現(xiàn)在是沒有一點表情,他篤定凌羅碧這一劍,即不會殺了自己,也不會殺了子令傑。
就在這生死攸關(guān)的一刻,對方的手勢突然出現(xiàn)變化,劍尖一停,攻勢也就停了下來,凌羅碧喝道,“爲(wèi)什麼不還手。”
宗禪抱手在胸,輕輕地道,“你要殺我們倆人,特別是我宗禪。我們又豈是任人宰割之輩,不過美人兒師傅你與其他的人不同,對我兩有恩有情。就算是一死,也絕對不會對你還手的?!?
凌羅碧聽到宗禪的話,立即露出一個微妙的表情,既痛苦,有憤怒,似乎有一點拿對方?jīng)]有辦法的感覺。
不過她面子上始終過不去,如果這一劍不在宗禪的身上留下一個記號的話,於心何忍。
“哧?!?
劍尖一收,卻在宗禪的左邊肩膀上劃了一道口子,不深不淺,刺入他的體內(nèi)。
宗禪連哼都沒有哼一聲,手臂上雖然鮮血直流,卻站立得穩(wěn)如泰山。
此時受傷的要是換做其他的人,必定驚聲尖叫,而宗禪卻並沒有晚點痛苦的表情,整個山坡上,敵我雙方所有人,似乎在這一刻都麻木了般變成不說話的啞巴,震驚莫名。
宗禪卻稍候終於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子令傑與他同感,自打宗少與凌羅碧表白以來,對方還是首次坦露心聲,刺了宗禪一劍,卻並沒有要他的命,這就是有情有義的表現(xiàn)。
而洛賓王的目光,卻在宗禪的身上停留片刻,眼神由讚歎變成了厲色,殺機已經(jīng)出現(xiàn)。
子令傑似乎知道他想對宗禪施以暗手,立即站到宗禪的身前,悄悄地向後說道,“宗少,你去照顧一下美人師傅。這兒的事情,由我來代勞。”
宗禪點點頭,捂著傷口,“傑少,那就麻煩你了。”話還未說完,早就已經(jīng)使用厲害的身法【移形換影】,轉(zhuǎn)眼即已經(jīng)追到了山坡上另外一端的大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