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奴一鞭子打在馬背上,就要離開。
令子傑一手負後,另外一手把在車門旁的曲軸上。
駿馬嘶叫,揚蹄奮起,但整輛馬車卻緣於。
惡奴顯然是被逼急了,“好膽,爺滅了你。”
從腰間取出一把短刀,二話不說,縱下馬車,立即朝令子傑塑了過來。
令子傑鬆開馬車,飛出兩指,剛好擢在了對方的刀鋒上。左手食指中指用力一夾,那年輕惡奴的短刀立即折成兩斷。
“哧。”一道血跡從惡奴的勃子上流下,令子傑瞬間即奪過他半把斷刀,反把惡奴的性命捏在手裡。
“再妄動一下試試。”
惡奴的囂張氣焰終於收起。
馬車內那道如同夜鶯般好聽的女聲立即再次傳來,“公子,失禮之處。還請包涵。這是陪百姓們的損失的。”
車窗一挑開,馬車內露出一道俏麗的臻首。令子傑差一點看呆了。
此女年方十幾,清麗無匹,有著華貴而嬌豔的麗容。
但是眉宇之間,除了嬌豔之外,還隱現一點憂色。
但她的神態和對眼下事件的反應,卻與惡奴完全不同。
令子傑愕然地道:“小姐,請問這奴才是不是你家的。”
那惡奴正要發話,馬車內的女子搖搖頭道:“他是來請我的。”
“請問小姐。”
“陌路相逢,又何必問。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不必曾相識。公子請吧。”
女子再次放下車簾,將一錠金子放在了馬車前的登板上。
惡奴立即拿著金子,打發那些剛纔被滋擾的百姓去了。
令子傑見事情已經得到解決,立即讓開。
惡奴跳上馬車,駕的一聲,朝東南城區最富庶的高宅大院馳去。
令子傑悄悄緊跟其後,他實在很好奇,那女子看上去,有如青樓的頭牌。
如果馬車上的惡奴是別人家的,那馬車內的女子,必定是應城中哪位富貴人家所邀,去爲其獻技的。
如果是照常的營生,可是那女子不應該面有憂色纔對,顯然裡面大有文章。
令子傑輕身功法一展開,悄然無息地潛入到了一戶人家的後院之中。
馬車從正門入內之時,他已經先一步鎖定了此宅主人的住處。
果然如他所想,那女子的確是紅塵中人。
被惡奴領到了此宅主人的住處之時,隔著幾十米遠的距離,令子傑都能聽到一陣親嘴的聲音。
那女子嬌呼一記,似乎對另外一人有所抗拒。
“張公子,不要嘛,人家現在有心服侍張公子。可是因爲某些原因,卻不大方便。”
一道精細的男聲響起,不滿地道:“不方便?本大爺花重金將你從春樓請來。你就是這樣服侍我的麼。”
女子立即溫聲軟語道:“正因爲看在張爺你的面上。嬌娘纔在萬般無奈之下,都要前來赴約。可今日要行魚水之事,嬌娘真的不方便。還請張爺原諒。”
令子傑眉頭大皺,那姓張的聲音好生熟悉。不知在什麼地方打過交道。
被清樓女子拒絕,那道精細的男聲立即沉了下去,惡狠狠地道:“爺的怒火已經燃起。嬌娘你卻如此不識好歹。簡直是找死。”
“張爺饒命,啊…。”
女子近乎哀求的討饒聲響起,“啵!”一道人影穿窗而入。
“誰。”
令子傑背對著他,後腦上掛著一條黑巾。
“閻羅王!”
“哈哈,在我橫行無忌張施明的面前。居然有人敢稱閻羅王。簡直是找死。”
那清樓女子見混亂一起,立即夾帶風情萬種的換色花容,逃一般地走了。
此刻房間裡只往下令子傑和張施明兩人。
令子傑暗叫老天幫忙,他他無意之中發現了照女派在渭城的巢穴。
“是嗎,打擾了張大爺你的好事。張大爺你想怎麼處置在下。”
他剛纔趁著張施明顧著與嬌娘親熱的當口,已經將此處魔軍秘密巢穴摸了個底朝天。對內中情況大體瞭解。
最讓令子傑驚訝的是,此處巢穴里居然還埋放了大量的詐彈。不知照女派拿來作何用,但無論做何用,肯定不會是好事。
潛伏在渭城內的敵方行動高手,必然利用這些東西大搞破壞。這一點是可以篤信的。
幸好其它的魔軍行動高手,大多不在巢穴內,顯然已經四下活動開去。
目前此處大宅裡,除了七八個普通高手外。就只剩陰龍宗的高手張施明一人在鎮宅。
張施明已經發覺此人有異,他本是黑道高手,眼神銳利。此子年輕之極,卻一點也不懼他的威攝,顯然也是有些本事的。
在故意與令子傑口舌交鋒之時,已經暗施手腳,發出迅號,招來十幾名高手埋伏到了房間外的走廊和窗口位置。
只需他一聲令下,這些行動高手,就可以破窗進來圍殲令子傑。
令子傑目光炯炯,早已經發現這些動靜。
他之所以現在還沒有發難,就是在等敵人全都集中到了此處房間內外,好一網將其全部打盡,不至於泄露了風聲。
“我要你死。”
張施明的惡語還未說完,令子傑首先行動。
手爪一探,立即破窗而出,從窗口外邊抓進來一個人頭,用力一擰,那名陰龍宗的高手立即淒厲地嚎叫一聲,頓時斷氣。
在房間內燈火通明的照耀下,十多名潛伏著的敵方高手。已經現身出來。
令子傑早已經發現他們的行蹤,繼續潛伏下去,也無濟於事。
張施明喝令一聲,“殺死他。”自己卻退到這些殺手身後,指揮戰陣,圍攻令子傑。
砰!
一道響聲,將宗禪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敵人戰隊裡,最先偷襲他的,是個有著灰白鬍須的威猛老者。
另外兩邊也有使刀和雙戟的高手同時搶攻而出,以這幾人的身手論,怎麼也能在陰龍宗排上號。
令子傑一邊動手,一邊用心觀察這裡的陰龍宗高手,除了張施明之外,還有沒有相識的人。
掃了一圈之後,才最終將殺意鎖定在了那威猛的老者身上。
此人身形極爲魁梧。灰白頭髮披在肩膀上,全身穿得彩色發光,擅長使用長劍。
從令子傑的角度看過去,此老者似乎不像是神唐國人。但不知他的究竟底細如何。
只從張施明對此人極爲關注的神情判斷,這個人物對陰龍宗來說,應該十分的重要。
在三人的猛烈圍殲之下,再不出劍,令子傑小命難保。
令子傑離合劍出,劍鋒所到,只斬陰龍宗高手。
兩記慘呼聲傳開,除了那威猛的異族老者外。另外兩人已經被令子傑殺死。
張施明震驚非常地道:“令子傑!”
他沒有從蒙面上分辨出對方的身份。但從令子傑那把一眼就能認出來的離合劍上,已經知道來犯者何人。
令子傑一邊與新近圍上來的另外幾人動手,一邊冷哼一聲道:“連你令爺都認得,姓張的,你果然好眼色。”
張施明惱羞成怒,立即大喝道:“他是陰龍令的追殺者令子傑。宗禪的兄弟,洪宗主指名道姓要擒殺的目標人物。大家隨我一起上。”
“啊。”
又有一名陰龍宗高手倒在離合劍下,另外一名,則被令子傑一腳踢在胸口要害處。肋骨折斷的聲音傳來,此人已經失去反抗力。
十多名高手裡,轉眼間即已經十去二三,看得張施明觸目驚心。
令子傑此時要打要逃,都如意得很。
此時敵人兇性剛剛被激起,張施明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加入戰圈。令子傑遲早會把所有人都給解決。
大喝一聲,撥出長劍,刷刷刷一連幾記重擊,向令子傑刺了過來。
令子傑似乎有意要看對方出醜,不與張施明正面交擊。只攻擊身手高明。卻比自己更弱的陰龍宗高手。偏偏讓窮追猛打的張施明撈不到自己的半點衣尾,每次出擊,都會有陰龍宗高手斃命,高明得讓人眼花繚亂。
當他再發威一波之時,敵人被殺得心驚肉跳,十多個高手。瞬間只剩下一半不到。
包括張施明在內,現在只有七人圍殲令子傑。
“鏘!”
兩劍相交,張施明看準時機,立即大喝一聲道:“比爾王儲,動手。”
令子傑眉頭大皺,這比爾王儲又是誰?
心中突然掠過一絲驚訝,比爾王儲不就是突勒汗國的老太子麼。
突勒皇帝活了將近七十多歲,十三歲誕下比爾,被封爲郡王。而後隨著其父步步高昇,終至王儲。
但此太子早已經近過六旬,連頭髮鬍鬚都灰白了,卻還沒有早登大寶。的確讓人忍俊不禁。
連突勒汗國的比爾王儲都來了,令子傑心中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這傢伙一來,說明照女派對渭城是勢在必行。
但如此緊要的情報,也至少說明了另外一個情況。
令子傑無暇多想,目前最緊要的事情。就是擊殺張施明。將比爾王儲弄到手裡。威脅照女派退軍。
“啵!”“啵!”
比爾王儲的雙截棍被令子傑挑開,戰劍一揮,擊中了從身後攻來的張施明。
張施明沒有想到才幾個月不見,令子傑的武技又強橫了不知多少倍。
以前像對付貓狗一樣的敵手,此時已經成爲了真正的勁敵。
他的殺意,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