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先此子,我們先前已聞其名。在皇城關鎮天府裡大宴之時,我們還與他有一面之緣。此子身手很是了得。但究竟高明到什麼地步,則我二人仍是不太知曉。明媚可小姐可以透露一二否。”
明媚可猛地旋身,俏面如花地道:“你終於問到正題上來了呢。這麼和你說吧。神武尊師畢丘聰之所以要追殺他。是不想放走這麼一位天縱之才的弟子。”
“啊,這樣啊。”
令子傑好奇地道:“可是我們曾經聽人說過。張德先是反叛出來的。早已經與畢丘聰劃清界限。並且逢人就說,他與神武宗師沒有任何的瓜葛。這又是爲何?”
“因爲張德先身上,掌握著一本有關《魔尊天道書》的秘密。”
“那是什麼鬼東西?”宗禪第一時間開口問道。
“宗少,你知道三大魂師放過你二人的另外一個原因嗎?”
宗禪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表示自己並不知情。
“因爲師伯與他交換了有關《魔尊天道書》的消息。”
兩人又是同時驚乎。
連李道然和三大魂師,包括另外一位排名與李道然齊名的神武尊師在內。已經有這麼多天底下可以翻手爲雲,椱手爲雨的大宗師關注張德先手裡面的東西。可見這是一本多麼了不起的秘籍,一定非常的重要。
迎上兩人好奇的目光,明媚可道:“你們一定想知道《魔尊天道書》裡面究竟藏有什麼秘密。是嗎。”
“當然。”
宗禪絲毫也不掩飾自己對於好奇的免疫力低下到了極點的事實,點頭承認道。
“哎,事實上。師伯,和師尊,都沒有見過此物。只知它是從魔尊墓裡出來的一本集合了八大魔尊千年前得以震動天下的魔功大成的一本奇書。此書據說已經奪天地之造化,堪破了世間一切究竟。是終極秘典。”
令子傑渾身冰涼,口舌乾燥地驚道:“原來神武宗師始終想把張德先納入門下。原來卻是爲了此書。那張德先的叛逃呢,是不是也是因爲此書?”
明媚可讚許地道:“小杰你的聰明,好像一點也不少於宗少嘛。”
宗禪警覺地道:“我們兩兄弟感情很深的,明媚可小姐你不要挑撥。”
“呵呵。”
明媚可露齒一笑,“好了,說正事吧。你們可知,以神武尊師畢丘聰的定力。居然翻開《魔尊天道書》,入目還沒有三行,就吐血受傷的消息?”
兩人大驚,這些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
要非來自玄門聖女,他們絕不敢相信,只會當作尋常的瓦肆裡的笑料罷了。
“居然有這等事?那張德先肯定就是在他的師尊受傷之際,才狠下偷襲,將《魔尊天道書》弄到手,繼而判逃的了,是也不是。”
明媚可點點頭道:“實情與此,大體差不了多少。只是當你們找到張德先,並將他殲滅之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將《魔尊天道書》給毀去。”
“即是寶書,何不留作自用?”
明媚可沒有好氣地望了他一眼,對宗禪道:“你要是真有如此貪心。師伯就不應該向三大魂師求情饒過你們。這麼說吧,三大魂師與其說忌諱你們兩人。不如說想多節省一點精力體力,來對付張德先。只是依師伯對張德先此人的評判,三大魂師未必能夠動得了他。”
“天啊。”
宗禪嘆息一聲,令子傑也說完了。
前者道:“三大魂師人人百歲高齒,魂師武技,更是獨步天下。在以硬碰硬的情況下,我們都不是他們的對手。李道然大宗師他老人家,又憑什麼判斷我們能夠將張德先拿下,取得他手裡面的《魔尊天道書》?”
明媚可依舊是惜字如金地道:“因爲你們年青。”
“宗少,我覺得明媚可小姐說得對。這將是我們出道以來。所面對的最厲害的一個敵手。要是真能把張德先給解決掉。也等於是給江湖剷除了一個禍害。我們不就是一直這樣過來的嗎,再多一個張德先爲敵,又怎樣。”
宗禪頓時聽得熱血沸騰,點點頭道:“這一票,幹是幹定了。可是我心裡面它沒有底啊,實情告訴你吧傑少,當天我們在關鎮天府裡不請自來地做客之時。所見到的張德先,在目測的情況下,他的功法,至少高出我們兩人七成。實力如此偏重此子,就算是一年多過去了。我們的《無極神魂》和無極都有長進,武技大增,怕也是沒有辦法與他硬拼的。不行,得想個法子纔好。”
明媚可驚喜道:“宗少,你終於同意去對付張德先了呢。很好,我這就回稟師伯和師父。兩位,你們保重,苛羅道觀就不留飯了,我怕這裡的齋菜,會讓你們吃得不習慣。”
兩人大爲尷尬,令子傑引頸望眼欲穿,再多看了明媚可兩眼,直到對方走開,消失不見。宗禪拿手在他的面前晃動兩下,“傑少,傑少,人都走了,你還一副魂牽夢縈的樣子。這麼喜歡,爲何不直接追過去。問她願意接受你的求愛否。”
“去你的。”
令子傑笑罵一聲,將屬於他一人的秘密深藏心底,踏出大殿,眼神寂然開朗。夜幕底下,金黃的太陽剛剛落山,天邊浮著幾小片淡黃的雲朵,似乎還在眷戀著寬廣的天空般,永遠不肯離去。
令子傑心中暗歎一聲,不知道何時纔可以再遇明媚可。
此時兩人的面前,已經有了清晰的目標。
對未來的展望,也再不像黑雲壓城般迷惑了。
有仙道門和清蓮宗在動作著渭城之事,想必作爲照女派唯一克星的清蓮宗,即已經誇下海口,就一定有手段做到讓洪如菁改換心意,不再征伐渭城。
這是懸在宗禪心裡的一塊大石頭,這塊大石頭給搬走了,全身不知道有多放鬆。
不日,兩人來到南部火州城的一處郊區小鎮。
這兒離城區還有不到百里的距離。但是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從告別渭城開始,這已經是他們五天後的征途了。
明天就是洪如菁曾經信誓旦旦要攻打渭城的日子。
宗禪與令子傑策馬來到一家酒樓裡。上樓點了酒菜。宗禪親自將酒注入杯子裡,舉起杯來,卻又不吃下。
令子傑與他碰了一記,“還在想渭城的事吧。”
宗禪淡笑一聲,自言自語地道:“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令子傑低眉仰頭,將酒射入喉嚨。
“好一杯甘醇無比的烈酒,燒心,有勁。”再望了宗禪一眼,“你的擔憂,都寫在臉上。不過宗少,我勸你還是少去擔心渭城的好。不說有仙道門和清蓮宗罩著那兒。就算照女派再怎麼狂妄,也不敢同時開恩李道然和梵妍境兩位大宗師。如果我猜測得不錯的話,李道然之所以要選擇在渭城向三大魂師作說客,自己本來就打算留在渭城消彌一場戰禍的意思。你還不放心麼?”
經他這麼一說,宗禪的擔憂之情,果然一掃而光。
“好小子,我發現你的嘴,現在比我宗禪還叼了。”
令子傑啞然失笑,“不是叼,都跟你學的。你叫這做什麼?以理服人,對,就是以理服人。”
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兩杯對飲,氣氛熱烈。
“可惜可惜,蔡兄不在這裡。否則的話,這酒就更加的有意思了。”
“人家有人家的事情。我已經著人告訴蔡兄了,著他注意照女派的暗殺。有他暗中幫助和保護丁原。丁原絕對不會有事的。改天久別再對飲,那才叫一個氣氛熱烈。你就好事多磨吧。”
令子傑苦笑道:“說你不過。對了,現在已經離火州城不足百里。我們何不在此酒樓中,打聽一下南部火州城內的情形?”
宗禪歡笑一聲,“看我的。”站起身來,將懷裡包裹一包銀子舉在手裡,“誰知道突勒汗國的國師,神武宗師的叛逆弟子張德先的下落。這包銀子就賞給他了。”
“你那包裹裡是不是銀子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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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抖出來看看有多少。”
食客們的目光頓時紛紛被吸引過來。
幾個好事的江湖客,人人帶著期盼的目光射向宗禪。
“鐺鐺!”
大錠的銀子,還有玉器,金器等物。居然像下餃子一樣被倒了出來。
從目測來判斷,宗禪錢袋子裡的財物。至少也值千兩黃金。
“哇,這麼多啊。”
“不知這位兄臺,你打聽的這個人有什麼特點。噢,兄臺不要誤會。我等三兄弟是火州城一帶的幫派人物。要是動員起幫派來打聽一個人,只要是有名有姓,且在火州城的,我們甩尾幫沒有做不到的。”
宗禪嘿嘿一笑,向那人道:“我不是徵探子,我要現成的消息。現成的。幾位,看來你們是與這千兩黃金無緣了。還有沒有,有沒有知道神武宗師畢丘聰的逆徒張德先下落的?有就快說,白花花的銀子,花爛爛的金子,就全屬於他的了。”
他以《無極神魂》的力量發出聲音,整個酒樓,從一樓到五樓,所有的食客都能聽到。甚至連外邊喧鬧的街道上,車水馬龍的雜音都被掩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