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禪立即下意識地放手,在對方的一雙嗔怒的秀眸瞪上來之前,鬆開手,嬉嬉笑道:“我的美人兒師傅,她還好吧。”
哪知不問還好,一問之下,凌紫衣居然閃電出劍,刺向他的胸口要害,勁氣十足,一副要取宗禪性命的樣子。
“師姨,你。”
宗禪幾乎是一眼就看出凌紫衣的無極已經達到了算得上是高手的第六重境界。
自己雖然已經達到第八重境界,離最高明的境界只差一個階級。但想作出像大宗師金正林那樣的突破,沒有個十年八載的,絕對不可能。
凌紫衣是自己的師姨,即不能殺她,更不能傷她,但想將她給打發走,卻比前兩者更加的棘手。
宗禪立即像一道彈簧般退回椅子裡,兩手高高舉起,“師姨,我投降,你老人家手下留情。”
凌紫衣居然沒有再追殺過來,而是以劍尖對準他的腦袋,保持一定的距離,嬌喝道:“算你的功法還沒有退步。很好,我就把你的臭狗頭,留給師姐來擰下來吧。告訴你,你的美人兒師傅很不好。你這個臭壞蛋。”
旁邊看熱鬧的不明就裡的酒客,還以爲宗禪與凌紫衣之間有什麼。紛紛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連另外一邊舉行的盛大歌舞,都成了陪襯。
宗禪兩眼瞪得大大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凌紫衣嗔怒道:“瞪著人家看幹什麼,賊眉鼠眼,難怪師姐會受你那麼多氣。”
宗禪嚥了一口,他與凌羅碧這一段如果要說下去。傾心大海的水也說不完。
何況當初並非是自己一意孤行,要辜負凌羅碧。
恰恰相反,是凌羅碧因爲某些不得已的原因,一劍切段了兩人的姻緣。
現在倒好,這位美人兒師姨倒怪起他來了。
長嘆一口氣,宗禪心中明顯地有些氣憤憤地道:“美人兒師姨保重。我還有點事情要辦。先走了。保重。”
“你。”凌紫衣怒目而瞪,目送著宗禪離開,在宗禪沒入人羣時向他喝道:“田豐林橫掃了我們在中部神州城的一個據點。下一個要擊殺的對象,就是我們高句古國的駐神唐國大使金寬鎮。”
宗禪眉頭大皺,腳步卻絲毫沒有停頓地邁向遠處。
宗禪現在急著要去見一個人。
一個他熟悉,想殺又暫時不能殺的人。
如果他的判斷沒有錯,陰龍宗內五大長老中,想除掉大長老獨孤成業藉機上位的大有人在。其中以老四老五最爲激烈。
明媚可與呂書方之間達成的共識,藉由令子傑之口透露給他知道。也就意味著此刻自己的行動,其實是在幫兄弟令子傑完成一個心願。
而此心願居然與魔宗的另外兩名高手的目的不約而合,不知道是天要滅獨孤成業,還是天要折斷魔帝田豐林的翅膀。反正二者之間,必居其一。
“吱牙。”
宗禪通過暗號,來到碼頭大街上,找到了一處門牆上作了暗記的房屋。
後院之門一開,立即現出一個老頭來,看裝飾,應該是僕人的那種。
“這位公子你找誰。”
宗禪露出一個招牌式的笑容,“老子來收屍的。”
說完,立即拍出一掌,卻沒有任何的暗勁藏在掌力之間。而是以肉爪點向對方的面門,招式狠毒無比,卻是虛招。
但當宗禪的手爪變成了血紅色,在暗夜之下發出盛大的光芒之時。旁邊突然之間射來一記筷子,撞在宗禪的手腕邊上,還沒有點中他的手腕,就被護身勁氣彈了開去。
宗禪目光一掃,見院落內一處亭子挑開的竹簾處,有人在向他招手,“如果老夫料得不差。你應該是應令子傑之清。前來了他心願的。是也不是。宗大城主。”
宗禪一眼就將此君認了出來,他就是與明媚可訂立契約的魔宗高手呂書方。
呂書方掃了一眼垂手恭敬立在一邊的僕人,對方立即退下。
亭子裡擺下一桌,酒桌豐盛。看來此魔邪早已經有所準備,在這裡專一地等候著令子傑的到來,只是萬萬沒有想到迎來的卻是宗禪。
宗禪很享受被這位在魔宗內享有十分高級地位的老傢伙的恭敬。雙目一動不動地盯著對方把酒注入面前的酒杯。
“呂老是否非常的好奇,來的不是令子傑,而是我宗禪。”
呂書方那不陰不陽的異響聲在亭子裡響起迴應他道:“這有什麼好值得奇怪的。說句實話,你來比令子傑那小子來要好得多。皆因世人都知道。你二人的功力雖然相佑,但令子傑那小子的殺氣沒有你重。對付獨孤成業這樣的老傢伙,如果沒有殺氣,那肯定是不成的。
而要對付獨孤成業,少了我們的幫襯,更是絕無可能。爲了穩妥起見,我這裡還有一位老朋友。”
宗禪喝道:“洛濱王你真是縮頭烏龜給老子出來。”
“啪啪。”
來人一邊拍掌,一邊射出凌厲的眼神,在宗禪的身上來回地掃視著。
宗禪淡淡地道:“你們兩個老東西,是否早就已經算到有此一招。要知道老子就算不求你們,也同樣可以對付獨孤成業的。”
亭子裡的黑暗處走出來的老者,正是陰龍宗五大長老之末的洛濱王。
洛濱王怪笑一聲,陰陽怪氣地道:“你小子的聲音,怎麼變得越來越洪烈了。是否仙術《無極神魂》大有長進?”
宗禪不不慍不火地道:“除了剛烈,難道你就還沒有聽出一點其他的意思麼。”
“有,老子正想問呢。”
呂書方立即打圓場道:“聽宗城主的聲音,似乎於洪烈中,有點氣虛。帶點沙啞的味道,是否在修煉《無極神魂》的時候,出現了什麼岔子呢。”
宗禪從容地舉杯,故意傲然地不將兩人放在眼內,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把酒一餘而盡,冷冷地道:“洛濱王你這個老混蛋,是否還在爲東部水州城的一敗而記恨老子。老子的聲音有點小問題,你們最好去問問獨孤成業那個匹夫。”
宗禪將話峰巧妙一轉,轉移到了此行要擊殺的目標獨孤成業上去。呂書方和洛濱王兩人的魔眸內,立即射出奇特的邪光。充滿著焦急和興奮的魔光一閃即過,前者淡淡地道:“難道你早就已經跟他動手過招過了?”
宗禪放下酒杯,指著呂書方道:“是你告訴令子傑的。刺殺殺獨孤成業是最好的時機。而洛老你現在纔到。依我宗禪之淺見,應該不會是去見一位重要的人物去了吧。”
呂書方渾身巨震,立即威攝地掃出一眼,盯向洛濱王。
“五弟,到底怎麼回事。”
洛濱王十分不情願地別開腦袋,帶點尷尬地道:“四哥,魔帝,他,他出山了。”
“什麼。”
呂書方差一點沒有從石椅上跌下去。
宗禪知道他是在演戲,配合著對方的表演,故意不拆破此事。淡淡地道:“因此如果想殺獨孤成業。最好是今天晚上。否則過了今天晚上。獨孤成業響應魔帝的號召,回到魔帝身邊。你們幾個再想打他的主意,只會是難比登天。日後難免要受夠他以權壓人之苦。”
宗禪從兩位魔邪的反應上判斷出來,呂書方兩人即有聯手擊殺獨孤成業的打算。更有聯手將自己放倒的打算。
只是因爲千算萬算沒料到自己會代替令子傑前來執行擊殺獨孤成業的任務,讓兩有些促不及防。
“哈哈,宗城主,你就不要再放空炮,既然和獨孤成業已經動過手。你怎麼還好端端地活著。”
宗禪也大笑一聲,迴應洛濱王的挑恤道:“同樣的問題,你爲什麼不去問他?是否因爲沒有膽量。”
呂書方見兩人一碰頭就掐起來,立即打圓場道:“好了好了,來人是客。五弟,你消消火。宗城主,你也少說一句。擺在我們面前,是共同的敵人。如果敵人還沒有消滅,我們就自己內鬥起來。高興的只會是獨孤成業那個老匹夫。”
宗禪油然道:“呂老這話,還有點人話的樣子。”
呂書方眉頭大皺道:“就算吧。一人退一步,當給我一點面子好了。”
洛濱王仍舊沒有放過盤詰宗禪,聲音一沉,淡淡地道:“宗城主好氣壯。既然如此,你一定已經想好了怎麼對付獨孤成業的辦法了吧。”
宗禪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兩位可知道獨孤成業已經與魔帝暗中聯繫上了?”
呂書方和洛濱王兩人同時一驚,額頭冒汗,手腳冰涼地驚呼道:“什麼。”
呂書方再也平靜不下來,拒絕承認事實道:“這怎麼可能!魔帝出山,可是天大的秘密。”
宗禪淡淡地道:“如果是照女派的魔宗之主洪如菁牽線搭橋的呢?”
洛濱王接下話茬道:“那更沒有可能了,魔帝和魔後是水火不相容的。魔後曾經跟我說過。永遠都忘記不了照女派還未壯大時,被陰龍宗蹂躪的樣子。”
宗禪點頭道:“算你還有點見識。不過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現在他們大談合作,甚至談到牀上去都有可能。你怎麼就不往這方面去想想呢。”
洛濱王立即問道:“怎麼個合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