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合劍頓時被全面壓制,無法輕易脫身。
“宗少,融合你的霸刀魂魄。”
令子傑不向宗禪呼救,而是在向對方傳遞制敵秘術,宗禪大喝一聲,立即會意。霸刀內的刀魂力量,經由他抽空並保存下來的仙脈竅穴,源源不斷地充注進來。
宗禪整個人突然之間會發光一樣,全身爲之一脹。
“啵!”宗禪飛身而來,霸刀發出一道從未有過的黃色光芒,朝邪君魔魅之花的背後劃出一記重擊。
魔魅之花身份奧秘,魔功深不可測,比之宗禪和令子傑兩人見過的任何對手,都要強悍。
唯一能與其單挑者,放眼整個天下,大約只有魔域的至尊,炎帝方可。
但不知爲什麼此魔魅之花沒有在沙漠之城時出現。如果由他奪得魔天眼和鎮天眼。功法應該會比炎帝更加深不可測些。
宗禪將所有的情緒排出腦海之外,心中保持空靈,在令子傑遇險的瞬間,釋放出霸刀內從未出現過的神秘力量。
魔魅之花感受到了背後的威脅,十分訝然地向身後的霸刀瞧去。大喝一聲,放棄繼續施壓令子傑,狂喝道:“你們究竟從鎮天眼內吸收了多少魔力!”
宗禪以相同的口吻,霸道無倫地迴應道:“下地獄吧,那裡有你需要的答案。”
魔魅之花扭捏大怒,同時兩手發動,將鐵棍在半空一碰,產生出一陣電光火石的光芒,瞬間將整條黑暗大街照如白天。
“我靠,居然是雙截棍。”
兩把鐵棍一碰,即刻互相掛在了一起。魔魅之花手裡面舞動的,駭然是魔刃雙截棍。不懼任何的刀劈斧砸。
宗禪暗叫一聲乖乖不得了,這傢伙就是個怪胎,自己幾乎是把聰明的大腦袋給想破了。將最拿手的幾記招式使出。甚至連高句古國大宗師金正林教他的熾白之氣都用在了催發霸刀威力上。卻仍舊不能傷對方分毫。反而被對方的魔刃雙截棍這麼一架。整個攻勢立即化作被動,活生生地從對方反侵入體內的魔勁中撤退開去。
宗禪一退開,令子傑在短暫的提振仙力後,立即接替宗禪,完成了一次短時間內進行的車輪交替之戰。
這是一種策略,同時也是對付魔魅之花,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最好的手段。
魔魅之花見到令子傑的離合劍,居然也生出一股怪異的藍芒,大爲吃驚。
令子傑嘿嘿一笑,“魔魅之花,你是不是想問問,老子在鎮天眼內,究竟吸收了多少魔力?”
那照女派的怪物級元老發出一聲殘忍的嗜血之笑,兩脣一張,一張恐懼的怪臉上,立即露出四顆長約指甲的獠牙。
“要不是老夫的變身未修煉到家,將會有你們受的。”說時遲那時快,魔魅之花以魔刃雙截棍盪開令子傑的離合劍。立即一個倒騰,向大街對面的瓦肆上翻飛出去。
宗禪和令子傑兩人大驚失色,立即紛紛追去。
但對方的速度比他們全力施展《移形換影術》還要快,居然幾個落點,消失在了茫茫的夜空下。
宗禪一身汗透,令子傑出全身沒有一片乾爽的地方。
但是這一戰雖然十分的短暫,對兩人武技的培養,卻是至關重要的。
宗禪現在終於體驗到了什麼叫做天道人道合而爲一的那種境界。
剛纔霸刀魂魄與仙脈命魂融合的那一刻,他的選擇和反應,可以用神來作比。
而令子傑的這種神奇到了極點的遭遇,比之宗禪還要早來。
就像是一個頗有意義的假設,突然之間變成了現實,令兩人雖然累得要死,心裡卻高興得恨不得朝老天大吼幾聲。
“傑少,看到了吧。真正的高手,就得像魔魅之花這樣。功法自然天成,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信手拿來。並無固定的功法。直娘賊,真它奶奶的厲害。”
令子傑一邊抹了一把細密的汗珠,一邊道:“那現在呢?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宗少,魔魅之花絲毫不落下風。爲什麼他要逃。”
“問得好,其實你們剛剛交手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了。就好比如鎮天眼和魔天眼兩樣天下*出土的時候。他爲什麼不在一樣。”
令子傑駭然地道:“你是在暗示我,魔魅之花因爲修煉某種邪功,而走火入魔。又或者說身體某種功能,受到了極爲強大的限制。纔不得不暫時撤退麼?”
宗禪笑道:“應該如此,否則怎麼解釋他到嘴的肥肉,也要吐出的奇怪選擇?”
令子傑笑罵道:“我們纔不是肥肉,誰敢吃,毒死誰。再說,如果我們堅持到底,以我們之間默契無比的心靈通融感,在霸刀和離合劍的配合下。應該能堅持到最後一刻的。”
宗禪怪叫一聲,“少見你如此有信心。告訴我,從魔魅之花剛纔出手的招式裡。你究竟發現了什麼。”
令子傑搖搖頭,“說不好,一種通靈的感覺。就像我覺得自己突然不是自己了。而是一個全視角,全方位,無孔不入,無處不在的神。想什麼,什麼都能實現。當時我就試探著,以《無極神魂》的仙力去感應對方的破綻。結果就將離合劍裡的無極刀法中的一招井中取月使了出來。對方果然如我所料般,轉身向你攻去。速度快極。”
宗禪一拍大腿,“這次魔魅之花打劫我們不成,反而鬧了個灰頭土臉。你說下次他再出現的時候。會用什麼手段?”
宗禪此話一出,兩人同時巨震,紛紛想到了一種可能。
“如果魔魅之花像他成名時候一樣,返回到照女派,照女派豈不要內亂了嗎?”
宗禪搖頭道:“身份,地位,名譽,這些東西。對魔魅之花這樣的怪物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人說,如果普通的人,能夠活上兩百歲。就是一個傻子,也能當得好皇帝。因爲經驗,經驗比什麼都重要。
像魔魅之花這樣的世外高人,肯定早已經看透一切。
他之所以要摸上來,設計陷害我們。應該是衝著一件能夠攪動他心靈的驚天動地的大事件而來的。而且這件大事件,對他來說,甚至對整個天下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
令子傑又是一驚,“你是說魔尊先師墓?”
宗禪嘆道:“傑少你果然能舉一反三。我也只是猜測一下而已。事實上,像這種已經看透世間一切的高手。心中唯一的敵人,就是曾經想敗,而沒有敗在他手上的不世高人。但顯然魔魅之花已經敗在了鬼谷子的手上了。”
令子傑越來越不理解宗禪的話,嘆道:“說清楚一點。鬼谷子是千年前就已經成神的人物。而魔魅之花雖然是照女派裡的元老,百年前就已經成名。但兩者相隔至少七八百年的歷史。如何敗在了鬼谷子手裡?”
宗禪飛上一座瓦背,在大街上俯瞰整條從旁邊楊柳依依處流過的護城河水,望著在黑影裡,波光鱗鱗的水花,笑道:“你也說了,在我們探查沙海寶藏,啓出鎮天眼和魔天眼之時。他不在,那他會在哪裡?唯一的解釋,就是魔魅之花比任何人,都更早地進入到了鬼谷子的寶墓裡去。
只是可能寶墓裡有什麼更深一層的機括什麼的,把他給擋了回來。所以無法再深入進去。不得不返回來。再作思忖,而後行動。而我們恰巧就成了此過程之中,可供他利用的棋子。也就是說,魔魅之花今日要麼是衝著霸刀和離合劍而來的。要麼是衝著他們兩人身上的鎮天眼魔力而來。總之此二者必佔其一。
早已經對功名利祿失去慾望的魔魅之花的出現,令宗禪兩人有如接受了一次改經換脈的考驗。
真正遇到山外之山,天外之天的時候,就連一向自詡霸道無知的宗禪,也終於承認並看清楚了自己身上的不足。
兩人現在巴不得可以快點離開連雲城,但一想到還深受魔宗困擾並遭遇到軟禁威脅的龍秀成,現在還處於受困的狀態中,就頓時打消了念頭。
於一處偏僻街道的人家後院內,宗禪查看一圈回來,確定此院落無人居住之後,與令子傑一道,在天井旁邊的乾淨地方選了個地方,前者已經躺下休息。宗禪剛剛踏入,開口就道:“我看過了,這裡沒人。剛剛進去弄了點吃的出來。小杰,我們先飽餐一頓再說。來,趁熱吃。”
令子傑把烙餅放到鼻子邊上聞了一聞,“沒鹽沒油,但卻香氣撲鼻。好餅,宗少,沒有想到你這傢伙,居然連炊飲也會幹。”
宗禪坐下來,大口地吃著餅,含糊道:“不要小瞧我好麼,我可是北海三城的大城主耶。”
令子傑痛快地回擊他一記,在他手臂上重擊道:“開個玩笑也不行嗎,小氣家子。等回到了霸城,我一定要把你宗少親自烙餅給我吃的光榮事蹟,大力向龍姐姐和蔡兄他們宣傳。讓他們都來親口嘗試一下你的手藝。”
宗禪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囿輪地把餅吞完。完事拿出自己的霸刀來,左看右看,神態奇怪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