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少,傑少小心,陰龍宗長老高手埋伏在上面。”
宗禪吃了一驚,立即意識到自己已經陷入到了箭樓敵人的包圍之中。上不得,下不了,似乎成了一個懸掛在半空之中的活靶子,這種情況最是尷尬,並且隨時都有性命之虞。
嗖嗖!
幾聲勁箭破風的聲音響起,他連頭都沒有擡一下,立即在半空之中轉換身形,躲到了檐角下一處突起的建築內。
當一輪勁箭射過,九層箭樓上的敵人正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之時。令子傑已經帶頭向左邊相反方向掠飛而去。
“目標在左邊,弓箭手準備。”
嗖!無數的勁箭朝令子傑飛下去的方向射去,但這些人完全沒有料到宗禪居然還潛伏在第八層箭樓與九層箭樓的銜接處。
令子傑之所以要走,是因爲要給宗禪創造一個機會。只要能把箭樓上的敵人給吸引住,宗禪就會有機會翻身。
果然,敵人射擊正勁,身後突然間多了一個幻影。陰龍宗好手紛紛返身之時,只見眼前一花,幻影從天而降,霸刀出擊,一片光亮而銳利的刀鋒,立即將十幾個弓箭手送下了箭樓,張施明親自指揮坐鎮,帶著人馬從九重箭樓前來圍攻宗禪。
但他又知道自己絕非對方的對手,因此人未至,聲先到,喝令屬下現身圍攻。自己則隔著一定的距離遙控指揮屬下攻敵。
宗禪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刀光一閃,立即遁入敵人戰陣之中。
無論是刀槍劍戟,還是弓箭,長矛,都被霸刀以霸道的勁力所斬斷。釘釘鐺鐺,折斷的兵刃掉了一地,敵人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宗禪刀旋人飛,放倒了其中大部分箭樓上的守敵。
現在只有張施明一人,和另外四名屬下在與宗禪對峙。
形勢開始往有利於宗禪的方向發展,張施明見自己大勢已去,立即假以辭色道:“宗禪,本座與你井水不犯河水,並無深仇大恨。你也要趕盡殺絕麼。”
哈哈!宗禪大笑一聲,“張施明,還記得青龍鎮外,孤山之上那一場以多對少的圍殲戰麼。結果如何?你們那麼多人,在你的帶領下,還是沒有削掉我宗禪半個手指頭。現在,我將以同樣的手段,還你一斷難忘的記憶,受死吧。”
霸刀揮出,慘烈的刀勁,有如水波般盪開。
爲首的四名陰龍宗屬下,皆被這種驚天動地的刀浪給震開,身不由己地蕩飛出去,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扔下了箭樓。
再一刀後,張施明整個人被硬生生地給劈得向後拋飛,此時此刻,所有的主動權完全掌握在了宗禪的手上。只要他願意,下一秒鐘,就可以取對方的性命。
張施明當然不想就此送命,眉頭一皺,立即加速度向後拋去,身子撞斷了箭樓上的防護,人身在半空中高速度地墜落下去,頓時消失不見。
丁原見宗禪和令子傑兩人已經相互配合,取得了箭樓之戰的首勝。立即旌旗一展,下令青龍幫展開對敵人的總攻。
“進攻,殺!”
“殺。”
無數的喊殺聲死從分舵外廣場傳入內堂,加之城堡外的攻城利器的作用。青龍幫弱於敵人數倍的軍團,卻創造出了驚人的戰績,驚得陰龍宗分舵後堂內坐鎮指揮的首席長老獨孤成業驚疑上定,不知道應該出擊,還是應該撤退。
“大哥。”
“啊,二弟,你的箭樓呢。”
張施明嘴角淌血,身體搖晃,連隨身的長劍都丟了,狼狽不堪地進入到後堂。無數雙眼神迎上他,讓他倍覺無光。
“箭樓,箭樓丟了。敵人已經衝進來了,宗禪這天殺的小子,不知道從何處招來數以萬記的勇士,現在已經殺到門外的廣場了。”
整個大堂立即變得鴉雀無聲,陰龍宗一向自視甚大,沒有想到今次卻會在一個江湖上名不見經傳的小子身上栽一個大跟頭,這口氣,從上至下,沒有一個陰龍宗弟子能夠容忍。
就在此時,明亮的火把光將廣場照得亮如白天,十多輛戰車被人推入廣場,裝填火藥等物,有人置於高臺之上,開始向後堂處埋伏著的陰龍宗軍團喊話。
“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要麼出來投降,要麼死戰到底。不過我相信,如果你們敢反抗,我數萬的青龍幫兄弟,一定會將你們化爲齏粉。”
“轟。”不知道是誰開了一記投罐車,火罐在被點燃的情況下,發出慘烈的呼嘯聲,向若大的渭城陰龍宗分舵後堂投去。
砰砰!
瓦背被轟出一個大洞,同時火油四溢,凡被濺到火油的地方,全都燒了起來。
十幾個不幸染上火油的陰龍宗高手,立即被燒得面目全非,在地下猛烈地打著滾。旁邊雖然無數的同門就在近處。卻沒有一人敢上前救治。
“罷了罷了。”
獨孤成業老臉一沉,立即下令道:“全體都有了。打開後門,立即轉戰中部神州城。等我們稟報了魔後,再來對付他們。”
“是。”
在獨孤成業的帶領下,上千的陰龍宗渭城分舵好手,立即魚貫開出後門,從早已經打開的一條秘道上離開了分舵。
宗禪方面的戰隊,朝敵人所在後堂方向猛烈轟擊一陣,卻發現敵人並沒有被逼出建築,大爲驚訝。
令子傑道:“不會是跑了吧。陳虎。”
獵戶高手陳虎來到面前,不等令子傑問起,即向令子傑稟報道:“後堂方向是整個分舵的禁地。平時我們都沒有機會靠近。依我個人判斷,那兒應該安排有秘道,離開的途徑,我越來越肯定獨孤成業等人會從秘道離開。”
宗禪驚訝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一定是了。來人,隨我衝殺。”
門板被踢開,窗口被擊破,後堂處,上萬平米的建築空間裡。隨處散落著無數的斷磚殘瓦,地下零散地堆放著幾具屍體,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發現。
宗禪愕然失聲,“我的乖乖,獨孤成業果然逃跑了。”
“哈哈,打了這麼長時間的戰。我們還是第一次與陰龍宗作對。就取得如此大的戰線。真是了不起。”
丁原高興起來,青龍幫的兄弟也興奮起來,紛紛發出了發自內心的驚呼聲。
衆將士將手裡面的火把舞得團團轉,整個廣場被照得明煥燦爛,青龍幫戰士們分成幾堆,分別把宗禪,令子傑,蔡太正,丁原,劉仲甫等人高高拋起,用這種最熱烈,也是最直接的方法來慶祝他們取得的第一個大勝利。
宗禪命令手下將陰龍宗分舵內藏有的未帶走的金銀,酒肉全都拿出來與青龍幫衆兄弟分了,酒席攤開來擺,大肆地慶祝了整整一天。
慶祝過後,他立即著人發下號令,一邊安民,一邊修長渭城的城牆。
城牆下,已經聚滿了一批看熱鬧的百姓,幾人到處,立即引起一陣轟動。
蔡太正陪著他一同來到城牆上視察,令子傑望著那破損的城牆,問計於丁原道:“丁大哥,你是修習過兵法韜略的。我想問你,如此大規模的修復城牆工作。應該如何著手進行。”
丁原龍行虎步,來到三人面前,“回傑少的話。如此,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廣招人手,動員城中百姓。方可達到在短時間內,將受損,破舊的城牆給修復的目的。再者,宗少…。”
宗禪見他似乎欲語還休的樣子,笑道:“有什麼話,你直說就是。只要是對渭城有利的。我宗禪無有不準。”
丁原大喜,“宗少你也看到了。百姓們對青龍幫的所作所爲極爲擁護。我們有實力將陰龍宗在此城的勢力給連根拔起。其中一部分功勞,應該歸渭城的百姓所有。宗少啊,招募勇士,擴充軍備的時機到了呢。”
宗禪大訝,眼神轉向令子傑。
令子傑瀟灑地聳聳肩膀,“你的事情,你自己作主。別問計於我。對於這樣的事情,我向來是一竅不通的。”
宗禪嘿嘿一笑,“兄弟又來揶揄我。好吧,丁原聽令。”
丁原立即垂手恭立,熱血沸騰地道:“屬下在。”
“現在我正式任命你爲渭城的城主。你可有膽量和氣魄接下這份任命。”
不但丁原驚訝,其餘的衆人都向宗禪投來不敢相信的眼神。
聽宗禪的話,他似乎已經將渭城當成了自己的跟據地來經營。鮮見之極。
“宗少,你不打算離開渭城了?要在此城落地生根?”
宗禪點點頭,面向蔡太正等幾人,“我們已經過夠了喪家之犬的日子。從來都是別人追蹤我們,追著我們打。以天爲被,以地爲席,難道大家生出來,就低陰龍宗一等麼。憑什麼他們可以接管城池,我們就不可以。從現在開始,我宗禪要正式地向江湖發出一個迅號,渭城,是我們的了。青龍幫就是它的主人,城中百姓,就是它的主人。”
“萬歲,萬歲。”
城牆下的百姓將宗禪這番話聽得清清楚楚,對於趕走暴戾霸道的陰龍宗勇士,他們是絕對擁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