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宗禪還想再給雷放一個機會,插到吵得不可開交的兩人之內,大喝一聲,道:“雷放,也已經聽到了是吧!那我就不在贅述了。看,這是什麼。”
“啊,龍頭金印!”
除了雷放和他屬下的弟子外,另外一邊的施方纔及麾下沒有一個動容的。
雷放眉頭大皺,已經瞭解了事件事情的詳盡。知道宗禪兩人所說之話絕對不假。但他又像施方纔一樣,對宗禪兩人究竟有沒有擊殺玄魔二老耿耿於懷,不知如何自處。
“不錯,這是我們玄魔幫主的信物。”
宗禪嚴肅地道:“即知是玄魔二老的信物,見此物如見幫主。你們爲何不下跪?”
不知是誰在下邊的馬隊裡喝了一聲,“幫主都已經死了,跪一攻小小印記有何作用。”
雷放大喝一聲,“好膽!”
施方纔的屬下立即龜縮進馬隊,前者則嘴角一抽,喝道:“不錯,玄魔二老已經死了。作爲大頭領,我施方纔不才,必須得爲兄弟們謀一條更好的出路。巴林國內巴林城,城雖不大,但有我們打家劫舍得來的大量寶物。夠兄弟們過上風流快活的日子的了。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令子傑湊近到宗禪的身邊道:“不好,施方纔這傢伙果然很會收買人心。雷放不是他的對手呢。”
宗禪深以爲然道:“看來我們還是得靠自己。哎,早知道是這麼一手爛棋,我們剛纔就不直接從城門入內了。天黑後潛入城內,刺殺了施方纔,一切皆可搞定。哪會像現在這麼亂。”
令子傑好奇地道:“少見你宗城主沒信心的。”
“老子不是沒有信心,而是最近運道有點背。”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言談之中,《無極神魂》的仙力已經恢復了七八成。即使敵人再次向他們發起車輪戰,他們也能輕鬆應付。
棚屋街道下的爭執,終於告一段落,雷放已經向施方纔低頭。承認了對方大頭領的地位。
宗禪向令子傑使個眼色,立即反身撲下。霸刀和離合劍同時向一個目標刺來。
雷放見大勢不樂觀,狂喝一聲,“施公小心,他們要刺殺你!”
兩把板斧,立即橫空飛馬,向宗禪截擊過去。
哪知宗禪的霸刀在半空之中旋轉一週,居然又向後壘刺而出。一揮就是十多記刀浪,無論是哪個方向,都將雷放的去路全部封死。
原來宗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本是攻擊雷放,卻故意殺向施方纔。招至一半,才陡然掉將過來,擊往主要目標雷放而去。
雷放早就已經領教過宗禪的厲害,此刻雙斧已經送出。卻連兩人的衣尾都沒有撈到。在算計錯誤的情況下,心神已經大震,亂成一團麻,知道自己敗丈吃定,居然硬生生地將兩斧收回,招式不改,全以死攻的方式向宗禪的腰間送去。
如此厲害的反擊招式,的確有它可圈可點的地方。
如果宗禪的霸刀只是擊出普通的招式,在霸刀削去對方腦袋的一刻。宗禪的腰身也會一斬兩截,變成死屍一個。於戰略戰術上來說,雷放此招無可厚非,稱得上是高手招式。
不過宗禪的霸刀已經送出的十幾股刀浪,有如長眼睛般轟然變快。瞬間擊向雷放的要害之時,雷放頓時傻眼,霸刀頓時趁虛而入,與他回防的其中一柄巨斧撞在一處。
“嗆!”“轟!”
一陣兵刃金屬交擊之聲,聲震全場,巨大的衝擊波,以轉圈狀向四周擴散。
雷放被霸刀擊個正著,整個人拋了出去,戰馬腿腳打折,跪了下去。雷放趁勢一滾,雖然避過了宗禪的致命一擊,但背後還是被劃了一刀。宗禪眉頭一聳,收回入侵之力,只以普通的招式劃入對方的皮肉。
雷放背上立即添加了一道血口子,要不是宗禪留手,他早已經沒命。
不過他滴溜溜地在地上打個旋轉,又重新地站了起來。
手中雙斧被震掉一把,只剩下單斧。站起身來一刻,背上一陣劇痛傳來。想再將向宗禪兩人殺來,卻邁出一步後,立即跟蹌了一下,差一點沒有倒下去。要不是有身後的屬下扶著,肯定得暈死過去。
“雷大哥,你受傷了。”
雷放哼哼一聲,“我沒事,你們隨施大當家的殺敵立功,快去。”
宗禪暗自佩服起雷放來,這傢伙果然是個死硬死硬的頑石一般的人物。
“傑少,這樣打下去不成啊。”
令子傑一邊擊退來襲之敵,一邊笑道:“怎麼,眼看敵人戰意磨損,你倒不樂意了,我很鬱悶。”
宗禪笑道:“不是這個意思,你想,玄魔二老對狂沙幫衆這幫嗜血的殺手。感情極深,如果我們就這樣殺光了剩下的狂沙幫衆。雖然解決了問題,但老子心裡始終有點不大痛快,讓這些嗜血的傢伙心服口服,纔是我宗禪。”
令子傑現在開始有點明白,爲什麼連高句古國大宗師金正林那樣的角色,都要視宗禪爲未來的天下霸主和救星。
此子在與敵人交手之時,已經在考慮收服敵人之後的事情。果然目光長遠。
他與宗禪兩人之默契,幾乎可以說是天生的。
自打一起修煉《無極神魂》以來,兩人無論是吃飯睡覺。都從來沒有離開過。
甚至上茅房都一起,彼此知根知底,唯一不能判斷的,就是對方的潛能究竟有多大。
令子傑點點頭道:“我明白,你小子的意思是想暫時休兵。可是你樂意,人家施方纔施大當家的願意嗎,你看這老小子,都已經指揮紅了雙眼了。”
宗禪笑道:“事在人爲嘛,停手,讓我與他一試。”
“鏘!”
令子傑退後飛身抽離戰場,又重新立足高地。
宗禪則在衆目睽睽之下,於千百支利刃面前大喝一聲,霸刀隨後配合地揮退了一堆的兵刃。頓時把囂張不可一世的狂沙幫狂徒紛紛給震住,他適時地大喝一聲道:“住手。”
有雙方紛紛住手,施方纔作爲指揮者,也累得大口的喘氣,恨得牙癢癢的,卻連罵宗禪的力氣都欠奉,只以一雙怨毒的雙眼,狠狠地瞪著他們兩人。即狼狽,又無奈。
宗禪笑道:“施大當家的,情況就這麼個情況,你也已經知道了。我們兩兄弟,絕對絕對不是好惹的。”
施方纔勉強提起一口氣,將手裡面的一把大刀挺起,作指揮狀,見狀喝道:“老子不信邪,狂沙幫從來沒有攻不破的寨子,殺不掉的頑敵。你們就算骨頭在硬,也架不住我們人多勢衆。兄弟們只要努力一心,再攻上三五個時晨,諒你們也氣力不支,武技再也用不上。到時候只剩下力盡待宰殺的份兒。”
宗禪心叫一聲歹毒的傢伙,這方法是目前對付他和令子傑最好的策略。
不過臉上當然不會表露出來,淡淡地道:“都不承認的策略很有效,不過這樣下去。施方纔,你是不是太不愛惜自己的屬下了?他們的命也是命,以我和令子傑的本事。再殺你們五十人,絕對不在話下。已經死去四五十人,老子不想再添殺戮。想給你一個臺階下,至於願不願意接住這個面子,就要看你是否將屬下的命當一回事了。”
宗禪的這幾句話非常有說服力,即使是殺戮成性的狂沙幫殺手,在疲憊地攻殺三次,卻無功而返之後。人人都露出了不願意再戰的神態。
施方纔心裡已經將宗禪罵了個遍,卻拿此絲毫辦法也沒有。
士氣的問題,一旦低落下去,先聲被奪,想再掙回來,簡直難比登天。
他試探著地問道:“那你有什麼提議?不過休想讓本座放任你們離城。”
宗禪大馬金刀地與令子傑從棚屋處飄飛下來。身後的房子立即熊熊烈火地燒了起來。
他們兩人並肩而立,來到重重包圍他們的狂沙幫衆中央。
宗禪抱著霸刀,淡然地道:“很簡單,我們不離開巴林城。並在你們的監視之下進入城內。雙方之間按照約定的時間,再次進入大決戰。這樣對你們公平,對我們也公平,但是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們又有另外一套對付狂沙幫的手段。即聯合我兄弟之力,我兩人只攻你施方纔一個,拼上一死,也要拉你做個墊背的。
這兩樣選擇,前者公平公正,後者霸道嗜血,施大當家的,我勸你還是選擇前者的好。你看如何。”
施方纔低頭尋思一記,再打眼向雷放望去。
雷放一臉的愁容,卻不失時機地點了點頭,表示這不失爲一個解決問題的好辦法。
施方纔再向身後的幾個親信諮詢了一下,終於代表狂沙幫上千的餘孽答應下來道:“好,巴林城你們隨便逛,不過三天之後。在城中的賽馬場,我們再進行最後的決戰。界時,不分勝負,絕不罷休。我們走。”
施方纔其實絕不想放棄擊殺宗禪兩人的大好機會,不過屬下戰鬥的意志已經十分消沉,被宗禪兩人成功地削去了銳氣。如果再勉強撐下去,狂沙幫人雖衆多,但難免有困殆的一刻,要是讓宗禪兩位頂尖的武技修煉者趁機不顧一切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