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凡兄,我們進去吧。”燕不開看了眼宗禪說道。
宗禪點了點頭然後跟著劉坤向著莊內走去,到了莊內只見是遍地的屍體,而且每個人的臉上的都是萬分驚恐的表情,必然是死前收到了極大的驚嚇。
看著滿地的屍體,燕不開的的眉毛不由的皺了起來,饒是宗禪的心性尚且感到了內心的一陣陣不舒服更何況是燕不開一個女子了。
宗禪走到一個屍體旁邊蹲下,先幫亡者將眼睛闔上,然後伸手觸摸屍體,開始進行檢查。
人死後血液不在流動,皮膚顯出紫色斑,被稱爲屍斑。 屍斑最早在人死後半個時辰出現,一般在死亡一個時辰開始出現。死後兩到三個時辰內達到明顯可見。可持續三到六個時辰。由此可見山莊中人都是昨夜子時被殺。
這個時候劉坤略微沉思之後開口道:“這起案件說起來十分詭異。”
宗禪微微挑了挑眉毛,燕不開上前一步問道:“怎麼說。”
“首先是死者全是面目驚恐,死前必然是受到了極大驚嚇,同時死者身上並無傷痕。”劉坤說。
宗禪這個時候也是站起身來,向著前面走著,沿路觀察屍體,發現幾乎都未曾有什麼反抗就已經被殺死了。
“會不會是用毒?”燕不開問道。
劉坤搖搖頭說:“不可能,因爲檢查發現死者都是頸椎被折斷而亡。所以很詭異。”
“是很詭異。”宗禪站定轉過身來看著劉坤說道,“死者幾乎都是被扭斷脖子殺死,而沒有傷口,如果是用手怎麼會一點傷痕都未曾留下。”
劉坤點點頭,“還有一點就是劉老爺是遠近聞名的大善人,一直是與人爲善,可是爲什麼會有人對他下手呢?”
“會不會是爲了錢財?”燕不開問道。
這個時候宗禪已經是走到了大堂門口,嘴角勾起一個弧度說:“燕兄你來看這屋中。”
燕不開邁開步子走到宗禪身邊向著屋內看去,然後向著宗禪露出了疑問的表情。只見屋內是橫陳的屍體,而且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極其驚恐的表情,讓人不禁毛骨悚然,所以燕不開不高興了皺起了眉頭。
宗禪也是感受到了燕不開的心情,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輕笑一聲,說:“這個大廳是作爲接待客人的地方,所以裝飾的也是很華美,其中不乏古董,就掛著那幅畫便是開唐國手莫子提的真跡,拿出去絕對是價值連城。”
燕不開微微皺眉,“所以我們可以排除的就是來人是爲了錢財殺人,因爲這屋內值錢的東西並未被拿走。”
宗禪微微頷首,“兇手肯定不是爲了一般的黃白之物殺人。”
宗禪將目光掃向四周,總是感覺自己漏掉了什麼,可是畢竟是初出茅廬,宗禪只能是懷著心中的一絲迷糊繼續向著山莊裡面走去。
而這個時候付老似乎也是感覺到了山莊裡面的一絲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是哪裡。所以只能皺著眉頭跟上了宗禪和燕不開的步伐。
劉坤帶著衆人向山莊內部走去,當走到內堂的時候,劉坤開口道:“我們找不到劉老爺被殺的動機,而山莊的屋子也沒有什麼被翻過的痕跡,所以這也是我們摸不到頭緒的一個原因。”
宗禪看過了後院女眷的住所,說:“我感覺劉老爺似乎是知道會發生這件事。”
正在出神的燕不開,疑惑的看向宗禪。
宗禪揉了揉眉頭,想了想說道:“我們在來的路上發現家丁幾乎全都集中在前方,然而後院只有幾個女眷。”
“這有什麼問題麼?”劉坤問道。
“我們這一路走過來一共是用了將近一個時辰,而如果說家丁從後院跑到前院也不可能很快的到達。”宗禪道。
燕不開一拍手,“可是這路上卻是沒有實體,這就說明,很可能是劉老爺事先知道所以將家丁集中在了前院。”
宗禪又四處走了走查看了一下,釋放出自己的神魂圍繞著整個山莊轉了一圈,然後心中的那一抹疑惑卻是更加的嚴重了。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是逐漸的暗下來了,付老上前向燕不開說道:“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先回去,明天再來查。”
燕不開將目光轉向了宗禪,眼睛中透露出詢問的目光。
宗禪略一沉思,擡起頭說道:“好吧,我們就暫且回去好了。”
一行人回到了春秋客棧,待得宗禪回到房中之後,看著夜色,緩緩的將眼睛閉上開始回想白日在山莊看到的所有。
宗禪隱隱覺得自己在很多處感受到了不尋常的力量,可是自己卻是又說不出,而且自己在過程中一定是遺漏了什麼,卻是想不起來到底什麼地方被自己疏漏了。
這個時候門口響起了敲門聲。宗禪收回心神:“誰啊。”
“是老夫,司馬南寧。”
“進來吧。”宗禪說完走到了桌前坐下。
而司馬南寧也是進來關好門,拜倒在地說道:“聖子萬安。”
“起來吧,我今天去了那個山莊,可是卻說不上哪裡不對勁,咱們有那個山莊的資料麼。”宗禪緩緩給自己斟了一杯茶說。
司馬南寧起身說道:“我們也曾去查看過,卻也沒有絲毫的線索。”
“把那位劉老爺生平說一下吧。”
“山莊主人劉瑾,前半生不祥,只知道三十餘歲來到此地花大筆錢財購買了一處山莊,並且做起了糧食綢緞等生意,平時樂善好施,從不與江湖人士有往來。”
宗禪的手指有節奏的在桌子上敲擊著,司馬南寧躬身在一邊,感覺到那敲擊聲中似乎有著某種魔力讓自己的血液流的都不太順暢了。
就在司馬南寧感受到不舒服的時候,宗禪卻是停止了敲擊揮揮手說:“下去吧。”
司馬南寧躬身離開。
宗禪再次走到了窗邊看著夜空心裡終於知道了自己感覺不對勁的地方是什麼了。山莊主人劉瑾今天白日查看的時候並非只是一般的商賈之人,而是有著武藝在身。
這樣的一個人卻是說從來不與江湖人士有往來豈不是很不對勁,那麼要麼是有著一個血海深仇的仇家,要麼就是懷壁有罪。
所以從這點上來說的話也是可以理解爲什麼他好像事先已經知道了自己山莊即將遭劫的事情。
“相凡兄,不知你可已經歇息。”門外傳來燕不開的聲音。
宗禪想到這個女扮男裝的燕不開,也是一陣好笑,不知道爲什麼,自己這第一次下山就遇到這麼一個女子。而宗禪第一次下山也是有著新鮮的感覺,對於說裝做什麼也不知道陪著燕不開演下去自然是有著不一樣的樂趣。
宗禪打開房門,看到燕不開抱著酒罈在門口,搖頭一笑,側身將燕不開請了進來。
燕不開進來後坐下笑道:“我一看你就感覺和你投緣,所以就決定用這百年老窖來和你分享了。”
宗禪一愣,“你很習慣喝酒?”
“對啊,男兒志在四方,自然是要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宗禪不禁啞然,男兒這樣說的話是沒錯,可是你是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裝成的男人,這樣說真的好麼。
可是燕不開卻是絲毫沒有注意到宗禪臉上的錯愕的表情。
拍開泥封,狠狠的吸了一口酒氣,不禁沉醉的嘟囔道:“好酒啊,可惜家裡不讓喝只有出來的時候纔有機會。”
聽到燕不開的話,宗禪的臉上剛剛調整好的微笑再一次凝固住了,這都什麼啊,竟然是偷著喝,還要拉上自己。
正要說什麼,燕不開卻是已經倒好了兩碗酒,豪邁的說道:“來,幹。”
宗禪剛剛將酒舉起,燕不開卻是已經一飲而盡,瞬間兩腮爬上了紅雲,宗禪雖然沒有喝過酒,但是看到燕不開的樣子也是知道這是喝醉了。
宗禪不禁啞然失笑,竟然會是這樣,一碗就醉的酒量,還這樣的嗜酒如命。
宗禪連忙走到了燕不開的身邊扶住他,接觸到燕不開的身體柔若無骨,身上還似有若無的香氣,讓宗禪這個兩世處男頓時也是一陣口乾舌燥。
所幸宗禪並非是什麼好色登徒子,小心的接過了燕不開手中的碗,小心的扶著燕不開。不禁苦笑著搖搖頭,將她送回房間中。
到了燕不開房間門口剛好看到了付老一臉的急切,於是和付老說明了燕不開去找自己卻是不勝酒力的事情,將燕不開送入了房中。
出來後付老卻是道:“相公子不知道是否有興趣聊一聊。”
宗禪想了想付老可能是想要找自己聊聊白天山莊的事情,於是點了點頭說道:“好的,付老請。”
待付老和宗禪離開後,屋內的燕不開卻是做了起來,運功將酒盡數逼出。嘴角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這個相凡果然是已經知道了我女扮男裝的事情。
不然的話也不可能會在扶住自己的時候那麼小心翼翼,而想到他扶住自己的時候略微沉重的鼻息噴在自己的脖頸上時候,燕不開卻是一陣心猿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