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渭城的副領一陣頭皮發麻,即刻知曉大事不妙。立即向上千的渭城陰龍宗高手下令道,“給我搜,全城搜捕兩人。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們找到。”
……
“啵!”“啵!”
“哎呦。”
宗禪叫痛一聲,從山坡上爬了起來。
子令傑與他的情況一樣,兩人稀稀索索地爬起來時,向山坡上的巨石望去。
一個黑影,背對著他們,有如一尊雕像般,卓立於小山坡之上。
當兩人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那人只淡淡地道,“放心吧,渭城內的陰龍宗爪牙,就算再全城搜捕。也絕對找不到這裡來的。”
宗禪與子令傑對望一眼,在月色下,仰視著此人,由於還沒有有搞清對方的來歷,目的,宗禪現在還不好表態,連一點感謝的言語也沒有,喝道,“你是何人,救我們兩兄弟,究竟有什麼目的。”
那人一轉身,閃電般射出兩道精光,宗禪立即噢了一聲,手指上戳,指著那人道,“玄魔二老,你是玄老。霸極宗的玄老。”
那老者也嚇了一跳,沒有想到自己好一番打扮,仍舊是瞞不過宗禪銳利的眼神。心中感慨時,臉上卻冷冷地道,“不錯,就是老夫救了你們。不過現在老夫還有其它的事情要應付。”
就在三人聊著之時,從暗月下的左方,似乎傳來了一陣刀兵交擊的聲音。
玄老一點兒耐心也欠奉,大喝一聲道,“你們傷勢過重,老夫也只能幫到這裡。有時間再找聚吧,老夫去也。”
話還沒有說完,此人就已經撥地而起,臨空有如一道箭光般,向左邊的密林處飛掠而去,去勢快得比光影還快,幾乎一抹,就消失不見了。
宗禪大爲驚訝,忘記了身上的傷痛,指著對方消失的方向道,“這纔是高手,傑少,現在你明白了我爲什麼修過仙之後,就再也不只甘心做一個平凡人了吧。”
宗禪的話,似乎讓子令傑有些明白。
點點頭,迴應他道,“你說得對。人往高處走,這些霸極宗的高手,實力不俗。不過我想,他們就算再怎麼囂張。也不敢與有機會問鼎天下的陰龍宗作對吧。”
宗禪經他一提醒,訝然道,“我差一點忘記了。三大魂師和獨孤成業正在趕來渭城的途中。不會是霸極宗的人,在爲我們兩人阻攔他們吧。”
子令傑拍拍自己的腦海,判斷道,“不過我們也不能排除這樣的可能。渭城副領不是已經說過了嗎。而現在玄老出現,魔老不在,剛纔那求救的信號,一定就是魔老發出,因此玄老纔會那麼快趕去。”
兩人說到這裡,立即知機地互相對望一眼,皆發現了他們現在的處境,已經危險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宗禪立即大喝一聲道,“傑少,那還等什麼。剛纔玄老提醒我們,必須得另外尋覓落腳的地點,看來就是這個道理。我們立即再尋它處落足吧。”
子令傑點點頭,兩道人影,在時明時暗的月影之下,沿著山坡小道,一路向不知明的渭城鎮甸飛奔而去。
兩人雖然受了傷,不過飛奔的速度,仍舊快得驚人。
自打凌羅碧教習他們修煉【移形換影】以來,本沒有打算讓兩人學會如此上乘霸道的輕身功法。只將簡化後的【移形換影】裡的幾招速成之法相授,哪知兩人後知後覺,居然掌握了【移形換影】的精髓。
此事即使是換成了凌羅碧的師尊,高句古國的大宗師金正林親自前來,也要無從解釋,只知兩人是天造地設的修煉奇才,至於是如何以處子之識,來掌握如此繁複的功法,則無人能知了。
兩人越是催發出身體內的勁氣,兩道融合了的仙氣和勁氣,互相在體內充斥著,由之前的點點滴滴,到現在的噴涌而出,有如沒有窮盡一般,連身上之前受傷的地方,也自發地癒合起來,神奇到了極點。
兩人先是向南飛奔,再投北而去,沿江遇到了一江邊上的點點燈火,宗禪大喜。
那是戰艦和漁船泊滿了的碼頭。有碼頭的地方,一定就有鎮甸。
有鎮甸,自然就有落腳的地方。
子令傑也喜出望外地道,“我們終於可以找個地方落腳了。宗少,還等什麼。”
宗禪怪叫一聲,大喝道,“傑少,我們來比比腳程,自誰先到。誰後到,誰去打汗腳水,否則不許休息。”
宗禪一聲明白,足下發力,不過危險一過,宗禪立即回覆了佔便宜的心態,不等子令傑作好準備,就一鼓作氣,一陣風般向江邊碼頭上的鎮甸馳去,速度有如鬼魅。
兩人來到了鎮上,此時剛好天亮,大街開始復甦,整個小鎮立即熱鬧起來。
“來來來客棧。”
宗禪指著一間客棧的大門上的牌匾讀道,“這來來來客棧,一定是此鎮最好的客棧。傑少,你覺得怎麼樣。”
子令傑見宗禪的目光落在那塊金字招牌上,點點頭道,“氣派,有點臥虎藏龍的意思。”
宗禪一擠他道,“我們就是龍虎二雄,這間客棧,一定就是爲我們準備的。還等什麼,走吧。”
子令傑正舉步向內,愕然發現連客棧的門都沒有開。
這一點也難不倒他們,兩人左右大街上互相瞧了一陣,找準一個沒有人注意的時機,立即飛身而上,躍升八米高度,一個鯉魚打挺,從窗戶裡鑽入到了客棧的房間裡。
……
一切理定,洗漱一番之後,宗禪又點了上佳的早餐,讓小二送到房間裡來,與子令傑大吃一頓。
吃好了飯,小二的再依兩人的吩咐,到對街的藥鋪裡買了些療傷的金創藥來,給兩人上藥。
“小二哥,麻煩你了。這是賞你的。”
小二見到宗禪從懷裡摸出一錠金子,雙眼放光,“多謝客官,多謝。”
宗禪一招手,“等等,先別走。這錠金子,並非全是住店的花銷。除了這些花銷外,還有一件事情你得記住。不管任何人打聽起我們兩人的下落,或者是消息,我們都不想讓人知道下落。你應該清楚怎麼回答前來打探我們下落的人的問話了吧。”
小二招牌式的笑容一現,望著手裡面的金子發呆道,“放心吧,有了它,就是滿嘴是舌頭,我也把它給閉了。就算是別人拿著刀槍威脅小的,小的也絕不敢多說半句話啊,兩位爺放心,小的去了。”
宗禪嘿嘿一笑,子令傑隨後關好了門。
兩人一聲發喊,皆朝牀頭搶牀位去。推推搡搡,有如小孩一般互相打鬧著,房間裡立即充滿了一種沒有任何間閡的情趣。
宗禪抱著被子,人已經鑽入到了被窩裡。
子令傑也搶了半邊被子,睡到了另外一頭去,見宗禪似乎在望著天花發呆,停下嘻笑好奇地道,“宗少,你怎麼了。”
“沒什麼。”
“沒什麼還不睡覺。你不累啊,一身傷痛,加上兩天兩夜都沒有睡覺。我可頂不住了。”
宗禪沒有任何的迴應,只是瞪著眼睛發呆,發呆。
子令傑終於忍不住地一屁股坐了起來,劈頭喝道,“你這小子幹什麼,你不睡我還要睡呢,別在這兒當油燈,妨礙本少爺的休息。”
宗禪這才似醒了過來,謂然一嘆道,“我是在想,我們隨陰龍宗的勢力,一路追查到了這裡。現在已經確定了凝雪環就在陰龍宗少宗少田不歸的手裡。我們應該怎麼下手,才能奪得此寶器,將它交到燕不開的手裡。”
“你還在想這個小妮子的事情啊。算了吧,你能夠爲他拿到凝雪環,已經是無上的恩情了。可人家感恩不感恩,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宗禪愕然道,“此話何解。”
子令傑見他果然對燕不開似乎有點意思,嘆道,“難道你還不知道嗎,燕不開對宮靜飛頗有意思。而宮靜夏呢,又很不喜歡她。
兩人表面上姐妹相稱,實際上呢,互相都看不過眼。要不是因爲宮靜飛與李書文保持著表面的合作關係。她們早就翻臉了。你爲了燕不開的事情,能夠幫她取到凝雪環,已經是仁至義盡。換作是其它的任何人,能像你這樣以初心對待一個並不怎麼熟悉的女子的,天底下只怕只有你宗少一個。”
宗禪倒沒有去想這些,只知道燕不開十分重要。
他急人之所急,感人之所感,心中急切地想以一已之力,還燕不開一個機會。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麼對燕不開的事情如此的熱情。
“好了好了,不去想了。兄弟,總之這一路以來,要是沒有你的陪伴,我宗禪也許早已經掛了。幸好遇到了你。才能夠彼此扶持,一直活到現在。”
子令傑嘻嘻一笑,“這話你說也對,我說也對。總之我們兩兄弟,只要齊心,是無往而不利的。幹什麼,什麼都能幹成。別多想了,凝雪環能不能到手,還得看天數。睡吧,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操心。”
說完,子令傑帶頭睡了下去。
宗禪再嘆了一口氣,吹滅了燭火,也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