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長矛受到一陣裂殂,差一點沒有摔倒,身形重心一失,幸得蔡德威是百戰(zhàn)老將,居然以手撐地。一個迴旋,重新用長矛將平分秋色的局面給找了回來。
宗禪大叫一聲好字,毫不吝嗇自己的讚歎之情。
蔡德威也振振有詞地道:“城主好手段。”
鐺!宗禪連環(huán)出手,霸刀三次斬中對方的長矛。
“蔡德威,你可知道本城主爲什麼能一刀將你首級取下,卻仍舊不下死手?”
蔡德威默不作聲,一味死守,仍舊沒有絲毫退卻的意思。
“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老子給你臉,其實是在給蔡太正蔡兄臉面。聽說,他與你曾經在火州城大戰(zhàn)一場。說起這個典故之時,蔡兄提到過你,說你是個老英雄。”
蔡德威呸了一聲,“從現在此刻開始,老夫再也不認識蔡太正,只不過同姓而已。城主大人無須給老夫這個面子。老子臉嫩,兜不起這麼大的臉!”
宗禪知道對方死心塌地地效忠火州王,心中讚歎之情悠揚而出,但手中霸刀卻絲毫沒有放鬆,兩刀劈出,左足飛出一腳,將蔡德威踢回自己人裡面。
蔡德威見情況不妙,立即率領手下死士,向令子傑一方攻去。
宗禪大爲愕然,作爲一個守城老將。蔡德威輕重不分,難道會不知道什麼事緩,什麼事急?居然放棄主攻方向的青龍軍戰(zhàn)士任由進入大寨,卻向孑然一身卻身手了得的蔡太正包抄而去,這是何理?
宗禪心中雖然涌起疑惑,但勝利的果實就在眼前,如果不摘取,將會淪爲笑談。
“兄弟們,攻下寨門,擊滅敵人。給我殺。”
兩萬餘人的青龍軍主力瞬間全部進入大寨,沿著梯形的石階向寨中最重要的中心堡壘防禦工事呈環(huán)形包抄而去。
蔡德威邊打邊撤,但卻好似有意在保存實力,並未留下太多麾下將士與青龍軍以硬碰硬。
宗禪頭腦中再次掠過一抹懷疑,但此刻青龍軍已經攻到了主要目標,一座堅固的環(huán)場建築處。
裡面就是敵人的守寨主力,只要佔下這座堡壘,青石要塞就等於落入了青龍軍的手裡。
見勝利唾手可得,衆(zhòng)將士攻擊陣形頓時大亂,不過這已經無關大局,堡壘被圍住,敵人插翅難飛。
令子傑帶著一衆(zhòng)人馬,與宗禪的主力匯合。
上千的青龍軍戰(zhàn)士,停在了這座高達百米,呈現出一個縱深達千米的環(huán)形堡壘下方。
“宗少,什麼情況。”
宗禪一指堡壘,“傑少,你自己看吧!媽了個巴子的,這蔡德威實在是太奸詐了。這堡壘,我怎麼以前沒有發(fā)現,就連青龍軍的探子,也沒有發(fā)現。”
令子傑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突然一震,“我明白咧。”
“噢,快說。”
令子傑脫口而出道:“青石峽常年雲霧繚繞,特別是昨天一場大雨,激起了無數的塵霧。此處又是建在半山腰上,樹木衆(zhòng)多,又以青石壘加而成。堡壘與周圍的環(huán)境融爲一體,從遠處看,根本就不知道里面的情況。這叫做障眼法,你明白了麼。”
宗禪一拍腦子,“現在關鍵的問題是怎麼拿下它,而非像剝開餃子,分析裡面的餡料是什麼做的。”
丁原,任原等人也紛紛開了過來,一臉的血跡,但大多數都是敵人的。
作爲此次血戰(zhàn)的主攻先鋒,丁原向宗禪統計攻殺戰(zhàn)果道:“城主,我們斬敵兩千多,俘獲五百來人,其中一半是傷者。並繳獲了少量的兵器,糧草等物。”
宗禪眉頭大皺道:“才斬殺了兩千人?繳獲不多?怎麼會這樣。”
“城主,你怎麼了。”
宗禪一陣頭皮發(fā)麻,大喝一聲,“後隊改前隊,退出青石要塞。”
轟,轟!
堡壘內,上百米的高牆頂端,立即架起了一座座的滾木車。
火油,擂木,巨石,轟擊而下。
箭雨像不要錢似的,潑天而落。
青龍軍聚集在堡壘前的大軍,瞬間損失大半。
幸好宗禪提醒得早,衆(zhòng)青龍軍由將到士,都很自覺地按照宗禪的鋪排退兵。因此只損失了先鋒軍團裡的上千人,並未傷到主力的精銳部分。
衆(zhòng)青龍軍戰(zhàn)士專門往目標高企的山坳上躲避,撤退之路漫長而艱苦。
加之上方不停地滾下來的巨石,擂木和火油,令整個青石峽濃煙熏天,戰(zhàn)火四起,半個時辰不到就已經變成一片視野受阻的地獄。
令子傑不由得大跌眼神,丁原,劉封等衆(zhòng)將都已經衝散。還好宗禪臨退之前,把命令散發(fā)下去。否則青龍軍將招至更多的損失。
宗禪一面爲屬下擊碎從上方掉落的巨石,一邊朝躲避不及仍在撤退的青龍軍將士喊話,“快點,撤退,撤退。”
一萬多主力大軍,已經撤退到了安全地帶,依山而建的巨大堡壘上方,敵人已經知機地停止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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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壘上空,旌旗招展,蔡德威哈哈大笑一聲,志得意滿地道:“宗禪,你不是說一個時晨之內,就要拿下我青石要塞麼?怎麼,夾著尾巴灰溜溜地逃了?你來啊,老夫讓你三刀。”
宗禪氣得哇哇大叫,令子傑一邊攔著他,一邊向上喝道:“蔡老狐貍,記住你剛纔說的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就等著老子的離合劍來取你項上人頭吧。”
蔡德威又大笑三聲,“無名小卒,自以爲修煉了點仙法。就能縱橫天下了麼?一個是傻子,一個是愚夫蠢蛋。今次本將終於讓你們嚐到了厲害。”
這老火州王麾下的老將如此賣力地吆喝,反而激起了宗禪的好奇心。
“這不正常,傑少,蔡德威好像是故意在與我們周旋。”
令子傑不解地道:“如果敵人有援兵到來,或者說是有其它的伏擊大軍的話。隆回他們,劉仲甫他們應該早就向我們稟報了啊。”
宗禪心驚地道:“一定是遇到情況了。”
“報。”
混亂中,青龍軍麾下一員嘯騎探馬飛快奔來,來人氣喘吁吁地向宗禪稟報道:“城主大人,不好了。敵人十多萬大軍。不知從何殺出,已經在青石峽外的沖天溝,將我們的後路給截斷了。”
宗禪頭腦轟地響起一個炸雷,這是他最害怕,也最擔心的事情。
如果昨日他堅持一下自己的原則,在沒有解除此後患之憂前,不攻打青石峽。那今次的被動也就不會形成。
不過現在後悔已經沒有任何作用,宗禪惡狠狠地將霸刀撥出,向麾下將士喝道:“傳令兵,嘯騎,所有青龍軍將士聽著。我們的大後方,已經被敵人給截斷了。立即化整爲零,分開突圍,給我傳令下去。務必令所有青龍軍將士都知道這是本城主的命令。”
大軍整齊地分成了七八撥人馬,分朝個個方向突圍而去。
後方塵土飛揚,高陽掛起時,昨日的大雨過後的地面早已經被烘乾。
敵軍十幾萬人馬,形成了半月形,向青石峽方向包抄過來。
宗禪與令子傑分開作戰(zhàn),手底下只有越信和任原跟著。數千人以他爲中心,快速地向左手邊的一處地勢高起的地方衝了過去。
那兒離敵人的青石堡壘最爲接近,又是處於敵人俯衝的下手方。因此佔盡了劣勢。
但一旦攻向陡坡,則是一馬平川,界時想回防還是繼續(xù)轉戰(zhàn),皆方便之極。
另外一方面,宗禪主動攻擊敵人的堡壘方面敵人,以少擊多,卻可以騰出更大的轉戰(zhàn)空間給屬下將士。至少讓他們少了後顧之憂,不用提防背後堡壘處的火州軍。
宗禪是大兵家,看出了此中要害。帶著上千人馬瘋狂地向堡壘方向挺進。
這在蔡德威這樣一火州王老將看來,無異於是來送死。
“殺。”宗禪一馬當先,七八米高的巨大木樁,被他一個裂殂就衝了過去。霸刀下斬,將強大的阻擊工事完全破壞。
缺口一打開,鍊形的阻截攻勢已經失敗。蔡德威怔怔地望著敵人從堡壘下經過,苦於剛纔下令出擊過早。將堡壘上方的迎敵之工事全部帶了下來。一時半會之間,無論是擂木,滾石,還是投石機,都沒有辦法立即投入運作,形成不了對青龍軍主帥戰(zhàn)隊的威攝。
反倒因爲守軍過多,全體向堡壘大門蜂擁而去,他下令暫時不開堡壘,怕宗禪等人衝殺過來,一時間裡踩死踏死火州軍不知多少人馬。
攝於宗禪的威望和手段,連百戰(zhàn)老將蔡德威也被震攝住。可見宗禪的名聲,於整個神唐國中是多麼響亮。
突圍戰(zhàn)十分慘烈,宗禪這邊雖然苦盡甘來,由高坡直線衝往敵人的大後方。向與麾下軍團約定的地方挺進。
但每當他回頭看到身後的敵人遮天蔽日的旗幟之時,即發(fā)感慨,這撥敵人,絕不僅僅只有火州王的勢力在裡面。
以他對火州王的瞭解,此君雖然有此計謀,但卻無此實力。除非他連火州城都不守了,否則十二萬來人的總兵力。至少要駐守一半在老巢。這是常識,火州王絕對不會犯如此常識性的錯誤。
當宗禪成功地率領一千多號人馬,幾乎是完好無損地突圍出來時。另外兩方面的大軍,包括劉封麾下的五千人馬,任原的一萬多人馬,劉仲甫的五千人馬,卻遇上了敵人強大的阻擊力量,而且都是敵人聞聲而動的有生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