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州王及另外兩面帥旗,出現在了一處山坳的小密林內,大約七八萬的主力支援軍團,橫向撩開,由戰騎橫在前邊,步騎列隊在後,全部都是可以縱橫馳騁,機動之極的勇士,陣容強大,幾可匹敵一國之軍。可見其盛況一般。
宗禪展開外察之術,將《無極神魂》的仙法運作於兩眼之間,立即成倍的提高了自己的視力,向旗幟鮮明的敵人後援軍團望去。
他一邊目測,一邊向越信道:“不得了,火州王李玉貴,水州王李連勝,風州王李卓,居然全部都來了。”
越信和任原大惑不解,得知此消息時,前者道:“沒道理呀!火州王與水州王,風州王三大分封諸王。向來不和,如今怎麼走到一起了?這三大王者都已經出動,而卻偏偏少了常山王李孝感,這又是何道理?”
宗禪也搖頭苦思道:“想不明白,就不要再想。我們按照既定的戰略,向約定的地方運動。下令全軍開撥。”
“是,城主!”
李玉貴在李連勝,李卓及一衆麾下高手的陪同之下,被簇擁著,在密林內搭起的高臺上發號施令。
十幾支騎兵戰陣,立即呈現出一條又一條的直線,從密林內分別殺出,不給劉封和劉仲甫等人任何的突圍機會。
這可是一場實力絕不對等的屠殺!作爲主帥,宗禪雖然攻打青石要塞的命令是自己親自下的。但是卻是被屬下們硬推到火線去烤,迫於無奈才下的令。
因此,這一戰最終如何,就算是全軍覆沒,其責任,也絕落不到宗禪的頭上去。
但矛盾的是,全軍都可以打敗仗,就宗禪不能被擊敗。
他是霸城,渭城兩地軍民心中的天神。
這一桿擎天柱一倒,剛剛組建不久,鋒芒小露的青龍軍,將會像雪崩一樣立即紛紛離散,再無復先前的盛況。
敵人佔住主動,你以逸待勞,從側成對劉封大軍,劉仲甫大軍形成壓倒式的優勢,掩殺過來,清一色的騎兵,迅速地與青龍軍交上手。
宗禪眼神一縮,渾身打了個連顫。
越信撥出戰劍,雙眼像火燒一般地望著宗禪,就等著他的一聲令下。
“鏘!”
“全體將士都有了,我們的支援軍團有難,兄弟們,隨我殺將過去。”
劉仲甫最爲穩妥,遇事不慌亂,向宗禪建議道:“城主,現在殺過去。十有九死。你確定是否要這樣做。”
宗禪眼神如電,喝道:“能救一個是一個,兄弟們,讓火州王見識一下我們青龍軍青龍精騎的厲害。”
宗禪麾下上百名騎兵立即由各隊迅速地組織到一起。
宗禪成了這支戰陣的尖刀長矛攻堅最前方的一點,帶領著麾下將士,以蚍蜉撼大樹的姿勢,殺將回來。
劉封等人本以爲本部人馬必死,沒有想到城主大人居然如此英勇。義氣之極,寧肯犧牲自己,也絕對不落下半個青龍軍的兄弟。
頓時印有宗字的大旗向主戰場處一衝來,所有突圍中的青龍軍戰士大受激勵。皆奮起威勢,朝敵人瘋狂地撲了過去。
雙方兵團實力懸殊相差太大,以宗禪的堅定意志,必須得在火州王等人指揮的平臺處,撕開一個口子,讓敵人大軍主力以爲主帥危殆,纔有可能給麾下將士創造出獨一無二的突圍時機。
宗禪想到就做,百騎後邊是千騎,紛紛吆喝著,在馬背上狂甩兵刃,陽光刺頂而下,照耀在這些兵刃上,發出一片片耀眼的光芒。
剛好青龍軍突圍的方向是背陽面,而敵人圍剿的是向陽面。
無數的刀槍劍戟亮光一起,讓人眼花繚亂,看不真切前方切實的戰況。
火州王大急,剛剛見到一面宗字旗向自己方向運動過來。轉眼之間卻又消失不見了,立即著屬下將最精銳的五千火州軍調到近前,保護中軍。
宗禪於衝擊敵人的大軍時,迅速地吸收到前來入隊的青龍軍突圍戰士。一股極小的戰陣,立即形成一條強大的匯流。
整整三千人的騎兵,以反突圍的方式,向敵人橫衝直撞過來。
宗禪霸刀開道,所到之處,敵人根本就擋不了一個回合,立即人馬分屍,暴斃而亡。
在他的帶領下,三大王者的聯軍不可動搖的防線終於被衝破,有如千里之緹形成了一個漏點,而且還在不停的擴大。
宗禪知道時機難在,衝殺一回合後,立即掉轉頭來,與劉封和劉仲甫的人馬會合。丁原率領的中軍主力,也適時地趕到。
之前分散突圍的青龍軍,現在又匯成了一股洪流,雖然總體損失慘重,五個時晨不到,犧牲達六千多人。但剩下的兩萬多青龍軍戰士,卻無一不是精銳中的精銳。
“城主!”
“城主大人!”
宗禪一一向歸隊的青龍軍戰士統領行以注目禮。
任原在一邊小聲地道:“城主,敵人在聚集人馬呢,依我看來,火州王想一戰而吃掉我軍所有人馬。”
宗禪冷哼一聲,“他胃口不小,那就讓他來吧。”
令子傑道:“之前在青石峽上,我們前進後腿都受阻。這裡是平原,敵人雖衆,但比起之前逼仄的環境。已經好了許多。只要我們齊心,誰勝誰負,還是未知之數。”
宗禪一把搭上令子傑的肩頭,“傑少就是傑少,把老子想說的全都說了出來。”
“咚咚,咚咚。”
“城主大人,敵人已經開始擂鼓挑戰。”
宗禪笑道:“他們擂鼓,你們就聽戲好了。這一戰,由我先出去會會他們。”
在兩軍形成的巨大交鋒空間裡,前後不到七百步,刀槍林立兩邊。兩股洪流一觸即發。
從敵軍的戰陣裡,拍馬走出一員虎將。
此人生得一身黑黝黝的面孔,身披獸皮豈甲,手執一條鏈子槍。正在頭頂上放飛。轉了一圈又一圈,不停地聚集威勢。
宗禪哈哈大笑一聲,在兩軍對壘的已方處排衆而出。戰馬先人立而起,霸刀斬出,刀尖直指敵人。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老子手下的霸刀,不殺草包鳥蛋。”
一把蒼勁而帶上點暴戾的聲音響起,那使鏈子槍的黝黑大漢哈哈狂笑一聲,將鏈子槍甩得更帶勁,迴應一聲道:“我乃是火州王座下七十二城的天雷城城主,震雷是也。宗禪小兒,今日本城主就要取你性命。拿命來。”
說完,鏈子槍向前一甩,戰馬如箭衝至,整體速度居然絲毫不亞於發射出去的利箭,看得讓雙方所有的戰士,都爲宗禪捏了一把汗。
敵人如此犀利,就連丁原都沒有把握一定篤信城主大人宗禪會取勝。全身肌肉緊湊,手握成拳,關注地向前望去。
令子傑見到旁邊的青龍軍統帥們都眉頭大皺,笑道:“各位,我敢跟你們打賭,宗少三招,就可以收拾這個傢伙。”
聞者無心,聽者有意。
宗禪很明白令子傑在這個時候說出此番話,對他究竟意味著什麼。
這是一種鞭策,也是一種強大而智慧的激勵手下的手段。更是對敵人信心打擊的最佳手法。
至於三招內拿不拿得下震雷,這是另外一回事。
此時令子傑的話,就是他必須得一往無前去執行的命令。
二人心靈高度契合,宗禪首先拍出戰馬,用手指尖在霸刀上彈了一記。
嗡的一聲,人馬如一,向前橫跨越十多米的空間,同樣不要命地迎向敵人。
一把鏈子槍,一把霸刀,在半空中短兵相接,兩大軍團的統領,已經激戰在一起。
霸刀所到之處,首先在震雷的耳中響起一片驚雷。
他本以爲宗禪再怎麼厲害,也只不過是一個運氣好點的年青高手。
哪知真正見到了宗禪之時,心中反而生出了不屑之情。
但戰場一出手,立馬就知道有沒有。
在這血火交融的戰場上,雙方之間的決鬥,是來不得半點花假的。誰裝飾粉面,誰就有可能最先戰死。
宗禪剛纔那在兵刃上一彈之喻意,十分深刻,嗡嗡之聲,有如虎踞龍盤,首先受影響的是震雷跨下的戰馬。
戰馬受影響,帶起主人的速度立即放了一放。
就在這一放之間,宗禪的霸刀劈斬出一條十多米長的刀勁來。
刀勁瞬間放大,奪命的氣息逼面而來。
震雷怎麼也沒有料到有人居然在武修的境界上,能將刀氣發揮到如此駭人聽聞的地步。
他終於知道自己犯了一個輕敵的致命錯誤,正所謂成名非僥倖,看來霸城之主宗禪,果然是具有宗師級身手的年青一輩傑出青年才俊。
鏈子槍立即兩手揮開,形成一道拉鍊,軟中帶硬,生生向霸刀扛去。
刀氣縱橫,發出與鏈子槍金屬交擊的哧哧聲,如果他們之間的決戰是在晚上進行。那現在宗禪的這一刀產生的犀利刀氣,則會變成人人可見的電光火石,犀利到了極點。
震雷手臂一陣發麻,這才一招的份,居然就已經落在下風。
如此戰果,怎能不讓他心驚膽寒。
他一連犯上了三個錯誤,一個疊加一個,細小的錯漏,終於變成了驚天的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