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在遠處的山頭帝居里見這一幕納入視野,立即從帝位上站了起來。欣長的妖指一點,“那是什麼東西,怎麼城牆顏色突然變深了?”
“報,炎帝,鷹獅王傳來戰(zhàn)迅,我們。”
炎帝妖龍袍後襬,喝道:“我們怎麼樣了,本帝的黑甲艦隊呢?是不是又被他給毀了?”
“回炎帝的話,實情是鷹獅王又吃了敗仗,幾乎,幾乎全軍覆沒。”
“啊,你說什麼,嗯,去你的。”
炎帝飛起一腳,將傳令妖士踢翻在地,朝天大吼罵道:“鷹獅王,本帝如此的信任你,看中你,願意給你機會。沒有想到你卻如此負於本帝,人呢,人在哪裡。給我把鷹獅王帶來,本帝要親自斬下他的頭顱。”
在盛怒之下,炎帝暴戾狂飈,身邊的另外幾大王者,幾乎無人敢來相勸。
白頭鷹王和狂獅王都已經(jīng)參與攻城戰(zhàn),不在身邊,不過這次從魔域開來的妖族戰(zhàn)士,人數(shù)達到三十萬之衆(zhòng)。算上損失掉的一萬多黑甲艦隊,在人數(shù)和裝備上,也足足超出北海城青龍軍四五倍之多。
按照常理推算,妖族魔域軍團如果猛烈攻城,三天時間應該就可把城池拿下來。
出於對同僚的保護,飛龍王向炎帝獻計道:“炎帝,鷹獅王被人大敗,的確是犯有不可饒恕的死罪。但現(xiàn)在北海城還在青龍軍的控制中。我們的第一個戰(zhàn)略目標還沒有實現(xiàn),陣前斬將,于軍不利。還是暫時放下這一段,等回過頭來再打鷹獅王算帳吧。”
飛龍王也隨聲附和道:“飛龍王所說不無道理,炎帝,且讓鷹獅王戰(zhàn)士戴罪立功,在軍前效力。今日炎帝你親自主持戰(zhàn)事,想必青龍軍在三兩個時辰之內(nèi),就會被我魔域軍團打得大敗。界時,水軍黑甲艦隊那一點小小的失利,根本算不了什麼。”
炎帝望著眼前攻防雙方的戰(zhàn)況,低著王冠,深思了一下,“好吧,既然有你們爲鷹獅王求情擔保。本帝就暫時把他的鷹獅頭記在腦袋上一陣子。等這一戰(zhàn)完了再說。”
“報。”
首席王者飛龍王向那傳迅的小妖士喝道:“前方究竟發(fā)生了什麼情況,爲什麼白頭鷹王和獅子王的大軍還沒有攻上城關?”
“回稟各位王者,炎帝,大事不妙。青龍軍不知如何,平白無故多了數(shù)以十萬記的人馬。現(xiàn)在正擠上城頭,與我軍展開了慘烈的白刃戰(zhàn)。白頭鷹王幾次率領子弟親兵殺上城牆,都被打了下來。城門失火,撞城車也被城牆上澆下來的火油給毀滅了。”
炎帝嚥了一口,一時半會沒有辦法消化這讓他心情極度惡劣的戰(zhàn)況。
魔牙咬碎,狂喝一聲,“中軍統(tǒng)領何在。”
“臣在。”神馬王一聲大喝,從王者中走出。
“把你的人馬,給我增援上去。記住,一定要再廣闊無垠的城牆上,給我撕開一條缺口,等會我們的大軍,就會在你們打下的缺口處,蜂擁而至。唱大戲的時間到了!”
衆(zhòng)王者和王者麾下的統(tǒng)領,皆發(fā)出了會心的笑意,人人摩拳擦爪,獠牙暴露,彷彿北海城已經(jīng)成了魔域軍團的囊中之物。
此時作爲攻城主力的白頭鷹王及其麾下妖士,仍舊在奮死作戰(zhàn),一波又一波地將雲(yún)梯開到城牆腳下。投石機拼命地把巨石擲往敵軍陣地,遠程攻擊利器幾乎全部打開,好不吝嗇彈藥。
作爲青龍軍的總指揮和青龍軍的唯一統(tǒng)帥,宗禪自然不會見到城牆上的已方戰(zhàn)士只捱打不還手,等敵人的遠程攻擊一波轟完,立即向城內(nèi)準備妥當?shù)碾x火封魔箭陣下令道:“給我還擊!”
嗖嗖!砰!
巨大的滾石,加上無數(shù)的火罐,還有各種各樣城中百姓製作的投制利器,像蝗災蓋地般朝魔域軍團的攻城陣地擲去。
一時間裡塵土飛揚,濃煙滾滾,敵軍許多妖士要麼被巨石砸中,當場重傷死亡。要麼被火油潑身,驚慌失措,一經(jīng)離火封魔箭的引燃,立即成了火妖,慘叫著在地上打起滾來。死傷之數(shù),比起魔域軍團給青龍軍造成的程度要嚴重的多。
宗禪把重點的打擊對象放在了對城外設立的數(shù)千架魔域軍團的攻城器械上。
這些寶貝又大又沉,但說到攻城,一輛戰(zhàn)車比十個妖士還厲害。
一旦攻城戰(zhàn)車器械被毀,炎帝想再造如此規(guī)模的戰(zhàn)車陣,至少也得花上三五天時間。可以爲青龍軍爭取更多的有利因素。
因此宗禪把毀傷的重心放在了敵人的攻城利器上,投石機,玄梯,雲(yún)梯,披甲車,一部分中了離火箭,立即熊熊燃燒起來,頃刻之間化爲灰燼。濃煙升起,將整個戰(zhàn)場上空的陽光都給遮擋住。
北海城內(nèi)同樣有許多的民居和軍帳著火,各種濃煙從大街上倒灌出來。城中百姓皆自發(fā)的組織行動,提著木桶,瓦罐,加入到滅火的行動中。
北海城的主大街上,來往調(diào)撥的軍馬民夫無計其數(shù),人車搶道,一派戰(zhàn)場無情的末日景象。
時不時從混亂的城內(nèi)上空,傳來幾聲離火封魔箭的嗖嗖聲,運氣不好者,立即中招,慘死當場。在這雙方都已經(jīng)展開軋肉戰(zhàn)的北海城內(nèi),任何的犧牲和死亡,都是可能的,生命在這裡,根本沒有價值,悲天憫人在這裡更不會有市場。
宗禪臉上幾處被抹得烏黑烏黑的,剛纔霸刀出鞘,斬落了幾塊巨石和呼嘯轟來的火球,臉上身上,到處是火榍,幸好有人在他身上潑了一桶水,否則也會被隨後射來的離火封魔箭給引燃。
他站在城門城牆上的最高處,霸刀所向,就是青龍軍的兵鋒所指。
白頭鷹王幾次攻擊不下,算起這一次,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打退敵人的奪牆戰(zhàn)了。
宗禪越來越覺得雙方大規(guī)模的軍團作戰(zhàn)交手,其實就是在進行戰(zhàn)略佈局和較量。有如一盤棋,戰(zhàn)場的規(guī)則,對敵我雙方來講都是公平的,唯一可資利用的地方,是對戰(zhàn)場形勢的把握。
炎帝不愧爲魔域第一高手,但他宗禪也不傻,至少直到現(xiàn)在,敵人以數(shù)倍於他們的妖士軍團,仍舊沒有拿下一座小小的南城門。
炎帝本來以一天時間爲限,令白頭鷹王和獅子王拿下它。現(xiàn)在半天多的光景一晃即過,衆(zhòng)王者圍繞在側(cè),皆心急如焚,苦思著對北海城的攻城對策。
“實在不行的話,臣下就帶著中軍上了。”神馬王咕嚕一聲,主動請纓。
“好吧,神馬王,等你凱旋歸來,本帝親自爲你記功。”
神馬王帶著炎帝的中軍先鋒,風急火燎奔往戰(zhàn)場。
中軍先鋒軍團,與白頭鷹王和獅子王的大隊人馬,立即混編在一起。由白頭鷹王作主攻,後者爲輔助。這些剛剛加入魔域軍團的妖族戰(zhàn)士,因爲是炎帝近衛(wèi)軍的緣故,個個心高氣傲,比其它的妖士要狂得多。他們的裝備是最好的,得到的獎賞和信任也是最多的。
這次白頭鷹王和獅子王的麾下軍團暫時受挫,神馬王將一切都看在眼裡。親自向白頭鷹王請戰(zhàn)道:“鷹王,就讓炎帝的中軍先鋒,來爲你出一口鳥氣吧,中軍妖士們聽著。”
“嗨。”
數(shù)千的披堅執(zhí)銳妖士整齊劃一地出列,騎兵在前,步軍在後,行動如風,又靜如閃電。
“本王令你們爲先鋒,第一時間攻打併擊垮青龍軍的南門守軍。”
“是,屬下等一定不負衆(zhòng)望,以勝利回報各位王者和魔帝的信任。”
“好,出發(fā)。”
神馬王此時明顯是拿了白頭鷹王一道,令後者與獅子王面面相覷,誰讓人家是炎帝的近衛(wèi)軍團,面子佔優(yōu),只好給他們出頭的機會。
白頭鷹王倒沒什麼,獅子王喝道:“既然如此,你老兄不下令也下令了。那本王和白頭鷹王就把這主攻的任務交給你們吧!不過神馬王你可聽好了,對面的可是神唐國新崛起的頂尖人物,宗禪宗城主。你們不要小看了他,最終吃不了兜著走的人只會是你。”
“哼。”
神馬王怒哼一聲,帶著人馬,立即潮衝而去,到前軍第一線去指揮作戰(zhàn)去了。
獅子王在白頭鷹王身邊瞧著遠去的妖士中軍戰(zhàn)士,罵道:“什麼東西,好心當成驢肺。”
白頭鷹王神秘一笑,“獅子兄,你又何必著急呢!他想搶功出頭。就讓神馬王去碰宗禪這顆鐵釘好了。以本王計算,就算神馬王將所有主力中軍擺上,也不一定可以拿下南門。何況是區(qū)區(qū)的一萬先鋒軍。”
白頭鷹王發(fā)出會意的轟笑,即氣極,又無奈,正凝視間,攻防雙方的第一線妖士,和對方的青龍軍守城戰(zhàn)士已經(jīng)交織在一起。
這是敵人的第四次攻擊,不過人數(shù)卻少了許多。
前面三次攻城,白頭鷹王的先鋒部隊,和獅子王的麾下親兵,被南城的守城統(tǒng)領雷漢,以宗禪教授的手法,用糞便煉化後的滾油,加載其它的東西,包括尖刺,毒粉,石灰之類的毒物,一同淋下城牆,瞬間粉碎了敵人想將青龍軍擊垮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