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鐘宇對令子傑的話似乎頗有感觸,什麼話也沒有說。提起地下殘劍,一步一顛地消失在了密林深處。
現在終於輪到兩人對視。
令子傑迎上對方的魔眸,向蓮娣道:“你戲弄別人也就算了。還想讓黃鐘宇恨上我麼?我令子傑和你什麼關係?你以爲你是誰,可以輕易地*縱誰的感情,就操縱誰的感情。”
魔女蓮娣怔了一怔,居然沒有發作,良久纔像掉進了失意裡,濛濛地道:“原來傳言是真的,你喜歡的只有明媚可那個。”
宗禪拳頭一握,對方抓住他的這個動作不放,“怎麼,被我說中了?放心,你的明仙子,現在死不了。在我沒有得到魔尊先師墓裡的東西前,我是不會讓我的寶貝乖乖們有任何的損傷的,包括心傷?!闭f完,此魔邪向後一掠,魔影綽綽,在遁入密林深處之前,拋下一句話來:讓宗禪如果不想死的話,就不要入任何一方的林子!”
令子傑渾身一震,不知道是應該感謝魔女,還是佩服宗禪。他的猜測居然全對,加上魔女蓮娣的話的驗證,幾乎可以肯定這片林子有問題。
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令子傑卻像缺少了點什麼一樣。幡然惹失地策馬回到了青龍軍隊伍中。
衆人見他平安出來,歡喜之極。
宗禪見令子傑好像有心事的樣子,“不是吧,傑少,你就沒有佔魔女一點便宜就出來了。要是我的話,非得在她身上捏兩把不可。”
“哈哈?!?
令子傑淡然無所謂地道:“你說吧,愛說什麼說什麼。抓緊時間就是?!?
宗禪嚴肅起來,“真的有事?”
令子傑依馬而立,“魔女說,讓我們千萬不要進林子。否則青龍軍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宗禪再恐怖地朝那片呈現出半月牙狀的林子望了一眼,一拍戰馬,將馬趕走,來到令子傑面前,“我就說嘛,半隻飛鳥都沒有,林子裡面一定有鬼?!?
令子傑接著與他密語了幾句,宗禪立即轉向所有青龍軍統領道:“全體都有了。補充完畢,休憩完畢。給我上馬?!?
一片呼啦啦的整齊響聲,一支整齊的騎兵戰隊再次生成。
宗禪讓每個戰士都把火摺子取了出來,卻不讓他們點燃。
經由令子傑口中得到的消息,立即一傳十,十傳百地讓上萬的青龍軍大軍知曉。
這批騎兵戰士,除了手裡面的火摺子外,還有一根乾燥的木頭。是從就地的平原處弄到手的。具體作什麼用,直到全體上馬,宗禪才通傳下去。
“駕。”宗禪帶領著數以千騎,分散開來,向月牙狀的密林處靠近。
距離大約五百步時,青龍軍騎士人人點燃了火摺子,木棍變成了火把。在天黑前的平原盡頭,打著呼嘯,將火光舞得有如火龍般,奔向密林與平原交界的地方。
一聲令下,上千的火把立即扔至密林內去。
一聲聲震動的馬蹄聲,從密林內殺將出來。
排頭者在前方大聲吆喝,“宗禪,你跑不掉了,受死吧??蠢献硬话涯愕念^顱當夜壺一樣斬下來?!?
宗禪大笑一聲,“龍妖鷹王,自霸城一敗,別來無恙吧?!?
這是在揭對方的傷疤,龍妖鷹王怒喝一聲,從火苗四處的密林內鑽出。
十多名麾下好手,立即朝宗禪奔襲過來。
宗禪頭也不回地甩出霸刀,霸刀在半空中旋飛一圈。將六七把敵人的銳器全都震掉。
唯有龍妖鷹王的手中環狀兵刃沒有被擊飛,還趁虛而入,第一個殺到他的面前。
宗禪一把大火,將火州王的伏兵全都燒了出來。
在戰略上,他們已經化被動爲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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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宗禪走不過十二飛鷹剩下的幾位高手的聯攻,這一丈因戰略出色而帶來的轉機,立即就會化爲烏有。
因此他絕不能讓龍妖鷹王得手。
除了龍妖鷹王顯微鏡之外,絕地飛鷹,白頭蒼鷹幾兄弟也同時向他夾擊過來。
宗禪霸刀飛回手上,化去對方銀環入侵的力道。再次組織攻勢,擋格而去。
但剛剛舉起霸刀,就發覺手臂一片痠痛。這纔回頭一瞥,發現左手腋窩下,已經不知什麼時候被劃了一道小口子。是傷勢所至,奇怪剛纔爲什麼沒有發現,此刻才痛楚發作,來不及多想,立即將霸刀換回右手,重新招架而去。
三大飛鷹的兵刃,幾乎同時向他一人招呼過來。
敵人是蓄勢待發,他是承受打擊,墪優墪劣,一目瞭然。
宗禪見敵人勢頭正勁,如果不能在短時間之內取得震攝性效果。後邊的已方人馬,將立即像被泥石流掩埋一樣,遭遇滅頂之災。
因此他此時遇上三大飛鷹主力出擊,霸刀絲毫不留手。將無極刀法和《無極神魂》的仙術力量發揮到極致。
每砍出一刀,都生出奪命能量,令龍妖鷹王等人應接不暇。
“啵!”霸刀環飛一圈,擊中了三人手上的兵刃,再次回到宗禪手上。
“老大,此子武技似乎在短短的兩年半時間內,又有了飛躍般的進境?!?
絕地飛鷹剛剛開口,龍妖鷹王就喝道:“別再說了,以我們三人的合力。要留下他絕不是難事,給我上。”
宗禪將三人的混賬話聽在耳裡,哈哈大笑一聲,在震攝住三人的效果已經顯露出來時,卓爾不羣,面向三人喝道:“龍妖鷹王,知道當日在霸城老子爲什麼饒爾等不死麼?!?
三人面面相覷,他們都是霸佔一方的強人,在火州王麾下當差。平日時見慣了官場和江湖的那一套,無論是何等富貴和霸道的豪強,都要給三人一個面子。
但在宗禪這個小子面前,三人卻出奇地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被鄙視感覺。
宗禪表面上客客氣氣,實質上已經將三人看作地底泥。
這不怨宗禪,實則是三人的武技雖然能稱雄於一方。但用宗禪的話來說,如果拿來爭霸的話,則顯得太“小才大用?!笔遣缓蠒r宜的。
絕地飛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昔日敗在宗禪手下的事情,像雪片一樣從頭腦中飛過,很不情願地罵道:“人言士別三日都要刮目相看,何況我八大飛鷹對你一人乎?!?
宗禪再大笑一聲,“龍妖鷹王,是這樣嗎?好像有點不對勁吧。在霸城時,你們十二飛鷹都鬥不過我。現在十二飛鷹離心離德,只剩下其中的三分之二仍舊在茍延殘喘,像哈巴狗一樣跟著火州王后面撈一點剩下的菜湯喝,嘖嘖,太委屈了,太委屈了?!?
龍妖鷹王眉頭大皺,絕地飛鷹和坤鵬飛鷹早已經氣炸了肺,長矛勾爪同時撲出,宗禪心叫一聲來的正好,霸刀作勢反撲,哪知龍妖鷹王卻突然喝止一聲,攔下二弟三弟,向宗禪道:“你走吧!”
“大哥,現在放走他,我們再沒有機會追上。”
“是啊,大哥同在是擊殺宗禪的最好機會。”
宗禪不屑地道:“龍妖鷹王,你是在報當年霸城我放走你的一命之恩麼?”
龍妖鷹王將手中的銀環一收,非常坦蕩地拍拍胸脯,道:“非也非也,我三兄弟自知不是你的對手。這樣打下去,也於事無補,所以只能任由你們離開?!?
宗禪向麾下統領一招手,數萬人馬浩浩蕩蕩開往他指定的一個方向。
前方密林遍佈,小溪縱橫,在平原與密林之間,到處都是黃沙和黃沙形成的小丘。不利於大軍行藏。
後方追擊的火州王大軍,此時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居然與青龍軍的距離越拉越遠。
這本是好事情,可宗禪的心中隱隱約約覺得裡面有些什麼東西不太對勁。一時半會想不清楚其中的細由,只好繼續帶著麾下人馬尋找紮營地點。
宗禪一指前方一個巨大的高坡,對丁原和劉封道:“我們就在那裡紮下營來。一邊接收剛剛歸隊的兄弟,一邊休整?!?
丁原大喝一聲,立即傳令下去。
令子傑著人取了一壺水來,是剛剛從小溪裡打來的。清涼可口,自己喝了一口,遞給宗禪道:“戰士們很疲憊。”
“我知道,敵人更疲憊。火州王十幾萬大軍,乖乖,這是想李其功於一役,一次性的徹底消滅我青龍軍的節奏啊。”
令子傑點頭道:“我來正是要問你此事?!?
“噢,傑少你也覺得不對勁嗎?!?
“當然?!?
紮營的事情有丁原這位老行家去代爲處理,宗禪和令子傑兩人來到一片開闊地的高坡處,上邊佈滿了被風沙吹襲形成的高硬度土丘,十分光滑,是個休憩的好地方。
宗禪望了一眼在夜幕下星星點點,無數的火把顯亮有如一頭怪獸的火州軍的方向,道:“我開始起疑心的地方。是魔女蓮娣突然的出現?!?
令子傑也道:“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我也覺得魔女似乎不想我們死。說起來真奇怪。”
宗禪笑道:“魔女與散手狂劍狗咬狗的事情,你已經告訴過我了。說吧,你小子究竟還有什麼事情隱瞞著老子?!?
令子傑笑罵道:“正經一點好嗎?你現在是統帥?!?
“統個毛,老子差一點就成了光桿司令了?還統帥?!?
令子傑莞爾一笑,“這是我作出的推斷,暫時還不能做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