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禪大訝,“你說我們比你更加卑鄙,更加無恥,更加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嗎?”
蓮娣不置可否,立即惹怒了宗禪,“妖女,你別信口開河,我與傑少出道以來。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你要是能夠說出哪一點有違道義,又或者說是像你一樣卑鄙無恥,我宗禪就立即在你面前自刎。”
“宗少。”令子傑嚇了一跳,連忙勸說,剛剛開口,被宗禪攔住,示意他不要再勸下去,他已經被蓮娣給徹底惹出火氣,要當場與對方來個指證。
蓮娣纖纖玉手抱在胸前,當著兩男一女,天下罕有的天才青年的面,秀眸連挑,從這個身上,移到下一個身上,在三人裡來回穿梭掃了一記,突然呵呵大笑起來。
“妖女,你笑什麼,難道我宗禪所說的話,有那麼好笑嗎。”
“宗禪啊宗禪,你真是可愛到家了,奴家與你呆在一起不過半個時辰。卻比二十年加起來還要笑得厲害。好。”
對方倏地板起俏臉,戳指爲劍面向宗禪嬌喝道:“那你摸著自己的心口說說。這次你們到皇根道觀來,終極目標究竟是什麼。不會是來拜師求藝的吧。”
宗禪驚訝得眼珠子都差一點跳出來,嚥了一口,的確難以啓齒他與兄弟令子傑來皇根道觀的目的。總不能當著這裡的女主人的面,告訴明媚可他們是來搶龍晶石的吧。
“沉默了?無言以對了?怎麼不說話了,小子耶,就你們那點心思。還想眶過天下人,簡直是白日做夢。”
宗禪眉頭大皺,向前跨出一步,來到蓮娣的面前,與她幾乎是面貼著面,大喝道:“怎麼,你能來這裡。我們就不能來麼。魔宗如果再敢打龍晶石的主意。我宗禪就算是拼了老命,也會護寶到底,絕不會坐視你們照女派得逞的。”
他的語氣看似非常的強硬,實則有點強詞奪理的意味。口水噴了對方一臉,也沒有將道義制高點搶奪過來。
身爲正道宗門繼承者的明媚可,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她作爲皇根道觀的修行者,即已經瞭解了兩撥勢力的目的,當然得做出一點態度來。
“幾位,皇根道觀是修士們的修煉場所。幾位即非方外之人,也非皇根道觀的同門。夜宵,我們就不留了,再見。”
明媚可明明是在下逐客令,卻將話說得如此的委婉,打人臉兒,也打得如此舒服,讓人生不起半點的憎怨,的確有讓人著迷的魅力。
令子傑與她的“約會”終於被蓮娣和宗禪給攪和了,他露出一個不得已的苦笑,“宗少,既然道觀非我們久留之地。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裡自討無趣的,走吧那就。”
“走吧就走吧那就。”宗禪嘿嘿一笑,攬著令子傑的肩頭,臨了還不忘記向蓮娣打一個拜拜的手勢,“後會無期,拜拜。”
蓮娣卓立石階之上,面向兩人消失的方位,秀眉一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當宗禪兩人徹底消失在她的視野裡時,才淡淡地自言自語道:“外面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看你們有什麼本事逃出師尊的親自出馬,哼。”
一出皇根道觀,宗禪這才意識到此次的“屠龍大會”已經徹底的失敗。
正道宗門損兵折將,盟主凌羅碧麾下所帶去的無極門高手,就折扣了三十幾人。其它的宗門也各有損傷,還好主力並沒有太大的傷殘。
但江湖的正道宗門,與魔宗幾派之間,對龍晶石的垂涎,及保護的慾望。都已經直接或間接地引起了皇根道觀的注意。
龍晶石不但沒有被毀滅,反而被更加嚴密的保護起來,任何人想再動手,必須三思而後行,畢竟護寶者神唐宗師李道然,清蓮宗主梵妍境,無論他們之中的哪一人,都能讓普通的高手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的實力。
就連之前興致勃勃,想得到龍晶石的宗禪,也像鬥敗的公雞,回到館驛之時,整個人都黃了。
尤幸之事,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療養,蔡太正的傷情,已經得到了根本的康復。當兩人摸上門去見他時,蔡太正自己都可以下牀行走了。
宗禪撲進門,二話不說,與他來了個熊抱。
“你老兄想死我了。”
蔡太正趕緊把他推開,“你小子想要我的命麼,剛剛癒合的傷口,又要被拉裂了,嘿嘿。”
令子傑雙手抱胸,射也關心的眼神,笑道:“看你無恙,我和宗少才放心。蔡兄,你回覆的情況是不錯,看來再過上十天半個月的光景,就可以完全康復,半個月後,又是英雄好漢一條。”
蔡太正喜笑連連,揮手道:“哎,根本就要不了那麼長時間。最多再過三天。我就可以行動自如了。說起來,除了你們三姐弟外,最應該感謝的人,莫過於你們的美人兒師傅凌羅碧了。是她,隔三差五差人送來上等的異國療傷聖藥,我纔會在百般關照下,好得如此之快。對了,你們的美人兒師傅呢。”
對方一問起凌羅碧,宗禪立即拉起腦袋,令子傑也像失了魂般,搖起頭來。
“怎麼,你們的行動難道失敗了?凌羅碧犧牲了?”
宗禪沒好氣道:“你好像特別關心我們的美人兒師傅。”
“去你的。她像你們一樣,是我蔡太正的恩人,我蔡某是有恩必報的人。當然得關心你們了。”
令子傑怕他擔心,交待道:“美人兒師傅正在扶恤手下。這次皇根道觀一戰,正道宗門傷亡很大。差一點就凍的根本,哎,早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果,我們就不去了。”
蔡太正瞪了兩人一眼,目光收回,手拍在他們兩人肩膀上每人一記,“從你們的介紹中,我已經看出箇中端倪,皇根道觀一行,雖然有損失。但也並非全無收穫。”
宗禪和令子傑眉頭大皺,但瞬間又亮了起來,“怎麼說。”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道。
蔡太正退了一步,作出個抗拒的動作,“別別,我說給你們聽就是了。嘿嘿,有時候熱情過火,反而讓我這個冷麪殺手一點都不自在,宗禪兄,你正經點。傑少,你也坐到牀頭,聽我細細爲你們分析。”
到底是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經蔡太正口若懸河的一番分析,宗禪兩人豁然開朗,有如頭腦中念起一道光,指路明燈地照耀著他們的前進道路。
“啊,原來這麼簡單,仔細思量一下,事情的確如此。我怎麼這麼笨,就沒有想到呢。”
蔡太正笑道:“宗少,你又來拿我開涮,其實在你們的內心深處早就已經知道此結果。只是沒有加以深究,反被我這個旁觀者清的局外人所發現罷了。放心吧,等我傷勢一好,立即配合你們行動。這將龍晶石定然可以出手即得,斷然不會再出叉錯。”
令子傑仍舊是雙手抱胸,“要是能有人將照女派高手托住。只有清蓮宗或者是仙道門的高手在護寶。我們的行動機會,至少可以增加三成成功的可能。”
宗禪白了他一眼,沒有好氣地道:“你以爲是吃飯,想自己挽就自己盛。讓照女派不關心龍晶石的去留,簡直是癡人說夢,就像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不現實。”
蔡太正眉頭突然鎖了起來,凝思入密,走神得特別離譜。
“蔡兄,蔡兄,你怎麼了。”
蔡太正被宗禪這麼一推,恢復過來,脫口而出道:“我知道有一個時間點行動,照女派的魔宗高手,一定不會出動。不但不會出動,而且接連三天的時間,都只會呆在宗門本部,所有宗門弟子,皆要回總部敘職。”
“噢,難道照女派也像陰龍宗一樣,給我們來一個以葫蘆畫瓢的照女令?對了,小杰,我們身上的陰龍追殺令,好像到現在還沒有取消吧!嘿嘿,看來我們又要多背一口黑鍋了。”
令子傑反過來白了他一眼,“我就知道跟著你混,睡覺都不太平。”
“傑少爲何感慨,難道你就不想聽聽我究竟想到了什麼嗎。”
三人立即圍成了一圈,當蔡太正把他所瞭解的照女派宗門內部的規矩中,每年都會有那麼幾天,舉行一年一度的宗門成立大會。這一天,按照慣例,照女派宗主洪如菁,會帶同門下所有弟子,參拜祖師,分派屬下們來年的任職,以及功賞罰過,大舉慶賀達三天之久。
宗禪聞言興奮道:“如果真可以讓他們三天時間不出來倒亂。我宗禪說什麼也要將龍晶石弄到手。”
蔡太正搖搖頭道:“有李道然和梵妍境等絕代宗師看守。只憑我們幾個前去皇根道觀奪寶,那不是掌燈入廁,找死嗎。”
一直沉默寡言認真聽講的令子傑搖頭道:“然則這也不一定,以我對龍晶石的瞭解。此物神奇之極,擁有不爲人知的特殊能量。”
宗禪記起令子傑與他說過的事情來,反應敏捷地代令子傑回答道:“你是說龍晶石每過一段時間,就會自發吸收天地靈氣注入晶石之內,而這段時間,則是它散發威力最盛的時間。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令子傑點點頭,面向蔡太正道:“蔡兄,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