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也正在爲此事而煩惱,所以放棄了不明朗的追蹤,全速返回沙漠之城,與你們交換意見。”
宗禪盱出一口氣,“小杰你的發現,等於是將敵人大海投針的事情告訴了我們。而接下來我們如果還死抱著刺殺魔帝這個任務不放,無異於是在大海撈針。這一撈一放,消耗的氣力何止千萬,是時候調整我們的戰略了呢。”
蔡太正和令子傑深以爲是,立即靠近到他的身邊來。兩人目光如炬,射向宗禪,急問他究竟有何策略。
“嘿嘿,策略嘛,談不上。但我也不是沒有其它的發現的。”
“噢,說來聽聽。”
宗禪伸出兩隻手指頭。
“二?什麼意思。”
“小杰你也不知道麼。”
令子傑眉頭一沉,“你是指玄魔二老?什麼意思。”
宗禪笑道:“很簡單,要尋找到魔帝,我們必須得在他們兩人身上下功夫。”
蔡太正不解地道:“爲什麼?這兩個老傢伙現在不是與月仙教正在合作麼?也就等於是半個自己人。與我們是同盟之友,與魔宗必定就是異盟之敵。他能幫我們什麼忙?”
宗禪笑道:“蔡兄你不要忘記了。以這兩人的資歷,當年在魔宗陰龍門和照女派還沒有崛起的時候。可以算得上是與魔帝田豐林平起平坐的頂法魔宗高手。連首屈一指的霸極宗宗主向霸天,都要敬兩人爲首席元老。”
令子傑也目光熱烈地加入討論道:“這些事情,我們人人知曉。又何需多說。你只管撿些緊要的來告訴我們得了。”
宗禪點頭道:“小杰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不耐煩起來了。好,你們聽著,我打聽到一個消息,玄魔二老雖是魔宗內的元老,但隨後爲什麼要叛出魔宗,二位深究過其中的原因沒有。”
兩人大搖其頭,對宗禪的話表示出越來越大的迷茫。
宗禪繼續解釋道:“事實上,我已經探查到了一些內幕。不過現在不方便與你們說。兩位,在天亮之前,我們還得做一件事情。”
令子傑立即走到對角房間內的牀上,躺下去,再也不想動。
蔡太正也抱緊了自己的太師椅,表示出不想再出任務的決心。
宗禪哈哈大笑一聲,“好吧,就讓我把人提來,我們來個三堂會審。”
兩人正驚詫莫名之時,宗禪早已經穿窗而出。
片晌之後,此子居然神蹟一般地將玄魔二老的玄老像老鷹抓小雞一樣給提了進來。
兩人穿窗而入,宗禪將玄老一扔,玄老喝罵一聲,卻虛弱地睜開了眼睛。原來他一路上被宗禪抱著飛掠是睡著了的。
宗禪以手拍擊對面的面門,“玄老,醒醒,我是宗禪,他是令子傑,他是蔡太正。你的老朋友,現在又與你見面了。”
令子傑走了過去,給玄老遞上一杯茶。
“玄老身爲堂堂的魔宗元老,雖然已經不在宣誓效忠魔帝,但以你們狂沙幫的威勢,爲什麼會落得如此地步?”
玄老一聽此話,立即氣得全身發抖,連手裡面的水杯裡的茶水都溢了出來。
蔡太正向前靠近幾步,蹲下身來,在他身上摸了幾記。
突然,他眉頭一皺,“他身上的肋骨都斷了,是不是宗少你乾的。”
“不是他做的。”
說話者居然是玄老,惹得兩人大感奇怪。
玄老虛弱地將杯中剩下的一點水飲幹,將杯子交到宗禪的手裡,連聲道謝。
這麼奇怪的舉動,又惹來了令子傑和蔡太正兩人的側目。
玄老接著道:“你們想知道什麼,只管放膽問來。有助於殲滅魔宗的事情,本座…我一定會盡自己所能,將你們感興趣的事情統統毫無保留地相告的。”
聽他這麼一說,蔡太正更加驚疑起來。
不明白這裡面究竟是怎麼回事。
令子傑已經猜到了一個大概,宗禪走向前去,向玄老抱著拳頭行了一禮,“玄老,傷你的人,會凝血神爪,是麼。”
“不錯。”
“但會凝血神爪的人,天底下不超過三人,一個是已經死去的陰龍宗五大護法之首獨孤成業。但此人已經被我和傑少聯手殺死。剩下的兩人,一人遠走魔域,一人仍舊在世,對麼。”
“明知故問。”玄老不滿地喝道。
蔡太正全身一震,什麼都明白過來。
他感興趣的不是玄老被何人所傷,而是魔帝田豐林爲什麼要在受傷之後,拼死也要擊殺玄魔二老。
這中間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實在讓他好奇。
在種種迷團的慫恿之下,蔡太正終於忍不住地問道:“魔帝爲什麼要殺你!你爲什麼要這麼恨魔宗。”
三道目光,炯炯有神地向玄老望去。
玄老長嘆一聲,將手裡面的水杯握得吱吱作響,咔嚓一聲,水杯碎了。碎片立即被他擠成了齏粉。
玄老咬牙切齒地道:“魔帝他不是人,人家是狡兔死,走狗烹,他是狡兔未死,走狗也烹。雖然我們兩兄弟不是他的走狗,只是魔宗的兩大異派元老。但因爲知道魔宗的一個大秘密,所以田豐林要下如此狠手,欲滅我狂沙幫。”
宗禪傲然地向令子傑和蔡太正打個眼色,三人繼續聽他說了下去。
“魔帝居然敢殺我兄弟,我玄老一定要爲他報仇。”
令子傑和蔡太正的目光,再次驚訝地向宗禪瞧來。
難怪他們兩人從窗口往來的時候,宗禪的身滴了一些不明淤血。原來是這個原因。
宗禪嘆息一聲道:“可惜我去晚了,不然的話,可以將魔老也救出來。你們玄魔二老說什麼,也是江湖上的一號人物。如此死法,的確讓人不忍。但怎麼也讓我想不到的是魔帝,正如前輩你所言,他爲什麼要向你們下如此毒手。前輩可否不記前嫌,將實情相告於我等。”
玄老望了望三人,最後目光落在宗禪的身上。
與他眼神對眼神地對視兩眼,放聲哈哈大笑起來。
“霸極宗與你們青龍軍的仇怨算個屁,老夫從來沒有將你們當成對手過。就連現在,老夫也認爲你們幾個小子,只是運氣好點罷了。”
宗禪不怒反喜,對方大力打擊他們,正是玄老恢復自信的最佳切口。
宗禪喜道:“玄老肯如此想,我們當然高興。正因爲如此,所以我不惜得罪陰龍宗高手,也要將你救出。你放心,無論你說不說出這個秘密,我宗禪保證,你將會在霸城得到一份產業,能一生富貴地活下去。本城主說到做到。”
玄老疑惑地看了三人一眼,接著頹廢地垂下頭去,“不要來騙老夫了,老夫已經心累之極,不想再去做其它的任何事。老夫與二弟,好不容易創下狂沙幫。在沙漠之城已經立下足來。卻沒有想到因你們幾個小子的介入,最後引來了那麼多的勢力。將沙漠之城是攪得龍蛇混雜,亂成一片。早知如此,老夫當初爲什麼要爭這個狠,與月仙教作對,嘆,命,這都是命。”
三人怎麼也想不到曾經雄霸一方的霸主,居然會有如此感慨。
這也難怪,在人生這盤大棋上,玄魔二老盛極一時過。但在沙漠之城的爭霸大戰中,他們所創立的狂沙幫,的確是敗得很慘。
先是被宗禪參謀之下的月仙教大敗,地盤丟失。
而後是被魔宗無情地拋棄,利用完後,狠狠地踩上一腳,以至於現在兩兄弟一死一重傷,生者也已經古稀之年,再無爭心,的確沒有比這更慘的了。
不過正如玄老自己所說一樣,他對宗禪幾人,只有不服,沒有恨意。
而對魔宗卻恨之入骨,實是有他的原因的。
宗禪現在不便說什麼,把目光投向令子傑。
令子傑立即接到他的示意,向玄老一微笑,“那玄老你究竟有何心願?不想回到神唐國去,那麼在霸城爲你置一地產,保證你富貴到老如何。”
玄老眼神裡射出一點精芒,卻又暗淡下去。
“不用了,不用了,再說,你們也沒有那本事。”
宗禪大笑一聲,蔡太正解釋道:“以宗城主的本事,要在沙漠之城爲你討一塊福地,絕不是難事。”
玄老愕然地道:“他只不過是霸城渭城之主,月仙教雖與你們結好,但你們始終是客,非是霸城內的傳統勢力。如何有資格分封土地給老夫?”
蔡太正笑道:“玄老你錯了,宗禪不但是霸城,渭城之主。而且還是沙漠之城的主人。月仙教早已經歸屬我青龍軍所有。怎麼,玄老還沒有從鎖天虹和童無邪身上得到消息麼。”
玄老全身一震,不敢相信地望著宗禪。
宗禪輕輕地點點頭,示意蔡太正所說都是真的。
不過對方還是不錯。
令子傑站起身來,拍拍兩掌。
門外立即走來幾個暗中保護他們的月仙教弟子。
令子傑在他們耳邊噥哮一陣。
不久後,篤篤之聲響起。
令子傑親自前往開門,進來的是鎖天虹,和童無邪兩位月仙教的正副掌教。
兩人一進入房間內,立即對宗禪三人行以大禮。
宗禪笑道:“二位不必多禮。”
前者童無邪道:“未知是城主在此,屬下到處派人打探,正在重要情況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