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施明,葉三娘等魔宗衆將,眼睜睜地看著已給經爲一片焦土的倉儲,人人沉默不語,面黑肌黝,狼狽到了極點。
蓮娣打馬過來之時,見到如斯景象,頓時驚呆了。
“你們幾個混蛋,居然四個長老,看不住五個糧倉。要你們還有何用。人來。”
葉三娘斷喝一聲,“蓮娣請慢殺,容我解釋。”
“三長老還有何話好說?只怕就算見了宗主,你們也無法洗脫自己的罪責,我魔宗大軍眼看就要拿下霸城。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如此大事。極大地影響了魔宗戰士攻城的積極性,甚至連兩天拿下霸城的大方略,都會受此牽連。”
幾人低著頭,心情一片沉寂,呂書方咬牙切齒地舉劍道:“要是讓我再遇到宗禪那小子,非得把他千刀萬剮了不可。”
“哼,就憑你那小樣,怕是接不過宗禪三刀,就已經身首異處了,還大言不慚,真是丟人。”
呂書方無證之極,因爲教訓他的不是別人,而是魔宗未來的主子,宗主洪如菁的高足,魔女蓮娣。
“誰是糧官。”
蓮娣稍一思忖,也覺得要將四大陰龍宗一齊斬首,有點事大。立即將注意力轉移出去。
負責管理後勤保障的糧官,早已經顫抖著跪倒在地,神情十分的可憐。
“屬下在。”
“人來,立即托出去,砍了。”
糧官大呼冤枉,一聲慘叫,立即身首異處,驚得葉三娘等人人自危,面容非常的不自在。
剛剛斬了糧官,突然間衆人注意力全體一至,都轉向了霸城方向。
只見霸城上似乎多出了數倍的敵人守軍,正從城樓上四面八方涌入城牆。
而本已經佔據攻城優勢的魔宗大軍,則一面敗退,一面丟盔棄甲,逃得比潮水還兇猛。
“反了反了,不許後撤,誰在後撤,老子斬了誰。”
獨孤成業氣歪了鼻子,揮劍斬了兩名逃兵,實在鎮不住所有逃兵,只得望霸城方向而感嘆道:“將失一令,軍破身死。軍失一勢,滿盤皆輸,哎,氣煞我也。”
調轉馬頭,不得不作暫時退兵的打算。
霸城方面的守軍立即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銜尾追出的守軍,還斬殺了魔宗數百名戰士,此將攻城戰,以霸城守軍的險勝告終。西城門外,伏屍處處,廢棄的刀槍劍戟,死亡戰士的屍體,以及破損的旗幟到處都是,好一片戰火硝煙風捲殘雲的慘烈之象。
宗禪和令子傑兩人此時已經展開了《移形換影術》,全速掠往渭城方向。
他們沿著主幹道飛馳,速度比騎馬還快。
在官道旁邊一條小溪邊上,兩人停下來暫時歇腳。
宗禪坐在石頭上,拘起褲管,一邊把足下伸入水中,一邊向令子傑道:“蓮娣那魔女,不會一怒之下。親自帶人追來吧。其它的人,我都不放在眼裡,唯有這個魔女。厲害得緊,老子的霸刀差一點就一招被她震掉,連鳥蛋差點都被擠出來。”
令子傑哈哈大笑一聲,也學宗禪般將腳脫得赤條條的放到水中洗滌。
“這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魔女蓮娣的《魔鳳寶典》和《失落空間》的確已經得到其師的七分真傳。但要說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她還差那麼一點。高手相爭,就算只差那麼小點,都是致命的弱點。不要說現在,就算是在三年前,以我兩人的聯手威力,也足以讓脫單追來的魔女吃上一壺。宗少你信不信?以《無極神魂》的勁力,加上無極的威力。我們已經有了可以單挑《魔鳳寶典》和《失落空間》的本錢。”
宗禪張大嘴巴不敢相信地道:“傑少,你不會因爲只顧爲我打氣。而胡亂地下一通評判吧?要是這樣,非得在日後動手之時害死我不可。”
令子傑笑道:“你這小子就是經不起誇獎,一讚嘆你幾句。準出事。知不知道這句名言是誰說的?”
宗禪歪著腦袋,笑道:“一定是我們人見人愛的龍姐姐說的。哎,一說到龍姐姐,我的心裡就不是滋味。她已經到了成家立室的年紀了,卻一直跟著我宗禪混,我們又不能娶她。真苦惱。”
令子傑眼神深注道:“最要命的是蔡太正那小子一點都不爭氣,追個女孩都追不到。他劍技優越,人長得也不賴,龍姐姐怎麼就看不上他呢。難道說龍姐姐不喜歡跟著劍客漂泊江湖,又或者說是蔡兄身上,有什麼特別的弱點,讓她很不習慣?”
宗禪頭大如鬥道:“且不管它究竟是什麼原因,等霸城事畢。老子一定要親自找到他們兩人。當著面問清楚。丟醜的事情,就讓我宗禪去做好了。我知道你小子面子薄,像這樣得罪人的事。打死也不去做。”
令子傑解釋道:“哪裡,我只不過不想強人所難罷了。哎,此事真煩人。算了,不去想它了。我們趕路吧。”
兩人站起身來,向官道延伸的渭城方向疾掠而去。
於子夜時分,宗禪他們終於在前方一道山林的出口處見到了安營紮寨,燈火通明的渭城大軍。
任原,丁原,蔡太正等人見到兩人的影子,立即歡喜出迎。
渭城原青龍幫的弟兄同時歡呼而起,將兩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蔡太正首先一拳頭打在宗禪的肩膀上,“好小子,聽說霸城被你們兩人攪得是滿城風雨,連魔宗軍團都被吸引來了。說說那裡的情況吧。”
宗禪笑道:“蔡兄又來取笑我。任兄。”
替宗禪掌管著渭城大軍的任原道:“城主,有何指示。”
“你此次帶來了多少人馬。軍師諸葛百川和青竹先生呢。”
任原當著所有將領及屬下的面,將一個錦囊交到宗禪的手裡。
“軍師早就已經料到會有此一著,他已經擬定了獵取霸城的計劃。全在此錦囊裡。並且吩咐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城主大人千萬不要打開。”
宗禪將錦囊納入懷裡,笑道:“軍師還與我玩這一手。好,我聽他的就是。人馬呢。”
任原伸出三個手指頭,“整整三萬勁卒,一萬二的騎兵,一萬八的步戰。”
宗禪哈哈大笑道:“沒有想到老子一個落魄的小子,也有滅城掃軍的一天。兄弟們,今次我們帶你們攻打霸城。將要面對的敵人,除了霸城的四五萬守軍之外,還有威名遠盛於霸城守軍的魔宗軍團。你們怕不怕。”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切聽從城主吩咐。”
宗禪霸刀一挺,高高舉起,大喝道:“好,敵方雖衆。但形勢複雜。而本城主已經聯合傑少,在霸城內打下楔子。兄弟們可以少流許多血,即可輕鬆把霸城拿下來。跟我混,錯不了,兄弟們,我想知道你們準備得怎麼樣了。”
“殺,殺,殺!”
聲震天地,林子裡的野鳥野獸都被吵醒,紛紛驚走,天幕雖黑,卻是一片撲騰。
“好,如此氣勢,霸城必將屬於我們青龍幫的。出發。”
洶涌的渭城大軍開始沿官道向霸城西北城方向開去。
於天亮時,他們終於在霸城西門外一片低窪面陽的地方駐紮下來。
這裡非常的隱秘,如非內奸泄露,絕不會被敵人探知。
宗禪安排下三大關卡,無論是哪種級數的統領,無他親自放行,絕不可走出這片密林。
於天亮時帶著任原等人,開始廣撒巨網,收集霸城攻守雙方的情報。
中午開飯前,一撥撥前去打探軍情的統領陸續回來。
宗禪親自遞上一碗水給任原,向衆人詢問道:“誰先說說霸城現在的情況。”
任原咕噥兩聲喝完水,一抹嘴,神情嚴肅地道:“不探不知道。一探嚇一跳。關鐵權此人,果然是個傑出的用兵高手,兼陰謀專家。此人竟然似乎早就知道要取霸城,西門是關鍵。在西城門內,早已經秘密準備下十八條通往城外的秘道,其中一條,已經被我探查到。”
宗禪大喜,“任原兄果然厲害,是本城主的福將也。說說秘道的情況。”
任原興奮地道:“十八條秘道的情況,我是通過無意之間抓到了一名舌頭逼供出來的。親自查看其中一條後。將舌頭就地處決,並未帶來供城主大人質詢。但有消息稱,關鐵權已經將主力,通過這些秘道,秘密地運往西城門外一處駐地。也許就在今天晚上,關鐵權將會聯合霸城守軍,及城外駐軍,給魔宗軍團來一次內外夾擊的大戲。”
丁原去打聽軍情的是東城門,探到的消息不痛不癢,頓時聽到任原所說的情況如此的緊要,立即問道:“地點呢!他們駐紮的具體地點你知不知道。”
任原搖頭嘆氣,頹然道:“我正在爲此事心煩,西城門外,地勢廣闊。林多山多,而適合戰車征戰的,就城門外那麼巴掌大的地方。再加上有魔宗軍團的火烈鳥在天空放牧,我等不敢輕舉妄動,因此並未知曉關鐵權的外駐大軍的具體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