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血靈珠。”
宗禪震驚道:“血靈珠不是紅色的嗎。”
凌羅碧一敲他的大腦袋,“血靈珠在充盈了血氣精華之後。纔會變成紅色。在此之前,它只不過是一個儲存能量的罐子而已。但就算對我們人類沒有什麼作用。可它對魔域的鬼怪來說,可是千年難遇的寶物。”
宗禪佩服得五體投地道:“美人兒師傅就是美人兒師傅。什麼都知道。嘖嘖,真厲害。”
凌羅碧沒好氣地一笑,也不知道是歡喜還是辛苦,幽幽長嘆一口氣,“不要說我之前已經來過此處。就算沒有來過,以創造並凝結鎮天眼,魔天眼的兩位老前輩他們的智慧來說。難道就想不到千萬年後,會有魔域的鬼怪上門來搗蛋麼。”
宗禪大方地接受了對方的暗示,“你說得對。這些智慧通天的仙聖們,肯定早已經料到會有這一天的。因此這些血靈珠,看似寶貝,實則是爲了誘捕魔域妖怪的香餌,我說得沒錯吧。”
凌羅碧在他額頭上香了一口,鼓勵地道:“這次讓我先上吧。”
“不行,剛纔你說什麼,你進入走廊之後,也只到此處打住。究竟是爲什麼。”
凌羅碧白了宗禪一眼,“如果你再用力嗅上兩記的話。就一定會發現情況有所不對的。”
宗禪果真如她所言,大力在空氣裡嗅了兩記。突然,他呆住了。
在凌羅碧炙炙的目光注視下,宗禪驚呆了,自言自語地道:“是火油的味道。天啊,我剛纔還想點個火把什麼的用來照亮前進的道路。現在看來,此想法還是作罷了的好。”
“算你聰明。這些火油,全都是從地下滲漏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安排。經過上千年,上萬年的時光後。這座像大殿一樣的神奇建築裡,居然會出現裂縫。你說奇怪不奇怪。”
宗禪油然道:“這一點也不奇怪。地震,火山,以及蒼海桑田的演變。都能導致這樣的結果。可唯一不變的是時間。時間的車輪,每時每刻,都在向前滾滾而行著,不管你願意不願意。”
凌羅碧秀眸一皺,算是承認了宗禪的感慨,嘆道:“再不走。天就要亮了。”
宗禪嘻嘻一笑,一邊漠然輕步,一邊樂道:“美人兒師傅又來笑話我。這裡永遠都是處在地下世界的昏沉裡,哪會有天亮天黑之說。噫。”
宗禪又發出一聲警告,兩人立即停了下來。
只見繞過那八個散發出魔光的血靈珠之後,他們的面前居然出現了一道像橫放著的風車一樣的東西。長有五個翅膀,上頂蒼穹,下接地面,人要通過,就必須得旋轉起這些翅片來,才能通過逼仄的空間,進入到裡面去。
宗禪指著前方卻向後方道:“我敢打包票,這道旋轉的通路。和那八個血靈珠正面一樣。有無數的暗器機關在等著我們。只是因爲運氣好,我們識破了前面的機關,沒有去觸動它,可是這次,無論如何也無法避開這道旋轉距離了。”
凌羅碧抽出刺客劍來,“我先去試一試再說。”
宗禪緊張地道:“美人兒師傅小心。”
凌羅碧在動手前轉過嬌軀,“你能不能不這麼呼喚我。凌羅碧就凌羅碧,我沒有名沒有姓麼,老美人師傅,難聽死了。”
宗禪大感尷尬,“凌羅碧,小心。”
對方欣然一笑,邁步向前,劍尖已經刺向那一道似乎可以旋轉的巨大翅門。
“吱。”
劍尖與金屬的摩擦聲傳來,翅門卻紋絲不動。
凌羅碧俏臉漲得通紅,“噫,怎麼不動呢。”
宗禪則細瞇著眼神,在用心觀測著周圍的一切變化。
對他來說,同在一片空間裡。現在最重要的任務不是得到鎮天眼。而是如何在得到鎮天眼前後,同時保護凌羅碧的安危。
凌羅碧能將他視作平輩,這已經是莫大的驚喜。
要不是因爲身份的原因,他們兩人也許孩子都有了。
想起這些,宗禪就心腸百結,痛恨命運的無情。
凌羅碧堅持了一會,仍舊是沒有半點反應。
宗禪突然手指前方,大喝一聲道:“凌羅碧,小心。”
“怎麼回事。”
凌羅碧緊張後望,宗禪發現她所踏過的周圍,立即出現一條條裂縫般的凹陷。接著機括開動的聲音傳來,力道突然聚攏,向那一扇翅門處傳去。
宗禪憑著《無極神魂》仙力的精純感應,已經捕捉到了這一點危險。
在危險來臨的一刻,立即不顧一切衝了上去,擋在凌羅碧前面,揮起霸刀就是一陣格擋。
“退後。”
他同時大喝一聲,不容分說地命令對方暫時撤退。
凌羅碧眼神一亮,前方十多支利箭,像下雨般從上中下三個角度平行穿刺過來。
宗禪的霸刀與這些金屬箭頭一接觸,霸刀刀鋒上居然彈出道道火光,可見這些箭鏃都非普通之物所製作,精良而耐用,可經千年之久不化,果然非比尋常。
十多支以寒鐵製作的弩箭,全部被宗禪擋掉,落住地面。
宗禪額頭已經見到汗水,但這一關,隨著機括的開啓,也算是落下了幕布。只見那翅扇子般的巨門,已經可以輕手推動。發出絲絲與地面的摩擦之聲,宗禪已經順利地進入到裡面。
他向外邊的凌羅碧一招手,“羅碧,現在可以進來了。”
“哇。”凌羅碧一進入裡面,整個人頓時驚呆了。
宗禪搖搖頭道:“這不是最大的,更大的還在裡面。我敢斷定,這是兩位創造鎮天眼和魔天眼的老前輩,爲了給有機會進入到這裡來的人一點回饋。勸其得寶返回的意思非常的明顯。如果是你,在得到了寶物之後。會不會打退堂鼓呢。”
凌羅碧神情幽幽地將纖纖玉指從石壁上上百箱的其中一箱珠寶上移開,“這麼多寶物。真是不可思議。但我又有一樣疑惑。”
宗禪言之鑿鑿地道:“你一定是在懷疑對吧。”
“當然,這還用說嗎,你的懷疑,同樣是我的懷疑。”
宗禪最欣賞的就是凌羅碧不但有秀美的麗容,刺客的冷靜,還有普通人無人能能的聰敏。
“唉,怎麼和你說呢,真見到這些珠寶的時候,我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以那兩位老前輩的稟性,他們要這麼多珠寶幹什麼?一定是後人添上來的。你說會是誰呢。”
凌羅碧也點頭認同道:“我想問的問題,被你先問了。很奇怪吧?其實答案就在那次沙漠之城大分裂上。”
宗禪頭皮發麻地道:“你是說,沙漠之城千年前的主人的後代們。並沒有把財富帶走。而是深埋在了祖先創立的神秘地穴之中?”
“呵呵,你總算聰明瞭一回,這是獎勵你的。”
說完,對方把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玉戒指,戴到了宗禪的手裡。
宗禪任由對方努力,神思恍惚地道:“在我們神唐國。女人給男人戴戒指。則表示女人想嫁給男人。而男人給女人戴戒指,則表明女人想娶女人。”
凌羅碧嬌軀一震,立即退出了宗禪手裡面的戒指,面色一紅道:“我不知道的,意外,意外,你別見怪呵。”
宗禪收回情緒,努力平復一下心情,“我們向前走吧。但是這次,一定要讓我打先鋒。”
凌羅碧同意道:“你樂意,就把先鋒的任務讓給你吧。”
兩人相視一笑,宗禪帶頭開始向更深處的氤氳裡走去。
這裡霧氣極濃,四野不清,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人間仙境。又像是一個夢境裡的模糊場景。人置身其中,多少會生出類似於進入鬼境的意味。
依希間,兩人已經向預測的鎮天眼埋藏地點靠近了大約兩公里的路途。鎮天門內的情形,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它是走宮殿式的廣場結構。因爲直到現在,兩人腳底下踩著的,仍舊是巨大而平整的地磚。由此可以推斷,這座巨大的宮殿式廣場有多麼的巨大及宏偉。
咣咣!
當他們又依著模糊的記憶,再向前走出大約二十來米的樣子時,前方不遠處好像傳來了一陣陣奇怪的聲音。
宗禪首先停了下來,“美人兒師傅,我的好羅碧。你知道這種聲音代表著什麼意思嗎。”
凌羅碧搖搖頭,“像放電一樣,天空打雷,有雷電轟擊下來,經過地面的積水時,就會發生嗞嗞咣咣的聲音。難道這裡也有雷電不成。”
凌羅碧是個刺客,高句古國一等一的高手,她的敏銳不應該受到懷疑。宗禪提了提下巴,瞪大一雙眼睛,繼續向前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大概因爲至陰寶器和至陽寶器鎮天眼魔天眼的作用。越是接近到寶器的核心區域,似乎空氣就越稀薄,而且空氣裡的溫度,也在極度地下降著,宗禪的護體神功全開,將《無極神魂》大法的仙力及無極大法的勁力,全都用在了加熱全身上,仍舊不停地打著哆嗦。
凌羅碧的情況比他也好不到哪裡去,她的功法雖然傳自高句古國大宗師金正林,繼承了對方的衣鉢,但是本身的無極大法並沒有修煉到第九重的顛峰境界。
與宗禪相比,這位“外掛。”的無極門弟子,甚至要超越她這位無極門未來的傳人。因爲宗禪的無極大法,早已經修煉到第八重,而她卻遜色宗禪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