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立即分了開去,一個點往左邊建築的瓦背上,一個躍飛到了右邊的建築瓦背上,紛紛避開了玉茹樓下的陰龍衛。
大約過了半杯熱茶的工夫之後,宗禪首先回到了老地方,子令傑稍後即到。
宗禪嘆道,“你的預感果然十分的靈驗,我說爲什麼這裡面的守衛這麼稀鬆。原來田不歸早就有所準備。傑少,看來這次我們真的要打道回府,無功而返了。”
“爲什麼?我探查到的情況,剛好跟你相反。”
“噢,說來聽聽。”
子令傑正色道,“除了門口那五名陰龍衛之外,我再也沒有在內院中見到其它的暗哨明崗。只知道其餘的青樓內建築,的確有許多的人,只不過那裡的人,不是買醉者,就是賣醉之人,根本不像是陰龍宗的潛伏者。依我看,今天晚上的行動應該可以如期展開,宗少你以爲呢。”
“我想聽聽你的具體策略。”
子令傑聲音一沉,“我們就以正大光明的說法,從正面衝殺進去。一見到額頭上長了一隻角的人,就格殺勿論。否則的話,這就是一個天大的陷阱,到時候我們見機行事,利用已經設下的機關巧術逃離此是非之地。有千年寒鐵絲在上方吊著,於我們行動有利,怎麼說也要搏他一搏,怎麼樣。”
宗禪雙眼射出火花來,神情激動地道,“這是我們第一次主動出擊,一直以來,都是敵人在追殺我們。不是貪圖魔尊寶藏,就是希望得到你我身上的秘籍者。還有就是那討厭的三大魂師。總有一天,我宗禪一定要將他們打的落花流水,跪地求饒。在此之前,就讓我們兩兄弟爲了美好的明天而拼搏吧。”
子令傑也信心滿滿地道,“說得好。此戰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兄弟,走起。”
子令傑興奮地點點頭,立即從上掠下,如臂指使,再用先前使用過的手段將五名陰龍宗的悍將引開,兩人一刀一劍,將巨大的玉茹樓大門給破開。
“轟。”
木屑飛濺,兩人現出身形,有如天神般出現在了門口處。
不過當他們看到玉茹樓內的第一重樓閣情況時,立即頭皮發麻起來,大叫不妙。
“傑少,是陷阱。”
“那還等什麼?逃。”
宗禪的目光在第一重樓內一搜索,立即知道上了對方的大當,不過現在想逃,也已經來不及了。
在他身後的子令傑,由於視線被阻,再者由暗處往暗處看,一時間裡不能近距離地接觸到樓閣裡的景象,不知道里面有什麼動靜,還以爲宗禪發現了什麼,勸他情況不對立馬逃走。
可宗禪卻一動不動地背對著他,即不入內,也不外出,情形一時間變得非常詭異。
子令傑立即迎了上去,與宗禪肩膀對著肩膀並排站著,同時打眼向裡瞧去。
只見玉茹樓內的廣闊空間裡,設下了七八張臺子,其中大半坐滿了人。
裡面除了男人外,半個女的都沒。
而桌子上除了刀槍劍戟,連個杯子都看不見。
兩雙眼睛向內瞧去之時,裡面的第四雙眼睛,也在壞笑地觀望著他們,好像貓看見老鼠一般,充滿了嗜血的味道。
不過兩人在人羣裡面搜尋了一個遍,也沒有看到頭上長角的陰龍宗少主田不歸。
宗禪大喝一聲,正要退去,子令傑首先後退一步,只是他們的反應雖然非常的激烈,不過卻因爲敵人早有準備,顯見已經失去先機。
而先前被兩人引開的五個特級陰龍衛,也已經從樓外花池裡奔殺過來,情況絕對不容樂觀,兩人隨時都會有性命之憂。
往其它的方向逃命,都只是徒勞而已。
既然無路可逃,那就乾脆痛痛快快的大戰一場。
宗禪是這個意思,子令傑與他默契交心,當然也是這個意思。
一前一後,避讓開從內外兩個方向夾擊的兵器。兩人腳不沾地地反方向飛到了玉茹樓的內堂來。
讓兩方面撲過去的陰龍宗人馬落了個空,人人驚訝又莫名驚喜地返過身來,瞧著這膽大包天的兩位少年英雄。
“哧哧。”
整個玉茹樓外,立即光亮如白天,亮起了無數的火把燈柱,同時四周建築的絲竹之聲,也沉寂下去,除了火把的哧哧爆響外,就只剩下猛烈的心跳。
才幾眨眼的功夫,子令傑和宗禪兩人,就由暗轉明,成了別人的甕中之鱉,陷入到了陰龍宗的重重包圍裡。
敵人反應迅速,驚人的氣勁,立即從四面八方向以兩人爲中心的方向潮涌而來。
宗禪狂喝一聲,霸刀出鞘,轉了一圈,刀鋒所到之處,將四面八方襲來的氣勁,一一破除,霸刀還入鞘內,兩人還是兩人,毫髮未傷,而敵人卻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已經內外遊走,將他們困死當場。
“給我上。”
也不知道是誰發了一聲命令,尖銳的破風聲,立即響起,龐大的壓力空前而至。
這次宗禪沒有再使出之前的招數,而是與子令傑手牽著手,另外一手自然是向上託舉起名動天下的霸刀,人飛上半空,靠著從子令傑身上傳來的那點託舉之力,叮叮噹噹地與四處擊來的兵刃交擊不絕。
此時此刻雙方殺得烈火朝天,兵刃之間的電光火石發出來的光亮,蓋過了樓內的燈火,整個樓閣之內,有如突然之間變成了一個人間煉獄,飛沙走石,氣勁狂撲,將四周無數的火把甚至是桌椅都給推在地,情況好不熱烈。
子令傑的劍還沒有出鞘,連劍帶鞘,一齊當成了禦敵利器。
這把寶器,他使用得有些不太趁手。因此在輔助宗禪攻擊五個回合之後,甘脆將劍給重新負到了背上,只以雙掌託舉著宗禪,投向敵人戰陣裡。自己隨後飛至,前後形成犄角之勢,一掌接一掌地朝敵人方向拍去,生出了一股飄忽不定的感覺。
一連六七個高手,皆被兩人的聯手出擊給迫退。
直到一個柔弱無骨般的美妙女子的出現,改變了兩人一直佔據上風的局面。
其實說是佔盡上風,只是這一羣人都並沒有全力出手,好像是在等候著什麼大人物來親自處置兩人似的,只以車輪戰法,將他們困在中間,不讓兩人脫身而去。
敵陣之中,無數的男人間,突然出現了一個女子。此女子妖媚可人,雙眼顧盼生情,身上穿得十分暴露,足下居然是光禿禿的,連鞋子都沒有穿。
不過她似乎有一套極爲厲害的功法,能夠讓雙足永不沾地,有如被磁石的反向之力給支撐著,無論是站或坐,都與地面保持著那麼兩公分的距離,神奇到了極點。
光是憑這一手,宗禪和子令傑兩人就無法做到。就此也可以判定此女的魔功,至少在兩人之上,甚至集合他們兩從之力,也敵不過對方一人,即可知道今晚的行動,他們實是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亦即輕敵。
“鏘。”
“啵!”“啵!”“啵!”
一連三掌,宗禪的一刀,都被此女子消化吸收,化解於無形。
兩方面的人馬,立即退了開去。
敵是敵,我是我,形成了立場鮮明的對峙。
那女子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神下,嬌嫩得吹彈可破的肌膚顯現著健康的紅暈,除此之外,她柳眉細鼻,紅脣牙皓,身上披著一件露出半個豔麗鬥甲,豔光逼人在立在兩人面前,好像天生就是人中之鳳,命運的寵兒般光照衆人。
“啵!”
宗禪仔細地呆瞧了她好一會後,對方似乎有話要說,不過立即讓宗禪給逼得她將到口的話給吞了回去。
子令傑三掌都沒有擊退他,現在自己這一掌,只怕也是無功而返,但宗禪一定要試試,否則怎麼知道此女子的真實力量。
“蓬。”
對方面色一沉,有如一道從天而落的彩璃。
宗禪立即展開霸刀,一刀刺去。
“哧哧。”
宗禪大驚失色,立即後退一步,將對方入侵的勁氣化去大半,同時射出不敢相信的眼神。
他剛纔要不是後知後覺,先退一步,只此一招,就讓他永遠失去還手之力。
因爲當霸刀擊中對方的一雙軟綿綿的玉掌之時,居然再也切不下去,霸力變成了一個絕對的禁錮,有如刀釘在巨木裡般,怎麼抽也抽不出來。
幸好他反應迅速,以勁不外泄的秘密手法,行使【無極神魂】的第一重精神境界的力量,在身體與刀鋒處形成一個只有絕對的高手纔可以察覺出來的護盾,將霸刀撥出,並且成功地躲開了對方隨後而至的一記致命攻擊,回到了子令傑身邊來。
宗禪能夠有如此一手高招,也讓對方訝然不已。
那女子本以爲自己出手,不出五招,即可分別制服兩人,藉此向陰龍宗少主田不歸獻媚。
哪知兩人居然一個機巧,一個智慧,都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主。
宗禪知道絕不可以讓對方搶佔上風,霸刀再起,對方先一步彈往上空,宗禪藉機立即左手用勁,拉著子令傑,兩人一前一後彈往閣樓內壁的窗戶旁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