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文站了起來,指著外邊的太陽道:“大約就在上午一刻鐘左右。”
“好,今天我且先回去,好好睡上一覺。明日再來理會此事。傑少,我忘記帶帳了,你結一下。”
щшш★ ttКan★ ℃ O 李書文目送宗禪離去,心中十分的好奇,連問令子傑幾個問題,令子傑都應付了事。畢竟,此人雖然刻下是朋友,但他投機心太重了,再加上燕不開的那層關係。宗禪也好,令子傑也罷,不可能會給他太好的臉色看。
不過這幾天南部火州城的事情,著實要靠李書文去交涉。照女派可能入侵火州城的消息能散開這麼快,李書文算是大功一件。
“小杰啊,這幾年,你與宗禪兩人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文叔知道你們在外邊吃了很多苦。好不容易打拼下一點名聲,可別讓人給順手摘走了。”
令子傑自顧自地喝著酒,道:“文叔,你究竟想說什麼。”
他擺明是想戲弄一下李書文,看他的那點小旮旯用意,究竟能夠隱瞞到什麼時候。
李書文急道:“小杰,這還不明擺著的嗎。謝真萍那些人。來者不善啊。萬一明日他們要是向你和小宗發起挑戰。
而你們又恰好戰敗了。那可就要壞大事了。你知道不,如果說打敗你們的,是我們神唐國的高手還好。可是謝真萍,言恩,古裡塔克等人,都是域外高手。此中厲害關係,小杰你應該比文叔我更加清楚吧。嘿嘿,我已經是一把老骨頭了,頂不起什麼大用來。
未來神唐國的江湖,還得交到你們這些龍虎後生肩膀上。凡事得多爲自己考慮點,否則陰溝裡要是翻了船,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文叔言盡於此,希望你勸勸小宗,讓他千萬別衝動,知道了嗎。好了,時候差不多了,我也應該回去了。你們好生休息吧,養足精神,應付明日的大事。”
令子傑露出笑容,看著李書文離開。再來到櫃檯上,找掌櫃的結了酒錢,興高采烈地下樓去了。
他當然不會蠢到在此關鍵時刻去做會影響宗禪心情的事情。
因此李書文那些老生常談的話,他半句都不會帶給宗禪。
回到臨時安排的住處,宗禪早已經席牀而睡。
令子傑撮指輕輕嘯了一聲,向半醒狀態的宗禪道:“燕不開來了,她不是來見你的。而是要求參加明日的鴻門宴。特來知會我們一聲。”
宗禪一把跳了起來,“不是吧,這丫頭現在還這麼頑皮。”
令子傑坐在牀沿處,笑道:“調皮一點有什麼不好。要知明日的鴻門宴,對方陣營裡,可是有女中丈夫在場的。有些事情,女人對女人容易說得開一些。把她帶上,也未嘗不可。”
宗禪皺眉道:“如此小事也來煩我。小杰,拜託,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了。”
令子傑辯解道:“我若幫你拿了主意。到時候你不通怎麼辦。”
“哼,還說是兄弟。只要你本著我的出發點辦事情。我宗少沒有不通的。你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
令子傑怪叫一聲,“這可不是我逼你說的,你自己承認的啊。好了,我早已經同意燕不開明日赴宴。不過必須得女扮男裝。以她的嬌俏模樣,不把全場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纔怪。”
“傑少你真會開玩笑。不過想想明日的鴻門宴會是那麼的熱鬧,換作是我,也要想盡辦法,一會突勒汗國的精英的。哎,我剛纔在想,換作是我們站在對方的立場。傑少你說,謝真萍到時候會如何發難?”
令子傑哈哈大笑一聲,顧左右而言它道:“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好好睡,到時間我叫醒你。”
令子傑吹熄了燭火,再著人去取了盤檀香來點燃。輕輕地掩上門,回自己的房間裡去了。
和宗禪一樣。他雖然不是明日的主角。可客場也同樣重要。
李書文下午時候說的那一番話,其實細想起來,還是不失謹慎的。
可惜李書文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多年未見,他並不熟悉宗禪變成了一個什麼樣的人。只以平常心度之,必然把人看扁。所以令子傑纔會擺出對他的建議不感冒的樣子。
飛雁樓下,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人聲隨著那炸裂的炮竹聲,立即變得鼎沸起來。
十多個穿著異族奇裝的男女,在一排排壯漢的護衛下,魚貫地穿街而過,走入飛雁樓內。
這十幾個異族高手,領頭者,赫然是一個扎著兩隻羊角辮子的女子。讓人奇怪的是,此人明明是女的,卻要作男人裝扮,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但那女子眼神犀利如電,步伐輕盈,舉手投足之間,都投射出一種信馬由繮的味道,完全不在乎外人怎麼看自己,一副宜然自得的模樣,此時已經帶頭進入酒樓。
“四大宗師之一,畢丘聰掌教門下首席大弟子謝真萍,言恩,古裡塔克等貴賓到!”
隨著酒樓外一陣鞭炮響聲,突勒汗國的高手,終於紛紛入場。
而宗禪這一邊的人馬,在南部火州城的武林中享有地位的李書文帶領下。也魚貫入場。
三樓處的若大酒樓場地,立即變成了一座談判臺。
十幾張大方桌拼成了一道桌牆,雙方依坐次,陸續入席。
李書文分別與謝真萍座領主客座最尊貴的第一張椅子上。在南部火州城這邊,宗禪緊挨其後,接著就是燕不開,令子傑等神唐國的高手。
“哎呀呀!神武尊師名下高足全部到訪,真是我南部火州城的榮耀啊。幾位,今日飛雁樓李某全包了,特意騰出這個地方的宴請衆位。也好爲我們火州城,增加一點豪俠氣象。”
謝真萍並不買單,直勾勾地迴應道:“李大當家的。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本來我和兩位師弟,是很想與火州城的江湖人物交個朋友。可是因爲一些大家都知道的原因,讓好好的氣氛給人破壞了。今日,我等三師姐弟,誰都沒有心情接受宴請,要是有,也是人頭宴,而非推杯交盞的人情宴。”
這幾句話說的毫不客氣,可以說半點也沒有把火州城的豪俠李書文放在眼裡。
李書文愕然睜目,氣得吹鬍子瞪眼睛,正要解釋幾句,宗禪向謝真萍投去一眼,“這位大姐,你不會是搞錯了吧。火州城內鼎鼎大名的李書文大人,代表著整個城邦宴請你,已經很高看了。如果換作是我,三瓜兩棗就打發了。何必要搞得這麼複雜,破費錢財呢。對於什麼樣的客,就應該有什麼樣的招待,李盟主小題大做了。”
李書文吃驚道:“這,這,我。”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好好的一番安排,最終卻淪爲兩面不討好的結果,讓人無語之極。
在他看來,謝真萍和言恩等人實在是不識擡舉,本想借機交好的目的,看來已經無望。
既然如此,何必在此給人家當陪襯,李書文立即拂袖而起,憤憤地道:“高足遠客到此。李某本應該盛情款待,不過你們即有要事要在此解決。請恕李某人失陪了。”
“義父大人。”燕不開喊了一聲,隨後低下頭來不說話。緊緊挨著宗禪和令子傑兩人坐著,對面異國江湖高手們的目光讓她有些不自然。
見李書文被活活氣走,宗禪挪了一個位置,主動坐到了與謝真萍相對的首席主座上。
“剛纔謝大當家的,說有人破壞了這裡的氣氛,我看破壞氣氛的不是我們,而是你們這些不速之客吧。”
宗禪雙眼冷冷掃了過去,一動不動地停在謝真萍的臉上。
此女雖然年不過四旬,卻老氣橫秋,脾性太過直率。直來直往,很有大草原的氣息,只是朋她那高高鼓起的太陽穴和那雙似乎能夠看透任何高手功力深淺的眼神,讓人一瞥即認定此女定非善類。
本是前來尋宗禪和令子傑等人麻煩的,哪知對方的口氣如此生硬。謝真萍冷笑一記,“是嗎,不錯。我等是沒有接受你們神唐國這等庸俗不堪,表裡不一所謂的宴請。今日飛雁樓因我等的到來,只怕此處稍候片刻,就再也沒有半點推杯交盞,把酒言歡的快樂。而會變成一處地獄江湖了。”
令子傑一拍桌子,喝道:“你們太放肆了。”
“啪。”謝真萍後座的老二言恩立即站了起來,“反思的是你們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識相的。立即把《魔尊寶典》交出來。”
身材矮小,但卻雄壯如塔的古裡塔克也附和道:“二哥說得不錯。這兩個小子不但從張德先處搶到了《魔尊寶典》,還把張德先給殺了。這筆賬,我們還未和你們算,今日一定要與你們一併算清楚。”
“哈哈。”宗禪大笑一聲,掩蓋了所有的聲響,等談判桌安靜下來之後,立即道:“我們連《魔尊寶典》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三位卻要死死咬住不放,簡直是找死。不錯,張德先是我們殺的。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