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羅碧差一點沒笑出來,宗禪見起到了效果,還想再拍她馬屁。
卻被凌羅碧搶了先道,“眼高手低,我看你們兩個死小鬼,要是再遇到獨孤成業。他不活扒了你們的皮,就已經相當不錯了。以你們的微末道行,如何和一個大宗師級別的高手去比拼,簡直不自量力。”
子令傑順水推舟道,“你的武技這麼高強,那你教我們啊。”
宗禪也立即坐了下來,興奮地道,“就是就是,除非你教我們,也好名師出高徒,我們師徒三人,就可以結成一陣,聯手對付陰龍宗的高手。”
“我的武技就是你們的武技麼,也不到水邊去照照鏡子。”
宗禪見她並沒有明顯的拒絕,心中哪不知道機會來了,立即趁熱打鐵道,“師傅,你看,我們兩人都這麼有誠意了。你就收了我們吧。再說,自從仙技被破後,我與傑少就一直相依爲命,流落江湖,沒有強橫的武技傍身,一直都是受欺負多,欺負別人的機會少。”
子令傑一肘子撞在他的肚子上,對著凌羅碧嘻嘻一笑,“他亂說的,我們從來沒有欺負別人。”
凌羅碧白了他們兩一樣,“量你們也沒這個本事。”
宗禪打蛇隨棍上,立即附上前去,靠近到了凌羅碧的身邊距離,甚至連對方的體香都可以聞到,被凌羅碧推開讓他老實點時,才一捏鼻子,憤憤不平地道,“就算你不教我們,以我們兩個不世天才。憑藉著【無極神魂】和《天道書》兩本厲害的功法,也可以自我修煉,成爲一代宗師。到時候嘿嘿,美人兒你就有難了。”
“小鬼你是否還欠打。”
凌羅碧伸出玉蔥一般的五指,宗禪立即嚇得縮回頭去,引得一片笑聲。
凌羅碧輕輕地敲打著自己的,上氣不接下氣地笑道,“算了算了,算我怕了你們兩人。好吧,教你們一點功法可以。但是千萬不可以以師徒相稱,否則我一定宰了你們兩隻小狗。”
宗禪嚇了一跳,不過聽說對方已經肯將玄功教給他們,立即喜上眉梢,與子令傑倒頭便拜。
“師傅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呼!
一股強勁的風,將兩人托起,凌羅碧解釋道,“我說過不會收你們爲徒,就不要唾面自了好麼。你們到底要不要學,要學的話,就給我坐好。”
宗禪左搖右擺地蛇行前進,雙膝跪在地上,有如蟻行般靠近過來。
凌羅碧立即給他腦袋上敲了一記,罵道,“你要是再這麼不正經,我掉頭就走,再也不理你們了,更不要說傳授給你們武技。”
子令傑不解地道,“可是你傳了我們武技,就是自己人了。自己人,總應該有個稱呼吧!叫你神仙姐姐,你又不讓。叫你仙子姐姐,你還是不樂意。叫你師傅,你轉身就要走開,那究竟叫我們怎麼稱呼你呢。”
宗禪頭腦轉得快,反應也最爲靈敏,“順其自然吧,我叫我們的,你聽你的。只要差不多就行了,不如叫你美人兒師尊吧。”
凌羅碧苦笑著搖搖頭,“真拿你們沒辦法,隨你們的便,愛怎麼叫怎麼叫,我再也不管了。”
兩人互相對望一眼,大有終於出了一口氣的感覺。興奮得立即洗耳恭聽,湊近到了她的耳邊,聆聽凌羅碧的教誨。
在對方組織語言,醞釀應該怎麼教他們的時候,宗禪突然眉頭一皺,“師父,不如你教了我們武技之後。就讓我們兩人加入你的刺客組織。你看怎麼樣。”
“死小鬼,你在插科打諢,小心我揍你,傑小鬼就比你老實多了。”
宗禪嚥了一口,“他哪裡比我老實,他早就喜歡上他的美人師尊了呢。”
“宗少你再這麼口無遮攔,明天早上的早餐,你自己去解決吧,我不做了。”
“千萬不要,大不了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凌羅碧和子令傑露出開心的笑意,前者道,“好了好了,言歸正傳,在我正式傳授給你們武技之前,請你們先發下毒誓,無論何人,問題你們這些功法傳自何處。都不得透露半句,否則的話,不但你們要遭殃,連師尊……連我也要遭殃。”
宗禪和子令傑是何等聰明的人,見她自己稱自己師尊,立即點頭答應下來,喜上眉梢,高興得小孩一樣。
“我要教給你們的,是傳自我的師尊,天下是大宗師之一的金正林所創造出來的天極,天極,它的寓意就是天是極致,沒有人能夠超出這個範圍。正所謂天涯海角,又有言云上天入地。一個天,一個地,就是人能夠抵達的極致。
喻意也就是說沒有盡頭的意思。師尊金正林窮其一生,已經將天極修煉到了化境,而你們的師尊我……我只修煉到了第四重的境界。”
她不知不覺之中,已經以兩人對她稱呼來稱呼自己,頓時臉上覺得一陣火辣辣的。
自從當刺客以來,她還從來沒有試過與人這麼親近過。
也從來沒有想過,能夠在刺客目標國度,與異國的小子結下這等不解之緣,內心在想,這是否就是所謂的緣份呢。
宗禪和子令傑又互相交換一個眼神,笑得前俯後仰,皆震驚於她的美色和純潔無瑕,一時看得呆了。
“給我嚴肅一點,不準笑。再笑,我就不理你們了。”
兩人連忙故意保持沉默,嘴裡還是憋著一股氣,不時忍不住地失聲笑起來。
凌羅碧終於恢復內心平靜,像是回憶般繼續無極道,“形與神,一下一上,形而上學謂之沉,神而上學爲之輕。輕沉之間,並沒有絕對的界限。有一句話說得好,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其實它的寓意和最終的解釋意思,完全是一致的。
關鍵是如何找準這句話意思的切入點,將它剖開,熟悉並明白裡面的義理,加以實際運用,這樣就能夠產生心境了。而一旦因悟而境生,將形而上,和神而上理解通透,就會有一股氣勁,在你們的體內自發產生,這就是無極的第一步。”
宗禪和子令傑聽得面面相覷,不是搖頭換腦,似乎有所悟,她好奇地問道,“你們究竟在想什麼,我說話的時候,不要分心。”
宗禪回過神來,好奇地道,“說的這麼淺顯易懂的禪理,我們怎麼會不明白。”
再看一眼子令傑時,他也朝自己確認地點了點頭,凌羅碧大爲吃驚。
她能夠將無極修煉到第四重的境界,宗師級的師尊金正林,已經贊她是天下罕有的武技奇才。而如今遇到面前這兩人,他們似乎對這麼高深難明的至理,一聽就懂,怎麼能讓人不吃驚。
“噢,是嗎。我看你們到底是胡言理解,還是真有其事。不妨將你們的見解說出來,讓爲師我聽上一聽。”
兩人立即眉開眼笑地道,“是,師尊。”
她的目光在宗禪的身上停留的時間始終要多一些,原因就在於宗禪的頑強,也引起了她的興趣。
似乎在宗禪的身上,她看到了許多可以引起共鳴的地方。
宗禪以一個修仙者,突然之間失去了一身的仙力,就對於任何人來講,都是一個比失去性命還要大的打擊。
還以爲宗禪無法恢復過來,從打擊中復活。
哪知他現在沒事人一個般,生龍活虎地活著,而且還結交了兄弟,現在又有了個“師父。”雖然自己並沒有答應做他們的師傅。
月色逐漸的暗淡起來,不過星空璀璨,在天底下的山巒之巔上,一塊巨大的石頭上,三人盤成一團,互相講法,好不自在。
宗禪清了清嗓子,故意咳嗽一聲,放開喉嚨道,“這有什麼不明白的,正所謂形而上學,神而上學,則是講身體與精神兩個層面的一些學問。說得比較實際一點,那就是體魄的強壯與否,與境界的高低與否。而一旦掌握了二者之間的融通點,噢,天啊,這是否就是第一重無極了?”
宗禪在解釋的時候,子令傑早已經憋了一口氣,隨著這些義理在頭腦裡的閃過,他身上好像真的生出了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大驚失色道,“快不要說了,我已經控制不住自己,師父救命。”
凌羅碧嚇了一跳,立即纖指一送,兩股長風分別擊中了子令傑胸口的天機穴和膻中穴,嬌喝一聲道,“不要分神,按我的指示來做,以身引氣,以氣引神,以神御氣,勁往百脈,力往四肢,慢慢散開。”
子令傑緩緩的呼出一口長氣,像打坐後散功一樣,作了個手指印法。
宗禪震驚無比的來到他的面前,搖著子令傑的肩膀道,“小杰,你怎麼樣了?你可不要嚇我,不會我幾句話,你就真的修煉出了它孃的勞什子什麼勁氣了吧。”
從子令傑那即驚又喜的表情裡,宗禪當然可以肯定這一切都變成了事實。
他實在興奮之極,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不,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這是真的。”
凌羅碧沒有好氣地道,“人家小杰已經自出樞機,修煉出了勁氣來,已經達到了無極大的第一重無中生有的境界,成功地創造並開啓了身體裡的寶庫。宗禪你就不同了,你與小杰比起,簡直差得太遠。”
她只不過是在激將宗禪,不過哪想得到對方立即憤憤不平地坐了下去,立即閉目養神,以剛纔她教的心法,動作身體經脈,不久後,宗禪整個人全身亂顫,七竅生煙,有如放在蒸籠裡面在煮一樣。看得子令傑大爲吃驚,凌羅碧也立即如臂指使,像救子令傑一般送出了兩股勁氣。
宗禪只覺得當他按照無極上的指引,一步步地將身體調理成運功狀態時。身體立即像被點著了一樣,五臟俱焚,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量,似乎要從胸*炸而出,那股感覺實在難受至極,差一點沒有噴出血來。
正好就在這走火入魔的關鍵時刻,胸口處兩道穴位突然之間被點中,穴道一通,胸口裡的那一股鬱悶之氣,立即像長江大河一樣奔涌而出,向身體百骸衝去,全身都充滿了力量,無比的享受。
不過當他睜開眼睛來的時候,早已經是全身溼透,震驚無比地望著凌羅碧和子令傑。
宗禪握著拳頭,興奮起來,“我們成功了,天啊,這就是無極。”
子令傑與他又摟又抱,高興得像個小孩一樣。
而凌羅碧也驚訝於這兩人的悟性之高,就算是自己的師尊親自前來,也只怕只能修成這樣子。
兩人不但口能言,手能動,將深奧的無極第一重修煉成功,而且理解其中的奧義,簡直就是天才,智慧之通透,已經駭人聽聞之極,要不是親眼所見,絕對不敢相信。
子令傑見宗禪已經無恙,關心地糾正他道,“宗少你也太迫切了,如此修煉,說不定還會因爲內心有爲而影響無爲之法。一切上乘的功法,都要做到無爲而得,正所謂屬於你的就一定會屬於你,不屬於你的得到了也沒有用,心境的空靈,常如空箱,如此纔可修煉最厲害的心法,下次記得不要操之過急。”
凌羅碧聽得渾身顫抖,嬌軀一麻,簡直聽呆了。
這兩人的悟性之高,實在是超乎想象,就有如那沒有開光的美玉,一旦將外面罩著的塵封撥開,立即光芒萬丈,美不勝收。
宗禪摸著腦袋,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只是就這麼一坐。運動剛纔師傅所教的心法,就這麼糊里糊塗地一修煉,哪知道在氣機牽引下,真的可以練出勁氣來。天啊,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那還等什麼,美人兒師尊,不如你就一口氣把無極所有的心法和招式,都通通傳給我們吧。”
凌羅碧罵道,“貪心不足蛇吞象,你們現在能夠修煉到第一重境界,已經是相片格外開恩,知道剛纔你們差一點死過一回了嗎,要不是有我在場,知道你們神兆發動,極時地制止了先天之力的暴發,你二人就算是天神下凡,也無藥可救,要經暴人亡而死,就像完全沒病,卻吃了一大把的人蔘大補一般,給活活補死,明白了麼。”
兩人吐出一口寒氣,大叫幸好有凌羅碧在場,否則小命休矣。
“就這樣吧!這是基礎的運功法門,至於跟高深一級別的,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會親自傳授,如果沒有時間的話我會將它寫成冊子,供你們修煉。只是現在不是時候,好了,我們就在這裡告別吧。”
兩人哪裡想得到剛剛拜了師尊,凌羅碧就在離開他們,因修煉成功無極而來的那些興奮,也被沖淡了不少。
子令傑捏著凌羅碧的衣角,什麼話也沒說,動作已經代表了一切。
宗禪打著哈哈道,“我差一點忘了,你之所以不肯收我們爲徒,完全是爲了我們自己在著想。因爲你是刺客嘛。刺客就必須得到處去殺人,殺人多了,有句話叫什麼,夜路走多了。總要碰到鬼,同樣的道理,殺人殺多,總有被殺時。所以你怕負上心債,才黯然離開,算了吧,我們不怪你,要走就走吧。”
凌羅碧驚訝得嬌軀一顫,立即惡狠狠地道,“自以爲聰明的小鬼,你在這樣胡亂地猜測他人的心思,以爲其它人的什麼內心,都可以揣測得到,就大錯特錯了。不和你們兩個小鬼頭解釋了,總之從現在開始,你們是你們,我是我,我們毫不相干……
隔了一會,居然想起宗禪的那一句口頭禪來,“你們走你們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這樣總行了吧。哼。”
宗禪沒有想到她脾性原來這麼大,與子令傑皆站了起來,目送著香風的飄遠。
“唉,沒有想到這美麗的師尊,這麼快就走了。剛剛有點找到了親人的感覺,現在倒好……
子令傑推了宗禪一把,“你不要再說了,再說下去我的眼淚都要快出來了。”
宗禪嚇了一跳,“傑少,不是吧。你真的愛上了這個賊婆娘?”
說到賊婆娘三個字時,聲音故意壓的低無可低,一副可笑的樣兒,充滿了對凌羅碧的敬畏。
“都怪你,說什麼不好,偏偏要把陽關道和獨木橋掛在嘴邊。現在你滿意了吧。”
宗禪指著自己的鼻子,追了上去,“喂,傑少,你不是吧!還說是兄弟,這樣來冤枉老子。她要走,難不成我們將她強行留下?又或者說以強悍的武技逼她就範?”
正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道觀裡。
小道觀的尼姑頭,已經回來了。
不過雲遊回來的老尼姑,見到兩人一副人中龍的模樣,也不由多看了兩眼,而後寒暄一陣,讓進道觀裡去。
宗禪與四位童子,早已經臉熟,不等他們招呼,就進到後院去處置一天的伙食去了。
而四個單子,也被道姑打發到山峰上去修煉。在用過早點之後,立即騰空了道觀。
宗禪和子令傑剛剛吃飽喝足,躺在房間裡補昨天晚上欠下的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