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魔帝田豐林則像看怪物一樣盯著他,大喝一聲道:“這是誰教你的。”
宗禪當然不能透露給他這是大宗師金正林教自己的。保持一點神秘,對於他在魔帝心目中的位置更加有利。否則任何事情都眶不住對方,魔帝將更加的肆無忌憚。
“我就是我,宗禪就是宗禪。何須人教。”
“好,年青有爲,長江後浪推前浪,真是個人才。本帝越來越喜歡你了呢。”
魔帝的話,宗禪當然不會相信。
事實上他不但不會相信,還會往相反的方向去想。
因爲魔宗的統帥,從來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
魔帝越是對一個人大加讚美,這個人就越是危險。
宗禪嘴角挑出一絲冷屑,淡淡地道:“出招吧。”
“不錯,宗禪,你剛纔的無名功法。的確可以與本帝的不死魔神相抗衡。不過你所擅長的,乃是仙術,而非武技。有長才不用,棄長用短。現在本帝又要對你的聰明刮目相看了。”
宗禪冷冷地道:“不要諷刺挖苦一個有資格作你對手的人好嗎?這樣會降低魔帝你在本城主心目中的份量。你是不是很顧忌我的這幾招?放心,我只會對你一人使用。在鎮天泉下時,面對強大無敵的炎帝,我都沒有捨得用它。可想而知本城主對魔帝你是多麼的厚愛。”
宗禪這幾句話,以流氓的口吻說出,惹得魔帝哭笑不得。這本來是他的拿手好戲,勿要令人生出對他神秘兮兮的感覺,好下手一舉予以擊殺。
哪知宗禪像知透他的心意般,反其道而行之,倒讓他大大尷尬了一回。
這次宗禪成功地在對方的心目中保持住了一份神秘感。他絕不想讓這份感覺這麼快就消失在魔帝的心頭。
“鏘!”
霸刀主動出招,這是一種嚴重的挑恤,不過魔帝最需要的,就是有能刺激他繼續爲魔爲尊下去的新動力。
見到宗禪的霸刀刀勢不停地擴大,魔帝的眼神也由淡然變成狂喜。
霸刀一出手,魔帝立即像一股鬼風一樣捲起,同時兩手探出,一手出拳,一手排掌,掌風有如烈火催心,拳頭盡處,卻是一隻不停放大的血盆大口張向宗禪。
宗禪還沒有機會以自己的正宗玄勁發出一記“火中取栗。”對方就已經快得讓他生出要向前邊被吸過去的無形感覺。
即使他一向冷靜自若,也不由得要大感困惑,魔帝什麼時候,居然還留有這麼一手。這一手血手掌發出來的凝血神爪,他之前與田豐林交手時,從來都沒有見過,即好奇,又驚訝,不知不覺中,霸刀已經刀氣縱橫,與這道血盆大口正面交織在一起。
“蓬!”“蓬!”
魔帝嘴角挑出一絲冷笑,他的確如宗禪猜測的那樣。修煉成了凝血神爪最厲害的一招。無論是在層次上,還是在擊發魔息潛能的豐富度上,皆如前幻如兩人,大出宗禪的預料之外。
看來魔帝應自己之約,的確是將計就計,而且設下陷阱來要取他性命的。
宗禪的危機感應,頓時提升到了極致。
他本來早就已經想到會有這種可能,魔帝卻以欲以未之先隱藏之的手段來迷惑他,的確是個老謀深算的傢伙。
對方的凝血神爪探出來的血盆大口,在他的霸刀揮擊之時,就已經佈局完成,將宗禪整個人都吞噬在內。宗禪立即生出一股有如進入到了蟒蛇的肚子裡面一樣駭人的感應來。
他知道血盆大口收縮的一刻,也許就是自己命喪的一刻。哪敢有半點驚疑,頓時將所有的雜念,都給排除出去。全心全意,進入到熾白之氣的境界裡去。
氣勢洶洶而出,周遭一片火熱。
魔帝本要收縮血盆大口的口袋,哪知掌心處突然著火般痛楚。比起他的凝血神爪的炙熱氣勁來,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反擊炙炎之氣,似乎還要在列度上強大千百倍之多。
這種變化的出現,及時改變了魔帝想一擊必中,讓宗禪永無迴天之日的計劃。
魔帝十二萬分不捨地收縮回攏自己的鬼手爪,那張巨大的血盆大口立即消失不見。宗禪懸空之時,魔帝已經飛出充滿魔息的巨足,向他當頭跨來。
這一腳要落實了,就算是大地都會抖上一抖。
宗禪見狀急火攻心之中,急智同時閃出。
霸刀改前錯爲平推,迎向對方的魔足。
魔帝哈哈大笑一聲,居然放棄了追逐,穩穩當當地落在了雪地旁邊的一顆楊柳之下。
宗禪也落在了另外一顆楊柳之下,不過卻跟蹌地退了幾步。接著地上冰封了的大地裂開無數的裂縫,這才站住了身形。嘴角一甜,一點血絲從左邊嘴脣裡滴也,宗禪隨手抹去,笑道:“魔帝的終極一招,果然不俗。”
宗禪故意提起終極一招的事情來,是要勾起魔帝的傷心恨事。
事實上,除了他宗禪和令子傑兩人有實力與魔帝一抗之外。
還有另外一個特別讓魔帝顧忌的因素,也在影響著他的爭霸天下大計。
那個人就是宗禪影射的魔後洪如菁。
而終極一招,正是魔後對付魔宗陰龍派最後的法寶。
正所謂成也一招,敗也一招,要不是有這一招的存在。也許照女派早已經完全被陰龍宗吞滅。
魔帝啞然失笑道:“沒想到你小子,也喜歡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很好,改日本帝心血來潮之時。一定滿足你的慾望。”
“魔帝可是在說本宗。”
一道妙影有如蓮花般來得正是時候,魔後洪如菁一身抹胸長裙,足不點地,飛掠在一頭柳樹的頂端處,香風送下,立即讓周遭的環境大改。
世界上有她存在的地方,就算是屎坑,也會變成氤氳的香閨之境。
魔帝眉頭一收,好像在思忖著什麼。
接著笑容一展,“如菁,你來得正好。剛纔本帝在與宗城主商議如何對付魔域的事情。宗城主,是吧。”
宗禪尷尬地不知道應該說是,還是不是的好。
說是的話,就顯得自己對魔帝似乎有所顧忌,自認不是對方對手。
說不是的話,又會顯得自己不夠大氣。在見好就收的場景下,不能配合魔帝將一出好戲演下去。
他說什麼都會錯,就甘脆什麼也不說。
魔帝洪如菁的刀子秀眸,向他瞥了一眼,悠悠地道:“那你們談完了沒有?如此大事,居然撇下我們照女派。似乎很不妥當吧。”
此時宗禪知機地道:“我與魔帝商議,正要通知魔後你呢。哪知人卻來了。這正好不過了。魔帝,你就把我們先前商議過的,稟報魔後一聲吧。兩位,你們帝后一家親,本城主在裡,始終不太方便。你們親熱罷。”
此話說得決絕,即使是以魔帝殺人如麻的天性,也要忍俊不禁,而魔後則是呵呵地連聲嬌笑起來,迷人到了極點。
“宗城主且停下。”
魔後的面子他不能不給,否則要是萬一觸怒了這頭美麗得讓人捶胸頓足的毒寡婦,後果不堪設想。
“魔帝也讓在下駐足過,魔後不知還有何事要教益在下的。”
洪如菁輕輕一點枝頭,從冰棱上飛身下來。
香風更勁,宗禪聞之,一股男性難以控制的充動,似乎涌涌而出。有如面前的大河海般,奔流個沒完沒了。
暗罵一聲魔後陰毒,居然在這個時候又來以媚惑之功他。
要是一個人與她單獨相處還好,偏偏旁邊還有一個同爲魔宗的大魔頭。
這種尷尬,是十分讓人難堪的。
因爲任何表情上因她的美色而帶來的改變,都會讓洪如菁掌握他更多的身體技法的情況。
宗禪防不勝防,已經上了對方的當。
這種上當,帶來的後果宗禪仍舊不是十分的明朗。
心想既然防不住,那就放棄罷。
念頭一畢,黃金分割身段處,立即彭起一團。還好借巨大袍服的掩飾,並沒有引起魔門帝后的注意力。
魔後當著他和魔帝的面,悠然自得地道:“當初我親自出手,到霸城刺殺你們幾個小子,卻最終沒有得手。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對方根本就不用說出答案,宗禪已經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難道說,魔女蓮娣之前向他們傳遞出來的消息是真的。如果真是這樣,魔後洪如菁就實在太可怕了。
他爲什麼要留下自己和令子傑兩人的性命,又爲什麼要放任青龍軍自我壯大。
這些訊息,就像是閃電一樣,在宗禪的頭腦之中不停的劃過。
宗禪終於眉頭大皺,失聲道:“魔後,你…。”
連魔帝田豐林都已經看出了一點眉目,不悅道:“如菁,你很看好他們這幾個年輕人的嘛。我魔宗真是人才濟濟。”
魔後洪如菁對田豐林嬌喝一聲道:“你用不著冷嘲熱諷,想當初,如果不是你錯誤的決策,我堂堂魔宗。也絕對不至於弄到今天這個下場。”
宗禪眉頭一皺再皺,洪如菁的話裡,除了原本的意思之外,還向他透露出另外一個至關重要的訊息。
而這個迅息,是對方所沒有掌握的。
如此說來,自從各方聯手,大敗炎帝之後。魔帝在鎮天泉下所做的齷齪事,魔後是一點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