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衆魔宗高手夾在中間的宗禪兩兄弟大爲吃驚,擺明了對方有意將所有的罪責,全都遷怒到自己兩人身上。
這本是一件十分狗血的事情,兩人沒有心情過問。
但魔女蓮娣與他們的命運有許多的關聯,因此兩人才不揣冒昧,想來與魔女說幾句話。
觀看魔女與左秋道之間的決戰,只是一句玩笑話而已,並非兩人的本來目的。
現在則被張施明拿來作攻詰他們之用,的確是辯無可辯,他們就算是滿身是嘴也說不清楚。
“哎呀,你這個該死的張施明,沒有想到你的心居然這麼黑。滿口噴糞,動不動又將我們捲入你們魔宗的事情裡來。”
張施明大怒道:“你說什麼。”
威脅地向前邁出一步,張施明,四大魔婢,居然也同時行動。
宗禪兩人分開,背對著背。準備一有不測,隨時動手。
“慢著。”
宗禪做夢也沒有想到,魔女蓮娣居然會爲他們求情。
張施明愕然地道:“蓮娣,你不會爲他們兩個開脫吧。”
“他們兩個只是來找奴家說說話而已。即沒有參與我與左師伯的決鬥。甚至沒有與左師伯說上半句話。你們這樣遷怒於兩人,張施明,擺明了是在公報私仇吧。”
“廢話,蓮娣,你越來越放肆了,等老夫稟明瞭魔後。看她老人家如何收拾你。”
蓮娣針鋒相對地道:“哎呦,奴家差一點就忘記了,你可是陰龍宗的四大護法之首啊,權威之重,只在魔帝之下。人家好怕噢。”
張施明知道蓮娣的意思,但還是很不情願的問出來道:“你究竟想怎樣。”
“不想怎樣,你們如果不想惹得一身騷的話,就立即滾蛋。不滾蛋就給本座站到一邊去。別妨礙奴家與兩位公子說愛。”
即使是身爲好事鮮爲的魔宗高手,張施明等人也面面相覷,不明白魔女蓮娣爲什麼爲了兩個毫不相干的小子,開罪他們。
葉三娘有點看不下去老大被同爲魔宗的照女派小輩“欺負。”嬌喝一聲道:“這是我們與青龍軍的事情。蓮妹妹可以不用管嗎。”
蓮娣媚笑一聲,不屑地道:“那我與同爲魔宗外道高手的左師伯過招,也只是魔宗內部的事情。與陰龍宗無關啊,左秋道左師伯,可與陰龍宗沒有任何關係。”
葉三娘氣得紫瞳生煙,臉上寒冰一現,“魔宗雖然大小數十個門派,但全都是一家人。左秋道即是你的師字輩,就是魔宗的前輩。你以下犯上,已經犯了死罪。”
蓮娣發出一陣有如魔鈴般的長笑聲,空氣中立即充斥著一種令人很不舒服的聲波。讓人耳鼓作痛。
聲音一停,魔女蓮娣道:“葉三娘你最好是記清楚自己說過什麼話,什麼狗屁規矩,以下犯上。左秋道對奴家經由師尊之手保管的《失落空間》貪婪之極,這又算不算是得罪了奴家的師尊,以下犯上呢?”
蓮娣的話充斥著無可挑剔的理由,令張施明等人生出在說理上,怎麼也鬥不過她的感覺來。
四大魔婢中的首席婢女微笑一聲,雪白的頭髮絲線向四周擴散,功行一圈,回攏腦後,現了這麼一手高招後,向蓮娣道:“蓮兒,魔後不希望我們內部生出間隙來。至於你的左師伯做了什麼。到時候如開魔宗大會的時候,你可以當庭指出。而現在正是我們十多個門庭聯手幹大事的時候。老身一向秉持公正,很少發表見解。還望蓮兒給我一個面子。”
蓮娣嬌軀一動,嚥了口氣,“好吧,只要你們不破壞奴家與客人之間的好事。奴家就任由你們來去。”
“你……
突然,山道盡頭奔出十多匹快馬來。
快馬後邊,是扛旗前進的步戰士。
宗禪頭皮一麻道:“火州王居然親自率領高手來了。”
令子傑輕聲道:“他即來此,說明我們的主力在密林內仍舊是安全的。”
宗禪得他這麼一提醒,心中一塊巨石放下。眼神熱烈地掃視了一圈在場衆魔宗高手,看他們如何應付火州王及一衆陌生的勢力。
火州王一槓肩膀上的一把長槍,策馬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邊。
身後是蔡德威,水州王等高手,在麾下統領簇擁之下,策馬放緩速度過來,於三十步處停定,眼神在衆魔宗高手身邊來回穿巡,當見到宗禪兩人時,立即亮了起來。
宗禪哈哈一笑,兩足一躍,帶頭第一個跳上獵戶人家的不是很高大的院牆上。令子傑隨後緊緊跟上。
“嘿嘿,真是人生無處不相逢,宗大城主,我們又見面了。”
宗禪笑道:“火州王好氣壯,哎,奇怪了,你的眼睛爲什麼老是眨呀眨的。”
蔡德威大怒,戳指就罵,被火州王攔住。
“這還不是拜你所賜。”
“噫,這些高人是。”
“老夫陰龍宗首席大護法,拜見火州王。”
火州王大驚,“一個都不許走。”
魔女蓮娣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嘲弄地道:“張師叔啊,你的馬屁拍到馬蹄子上呢,人家火州王是皇帝的貴胄,你是什麼身份,居然敢與火州王攀親道故,也不看看你姓什麼,人家姓什麼。”
張施明臉上一陣陰陽怪氣,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卻沉默不語,沒有說話。
火州王的勢力強大,身後旗幟鮮明,步戰士至少也在兩三百左右。
他們到這裡來,應該是在打秋風的。
哪知幾股勢力卻如此出奇地相遇,真是見了鬼了。
火州王見兩方人馬關係淡漠,但卻不知道雙方是在談判,還是在這裡作決鬥。眉頭一凝,試探地問道:“張大當家的,本王有句話想問你。不過礙於魔帝的面子。等你們之間的問題解決了之後,本王再來與你相述。”
蓮娣嬌喝一聲,“好狡猾的王者,你是想讓我們兩敗俱傷後,再出手來收拾殘局,黃雀在後,不費吹灰之力解決掉我們嗎。”
張施明眼上一抹喜色,立即隨蓮娣的聲音化成了虛無。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雖然是陰龍宗的四大護法之首,在智慧上。卻拍馬也追不上這位同爲魔宗大派照女派的首徒。
蓮娣的話一點也不客氣,顯示出她並沒有將火州王及其麾下統領放在眼裡。
葉三娘魔眸一轉,知道火州王的敵人主要是宗禪兩人。
如果自己方面表明了立場,讓出空間來,興許火州王首先要對付的是兩人。
立即扭動著嬌軀,聲音要多,就多地道:“哎呦,我的王者大人,你們這一趟可算是發大財了。這兩個小子,身懷絕世武技,又有兩把戰魂刃隨身。隨便哪一樣寶器,都是價值連城。”
她話還沒有說完,火州王就將怒火轉向了宗禪兩人。
宗禪喝道:“火州王,你也是個用槍的高手,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和膽量。與我在這逼仄的牆壁上玩兩手。也好爲你的麾下統領助助興,掃除一下白天和晚間無功而返的戾氣。”
哧!火州王發出一陣抖動長槍的聲音,躍出全身披掛的戰馬,不發任何信號給屬下,即已經狂攻宗禪而來。
身後的麾下統領嚇了一大跳,蔡德威,周濤,洪遠,龍撥喜等大將,紛紛怒喝連聲,殺向牆頭。
令子傑守左邊,宗禪守右邊,立即與火州軍的厲害敵手交接上。
哪知火州剛剛飛出十多米的距離,一道魔袖從魔女蓮娣的兩隻香肩裡射出,有如閃電般向對方狂卷而去。糾纏住了對方手裡面的淋火槍,一個反襯,將火州王從哪裡飛來的,又落回到哪裡去。出招的速度,身手之準確,眼神之犀利,一時間把在場所有人給震住。
宗禪暗襯,以自己的實力,也未必在突然出手的情況下。能表演得像魔女蓮娣這麼好。
火州王又氣又惱,由於對方是突然出手,他中招毫無徵兆。否則只要展開淋火槍,將攻勢對準魔女,任她也無法如此戲弄自己。幸好沒有太過難堪,一切只回到了剛剛見面的局面。
蓮娣見自己得手,驕傲地聳聳香肩,淡淡地對火州王道:“這兩個人,是奴家的情郎。誰敢殺他們,就是和奴家過不運。火州王啊,你賣個面子給奴家好麼。”
由於火州剛纔色急的對象是葉三娘,此刻細看此女,才發覺蓮娣的美色一點也不下於葉三娘,可以說是勝過對方不知多少倍。
換做是其他的人,只剛纔露出的一手高招,立即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火州王老眼迷色地望了蓮娣一記,故作鎮定按下,“你左一句奴家,右一句奴家,難道是魔宗照女派的人?”
身邊的屬下米德勝立即策馬過來,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火州王老臉一紅,雙眼射出火一樣的殺氣來,立即以銳利的眼神掃視蓮娣一眼,似乎要將她的嬌軀從外看到內,給看穿一般,暴喝道:“原來真的是你!”
魔女蓮娣呵呵一笑,“奴家不知道火州王你在說什麼。”
火州王大笑一聲,“先帝,施以辣手摧毀他的龍體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