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濤見自己的話絲毫也動搖不了守城戰(zhàn)士的心,只好使了同最後一招,向令子傑威脅道:“那好,本統(tǒng)領就代表火州王,向景升城下最後一次戰(zhàn)書。時間就在今天中午,天亮之後,你們還有四個時晨。接戰(zhàn)書。”
嗖的一聲,一支強弩將綁著戰(zhàn)書的信送上城牆。
令子傑連看都沒有看,就著令將其燒燬。
對面俯瞰下,視力所及處的敵人,風捲殘雲(yún)般潮水退去。
令子傑愕然之極,不知道周濤爲什麼要執(zhí)行火州王的命令。將本已經(jīng)作好攻城準備的火州大軍撤出安全距離開外。
此事著實相當奇怪,雷漢也百思不得其解,帶著幾個統(tǒng)領來到他的面前,詢問剛纔發(fā)生的事情。
令子傑道:“他來了。”
“誰?”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火州王應該是接到了秘報。至少我們有一部分援軍到了。否則以火州王的狂妄肆意。他是絕對不會退兵的。”
雷漢大喜,又大驚,接著懷疑道:“可是沒有人來告訴我們,宗城主北海之行成功或者失敗了啊。”
“哈哈,誰說我沒有成功。”
宗禪帶著一員削瘦的干將,兩人並排著向雷漢他們走來。
令子傑身後的十多名守城的景升城統(tǒng)領,立即熱烈地迎了上去。與宗禪身邊的另外一人熱情打起招呼來。
令子傑眉頭大皺,宗禪笑道:“讓我來給大家做一下介紹。”
他先把李亞柳推到前邊來,向令子傑道:“北海城主府中的副總管,受周通那個小人排擠的北海英雄李亞柳。”
李亞柳連忙對令子傑和雷漢打招呼,笑著主動道:“這位兄臺器宇不凡,人中龍鳳,我想一定是宗城主的至交好友,交情勝過性命的令子傑,令少俠吧。”
令子傑笑道:“李亞柳,李兄是吧,你言重了。大家即是平輩,又是意趣相投的自己人,還分什麼彼此。以後就以兄弟相稱如何。”
李亞柳哈哈一笑,摸著剛剛蓄起來不長的鬍鬚感慨道:“聞名不如見面,見面不如聞名,我現(xiàn)在終於知道天底下的所有江湖好手,爲什麼對兩位的評價如此之高了,哈哈。”
他的話十分平易近人,直抵人心,聽得宗禪和令子傑很是享受。
令子傑打哈哈道:“李兄的風采和才氣,也是出類拔萃啊,才說這麼幾句話,出口就是文章,而且在北海三城素有威名,才氣和勇氣更是逼人之極啊。令子傑佩服之至,今後,大家就是兄弟了,對我令子傑,千萬不要客氣,我和宗少一樣,都是喜好結(jié)交天下英雄的年青人。”
令子傑伸出手,道:“傑少,不瞞你和雷漢兄弟,李兄已經(jīng)決定與我們青龍軍一起共創(chuàng)大業(yè)了。”
令子傑欣喜之極道:“什麼。”
雷漢則目光帶有疑惑地望了過去,李亞柳知道他想說什麼,長嘆一口氣,“情勢逼人,也是周通那卑鄙小人氣數(shù)已盡。我李亞柳被逼成了今天這副模樣,奈何乎,恨天乎。”
雷漢也跟著長長嘆氣道:“李兄即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雷漢如果不亮明態(tài)度,豈不是找死。”
宗禪和他令子傑兩人互相對視,心中都充滿了尷尬。
他們不想逼反雷漢,認識他才幾天。知道雷漢也是一條鐵錚錚的好漢,有惺惺相惜之意。
雷漢如果想保留在景升城內(nèi)的榮耀和職務,兩人是絕對不會強求的。
不過李亞柳反出周通北海軍一事,一定會在北海城中引起轟動,消息很快就會傳到另外兩城中。
連雲(yún)城的馮光遠總管,也許早已經(jīng)知道消息,而雷漢則先睹爲快,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扼腕嘆息。
宗禪明白對方的憂慮在什麼地方,微笑道:“雷兄千萬不要覺得爲難,我就一句話。信我如信自己。宗禪從來不虧待兄弟和朋友。不管你願意不願意加入我青龍軍。你我名份早已經(jīng)定下了,一天是兄弟,一輩子都是兄弟。”
雷漢向李亞柳望了一記,李亞柳默默地點了點頭。
雷漢立即道:“既然宗大城主盛情相邀。”
他返回自己麾下的大小統(tǒng)領裡,向衆(zhòng)人道:“兄弟們,周通老兒無道,宗大城主有德。周通不肯來助戰(zhàn)。見景升城有危險,首先想到的是他自己,而不是景升城內(nèi)的百姓安危。而宗大城主卻千里單騎,勇闖周通老兒的府第,爲景升城百姓求取支援。現(xiàn)在終於載滿而歸。這兩位城主,如果要你們選擇,你們願意跟哪一位。”
一陣難堪的沉默將氣氛降到了冰點,卻突然因一聲巨大的吼叫聲打破。
“它孃的,周通是個卑鄙的小人,我景升城統(tǒng)領及連雲(yún)城的統(tǒng)領,哪個不受他小看而不得用。不但待遇與北海城的守軍差遠了,而且還把我們打發(fā)到這樣的苦寒之地來守城。簡直不把我們當人看,總管,我們決定了。你走到哪,兄弟們就去哪,願意向宗城主效忠。”
“我也是。”
“反了,周通小人一個,爺們不與他賣命了。”
羣情洶涌,雷漢撲通一聲半跪下去,乞請道:“雷漢願意與衆(zhòng)兄弟投入宗城主青龍軍下,甘願作一戰(zhàn)前小卒,誓死效命。”
他身後一片大小統(tǒng)領哇啦啦全體半跪,向宗禪行效忠之禮。
李亞柳也如臂指使,與雷漢保持肩膀並排,輕語道:“蒼天爲證,宗城主不但有過人的武技,而且天降大任,能武能文。武能定國安邦,文能治理城池。青龍軍是一支天下聞名的戰(zhàn)隊,霸城和渭城是最近這幾年戰(zhàn)亂頻仍以來,治理得風調(diào)雨順,城富民安的大城池。我等跟了宗城主,將可以憑藉馳騁沙場,士可以安身立命。宗城主,請收下我們吧。”
宗禪大笑一聲,豪氣沖天地道:“宗某人其他的話就不說了,只一句話。兄弟們,我恨雲(yún)天阻隔,不能早一日與你們相見啊,來來來,都起來。今後大家就是同吃一鍋飯,同幹一番事業(yè)的鐵血兄弟了。請起。”
令子傑懷抱兩臂,向宗禪輕語道:“恭喜你啊,宗大城主。”
宗禪聞言揶揄道:“不要來笑話我,否則我把你鳥蛋擠出來,周濤幹不掉的事情,我能做到。”
“哈哈。”
衆(zhòng)人有感他的令子傑之間的真摯兄弟情誼,都轟笑起來。
宗禪發(fā)佈第一道命令道:“兄弟們,現(xiàn)在我?guī)Я苏饲值艿纳妬怼_@八千人馬上就可以投入戰(zhàn)鬥。將極大的增加我景升城內(nèi)守衛(wèi)的力量。而且這是一支奇兵,我想很好地利用敵人並不知情這一特點。等敵人以爲我們景升城就快破了的時候。突然讓生力軍殺出,就算火州王李玉貴那老小子的膽不被嚇破,周濤小子的膽也會被嚇破,你們看如何。”
李亞柳也是個將兵之全才,造船也是能手,做海上貿(mào)易同樣是能手,笑道:“宗城主這叫添油戰(zhàn)術,打的是心理戰(zhàn),此舉可以讓敵人我不清楚我們的究竟實力。可以說是相當高明,屬下贊同。”
雷漢也滿意地笑道:“剛纔傑少和我?guī)ьI著這些剛剛從景升城內(nèi)招募到的新兵。我們以爲他們不能戰(zhàn),哪知道新兵兄弟一上來,見到殘酷的殺戮環(huán)境。馬上就自來熟,投入戰(zhàn)鬥根本不成問題,你就放心吧。我們再頂一天也不是問題。”
宗禪道:“是啊,在性命攸關的時候,面對敵人入侵的時候。羊都會咬人,何況乎人。大家放心,有我宗禪在。一定不會讓景升城被火州聯(lián)軍奪去的。”
令子傑在宗禪耳邊說了一陣話,令子傑向他點點頭。
接著,令子傑令旁邊兩名兵士立即發(fā)出火箭,天空炸出五彩祥雲(yún),接著全都隱沒到了天亮前的飛天雪地裡。
光亮在幾秒鐘之內(nèi)照亮了整個大地,火州王眉頭大皺,在帥帳內(nèi)喝道:“那是什麼光亮。”
“回王爺?shù)脑挘吧茄e發(fā)出去的。好像是救援響箭,別人大概是怕城池守不住了,要向連雲(yún)城和北海城求援呢。”
火州王李玉貴哈哈大笑一聲,“這兩個城池,都被我的重兵逼迫著。連只飛鳥都飛不出來,自保都成問題。如何救景升城?快去,告訴困守兩城的統(tǒng)領,著他們千萬給我看好了,要是從連雲(yún)城和北海城飛出一隻鳥來,我要了他們的小命。”
“是,不過火州王,北海三城同氣連枝,斷了他們之間的聯(lián)繫。就等於是斷了他們的支援。景升城本可以指日即下。可臣下有一樣擔憂。”
“噢,什麼擔心。”
貴書林咳嗽一聲,“米統(tǒng)領的意思是,我們防得了連雲(yún)城和北海城。但卻防不了我們身後,突然之間來這麼一支騎兵。火州王試想一下,宗禪和令子傑兩個是多麼狡猾奸詐的霸主。他們?nèi)绻l(fā)出指令,著霸城的青龍軍殺出,隱秘出擊,晝伏夜出,從霸城到景升城。
一天半功夫就能趕到。如果他們在我們攻城正酣的時候,突然後夾擊我火州聯(lián)軍,豈不是所有的攻城戰(zhàn)果,都要拱手相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