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可盈盈站起嬌軀,秀眸之中,略帶憂傷之色,“也是時候分別了,三天時間,我也沒有想到會過的這麼快。謝謝你傑兄,是你幫我打敗了萬立苛。又探得了獨孤成業的消息。”
令子傑搖頭道:“我所做的,和你們玄門正宗所做的大事。基本上可以說是同一類,沒有什麼好謝的。對了,對付獨孤成業的事情,你看交給宗少去做合適嗎。”
明媚可秀眸亮起一道長芒,“宗少?傑兄,獨孤成業絕非泛泛之輩,他得魔王田豐林真傳。凝血神爪幾乎與田豐林齊平,到達化境。加上田豐林已經出山。正因爲這樣,魔後洪如菁再也不把獨孤成業當成自己人,考慮到身邊的安全。所以要找一個藉口,將獨孤成業排斥到中部神州城外去。這也就是獨孤成業,纔有這樣的好運氣,換成是五大長老高手中的任何一個。早就被魔後處死了。”
令子傑長長的嘆出一口氣,籲聲道:“魔宗之事,真是波譎雲詭,讓人頭疼。要不我配合宗少,一起把獨孤成業引出來。再把它幹掉,你看如何。”
“你都已經知道獨孤成業的魔功,幾乎是另外一個魔帝的化身。仍舊敢如此行事。媚可不知道是應該爲你擔心,還是應該爲你驕傲,算啦,你和宗少兩人,只管放心去做,此事我立即回山門,稟告宗師,由她老人家親自出面,隱藏在暗處爲你們長老好了。”
令子傑心想連清蓮宗的宗主梵至境都要因自己的行動而行動,想想就是一件驕傲的事情。立即答應下來。
分別的時間終於到了,令子傑沉默不語,明媚可與他背靠著背,就那麼傻傻地站著。
“我,得走了。”
明媚可的聲音很輕,可是令子傑卻可以透過聲息,感應到對方的心跳。
“你能否背過身來,再讓我看你一眼。我怕,我怕再也記不起你的樣子。”
明媚可搖搖臻首,“相逢何必曾相識,傑兄,保重。”
說罷,主動踏出第一步,離背而去。
一抹溫存消失,令子傑感覺到整個人像被抽空了一樣,連腳步都有一點不穩了。
他實在想不通,明明感覺到對方的心裡面有自己的。爲什麼明媚可卻一直在逃避,逃避,還是逃避。
凝神間,明媚可已經走遠了,連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也已經越來越淡,最終消失的無影無蹤。
令子傑收拾一下心情,撥出離合劍,舞了一套無極裡的劍招。還劍入鞘,立即展開《移形換影術》的功法,向相反的方向馳去。
他這一趟出行,有兩得一失。
收穫可以用無以計量來形容,而失去,也像是抽空了一身的力氣般巨大。
當回到霸城之時,宗禪親自跑出府門外來迎接他。
兩人一個擁抱,令子傑一把將對方推開,“小子還是這副德性,看你都當城主的人了。能不能成熟一點。”
宗禪絲毫不以爲忤,拍著令子傑的肩膀道:“傑少啊,你可否知道當丁原告訴我說你陪著一個醜女子走了的時候。老子的心瞬間就融化了。”
“是融化了,還是被燒焦了啊?”
蔡太正的詰問正當其時,令子傑微笑著看宗禪怎麼回答。
宗禪立即吱唔道:“反正就一個意思,我們的傑少只要不放下世俗。願意回到兄弟們中間來,就算讓老子不當城主也幹。”
三人大笑,開往城主府方向。
自從宗禪把霸城拿下後,四處招兵買馬,軍備已經擴充了整整三倍之多。
把渭城的青龍幫弟兄算在裡面,現在宗禪麾下的能戰之士,已經達到十萬之衆。
短短的一年多時間,宗禪由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子,成長到今日可以獨當一面的諸侯,成就之大,神唐國不作第二人選。
一番推杯交盞過後,蔡太正在酒桌上雙眼如釘般死死盯著令子傑看。
宗禪也發覺到了有一點不正常的地方,“傑少,你纔出走三天。爲什麼身上卻有這麼大的變化的?”
“真的麼?我怎麼沒有感覺到。”
“你是沒有感覺到呀,還是不願意跟我們分享。”
令子傑一把推開宗禪笑嘻嘻的“臭臉。”轉向蔡太正道:“連你也這麼認爲?”
蔡太正聳聳肩膀,作了個瀟灑好看的無所謂動作,沉默不語,但眼神裡的渴望,卻是瞞不過任何人的眼睛的。
令子傑終於投降道:“是怎麼回事,有前輩在關心著我們的成長。把他們修煉功法的領悟,合時宜地傳給了在下。因此在仙脈命魂的修煉上。在下已經突破了原有的禁錮,並且一次性的點亮了兩顆命魂。”
宗禪唰的一聲,坐椅子上彈了起來,瞪大一雙牛眼,“我靠,這麼驚天地氣鬼神的大事,你小子怎麼到現在才說,快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令子傑一把將他推開,“如果我要告訴你,我即收穫了一點命魂修煉的經驗。又負下了一身的心債。你會不會照樣這麼高興呢。”
宗禪支支吾吾起來,蔡太正哈哈大笑道:“看他的樣子就知道答案了。傑兄,無論如何,我蔡太正都應該恭喜你,衆位兄弟,我們大家一起舉杯,爲傑少的收穫祝賀。”
衆人轟然對飲,酒桌氣氛熱烈。
回到房間裡,令子傑倒頭就睡。
宗禪著屬下捧來了熱水,龍馨兒則一擰毛巾,親自爲令子傑抹起臉來,照顧得無微不至,讓醉酒中的令子傑感動得聲音沙啞。
“小杰,你怎麼醉成這樣?小宗你也真是的。明明知道小杰酒量沒有你好。拼命的灌他拼命的灌他,我看你是忘記家法了。”
一聽到家法兩字,宗禪立即下意識的躲到一邊,收起雙手,嬉皮笑臉道:“龍姐姐這次執行家法,可否不打手,只打啊。”
龍馨兒幫令子傑抹完了臉,收拾乾淨手腳,又親自扶他躺下,將被子蓋好,轉過身來之時,關心的神情頓時消失,變成了一副叉手在小蠻腰的兇美人模樣,故作嚴肅地道:“你給我正經點,這次犯錯,手也要打,照樣要收拾。”
當說到二字時,臉唰的一下紅了,居然還害起羞來。
宗禪笑成了花癡,面色酒紅,雙眼如醉,胸口一團毛茸茸的胸毛呼之欲出,居然腦袋一歪,也倒在一邊的牀榻上打起鼾來,睡了過去。
他的身體有如一頭成熟了的豹子,從頭到腦,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硬朗感覺。
龍馨兒雖然與宗禪和令子傑兩人情同姐弟,但也不由得心兒怦怦直跳。
忙將宗禪扶正躺下牀去,再蓋上被子,再看看他們兩人一眼,搖搖頭,嘆了一口氣,掩上房門出去了。
燈光耀眼,月色清幽,霸城的城主府後院內,安靜得有如一張風景畫。
突然,暗光一把聲音響起道:“小杰,小杰。”
令子傑轉了個身,“幹什麼,老子還宿醉未醒呢。”
“去你的老子,我宗禪的優良作風你沒有學會。罵人的話倒一沾就會。”
宗禪把令子傑推了起來,一掌抵在對方的後背上,股股溫暖的氣流立即襲遍全身。
令子傑啊地一聲,睜開雙眼。
“臭小子,說說剛纔喝酒的時候,我看到你眼內精芒異閃。究竟是怎麼回事?什麼叫做仙脈命魂?你如何就一次性點亮了兩顆?”
令子傑就知道如果我把其中的秘密告訴宗禪,他會像吊死鬼一樣就纏著自己不放的。
宗禪有兩樣嗜好,攻城略地功法。
後者更有過之而無不及,而前者則並不是每時每刻都有機會進行的。
因此令子傑料定他爲了得到仙脈命魂的秘密,攪擾得自己無法安睡。
“你怎麼這麼討厭?我明天告訴你不行嗎。”
宗禪陰謀敗露,嘿嘿一笑道:“我這不是心癢難撓嗎。你就成全我吧。拜託了。”
令子傑頓時記起明媚可起時說的話來,坐正了身子,一臉嚴肅地道:“我有任何功法的領悟,都會和你分享。這次不同,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我纔會把《按者錄》的內容告訴你。”
宗禪心想完了,做兄弟的居然學會了算計,純淨如水的令子傑,也變得越來越精明,奇怪那帶走令子傑的女子,究竟是何許人也,都已經把他的兄弟變得不那麼“純淨”了。
“好好好,你就是一千個條件一萬個條件,我也答應。”
令子傑正色道:“可不許反悔。”
“笑話,我宗禪所的話。什麼時候沒有算數過。”
令子傑先把《按者錄》裡來自大宗師李道然的領悟說了一遍給宗禪聽。
這小子一聽到如此暮鼓晨鐘般的震喝真言,整個人都變了。
令子傑就知道他會犯一會傻,進入那命魂整合的心境好一會才能走出。出就由著他,手託下巴,眼睜睜地目睹在自己身上發生過,此時卻在宗禪身上發生的奇蹟。
宗禪半天才回過神來,有如在九天之上巡俊了一圈,眼神連看人的模樣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