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果然厲害無比,有價無市。
首當其衝的宗禪,根本是無法閃避,唯一的辦法,就是拼命,但這是他最不願意看以事情。
宗禪瞬間即明白了一件事情,畢丘聰是想知道他們兩人,能否真的把刃魂逼出寶器之外。
而另外一個目的,則被完全的兼顧到了首要目的之內。只要兩人承受不了混元的刺激,兩人皆會落得個魂歸天外的下場,無一倖免。
風沙吹在宗禪的霸刀上,不時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
同時這位年紀已經越過古希,身手列於四大宗師之一的高手,兩隻坳坳的老拳頭,正以緩慢的速度推進。
無論是對陣的兩人,還是場外的觀戰者。
皆已經看出這速度緩慢的兩拳內,藏有催裂天地的能量。
而正承受著劇烈的變數的兩人,心中難以形容的艱忍體驗,正以無法形容的速度,向全身擴散開去。颶風吹過的每一寸肌膚,有如被鈍刀子快速地割肉般痛楚。
這種以混元形成的巨大風暴,正以驚人的速度,催命般掠奪兩人的戰鬥意志。
令子傑手上震攝天下的離合劍,此時面對強如海嘯的人工颶風,如同變成了繡花針般的兒戲。
宗禪的霸刀,也有如屠刀般再無先前的銳氣。
毫無退讓的可能下,兩人皆不約而同地暴喝一聲,使盡全身解數,劍是雙手握劍。刀是雙手捉刀,兩把寶器,在半空中聯成一把有如大剪子的利器,瘋狂地向對方剪了過來。
這種結合了天地間某種難以形容的至秘至聖的力量,化入到兩人的手中利器上去。一把巨大的“剪子。”立即將颶風給剪了一個缺口,充塞著整個天地間的炙熱氣息,立即*而出,無所保留地被破除掉。
反觀宗禪兩人現在已經是大浪淘沙後的勇者,虛弱到了極點,破解了對方的妙招之後,兩人皆無捉刀提劍的力氣,以劍刀爲杖,頓在地上,大口喘息著。
在場外觀戰的凌羅碧等人,無不震驚出聲,提醒兩人小心畢丘聰後發先至,料敵機先的拳頭。
“啵!”
宗禪的令子傑兩人居然棄刀劍不用,令子傑的左手,把在宗禪的右手手腕上。而宗禪的右手,則戳指爲拳,與畢丘聰以硬碰硬,在半空中對抗一記。
猛烈的衝擊波,立即四散擴充而去,驚起一陣扭曲空間的波瀾,壯闊無比。
而宗禪兩人,則像觸電一般,全身上下顫抖不已,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對方的眼神裡快速地閃過一抹紅色,立即消失不見,畢丘聰再大喝一聲,以不敢相信的眼神掃了兩人一眼,大喝道:“著。”
兩人立即像斷線的風兒飛了出去,頭腦嗡地一響,人即栽倒在地,分別扒在了離合劍和霸刀的面前,再也站不起來。
不等凌羅碧等人殺來,畢丘聰早已經飛上半空,腳踏奇步,手提烈馬槍,向兩人索命而來。
凌羅碧等人的驚呼,畢丘聰的奪命之聲,以及戰場上的高句古國戰士的尖叫聲同時響起。
宗禪此時雙眼已經迷糊不清,令子傑的情況比他好不到哪裡去。
但兩人在氣機的感應下,皆捕捉到了即將到來的危險。
“傑少,劍魂。”
“蓬!”“蓬!”
兩口血雨,送上手中的霸器。離合劍與霸刀頓時染上主人的鮮血,魔光大盛。
當畢丘聰自以爲可以一掌轟死兩個今後可能成爲他唯一的大敵的高手時。奇蹟發生了。
一道幽幽的光亮,同時從霸刀刀尖上,和離合劍的劍尖上產生,在半空中匯聚成一道洪流,疾速地擴大,瞬間變成了一道天地之外存在的奇蹟空間。
而畢丘聰的攻勢,剛好就在這道空間的囊括之下。
當這位兩甲子功力的武修宗師發覺情況有變時,已經將發出去十成力量的混元掌力收回了至少五成。另外五成,卻無任何花假地對撞上了那道時隱時現的空間裡去。
“啵!”
宗禪和令子傑兩人只覺得耳邊一熱,頓時失去知覺,最後傳入他們耳朵的,是無數戰馬鐵蹄的轟鳴聲,以及金鼓齊鳴的喊殺聲。
。
“凌羅碧將軍部,殺死五千,剿獲無數。
凌羅素將軍部,殺敵三千,擒獲敵將一員,戰馬兩千匹。
凌紫衣將軍處,殺敵三千,奪得敵帥葉赫基的王座一具,戰刀一把,帥旗一桿。”
“下面是其它有功戰士封賞名單,白正…。”
宗禪和令子傑兩人躺在擔架上,當兩人被聲音吵醒之時,高句古國玄甲精騎中軍大帳內,正在進行讓人熱血沸騰的報功請賞。
宗禪瞇開眼神,愕然地道:“啊哈,有沒有我的份啊。”
令子傑此時也已經醒了,將身上雪白的行軍牀單拿開,卻發現除了睡衣之外,什麼也沒有披,怪叫一聲,甘脆學宗禪一樣,把被單都披到了身上去。
宗禪已經一把奪過報功單子,興奮地揮揮拳頭,哪知舊傷未愈,牽動了傷勢,下意識地痛得大叫起來。
凌羅碧等人笑得合不攏嘴,連高句古國其它將佐皆無半點嚴肅之態,指指點點,嬉笑怒罵地朝兩人行注目禮。
“你是主帥,你說報功單上,能少得了你宗禪城主的大名麼。還有你,傑少,這一丈能勝。你二人是首功。”
“誰說他們是首功。我渭城守軍,纔是此戰的首功。”
蔡太正和任原,丁原等人魚貫而入,宗禪大喜,雙方將領第一次匯聚在一起,連丁原都來了,說明渭城仍舊在他們的掌握之下,而敵人,定然是被打得落花流水,望風而逃了。
“屬下見過城主,傑少。”
丁原等人立即向宗禪和令子傑兩人行禮。
令子傑大喜,宗禪熱烈地與衆人一一擁抱,被令子傑笑罵道:“要不要這麼肉麻啊,宗少,還不代表渭城之主說上幾句?”
“噢,我差一點忘記了。幾位好兄弟,你們過來。這位是我的美人兒師傅。高句古國的女將軍。”
凌紫衣見宗禪如此這般介紹他的師姐,嬌嗔不客氣地喝斥道:“宗禪,你什麼意思。將軍就將軍,還加個女字。多難聽。”
“哈哈。”
軍營內一片轟笑。
凌羅素嚴肅地道:“不許笑。我們三姐妹,走出軍營,是天下聞名的刺客。走入軍營,同樣是天下聞名的軍中之花。你們誰敢不服,誰。”
還真沒有人出聲了,宗禪忍不住笑道:“師姨說得對。今次能取得渭城保衛戰的勝利。全賴我們三位美麗天成,統兵有方的大美人。這樣好了,作爲渭城之主,爲了表達對你們立功的賞賜之情,我們這些美男子之中,你們隨便挑選一位,鞍前馬後侍候一天好了,如何。”
凌紫衣嬌俏的小腦袋一歪,興奮道:“當真。”
凌羅碧和凌羅素兩人則羞紅了小臉兒,怒喝連聲,立即撥劍向宗禪索命而來。
宗禪大叫一聲救命,令子傑揮開他,罵道:“若禍了吧。真是自討苦吃。”
其餘的將佐,皆自發地圈成一圈,將宗禪圍在裡面。任憑凌羅素三師姐妹追著嬉鬧,笑罵,怒打,整個軍營頓時熱鬧成一片歡樂的汪洋。
一番玩笑後,衆人情緒從勝利的喜悅之中,慢慢地平復下來。
宗禪問清楚了現在的情形,再濃重地介紹雙方的將佐互相認識後,大力一記,拍在帥案上,“各位,都有了。”
人人挺直了腰桿,個個精神抖擻地向他瞥來。宗禪成了衆星捧月一般的存在。
“這一丈,我們消滅了兩萬餘敵人。而渭城的危機,也因我們的勝利而解除。但是勝中有憂啊,我首先想到的是。把持了我們神唐國朝政的照女派,會不會藉此機會,向傀儡皇帝李曦大進讒言,以種種藉口,留難我們班師回國的高句古國大軍呢。”
凌羅碧白了他一眼,“你纔想到。早已經有潛伏在你們神唐國皇宮裡的人向我們提供情報了。事情如你所料,大體不差。照女派現在蠢蠢欲動,想在我們回師高句古國的路上,以隴右,和蒙山軍營的兩支大軍攻擊我們。”
宗禪點點頭道:“好一個黃雀在後的計謀。這一招真夠毒的。”
凌紫衣笑道:“照女派厲害,我們也不傻啊。無論鬥劍鬥兵,我們高句古國戰士,何曾怕過它。”
宗禪豎起大拇指道:“厲害。”
令子傑其實從宗禪的話裡,早已經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宗少,如果由我方一位熟悉地形,懂得應變之道的將帥,作爲開路將軍。從其它的馳道,選擇最有利的行軍路線帶領高句古國精銳玄甲之師回朝,這樣即可避開照女派魔軍的影響,也可神不知鬼不覺地返回到高句古國去。豈不兩全其美。”
此話正中宗禪下懷,“那麼,這個人選誰的好呢。”
蔡太正也已經聽出了一點意思,笑道:“當然是我們的宗禪城主了。除了你最合適之外,還有誰配得上如此重任。”
宗禪掃視了全場將佐一眼,毫不客氣地哈哈大笑一聲道:“那我就當仁不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