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羅碧立即道,“金大使,這就是我要重點爲你推薦他們兩人的原因。此二人天賦異稟,能人所不能。普通人根骨一般者,只可以修煉武技。萬中挑一者,可以修煉仙法。還從來沒有人能夠武技和仙法同修者,因爲經脈和仙脈根本是兩種不同的人身命脈。可偏偏他們卻鬼使神差地一人身具兩種特異神象,你說這是不是天數。”
“但現在神教被破,宗禪他已經成了事實上的最後修仙者,今後仙術能不能在這片大陸上再放異彩,可就全寄託在他的身上了。”
金寬鎮努力地恢復了一下心情,從震驚之中平靜下來,雙眼放光地道,“這樣說來,他們二人的確是身負異稟的傑出少年才子,好,老夫最是愛才,今後大家互相之間,得多多地走動溝通才是,不知二位,有沒有興趣成爲我們高句古國的榮譽國民呢。”
“做高句古國人?”子令傑大驚失色道,“爲什麼要做你們的人。我們生長在神唐這片熱土上,這……沒這個必要吧。”
此事凌羅碧不好發話,金寬鎮再怎麼說也是她的上司,而自己要受對方節制。
大使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他看好此二人今後的發展,也許不經多年,兩人就會成長爲宗師級的高手。
到那個時候,無論他們保持中立,又或者說加盟高句古國,對高句古國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因爲高句古國現在正在準備籌劃著對神唐的瓜分之戰。
此事最是讓凌羅碧爲難,因爲她知道以宗禪和子令傑兩人的個性,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改變自己的初心,成爲它國之人的。
金寬鎮似乎特別能夠忍耐兩人的質問,呵呵一笑,解釋道,“如果你們成爲了我們高句古國人,那麼陰龍宗尋仇之事我們高句古國,就算是再怎麼弱小,也會挺身而出,爲自己的子民爭取權益。而且,你二人天賦異稟。
如果入到我們高句古國的國牆之內,老夫還可以休書一封,著人親自送往高句古國大宗師金正林府上,著他將你二人真正地收錄門牆。這樣一來,你們想成爲不世高手的願望,豈不是可以輕易地做到了嗎?相信以你們兩的資質,只要勤加苦練,異日一定會是世間罕有的高手。”
宗禪和子令傑相視而笑,同時向金寬鎮道,“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噫,神唐如此的昏暈,君弱臣暗,你們還有心思爲昏君效命嗎?”
子令傑義正言辭地道,“非也。我們痛恨昏君,但卻熱愛腳下的這片土地,生是神唐人,死是神唐鬼。即使是與當權者,比如神唐之皇李曦,還有整個朝堂有意見。也只是不喜歡這些靠強取豪奪手段來執牛耳者,卻並非不愛國。
否則以我們兩人的天不怕地不怕,在刺殺了田不歸之後,與陰龍宗關係密切,蛇鼠一窩的神唐皇帝李曦,也會順便被我們倆人給宰掉。我們不想動李曦,就是因爲他與我們是一國的,至於其它的,大使閣下勿要多勸,我們絕對不會改變自己的初衷,成爲它國臣民的。”
哪知他們說出這一番話來,本以爲金寬鎮會因此而惱羞成怒,甚至讓他們的美人兒師傅凌羅碧都下不了臺。
對方卻聽完之後,先是一怔,繼而學宗禪一般,一拍桌子,哈哈大笑道,“果然是耳聰目明的少年老成者,你二人剛纔這一番話,實在是精妙絕倫,立場鮮明。好,就算是我多心了,二位,凌羅碧姑娘,我們滿飲此杯,這個朋友大家交定了。”
四人又轟然對飲,凌羅碧轉向宗禪道,“小宗,子令傑唯你馬首是瞻,陰龍宗的壓力一上來。只怕你二人今後人生路,只會變得越來越艱難。你能說說你的打算麼。”
宗禪放下杯子,“我想請二位看一樣東西。”說完,在徵得子令傑同意的情況下,入懷掏出一個防水油布包著的東西。
將防水油布打開,裡面居然現出一個環狀的東西來。
這個東西渾身有如冰晶,透明而白亮,即便是在晚間,也能發出光耀來。
船艙裡雖然不是晚上,但卻因爲與外邊的天光相隔離,因此有些昏暗,而此物一出,整個船艙頓時增色不少,有如變成了一把月光般神奇。
“啊,凝雪環,你們是怎麼得到的。”
宗禪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信心滿滿地回憶著當時擊殺田不歸時驚險的畫面,“這是意外的收穫,其實我們能夠拿到它,全靠美人兒師傅你的幫忙。”
凌羅碧點點頭,也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了玉璣水晶來。
凝雪環扣到玉璣水晶裡面去,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在四人中心處,居然出現了一個碩大的光環,向四周不停地擴散開去,突然之間,這道光環似乎產生了一種神奇無比的屬性,有如浮光掠影和潮汐海靈般,出現了海市蜃樓的奇蹟影像,頓時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凌羅碧渾身顫抖,聲音如冰,震驚無比地道,“啊,原來下一個魔尊墓的消息藏在凝雪環和玉璣水晶兩件寶物內的消息是真的。”
就在此時,凝雪環向外擴散的光亮不知因爲何故,突然之間安辦下去,光芒消失,那種有如進入到了一個藏寶深淵的畫面,全都消失不見,連之前的爍爍光芒都消散了,兩件寶物重歸平靜。
當宗禪和子令傑兩人再次撥弄,想重開異象的時候,卻怎麼也不靈光,驚訝得不知如何說纔好。
金寬鎮拂鬚嘆道,“神唐的魔尊墓內的寶藏,果然是驚世駭俗。向聞凝雪環和玉璣水晶有預示未來的作用。沒有想到傳說居然是真的。不知兩位打算如何處置這枚凝雪環呢。”
宗禪小心翼翼滴把它收好,放入懷裡,又拍了一拍,這才放心地道,“凝雪環是我們幫一位朋友向田不歸取的。此物本就不屬於陰龍宗所有。”
凌羅碧驚訝道,“就是小宗你所提到的那位叫做燕不開的女子麼,小宗你是不是愛上了她,要拿此物當作信物。如果是這樣,大可拿其它的金銀珠寶作交換。將此環讓給金大使如何。”
她明明知道金寬鎮對凝雪環極爲重視,因此先一步把金寬鎮的想法與兩人說了。否則要是金寬鎮自己親自說出來,而讓兩人拒絕的話,會拂了大使的面子,於七情上面不好看。
宗禪嘆了一口氣,轉向子令傑。
“怎麼。”
子令傑幫他開腔道,“美人兒師傅,金大使,你們有所不知。宗少和我,都是說到做到的人,既然答應人家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凝雪環雖然在宗少的懷裡,此刻卻是我們兩人代爲保管,他已經不屬於我們的了。如果我們有權處置它,送與兩位又如何。只是如今卻不能方便金大使了,實在抱歉。”
子令傑的這翻話,正是宗禪的意思。
凌羅碧聽了,臉上一陣覺得可惜的神色,金寬鎮也是嘆息不已。
“不知二位拿此環送與燕不開姑娘,所謂何事,那位姓燕的姑娘,又會如何處置它呢。”
宗禪脫口而出道,“實不相瞞,我們是爲燕不開姑娘取得凝雪環。而後將它交由東部水州的武林盟主李書文。因爲燕不開是李書文的養女,承恩之德,養育之恩,燕不開都不得不報。而李書文雖是義父,卻又這種做條件限制燕不開的自由。我二人看不慣對方如此作派,所以答應還燕不開一個自由之身,凝雪環即可抵消燕不開對李書文的所有恩情。”
金寬鎮一聽,頓時只是不停地撫弄他的鬍鬚,不在說話,似乎心裡早就已經有了計較,而凌羅碧也冰雪聰明的想到了今後的各種可能,向金寬鎮道,“既然知道了凝雪環將來的下落。中部神州城離東部水州城不遠,以我們高句古國在神唐的勢力。要聯絡一方盟主,應該不是一件難事,大使我們異日對此事再作區處,你看如何。”
金寬鎮點點頭,本想不再提及此事,但凝雪環對他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默默地望往窗外,思慮了好久,發了一會呆之後,仰天大笑一聲,收回目光,再將眼神掃在宗禪身上,突然笑道,“兩位是否看不起在下,又或者說不相信我這個大使呢。”
凌羅碧尷尬起來,故意陪笑道,“我早就說過,此二人雖然天賦異稟,卻也是有自己打算和想法的年輕人呢。不過他們雖然年輕,爲人卻有情有義,而且少年老成,這一點尤爲難得。只是喜歡跟人開玩笑,有時候過份了還不知曉。”
宗禪露出一個頑皮的表情,“多謝美人兒師傅讚賞。我二人心意已決,凝雪環的確已經不再屬於我們。只是代爲保管而已。至於它落到了李書文手上之後,再發生一點什麼,就非我們兩人所能左右的了。
大使先生如果真的不願意看到東部水州的武林盟主,先你們一步,發掘出下一座魔尊墓的話,就應該有所表示不是。我二人絕對不會阻攔,又或者說是多說半句話,否則的話,也不會將如此重要的消息,相告兩位了。”